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女性的精神风貌及其对当代女性的启示——以《唐语林》为考察对象

陈福盛

（山东大学 儒学高等研究院，山东 济南 250000）

母系社会以后，由于社会生产力发展的需要，女性被边缘化，逐渐成为男性的附庸，这一现象在中国封建社会表现得尤为明显，被女权主义者长期诟病。纵观中国历史，虽然女性在社会历史发展的进程中不如男性那样表现突出，但是在宋明理学成为社会主流思想之前，女性享有较大的权利和自由，尤其是唐代，女性在政治和文化活动中均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唐代以后，宋明理学对女性的禁锢越来越多，女权才逐渐丧失。

《唐语林》是宋代王谠仿照《世说新语》的体例编撰而成的一部兼历史和文学双重特点的作品，是“世说体”小说中的佼佼者，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和史学价值。该书广泛地记载了唐人的言行举止和逸闻轶事，集中反映了唐代的人物风貌和社会风尚[1]。虽然《唐语林》主要以帝王将相和文人士子为描写对象，但是书中不可避免地涉及大量的女性。通过对《唐语林》一书的考察，我们可以管窥蠡测，了解唐代女性的生存状态，感受开放的时代，女权高扬的风气下，女性在社会政治文化生活中崭露头角、当仁不让的魅力。

1 《唐语林》中女性形象分类

《唐语林》中涉及的女性形象比较丰富，各个阶层的女性都有所表现，按照社会地位大致可以分为：皇亲国戚、官僚眷属以及平民女性三大类。

1.1 皇亲国戚

《唐语林》中出现的女性形象大多为皇亲国戚，其中主要包括女皇帝武则天；皇后、嫔妃诸如长孙皇后、郭太后、杨贵妃、柳婕妤、王才人等；公主诸如太平公主、平阳公主、和政公主、义章公主、万寿公主、永福公主、广德公主、安乐公主、义阳公主、寿安公主、安平公主等。纵观这些人物，除了长孙皇后、柳婕妤、和政公主等少数几个人外，其他人物皆以负面形象出现。这一群体最为突出的特征是奢侈。如《唐语林》第729 条载[2]：

武后已后，王侯妃主京城第宅日加崇丽…太真妃诸姊妹第宅，竞为宏壮。

杨贵妃及其姐妹第宅豪华奢侈，是皇亲国戚奢侈之风的一个缩影。《唐语林》中公主形象众多，在皇亲国戚中最具代表性。作为皇室血脉，从小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开放的时代风气，女性拥有更多的权利和自由。女皇武则天的引领和垂范。各种因素综合作用，使得这一群体，更易出现骄奢淫逸的不良习气。如《唐语林》第30 条[2]：

宣宗时，前进士于琮选尚永福公主，连拜秘书，擢校书郎、右拾遗，赐绯；左补阙、赐紫。事忽中止。丞相上审圣旨，上曰：“此女子，朕近与会食，对朕辄折匕箸。性情如此，恐不可为士大夫妻。”

再如第53 条[2]：

昆明池者，汉武帝所置。蒲鱼之利，京师赖之。中宗朝，安乐公主请之。帝曰：“前代以来不以与人，此则不可。”主不悦，因役人徒别凿，号曰定昆池。

第一则故事讲述是永福公主当着皇帝的面就敢“折匕箸”，性情乖戾，不仅让自己名声扫地，还阻碍了驸马的晋升之路。第二则故事中，安乐公主则想要昆明池，皇帝不予，竟自作主张，另凿一处，蛮横与奢侈可见一斑。永福公主和安乐公主仅仅是皇亲国戚群体中比较典型的代表，《唐语林》中类似的案例有很多，虽然她们个性突出，但是作为皇亲国戚，位高权重，恃宠而骄，奢靡成风，往往被后人诟病。

1.2 官僚眷属

官僚眷属覆盖面很广，其中有些官僚眷属和皇亲国戚是有交集的，有些公主下嫁于官宦子弟，便同时具备两种身份，诸如升平公主嫁给了郭子仪之子，永福公主和广德公主先后嫁给于琮。故而，将身兼公主和官僚之妻双重身份的女性划归至皇亲国戚。亦有一部分仅是官僚的小妾和侍婢，因为这类人在官僚家庭中地位较低，因此将这部分人划归至平民百姓系列。故此处所谓的官僚眷属，主要是指官僚的母亲、正室以及女儿等与各级官僚关系密切的女性。

《唐语林》中出现的官僚眷属中较为代表性的是崔枢的夫人李氏、郑还古之妻柳氏、元沛之妻刘氏、崔群之妻李氏、李知章妻郑氏、元载妻王氏等。与皇亲国戚相比，这一群体没有太多奢侈与蛮横的资本；与底层平民相比，其具有较好的经济基础、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社会地位较高，恪守妇道、相夫教子是这一群体共同的特征。她们知书识礼，严格要求自己的同时亦能积极规劝丈夫，教育子女。如第599 条[2]：

刘玄佐贵为将相，其母月织缣一匹，示不忘本。每观玄佐视事，见县令走阶下，退必语玄佐：“贵为将相。吾向见长官白事卑敬，不觉恐悚。思汝父为吏本县时，常畏长官汗慄。今尔当厅据案待之，亦何安也？”因喻以朝廷恩寄之重，须务捐躯，故玄佐终不失臣节。

刘玄佐的母亲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切身体验教育刘玄佐。在她的教育下，刘玄佐精忠报国，终身不失臣节。在官僚家庭中，为人母者大都深明大义。在她们的正确引导教育下，子女成就事业功名。母以子贵，这些女性亦因此获得社会的普遍赞誉。

1.3 平民女性

平民女性主要是指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没有社会地位和官僚背景的女性。这一群体包括平民百姓的妻子、官僚的小妾、侍婢、歌姬、舞女等，其大多没有姓名，但故事却很生动，性格突出，形象鲜明。她们没有外在的身份标签，故能彰显个性与独特的魅力。比如《唐语林》第512 条[2]：

天宝已前，多刺客。李岍公勉为开封府，鞫囚有意气者，咸哀勉求生，纵而逸之。后数岁，勉罢官，客行河北。偶见故囚，迎归，厚待之。告其妻曰：“此活我者，何以报德？”妻曰：“以缣千匹，可乎？”曰：“未也。”“二千匹，可乎？”曰：“未也。”妻曰：“大恩难报，不如杀之。”故囚心动。其僮哀勉，密告勉，被衣乘马而遁。比夜半，百余里至津店。津店老人曰：“此多猛兽，何故夜行？勉因言其故。未毕，梁上有人瞥下曰：“几误杀死长者乃去。”未明，携故囚夫妻二首而至示勉。

这则故事记载了一个民女劝丈夫杀救命恩人，结果反被人杀的故事，刻画了一个自作聪明且阴险残忍的民女形象。又如第618 条，是全书字数最多的条目，主要讲述李靖、红拂妓和虬须客的传奇故事，红拂女慧眼识珠，巧识虬须客，帮助李靖成就一番事业。虽然故事的真实性有待考察，但全篇给我们展示出了一个美丽、沉稳且有心机的奇女子形象。

再如第813 条[2]：

桑道茂之门有一妪，无所知，大开卜肆。自桑而卜回者，必曰：“妪于桑门卖卜，必有异也。”筮毕必来覆之。桑言休，则妪言咎；桑言咎，则妪言休。厥后中否，妪、桑各半。

《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一载：“桑道茂者，大历中游京师，善太一遁甲五行灾异之说，言事无不中。代宗召之禁中，待诏翰林。建中初，神策军修奉天城，道茂请高其垣墙，大为制度，德宗不之省。及朱泚之乱，帝苍卒出幸，至奉天，方思道茂之言。时道茂已卒，命祭之。”从《旧唐书》的相关记载，我们不难看出桑道茂是唐代有名的方士，言事无不中，而此处老妪竟敢与桑道茂公开唱反调，发人深思的是占卜结果竟然是“妪、桑各半”，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透过这则故事，我们可以看到一个不迷信、不盲从、勇敢自信的老妇人形象。

不仅《唐语林》中出现了大量的女性形象，唐人其他的笔记小说中亦多有涉及。众所周知，《太平广记》是汉唐笔记小说的汇编。《太平广记·豪侠篇》共25 篇，其中唐人传奇占24 篇，其中7篇的主角是侠女，尤以红拂女为代表。唐代传奇中集中出现侠女形象，绝非偶然，值得深入探讨，前人已有论述，此处不再赘言。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这恰恰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了唐代女性追求个性的时代风尚。

2 唐代女性的精神风貌

通过《唐语林》中的相关记载，我们可以感受到唐代的女性拥有较多的权利和自由。唐人对女性的德行、才能、人格尊严等均给予了充分的重视。唐代女性能够受到良好的教育，有机会参与政治生活，在家庭生活和子女教育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关键时刻她们能够挺身而出，巾帼不让须眉。通过《唐语林》，笔者可以感受到唐代女性重情重义、自尊自爱、参政议政的精神风貌和生存状态。

2.1 重情重义

《唐语林》中集中描写了一批重情重义的女性典型，其临危不惧、大义凛然，甘于牺牲自己。如《唐语林》第605 条中的高宗乳母卢氏，本是滑州总管杜才干的妻子，杜才干因为谋逆伏诛，卢氏亦被收入宫中为奴，虽然得到恩宠，但卢氏不忘旧情，临死仍然想与杜才干合葬。第783 条中窦参的宠妾上清聪明机智，当窦参伏法被诛后，上清通过不断的努力，积极寻求与皇帝接触的机会，窦参最终得以沉冤昭雪。这些女性为了情义不惜牺牲人身自由，忍辱偷生。甚至有一些女性，在危险来临之际，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丈夫。如第606 条[2]：

陇西李知璋，妻荥阳郑氏，雅不见重。知璋为江夏尉，因醉杖杀人母，其子入复仇。知璋与郑以床拒门，仇者推窗而入，郑急以身蔽知璋，举手承刃，右臂既落，复伸左臂，仇复断之，犹以身代夫死。方怀妊，仇者以刀铄其腹，胎出于外而陨。乃害知璋，及其二子。州司以闻，坐死数十人。

郑氏在生死抉择间，毫不犹豫代夫而死，其忠贞可歌可泣。而这种情义绝非仅凭传统的伦理道德规范说教和要求所能产生。

再如第1098 条[2]：

武宗王才人有宠。帝身长大，才人亦类。帝每从禽作乐，才人必从。常令才人与帝同装束。苑中射猎，帝与才人南北走马，左右有奏事者，往往误奏于才人前……后数日，帝疾亟。才人久侍帝……见帝已崩，自缢而绝。

王才人的身材体形、兴趣爱好皆与武宗相似，飒爽英姿，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而后更是为武宗殉葬，集英雄气概和儿女情长于一身。通过上面的几个事例，不难看出，重情重义亦是唐代女性所推崇的良好品质，《唐语林》中出现了大量重情重义的女性形象，何尝不是对女性独立人格重视的一个体现。

2.2 自尊自爱

唐代女性的独立人格受到一定程度的认可与尊重。就女性群体自身而言，其敢于张扬个性、凸显自我、自尊自爱，不为名利富贵所动。如《唐语林》第591 条[2]：

上都崇胜寺有徐贤妃妆殿。太宗召妃，久不至，怒之。因进诗曰：“朝来临镜台，妆罢且徘徊。千金始一笑，一召讵能来？

作为嫔妃能得到皇帝的青睐与召见是求之不得的，然而徐贤妃竟敢不奉诏，的确出人意料。更让人意外的是，她拒绝召唤的理由竟是因为自己未得到充分的尊重，所谓“千金始一笑，一召讵能来？”我们不难体会出这句话的背后是对自身人格尊严的何等重视。如第756 条[2]：

王承升有妹，国色，德宗纳之，不恋宫室。德宗曰：“穷相女子。”乃出之。敕其母兄不得嫁进士朝官，任配军将亲情。后适元士会，以流落终。

王承升之妹，虽有国色，但是不慕富贵，不恋宫室。再如第741 条[2]：

元载败，妻王氏曰：“某四道节度使女，十八年宰相妻。今日相公犯罪，死即甘心。使妾为舂婢，不如死也。”

王氏出身高贵，因丈夫犯罪受牵连，宁死不为奴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死捍卫自己的人格尊严。自尊自爱是女性群体自身内在的要求，重情重义是其为人处世的外在原则。在宽松的时代风气下，她们内外兼修，更好地展示出女性的魅力与良好精神面貌。

2.3 参政议政

女性不能干预时政。在有记载的中国历史中，政治向来都是男性的专利，女性的职责是在家庭中从事琐碎事务[3]。女性参与政治的案例虽然古已有之，但并不常见。相比较而言，唐代女性拥有更多更普遍的参政的机会。且不说掌握最高权力的女皇帝武则天，太平公主、安乐公主等养尊处优的贵族女性亦频频用事，干预政治，始终处于政治的中心。皇亲国戚的身份决定其与政治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普通官宦人家的女性亦有机会在政治生活中一展头角。如第460 条[2]：

燕文正公弟某女妇卢氏，尝为舅卢公求官，候公下朝而问焉。公不语，但指支床龟而示之。女拜而归室，告其夫曰：“舅得詹事矣。”

卢氏为舅卢公求官，这本身就是一种政治行为。再如第603 条[2]：

（李景让）在浙西，左押衙因应对有失杖死，既而军中洶洶将为乱，太夫人乃候其受衙，出坐厅中，叱景让立厅下，曰：“天子以方镇命汝，安得轻用刑？如众心不宁，非惟上负天子，而令垂白之母羞辱而死，使吾何面目见汝先人于地下？左右皆感咽。命杖其背，宾客大将拜泣乞之，良久乃许，军中遂息。

李景让之母，在关键时刻指出景让的军务处置不当之处，力挽狂澜，化解危机。《唐语林》中类似女性参与政治生活的案例较多，通过这些案例看出，唐代女性有较多的参政机会，一方面与开放的时代风气、对女性的重视有关，另一方面，亦是女性自强自立、自尊自爱、敢于积极展示才能的结果。

3 唐代女性精神风貌对当代女性的启示

新时代的中国女性迈着独立、自信的脚歩走入社会，但由于受长期形成的社会观念和思想认识的影响，当代女性面临不断涌现出的前所未有的矛盾和困惑。这些矛盾和困惑交织着个人情感、家庭生活和社会职业，矛盾困惑的主体不仅是知识女性、职业女性，而且是家庭主妇、乡下妇人[4]。通过对《唐语林》中涉及的女性形象进行整体观照，能够看到唐代女性整体的精神面貌及其特质对当代女性的重要启示。

3.1 当代女性要主动承担起教育子女的责任

女性在家庭教育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影响家风建设。中国传统社会中出现了很多优秀母亲的代表，战国时期的孟母三迁教子，东晋陶侃的母亲“截发筵宾”“封坛退鲊”等典故被广为传颂，宋代岳飞的母亲，深明大义，教子有方，千古留名。通过上文分析可以了解到，唐代亦不乏贤母典型，上文提及的刘玄佐之母，即是明证。如《唐语林》第603 条[2]：

李尚书景让少孤，母夫人性严明。居东都。诸子尚幼，家贫无资。训励诸子，言动以礼。时霖雨久，宅墙夜隤，僮仆修筑，忽见一船槽，实之以钱。婢仆等来告，夫人谓僮仆曰：“吾闻不勤而获，犹谓之灾；士君子所慎者，非常之得也。若天实以先君余庆，悯及未亡人，当令诸孤学问成立，他日为俸钱入吾门，此未敢取。”乃令闭如故。

李景让的母亲，以严明著称，对家人严格管理，坚决不取不义之财。其性格深深影响着整个家庭的家风，正是这种优良的家风，李景让母子方得以赢得生前身后名，为世人敬仰。

当代社会女性，提倡独立，走出家庭，在社会中打拼来实现自己的价值。但由于受生理方面的局限，虽然各行各业均有优秀的女性出现，但总体来说，依旧是男性主导。新时代女性的困惑，根源就在于此，一心追求独立，却忽视了本职工作，忽视了社会分工赋予的时代使命。反而逆其道而行之，自然难以有所作为，结果得不偿失，陷入自我否定的怪圈。其实，优秀的女性，不管处于怎样的环境，扮演怎样的角色，均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回归家庭，相夫教子，建设和谐的家庭，培育优秀的子女，亦是女性价值之所在。

3.2 唯有自尊自爱，自强不息，方能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

对《唐语林》中的女性形象进行分析发现，不管出身如何，女性只要自尊自爱，自强自立，通过自身的努力，为社会做出贡献，即能获得社会的认可。且不说一步步走上女皇位置的武则天，就是一些出身低微的贫家女子，她们通过自己的人格，赢得了尊重，最杰出的代表当属红拂女。《唐语林》第618 条[2]：

虬须客，姓张氏，赤发而虬须。时杨素家红拂妓张氏奔李靖，将归太原。行次灵桥驿，既设床，炉中煮肉，张氏以发长垂地，立梳床前，靖方刷马，忽虬须客乘驴而来，投革囊于炉前，取枕欹卧，看张氏梳头。靖怒，未决。张氏熟视其面，一手映身摇示靖，令勿怒。急急梳头毕，敛衽前问其姓氏。卧客曰：“姓张。”张氏对曰：“妾亦姓张，合是妹。”遽拜之。

此处选取片段中家妓出身的红拂女，为了爱情，与李靖私奔；机智巧妙地化解了危机，巧识虬须客，帮助李靖成就一番事业。红拂女虽然出身卑微，但凭借自己的智慧、胆识、谋略和忠贞，最终收获爱情、事业，完成逆袭，成为人生赢家。

然而新时代部分女性为了追逐名利，不惜出卖色相，并因此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不良事件。诸如小三上位、网红无下限直播、娱乐圈各种潜规则等现象，均为女性自我迷失的表现，其追逐名利，却不愿付出超出常人的努力，故只能利用自己的身体，因此各种丑陋的社会现象便逐渐暴露出来。其实，通过《唐语林》中平民女性的发迹史不难看出，英雄不问出处，巾帼不让须眉，只有通过自尊自爱、自强自立所获得的名利和荣誉，才能长久不衰。

4 结束语

“唐代特殊的社会环境、风气造就了一批有胆有识、敢作敢为的巾帼英雄。她们往往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或驰骋疆场，抵御强敌，或出谋划策，助成大事。以她们的胆识、智谋影响国事、政治，使得须眉男子自愧不如。”[2]女性在唐代拥有较大的自由和权利，身心均得到较大的解放，一方面得益于开放的时代风气，另一方面亦得益于民族融合，李唐王室的胡人血统，较少受到传统观念的束缚。《唐语林》作为唐代笔记小说的汇编，集合了众多逸闻轶事，这些资料在正史中少见。一方面能够弥补正史的缺失。另一方面，由于笔记小说自由灵活的特点，为读者了解唐代女性提供了不同的视角，更加全面地把握唐代女性的精神面貌，并给当代女性提供了诸多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