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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宋诗歌的自然与工力之辨

2019-03-05庄亮亮

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9年6期
关键词:谢灵运仄仄押韵

庄亮亮

(贵州师范大学 文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2)

中国诗歌音律之和谐,句式之长短以至于篇章之有致大抵有赖于工力之锻炼。但是,诗歌的各个方面的形成都来自于人和自然的互动,以至于工力之至最后都落脚到自然的追求。易闻晓师在其论文《自然与工力:中国诗学的体用之思》一文中论道:“诗之本,推原于情、心、气而究归于道;诗之用,遍在字句、篇法、属对、声律种种诸法。或有高悬本体以主自然,或乃下求作用以说诗法,俱在本末体用之间,悉归自然、工力二者。诗本自然,还赖工力 ,自然与工力,就是中国诗学体用之思恒所斟酌的成反两端。”[1]诚然,文人所创作的诗歌已然不可能如《诗经·国风》、《乐府》古辞般自然,因而在追逐自然的诗上就不得不倚靠诗法上的锻炼。

魏晋南北朝之际,文学上各个文体创作的拟代与破立恰恰是对诗歌创作上进行的自然与工力的平衡。而这个平衡点的求得,孕育了“永明体”的产生。不过,这个寻求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自是有一番沉浮。六朝之中,刘宋诗歌在这块平衡木的平衡上添加了不小的砝码。

一、刘宋诗歌“工力”上的脱缰

清人沈德潜在《说诗晬语》说:“诗至于宋,性情渐隐,声色大开,诗运一转关也。”[2]203刘勰于《文心雕龙·明诗》言:“宋初文咏,体有因革。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情必极貌以写物,辞必穷力而追新,此近世之所竞也。”[3]67刘宋诗歌确实是于“玄言之上”脱出山水,而山水自然在士人富余的生活之中成为其庄园生活的一部分,文学士族不甘于玄言的滋味,于权色社会中追求声色享受,并且同时从山水之中寻找乐趣。如何于工力之间极享自然之声色,成为了耽于登高郊游的士人的闲暇追求,并最终引领了风尚。而这样的风尚以刘宋为起点开始了工力上的“脱缰”与“构建”。

炼字与对偶。在刘宋时期的诗歌生态的构建当中,谢氏家族可谓独领一隅。谢灵运、谢晦、谢瞻、谢世基、谢庄等人都在刘宋诗歌的创作上谋得一定位置,尤以谢灵运与谢惠连为要。谢灵运在着力山水诗时,对于炼字雕琢可谓用力。宋人黄庭坚云:“谢康乐、庾义城之诗,炉锤之功,不遗余力,然未能窥彭泽数仞之墙者,二子有意于俗人赞毁其工拙,渊明直寄焉。”[4]507谢灵运在诗法炼字上有“炉锤之功”,是其工力所见。如其诗《过始宁墅诗》:“白云抱幽石。绿筱媚清涟。”[5]1159《日出东南隅》:“柏梁冠南山。桂宫耀北泉。”[5]1148《登池上楼诗》:“潜虬媚幽姿,飞鸿响远音。薄霄愧云浮,栖川怍渊沉。”[5]1161谢灵运的五言诗句的节奏上主要着力在2-1-2节奏,在这样的节奏中谢灵运着眼于两词间连接字的锤炼,试图造出自然的感觉,不过工力的痕迹十分地明显。这些字有“抱”“媚”“冠”“耀”“响”“愧”“怍”,大部分使用拟人的写法来构造意境,十分明显地加入了文人斧凿的痕迹,但谢灵运在追求斧凿出自然的过程中却也有所获,如:“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5]1161这一句就十分自然,很有唐人五言绝句诗句的风神之感。

另外,谢灵运在对偶上着力也值得一探。明代许学夷《诗源辨体》卷七曰:“至谢灵运诸公,则风气益漓,其习尽移,故其体尽排偶,语尽雕刻,而古体遂亡矣。”[6]108清人赵翼《瓯北诗话》卷十二“七言律”条下曰:“自谢灵运以对属为工,已为律诗开端。”[7]175谢灵运在2-1-2这样的诗句节奏中,很早就表现出其对偶的天赋,其最著名的作品《石壁精舍还湖中作》一诗更是几乎实现全篇对偶,为永明至盛唐诗歌对偶的制造提供了有益的借鉴。但这样的对偶与后世发展的诗歌对偶艺术来看,仍旧显得呆滞与原始,主要原因是其诗句节奏的固化,这样的节奏明显破坏了一气呵成的自然要义。这也正是诗人工力制作所导致的诗歌气韵的不畅。

至于谢惠连,在韵律的摸索上面有了一定的进展与“偶然”。钟嵘在《诗品》品论谢惠连的诗文:“小谢(这里指谢惠连)才思富捷,恨其兰玉夙凋,故长辔未骋。《秋怀》《捣衣》之作,虽复灵运锐思,亦何以加焉。又工为绮丽歌谣。”[4]14谢惠连的诗歌与谢灵运的诗歌相比,虽然略有不及,但仍旧有所才思,且“工”歌谣,齐梁诗风之端于此可见稍许端倪。另外,于谢惠连的诗歌当中也可以看到在刘宋时期诗歌的押韵形式主要是两种:隔句押韵与一韵到底的柏梁体。柏梁体中《泛湖归出楼中望月诗》[5]1195就通篇押二萧韵,《泛南湖至石帆诗》[5]1192通篇押的仄声四纸韵。值得一提的是其《读书诗》[5]1196,且该诗在韵律上的把握已然显示出格律诗歌平仄“对粘”的形态,试看:

贲园奚足慕,平平平仄仄,

下帷故宜遵。仄平仄平平。(十一真)

山成由一篑,平平平仄仄,

崇积始微尘。仄仄仄平平。(十一真)

虞轩虽眇莽,仄平平仄仄,

颜隰亦何人。平仄仄平平。(十一真)

全诗基本上的平仄都实现了相对与相粘,隔句押十一真。更加让人惊喜的是前四句有三句的平仄与近体诗一句之内的平仄无异,三、四、五、六句对粘完美,当然,这绝不是偶然而形成的。

谢惠连的《塘上行》[5]1189是隔句押韵并且以八庚与九青间次押韵,应是诗人有意工之:

芳萱秀陵阿,平平仄平平,

菲质不足营。平仄仄仄平。(八庚)

幸有忘忧用,仄仄平平仄,

移根托君庭。平平仄平平。(九青)

垂颖临清池,平仄平平平,

擢彩仰华甍。仄仄仄平仄。(八庚)

沾渥云雨润,平仄平平仄,

葳蕤吐芳馨。平平仄平平。(九青)

愿君眷倾叶,仄平平仄仄,

留景惠余明。平仄仄平平。(八庚)

该诗:“沾渥云雨润,葳蕤吐芳馨。愿君眷倾叶,留景惠余明。”对粘相得益彰,且第三句、第七句、第九句、第十句都在一句之内找到了平仄的美感,与今天平仄相似。

诗歌的格律化还没有得到文人们的高度重视,尽管汉代文人五言诗的隔句押韵、对偶或对仗已较为普遍,但声韵还是较为自由的,不像后来的近体诗那样有严格的平仄的要求。[8]但是,刘宋从谢惠连的诗歌上面明显感觉到了其对韵律与平仄的把握,这自然不是个例。鲍明远同样也摸索中国字音的美感与诗作的创作的关系。

同样,鲍照在其诗歌创作之上做了大量的“工力”之举。比如,从对偶和韵律协调都做了有意的打磨,尤其七言开后世七言绝句之先声。因而王夫之于《姜斋诗话》称:“明远乐府,自是七言至极。”[9]43试看其《拟行路难》(其十八):

诸君莫叹贫,富贵不由人。
丈夫四十强而仕,余当二十弱冠辰。
莫言草木委冬雪,会应苏息遇阳春。
对酒叙长篇,穷途运命委皇天。
但愿樽中酒酝满,莫惜床头百个钱。
直得优游卒一岁,何劳辛苦事百年。

该诗有意地隔句押韵,并且有意前后换韵。七言部分若当单独剥离出来平仄虽有瑕疵,但是明显地可以看到其对平仄的调剂,在其《夜听妓》中平仄只有三字与近体七绝有异,看来七绝与鲍照确有极大关系。另外《拟行路难·其十八》其七言部分对仗工整,与近体诗对对偶的锻炼极为相近。此类对偶句在其组诗《行路难》之中极为常见。如《拟行路难·其一》中基本实现了全诗工对。

除了有意的工力琢磨之外,凭借着对汉语独特的感觉,亦有一些诗人于无意之中创作出大致合乎近体平仄音律的诗歌作品。如诗僧汤惠休《秋思引》:

秋寒依依风过河,(河:五歌)押韵

白露萧萧洞庭波。(波:五歌)押韵

思君末光光已灭,

眇眇悲望如思何。(何:五歌)押韵

该诗全诗押五歌韵,在平仄上存在6个问题。第4字“依”应仄,第5字“风”应仄,第13字“庭”应仄,第16字“君”应仄,第23字“眇”应平,第26字“如”应仄。另外其诗《江南思》押十一真。《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对此诗评价道: “这首小诗只二十字,容量不小。在写法上,头两句于属对、措辞上颇为考究,后两句善于摄取表现角度,见微知著,即小见大,写得相当精致、新颖,不同于一般的古体。作者如果知道调剂平仄的话,那就很像唐人的五绝了。”[10]729

如此看来,刘宋时期的诗人们对于平仄、押韵、对偶等诗法技巧的锻炼上,已然显示出有意的锻炼与成功的尝试,为后世的五言与七言绝句提供了十分有意义的范式。但必须明确的是,刘宋诗人在致力于工力之时,是为了借用“工力”以来达到“自然”的诗法目标。正如易闻晓师所言:“一气充塞天地,惟人呼吸之际,恒与息息相通。字之平仄,韵之响哑,声之所发,气息所运,吞吐呼吸,通塞逆顺,清浊抑扬,全在喉牙唇吻,一气所遇不同,悉归自然而然。”

二、刘宋诗歌“自然”上的觉醒

刘师培在其《中国中古文学史讲义》中说“东晋人士,承西晋清谈之绪,并精名理,善论难,以刘琰、王蒙、许询为宗,其与西晋不同者,放诞之风,至斯尽革。又西晋所云名理,不越老、庄,至于东晋,则支遁、法深、道安、慧远之流,并精佛理,故殷浩、郗超诸人,并承其风,旁迄孙绰、谢尚、阮裕、韩伯、孙盛、张凭、王胡之,亦均以佛理为主,息以儒玄;嗣则殷仲文、桓玄、羊孚,亦精玄论。大抵析理之美,超越西晋,而才藻新奇,言有深致,即孙安国所谓‘南人学问,精通简要’也。故其为文,亦均同潘而异陆,近嵇而远阮。”[11]49东晋文学,最显著的特征便是在继承了西晋老、庄说理的基础上引入佛理,谈玄之盛在于文字的雕琢之上更加讲究一字妙悟,因而才藻尚奇。但是在这样的哲思与诗歌创作的纠缠下形成了玄言诗却寡淡无味。究其原因是性情“自然”的缺失。清人沈德潜认为“诗至于宋,性情渐隐。”而诗之性情在东晋玄言诗盛行的时候早就被这种务虚的诗风所掩盖。所以,真正的情况应该是诗歌发展到刘宋时期,诗人们在南方山水和稍微稳定的政局之中重新去表露自己的性情,虽然很快地落入“齐梁”之风的绮丽之中。但是必须注意到这一时期诗人在诗歌创作上追求“自然”。

诗歌的自然首先表现于性情。“人‘心’为天地自然灵气所钟,禀具自然之性,而‘心生’以及‘心’在诗中的发露,乃是自然而然的过程。然则心生而言立,举凡字句声律,作为立言之法,亦本自然之理,乃成当然之则。”[1]《诗经》、《汉乐府》敢于哀怨,缘事而发,自有自然之性情。而刘宋诗歌在在玄言诗之后“性情”稍有振起,其中代表诗人就是鲍照,他的《行路难》激愤慷慨有魏晋风骨的余风。拙作《元嘉体成体论》中亦将刘宋诗人谢灵运的拟作与太康时期诗人的拟作相对比,以见元嘉诗人“性情”的表露。除元嘉三大家之外,其他的刘宋诗人在这一方面,多多少少都显露出了对自我情感的关注。如谢晦的《悲人道》:“悲人道兮,悲人道之实难。哀人道之多险,伤人道之寡安。”“痛同怀之弱子。横遭罹之殃釁”。[5]1140谢世基《连句诗》:“伟哉横海鲸。壮矣垂天翼。”[5]1142以及郑鲜之《行经张子房庙诗》:“七雄裂周纽,道尽鼎亦沦。长风晦昆溟,潜龙动泗滨。紫烟翼丹虬,灵媪悲素鳞”[5]1143等。在这些诗歌作品中,陆凯的《赠范晔诗》可谓是性情自然表露的佳作:“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5]1204诗人在诗歌的平仄与对粘上有着超前的感觉,并且化虚为实,将无限的春光用一枝有形的花来承担。不仅如此,自己在江南看春时候的欣喜,与对友人的挂念也跃然纸上。从形式到性情都几近于唐诗。

在性情的表露上,刘宋时期的诗人更多的还是通过拟古诗借他人之口言说自己失意与志向,如孔欣的《猛虎行》:“饥不食邪蒿莱。倦不息无终里。邪蒿乖素尚。无终丧若始。”[5]1135以来表明诗人高洁不屈的志向。鲍令晖的《拟青青河畔草》、《拟客从远方来》、代言诗《代葛沙门妻郭小玉作诗二首》,吴迈远的《长相思》都代言出女子孤苦的内心感受。

再次,表现为主“气”。诗歌的自然表现为一气贯注,音节自然和谐。“人身及万物动植,皆全是气所鼓荡”[12]25,“诗文亦然”[12]25。惟在生气运注,恒以“一气浑成”[13]729“一气贯注”[14]708为上,是有“气韵”在焉 ;而“雕刻无生气” ,“太炼则伤气”[12]135,故论者主气而废法,往往而然。[1]简而言之,自然的音节与韵律可以使诗歌从首句到尾句有天然“质感”,全篇“气韵”和谐,读起来一马平川,无所阻碍。在刘宋诗坛之中,能得有性情之“气”的应该首推明远。其组诗《行路难》十八首,情感激越,不过并非每首都一气呵成。《行路难》(其一):“奉君金巵之美酒,玳瑁玉匣之雕琴。七彩芙蓉之羽帐,九华蒲萄之锦衾。”[5]1274(其二):“洛阳名工铸为金博山,千斫复万镂,上刻秦女携手仙。承君清夜之欢娱,列置帐里明烛前。外发龙鳞之丹彩,内含麝芬之紫烟。”[5]1274(其一)中所列四句都用虚字“之”连接,使得诗句节奏呈现出2-2-1-2的节奏,这样的节奏更像是散体句而非自然诗句。(其二)中:“洛阳名工铸为金博山”为九言句,单独以诗歌句式来看,九言句式略显拖沓与冗沓,很难气顺,且该首也多次用虚字配合,节奏鲜明却不自然。但是,《行路难》其四[5]1275,其六以及君不见句式气韵自然,试举:

其四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
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
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沈德潜在《古诗源》中称赞该诗“妙在不曾说破,读之自然生愁”。该诗是以五言句与七言句结合而成的,五言在这刘宋时期已然臻于成熟,而明远在七言句式方面也凸显出天赋,并且最重要的是该诗描绘的是醉酒的场景,有诗人的自我挣扎和愤恨,从而将性情表露无遗。《行路难》其六[5]1275更加是气韵跌宕:

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
丈夫生世会几时,安能蹀躞垂羽翼?
弃置罢官去,还家自休息。
朝出与亲辞,暮还在亲侧。
弄儿床前戏,看妇机中织。
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

君不见句式:“君不见河边草,冬时枯死春满道。君不见城上日,今暝没尽去,明朝复更出。”“君不见枯箨走阶庭,何时复青著故茎。君不见亡灵蒙享祀,何时倾杯竭壶罄。君当见此起忧思,宁及得与时人争”[5]1275等。雕刻甚少,大都自然直陈,但却因“君不见”三个字写出自己的凄凉处境。而前文所提到的陆凯《赠范晔诗》亦是雕刻甚少的自然直陈之诗。不过相较之下,明远激烈,陆凯清新。虽然如此,两者也都气韵和谐,诗句朗朗上口。

由性情与气韵观之,刘宋时期诗歌其实是逐渐走出玄言的桎梏,开始关注并表达自身的性情,这时候的诗歌在山水描摹与咏物方面确实也稍有“齐梁”诗风之绪,但是,总的来说诗歌在该时期还处在声色寻求与拟古抒情交汇结点。沈德潜所言:“性情渐隐”是不确切的。

三、“自然”与“工力”平衡点的显露

刘宋时期文人诗作在篇章,炼字、对偶、声律上下功夫,该时期隔句押韵的尝试为永明体,乃至为唐诗的押韵都提供了很好的借鉴与有益的启发,也从其平仄的摸索中尝试出了几乎接近近体诗的平仄要求,不得不说该时期的诗歌在工力锻造上已然有所建树。但是,这样的锻炼在某种程度上伤害了诗人性情的表达,描摹山水的极致导致诗句明显的人工痕迹,这算是该时期在工力锻炼上的脱缰。而自然性情上的自觉追求,在某种程度上缓和了工力带来的雕琢感。

工力的最终目的仍旧是将诗歌引入自然的境地,易闻晓师认为:“自然工力的相反相成,是在本末体用之间,不可偏主一端。”[1]只有自然的表达就显得野与俗,工力对自然高超的萃化,达到工力与自然的平衡这是诗歌的终极追求。

当然,在刘宋时期自然与工力的平衡只能在少数诗作中有所显现,不过决定中国未来诗歌创作走向的却是这些少数诗作。前文所提到的陆凯的《赠范晔诗》,谢惠休的《秋思引》都在在自然与工力之中显示出其非凡的驾驭能力,在有意无意之中都找到了平衡两方的点。此时期更加值得一提的是以鲍照为首的诸多诗人开始为七言诗歌的创作寻求新的变化,在形式上为后世七言律绝提供范式,而且在性情的兴寄上也显露出明显的个人情感。

因而,在对刘宋诗歌的研究过程中有理由相信,该时期的诗歌创作已然在自然与工力的角逐之中找到了一些平衡与更深的探索。永明体乃至唐诗的创作都被该时期所影响,这是中国诗歌定形与定性的有一次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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