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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一路”背景下豫剧文化的译介与传播路径研究

2019-03-18王晓俊张露馨

新闻爱好者 2019年1期
关键词:传播路径语言特点一带一路

王晓俊 张露馨

【摘要】豫剧作为中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致力于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研究。增强豫剧文化的对外传播力,语言的译介是必不可少的,这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目标语受众群对豫剧的理解和认知。从文本处理、市场接纳、目标语受众群分析,到重塑国家新形象、宣传经典文化等方面,豫剧文化的译介与传播路径研究向我们提出了新目标、新要求。可以通过分析经典豫剧的语言特点与译介现状、整合优化传统文化资源、不断提升豫剧文化译介能力的有效策略,并基于此提出拓宽对外传播的路径。

【关键词】豫剧文化;语言特点;译介现状;译介策略;传播路径

为顺应我国对外开放区域结构转型的发展需要,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9月和10月先后提出了建设“一带一路”的倡议,对于实现中华文化“走出去”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豫剧作为中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致力于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研究。如郭克俭归纳了豫剧在唱词方面的特色[1];雷红薇从新媒体传播视角梳理了豫剧发展史[2];王晓俊以豫剧为例,对非物质文化遗产在跨文化交际中的传播特点、传播主题、传播媒介、传播路径等方面进行了系统分析[3]。相较于京剧、粤剧等戏剧,豫剧文化的译介传播相对较弱,原因不只限于区域的特点,而是起步较晚、发展较缓,更重要的是豫剧文本缺少一定的文学性。近年来,豫剧爱好者掀起了海外传播的热潮,《梨园飞歌》《清风亭上》《程婴救孤》《大祭桩》等剧目都已成功登上世界舞台,呈现出越来越火热的发展态势,现已成为河南省对外文化交流的名片之一。

语言作为文化的载体,起到了异域文化的传承作用。增强豫剧文化的对外传播力,语言的译介是必不可少的,这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目标语受众群对豫剧的理解和认知。同时,它也从文本处理、市场接纳、目标语受众群分析,到重塑国家新形象、宣传经典文化等方面,为豫剧文化的译介与传播路径研究提出了新目标新要求。本文通过分析经典豫剧文化的语言特点与译介现状、整合优化传统文化资源、不断提升豫剧文化译介能力的有效策略,并基于此提出了拓宽对外传播的路径。

一、经典豫剧的语言特点

(一)《花木兰》

花木兰的从军故事家喻户晓,由此改编的豫剧《花木兰》也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欢迎。豫剧《花木兰》是著名编剧陈宪章根据马少波的京剧剧本《木兰从军》改编而成,首演于1950年,由豫剧大师常香玉表演。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它依然是豫剧文化中一颗璀璨的明珠。《花木兰》的经典唱词及唱段流行于中原大地,男女老少皆可哼唱数句。这些唱词唱段在艺术和思想内容方面,都表现出无尽的艺术魅力,给人以无穷的精神愉悦和审美享受。

艺术是民族文化的载体,民族文化则表现出一个民族的精神特质、审美意识、价值观念等。豫剧《花木兰》作为中原文化的艺术载体,始终保持着中华民族的文化特质。它阐释了中华民族优秀品质的核心内容——忠孝,讲述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的道理。战争打破了家庭的宁静,木兰作为女子本可以置身事外,但不忍看着年迈的父亲奔赴战场,为了家国大义,自愿女扮男装,代父从军。正如唱词中所唱:“秦凤女子善知兵;冯氏西羌威远震;荀娘年幼守危城。这巾帼英雄就留美名,儿愿替爹爹去从征。”木兰引用先前女性从征的典例,一方面表达了自己的家国大义,另一方面表达了对父亲的最大孝心。这份忠和孝自古以来就是中华民族的优秀道德品质,维系着社会基本单元的家庭关系,集中体现了一个民族的凝聚力。另外,豫剧《花木兰》也体现了以人为本的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落脚点。崇尚以人为本的“和谐”思想自古有之,《礼记·大学》中提倡“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孟子提出“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的思想;荀子也提出“万物各得其和以生”。豫剧《花木兰》则包含了大量崇尚和谐的元素,如反对战争,宣扬真善美、君臣观、孝悌观等。

豫剧《花木兰》上演时,正值抗美援朝之际,忠孝的家国情感引发了国人共鸣,演出取得了空前成功。借助于现代媒体技术,花木兰的故事在海外也广为人知。由美国华特迪士尼公司拍摄的两部关于花木兰主题的电影,所传达的思想同样引起了观众的共鸣和反响。

(二)《程婴救孤》

豫剧《程婴救孤》是由元杂剧《赵氏孤儿》改编而成。《赵氏孤儿》已被改编成多种剧目,并且都获得了成功,足见其故事的独特精彩之处。豫剧《程婴救孤》早先于2001年被搬上戏剧舞台,由李树建带领的河南豫剧二团创作和演出。迄今为止,该剧已演出上千场,并多次登上国际舞台,斩获了很多国家级的艺术大奖。

豫剧《程婴救孤》的故事相对于以往的改编,并没有做颠覆性的解构,只是在延续原剧本“忠义”主题的传统思想上做了进一步的升华。剧情依旧强调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忠和义”。程婴的行为凸显了忠义的美德,豫剧《程婴救孤》更加以平民化的视角解读了小人物程婴的悲剧性,在大义、大恶面前表现出的卑微、无奈和无助的心理活动,都在剧中得到了刻画。传统戏剧《程婴救孤》是以复仇为主题,而豫剧版本中,复仇则被弱化了,理智和情感代替了复仇,这也是根据时代主题所做的改编处理,具有時代性的特征。传统戏剧版本都是大团圆的结局,而豫剧版本选用了悲剧结尾,既以程婴救孤开始,又以程婴救孤而结束。这一结局留给观众思考的空间:为什么孤儿不去找仇人屠岸贾报仇?从情节的发展演变,可以看到剧中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常人,而孤儿不是一个单纯复仇的形象。程婴所保护的并不是一颗复仇的种子,而是自己的信仰。豫剧版本《程婴救孤》阐明了一个道理:在这个善与恶共存的世界,恶虽然不会全然消失,但终究会被摒弃。

《赵氏孤儿》与《花木兰》的故事如出一辙,捍卫正义则是人类社会发展永恒不变的主题。较于前者,豫剧《程婴救孤》的改编更容易被观众接受,适宜对外传播。

(三)《清风亭上》

豫剧《清风亭上》是河南省豫剧二团在《程婴救孤》后的又一力作,改编自传统剧目《清风亭》(又名《天雷报》)在明清时期就已经有剧种改编并被搬上舞台的先例。在《清风亭上》已有的观众缘基础上,这次的豫剧改编仍是由豫剧大师李树建演绎,他特有的表演风格为清风亭的故事增添了不少色彩。

豫剧《清风亭上》讲述了关于中华民族仁义孝悌的故事。主人公张元秀夫妇年过六旬,膝下无子,元宵节观灯归来时,在清风亭捡到一男婴,取名张继保,并抚养他长大。谁知含辛茹苦养育了十几年,继保得知自己的身世后,竟要寻找亲生父母。张元秀不忍继保跟亲生父母骨肉分离,忍痛将继保还给其亲生母亲周桂英。继保被带至薛府,被大夫人娇生惯养。张元秀的妻子因思儿心切,急火攻心,双目失明。夫妇俩为寻继保沿街乞讨,在得知继保高中状元后,以为一家人终于能够团聚,谁料继保竟忘恩负义,不认自己的养父母,张元秀之妻则撞死在清风亭,他也因悲愤气绝身亡。继保和大夫人遭万众唾骂,最终被雷劈死在清风亭上。豫剧《清风亭上》对中国传统孝道进行了深刻分析。剧情讲述了张继保对待孝道的善恶转变,从最初的性本善到后来的六亲不认,心理活动被刻画得入木三分。通过演员的完美演绎,塑造出了一个忘恩负义、人性泯灭、心灵扭曲的人物形象,使观众深切感受到“不行孝道则天理不容”的道理。孝亲之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维系社会、家庭和个体的重要精神支柱。

豫剧《清风亭上》以其震撼的悲剧力量、深刻的人物刻画,给观众留下艺术的美感和生活的启迪。该剧诠释了现代社会主流意识形態的道德文化,弘扬了中华民族优秀传统美德。

二、豫剧文化译介的现状

豫剧作为优秀的中原文化遗产,对外传播是一件迫在眉睫之事,而文本翻译与对外交流已成为豫剧对外传播的“瓶颈”。

(一)豫剧文本翻译

早期豫剧缺少一定的文学性,并没有像京剧、昆曲、越剧等剧本那样受到足够的关注。进入21世纪后,随着豫剧对外交流活动的日益频繁,豫剧翻译也逐渐被提上日程,但其文本翻译研究的数量和质量仍不尽如人意,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这一优秀传统文化的对外传播。“一带一路”提出的文化“走出去”战略为豫剧文本的翻译研究和对外传播提供了契机。2005年,河南省委省政府制定了河南由文化大省向文化强省转变的发展战略,提出了以“豫剧艺术”引领河南文化事业的振兴理念。这不仅需要培养更多的豫剧艺术人才,对豫剧对外传播人才的培养也提出了要求。

当前背景下,豫剧翻译还没有形成系统的理论,翻译的文本少之又少。从本质上来讲,豫剧翻译属于文学翻译,需要遵循文学翻译的一般规律和原则。但当下更多的翻译是从受众群的接受视角展开的,因为豫剧翻译并不成熟,而国外观众的接受度正是豫剧翻译首先要考虑的事情。1967年,德国文艺学教授姚斯从受众群的接受度出发,将接受理论归为一种文学批评理论,其核心在于:首先,读者应具有期待视野,即读者阅读之前已经有一种潜在的审美期待,也就是对作品意义的期待,并以自己的期待视野去接受并理解文本的意义。其次,读者的期待视野不是一成不变的,对文学作品的欣赏要求和欣赏水平与期待视野的程度相关。理解者的视野和被理解对象的视野互相结合,相互交融,达到一种视野融合。[4]因此,在最初的对外传播过程中,受众是译者需要优先考虑的因素,待时机成熟,进而再观照翻译原则。以经典豫剧《花木兰》的翻译为例,运用豫剧直译与意译相结合的方法,让受众群充分了解豫剧的内涵。剧中唱词“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的翻译对比如下:

直译:Liu you saying is, unreasonable who said women, do nothing.

意译: Mr Liu what youve said, dont make sense who said women, enjoy idle life.[5]

显而易见,基于接受理论的译法使读者和观众更容易接受。豫剧翻译中的修辞以及具有中国元素的文化内涵,对于国外的受众群来说,是比较难以理解的。为了减少受众的理解障碍,译者在部分的修辞翻译和文化翻译中进行了省略的技巧处理,从而达到视野融合的最佳效果。目前,豫剧剧本的翻译尚处在初始发展阶段,翻译的理论和原则及其规范并不完善。要更好地让河南豫剧“走出去”,培养创新型翻译人才是当下豫剧对外传播的一项重要内容。

(二)豫剧对外交流

豫剧的对外传播离不开对外演出等形式的交流活动。发端于中原地区的豫剧,受到地域的限制,走出去的阻力较大,发展速度较慢,加之其文学鉴赏性较弱,豫剧的对外交流仅限于团体个人活动。2006年,《梨园春》在澳大利亚悉尼歌剧院成功举办了《梨园飞歌》大型戏曲交响音乐会;第二年,《梨园飞歌》又在拉美国家进行了演出。河南省豫剧二团的《程婴救孤》和《清风亭上》也相继走出国门,登上美国、法国、日本、意大利、新加坡、泰国、巴基斯坦等国际舞台。豫剧《清风亭上》在法国巴黎的中国戏剧节和土耳其的第十四届黑海国际戏剧节上崭露头角,表现出戏剧艺术的不俗魅力。2011年,郑州市豫剧院优秀豫剧《大祭桩》也在意大利、奥地利等欧洲国家进行了成功演出。2013年,河南省文化厅组织商丘豫剧院前往非洲的卢旺达、埃塞俄比亚和马拉维等国进行访问演出,受到了当地人民的一致好评。

虽然豫剧传播在对外交流中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仍是屈指可数,豫剧译介的数量和质量严重阻碍了豫剧对外传播前进的步伐。在新时期“一带一路”背景下,豫剧只有加大强有力的译介与推广工作,传播之路才会走得更远。

三、豫剧文化译介的策略

(一)豫剧文化译介的必要性

中国传统戏剧历史悠久,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东方化的审美取向和综合众多艺术样式的表现手法,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标志”。综览现有的文献资料,学术界对中国戏剧的研究,集中于戏剧内涵的演变、传播媒介的嬗变、戏剧唱词唱腔的发展史,对地方戏剧的研究缺少足够的重视。豫剧作为中国第一大地方剧种,其发源、形成、演变无不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中国文化的变革历程,对豫剧文化的研究,能够为探析中国文化的发展提供例证。

豫剧文化是中原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其发展与中原文化的发展相辅相成、相互促进。豫剧在继承传统民歌、民间舞蹈、民间说唱及杂耍等艺术形式的基础上,充分借鉴古代诗词歌赋等经典文化的感染力,历经数百年的演变逐渐发展壮大。豫剧文化的诞生和发展丰富了中原文化的内涵,中原文化的贯通上下有力促进了豫剧的快速发展。豫剧文化所呈现的地域特色、历史传统、风俗民情,反映了中华民族世世代代传承的哲学思想、中国古典的美学原则、美学思想和审美情趣。豫剧文化译介的研究必然能够充盈中原文化,丰富中国传统文化,进一步挖掘中国古典文化的美学特征,探索出一条提升我国文化强国形象的有效路径。

(二)豫剧文化译介的难点

1.豫剧文化体现了乡土特色

郭克俭教授在《豫剧唱词语言艺术特征》中总结了豫剧唱词语言通俗的特点,具体表现为口语化、生活化和性格化特征;豫剧唱词语言在格调方面,不如京剧的高雅、黄梅戏的婉转、粤剧的写意传神,但是豫剧极具乡土性。无论是《劈殿》里唱着“俺眼睛红了似认不得人,当殿劈一个满天红。满天红,乱咚咚,十万里江山你坐、坐不成”的程咬金,还是唱着“俺给你擀面条,烙油饼,绿豆面叶儿随便喝”的程七奶奶,抑或是“我劝罢男来再劝女,不孝的丫头听端的”的皇后;无论是出身乡野的村夫、质朴的村妇,还是身份高贵的达官贵族,在豫剧的唱词中他们的语言都是质朴、纯粹、乡土味极浓的。豫剧唱词中丰富的方言土语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中原地区的地域特色。王复兴在其《剧本文学特点》和《豫剧艺术汇总》中认为,豫剧的语言“词汇丰富,句式简短明快,语音节奏稳重清晰,五音俱全,四呼规正,语调娓娓动听,生动活泼,带有俏皮、诙谐、幽默的意味,有活生生的表现力。”[6]豫剧唱词唱腔的特点,使其在译介过程中产生较多的难题。

2.豫剧文化体现了方言特色

河南方言中大量使用称谓词“俺”“nen”(河南方言中n发前鼻音,类似第二声,意思是“你”)等词汇,以及“中”“咋”等实义词,表现了中原人民的朴素与憨厚,而这些豫剧语言中平白的口语化词汇,在豫剧唱段中显得动听亲切,是民众喜爱豫剧的原因之一。

3.豫剧文化体现了民俗特色

独特的民谚、俗语和歇后语是豫剧地方文化的集中表现,如豫剧《唐知县审诰命》之《七品芝麻官》唱段中的名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等,这些都体现了中原民众希望一方官员能够为民服务、为民办事、为民着想的朴素理念。这是我国在一定的历史发展阶段,出现了官员为政缺乏有效监管的特殊国情。在英语目标语中,其官员的选拔、任命和罢免有不同的表达方式。那么在译介过程中,适当采用异化和直译的方法,能够将源文本中的文化推介到目标语的文化中去。

4.豫剧文化体现了艺术特色

感叹词以及丰富的衬词能够有效地拓展豫剧的唱腔长度,令唱段听起来更加流畅、自然、舒展。牛慧芳指出:“衬词是豫剧音乐艺术一个重要的表现方式。它的运用对唱词句子的扩充,旋律节奏的变化、唱腔感情的表达都起着重要作用。女腔里的衬词一般多于男腔。”[7]但是其译介过程不论是对译者,还是对读者、观众来说,都是不小的挑战。

综上所述,戏剧文化翻译的难点存在于语言文化的方方面面,既要有行之有效的翻译理论支撑,又要兼顾可表演性和可读性的戏剧特点。

(三)豫剧文化译介的策略

豫剧文化译介不仅面临着一般戏剧翻译的难点,更是在文化负载词方面具有自己地域文化的特殊性。借助巴斯奈特的文化翻译观,从能够体现文化特色的文化负载词切入,运用归化和异化的翻译手段,对豫剧文化的译介策略进行尝试性探索。

观照戏剧文化翻译观,选择豫剧文化译介的策略,应遵循文化是译介过程中的基本单位,不可过于关注语义和语法的单纯语言功能。豫剧在语言传递信息的过程中,基于表演者的动作、服饰、表情等舞台效果,本土观众和目的语观众之间还应具备文化功能对等的前提条件。

1.动作方面

豫剧译者要把文字语言化为舞台行动,体现出戏剧语言的动作性。陆蓓在《论豫剧浓郁的中原民俗文化特色》中明確指出:“豫剧的舞台表演特点之一就是表演者在舞台上的动作展示需要具备真实感,要具有很强烈的动作感觉。”[8]这是因为豫剧本身就是人民群众现实生活的再现,豫剧表演不仅具有明显强烈的动作性,而且比语言表现得更加真实流畅自然。例如豫剧《打銮驾》一剧、“撩袍端带(咳哎),我忙跪定(哪啊),问娘娘的凤体可安宁?”演员需要配合着唱词内容,做出坚定、流畅、完整的动作表演,撩起衣袍、双手抱拳、恭敬跪地等,都是译介过程需要考虑的因素。目标语的戏剧表演者如何朗读、何时演唱、如何搭配动作,是译者在译介过程中不可回避的一大难题。

2.语音方面

语音是听觉的表现形式,而语言的物质外壳就是语音。豫剧在语音方面不仅节奏感强,同时使用衬词较多。豫剧在唱词唱腔方面的特点,可以充分灵活地运用相应的翻译策略。跨文化交流中,改写、同义替代是常用的译介策略。改写是指在译介过程中,涉及豫剧源文本与目标语文化用词及其内涵不对等情况时,经常采用的一种译介方式,可以在目标语中找到相对应的文化词替代的语言表达。同义替代是将源文本中的特色文化语境和词汇替换为目标语文化中相对等的概念。这两种译介方法在豫剧文化译介初期,能够有效帮助受众群在较短时间内对豫剧文化产生浓厚的兴趣,并对其特色有所了解。此外,直译加注的译介方法,也能有效避免文化误读与误解,减少目标语读者和观众对台词、剧情的困惑。尤其在传播我国优秀传统文化方面,这些译介方法能够主动将我国独特的文化概念传播出去,实现源文化的有效译介与传播,符合我国“一带一路”建设的文化传播要求。

3.词汇方面

豫剧中有许多为观众留下不可磨灭的生动逼真的艺术形象,其塑造同样离不开个性化的语言。个性化语言不仅表现人物的年龄、性别、职业、地位、情趣和爱好等特征,而且推进戏剧情节的深入开展。因此,在豫剧译介时,译者必须进入人物角色,分析人物的性格特征与内心世界,最大限度地再现源文本人物的个性化语言。例如豫剧《香魂女》中封建思想浓厚的二东,在对香香训诫的时候表示:“我也是脚来你也是鞋,是脚就要把鞋踩,不打你,你不知道啥叫乖!”这样的语言符合深受封建社会男女不平等、女性是男子附属物等落后思想的人物形象。在豫剧译介过程中,译者要注意分辨人物之间的不同形象,尽量译介出具有鲜明特色的个性化语言。

四、豫剧文化传播的路径

豫剧文本作为文学的特殊体裁,对语言转换的要求较高,其传播路径也应放在国家发展战略、国际形象、文化交流等方面进行探索。根据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豫剧文化的传播不仅要关照译者翻译策略在内的翻译原则、受众群的接受度、译者主体性与主体间性的选择,更要考虑到意识形态、国家、国际关系、海外市场等因素的影响。现阶段各种新媒体的蓬勃涌现,为豫剧文化的传播路径增添了无限可能与机遇。

(1)豫剧剧目的选择应考虑时代需求。豫剧剧目的选择应该充分考虑传播我国文化正能量、发展文化强国的需求。纵览文献资料可以发现,从1991年到2016年,河南豫剧经历了一场深刻的发展变革。在1991年原文化部颁发的“文华奖”优秀剧目获奖名单上,湖北省豫剧团入选,但是河南本土豫剧并没有上榜。经过反思与总结,河南豫剧界认为豫剧剧目总体风格是“俗、粗、浅、陋”,反映的依然是农耕文明时期的审美情绪和美学追求。[9]就此,河南豫剧在编剧和剧目选择时,不仅保留优秀的传统剧目,并对部分剧目情节和唱词进行了再创作,同时大力倡导青年豫剧编剧紧密结合新时代的文化宣传,迎合人民群众的精神需求,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创作出了很多优秀剧目,提高了豫剧现代化的创作水平,如陈涌泉编剧的《程婴救孤》、姚金成编剧的《焦裕禄》等优秀剧目,享誉全国。

(2)豫剧艺术的教育应重视文化传承。豫剧文化的传承在各地以各种形式不断推陈出新,如湖北省襄阳市襄州区在小学生的课外活动中引入豫剧兴趣小组,从学生抓起,培养对豫剧欣赏、喜爱、学习的种子。管明书在《豫剧进入高校音乐教育中的思考》一文中指出,将豫剧纳入高校的音乐教育中,能够促进教育理念与豫剧艺术的结合,搭建多元化的艺术教育平台,并在有效传承豫剧和保护豫剧方面取得成果,拓宽豫剧文化的传播渠道。

(3)豫剧传播的渠道应不断推陈出新。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以互联网为平台的新媒体不断涌现,豫剧的发展有了新的传播渠道,如豫剧网络电视、豫剧网络论坛、豫剧兴趣小组网络版等。豫剧文化的传播可以借鉴其在国内已经完成并逐渐成熟的传播模式与方法,如充分利用新媒体形式,建立外文版的豫剧专题宣传网站,并定期更新与维护运行内容,提高运作层次与效果,丰富豫剧在世界各地的传播方式。对于大部分外国受众而言,豫劇不论在语言、内容、唱腔还是在表演形式上,熟悉度尚且不足。因此,我们可以引进为国外观众所喜闻乐见的艺术展览、宣传手册等传播艺术模式,筹备、组建以豫剧为主题的文化展览,精心制作简单易懂的宣传资料,对豫剧故事情节、唱腔赏析、角色扮相等方面进行深入浅出的介绍。

随着世界政治、经济、文化的多元化发展,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越来越频繁,文化在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中凸显出越来越重要的地位。我国以经济增长带动文化传播,以文化传播促进对外经济交流,成为“一带一路”建设构想下经济文化双赢的一种模式,这种全方位的对外开放模式已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应。文化不仅是一个国家乃至民族的灵魂,凝结着劳动人民智慧思想的结晶,同时也指引着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发展方向。打好豫剧这张河南“文化牌”,发挥地处丝绸之路经济带节点的最大优势,创新豫剧文化对外传播方式,拓宽豫剧文化传播路径,主动融入“一带一路”,积极推动中国文化的整体发展。

[本文为2019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习近平总书记用典的英汉隐喻认知对比研究”、2018年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英汉数字习语的跨文化对话及其当代价值研究”(项目编号:2018BYY004)、2018年度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一带一路背景下豫剧译介研究——基于佐哈尔文化构建理论的维度”(项目编号:2018-ZDJH-063)的阶段性成果、2019年度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隐喻理论视域下中美政治语篇的对比研究”(项目编号:2019-ZZJH-623)的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1]郭克俭.豫剧唱词语言艺术特征[D].中国艺术研究院,2005.

[2]雷红薇.豫剧传播扩散研究[M].郑州:大象出版社,2012.

[3]王晓俊.河南非物质文化遗产在跨文化交际中的传播研究[J].新闻爱好者,2018(3):72-75.

[4]李晶晶.接受美学视角下的豫剧翻译研究:以《花木兰》两种英译本分析为例[J].校园英语,2017(25):225-226.

[5]李晶晶.接受美学视角下的豫剧翻译研究:以《花木兰》两种英译本分析为例[J].校园英语,2017(25):225-226.

[6]陆蓓.论豫剧浓郁的中原民俗文化特色[J].艺海,2016(2):126.

[7]牛慧芳.论传统豫剧剧目的词汇特色[J].语文学刊(教育版),2013(3):19-21.

[8]陆蓓.论豫剧浓郁的中原民俗文化特色[J].艺海,2016(2):126.

[9]李小菊.当代豫剧剧目建设思考[J].大舞台,2016(10):21.

(王晓俊为河南工程学院外语学院教授、博士;张露馨为河南工程学院外语学院讲师、硕士)

编校:董方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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