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气回肠的我行我素

有时候，“尴尬”映照出的恰是希望。

敢为人先的湖南，正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在2019年大幕刚启之时，受湖南工信厅委托、《中外管理》承办的湖南中小企业新年论坛，在600多位本省企业家的瞩目中于湘江之畔鸣锣开讲。

有幸，我主持了大会的企业家圆桌论坛（详细报道见本期P54）。嘉宾都是卓有成就的湖南实业家：远大科技总裁张跃、株洲中车时代电气股份总经理刘可安、株洲时代金属制造董事长顾东来、楚天科技股份董事长唐岳、飞沃新能源科技董事长张友君、艾华集团董事长艾立华。做过多年财经论坛主持人，本觉轻车熟路，胸有成竹。结果，我第一次“栽”了。

基于价值判断力的持续定力

我的本意，是邀请台上六位企业家围绕国内过去几年的浮云变幻，特别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价值理念乱象，通过乐视、滴滴、马蜂窝、ofo等热点案例，从制造业的视角展开一场反思和梳理，从而正本清源，重估工匠精神下的制造强国战略，实现可持续发展的价值回归。

但真实发生的进程，大大出乎我意料。

当我向嘉宾们抛出这些时代性问题时，惊讶地发现第一位嘉宾完全忽略了我的问题，而是全力以赴地在讲自己所在的行业，自己正在开发的技术和产品。当他的滔滔江水终于告一段落时，我忍不住惊呼：“这次我算领会了什么叫专注！”之所以前述叫“第一位”，是因为颇不甘心的我，又把同样的问题抛给了坐在他身边的第二位嘉宾。结果，在我已明确提出我的问题，并明确指出前一位发言没有围绕我的问题展开时，更令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接下来的第二位，居然和前一位完全一样！同样全力以赴地讲自己所在的行业，自己正在开发的技术和产品——对我想引导大家讨论的反思互联网思维，继续充耳不闻！抛诸脑后！

这是我10多年主持生涯里从没遇到过的。要说瞬间不尴尬是假话，因为全场都能感觉到。但要说为此意外而沮丧，我还真一点儿都没有。不论在现场还是到如今，我反而很为此而兴奋。因为我发现，这些湖南实业家无视我的提问，比直接回答我的提问，更本质地给了我和台下全场企业家一个更有价值的答案和示范。

面对互联网时代的诸多乱象，不论拜倒跟随，还是挺身批判，也许都不是最经济的应对之法。作为工匠精神的守望者，像这六位湖南实业家这样，一定程度上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只专注自身业务，做到心无旁骛，抑或正是对各色浮躁喧嚣最有效的免疫方式。而这股基于价值判断力的持续定力，诚如稻盛和夫所提出的“作为人，何谓正确”，恰恰是变局乱象中最难能可贵的！

也因此，这场“自说自话”的论坛，现场效果反而非常热烈。一次局部失败见证了一次整体成功。

基于人文情怀的价值观回归

而在這场论坛仍余音绕梁时，我私下和远大张跃总裁有了更多的深入交流，令我心绪难平。

作为非电中央空调的引领者，张跃在互联网时代进一步关注到的，并不是商业模式和估值上市，而是整个国民赖以生存的空气质量与资源消耗，进而整个人类的生存质量。除了日益浑浊的都市雾霾，他还关注高楼林立之后的建筑垃圾，关注创业创新之前的教育扼杀。为此张跃正在筹划构建全新的高等教育模式。如果说创新能力培养，将是中国能否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不二法门，那么张跃要做的，正是通过强化新生代们的动手能力，从而培养他们的理解能力、洞察能力和创新能力。试想，如果我们拥有一批能动手拆解一架飞机，又能重新将其组装，并让其重返蓝天的后起之秀，我们国家还用担心技术受制于人、创新落后于人吗？——而改革教育，又正好是华为的任正非在建国70年之际、身处风口浪尖之时最想与人研讨的话题。这绝不是巧合。

有人调侃说2019将是过去10年最差的一年，又是未来10年最好的1年。不错，我们确实正在面临着40年来最严峻的综合挑战。但是当我们在顺风顺水中酝酿出了足够多的泡沫、喧嚣出了足够多的浮躁时，“严寒”正是一个暴露裸泳、拨乱反正、重归冷静、归零出发的好时节！正如我近日与唯美集团董事长黄建平、华耐集团董事长贾锋在交流中所形成的共识：2019，将是价值观回归的一年！

这就是新春佳节之际，我们对未来抱有信心的底气所在！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