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和北非英语教育政策》评介*
2019-03-03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侯艳萍
上海外国语大学 英语学院 侯艳萍
1.引言
刚刚过去的半个世纪里,语言文化的多元性得到空前发展,语言权利也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英语作为国际通用语在全球的影响力不断扩大,各国在全球化核心概念和经济利益的驱动下加快了英语学习和传播的步伐。这些国家的语言选择、语言态度和语言行为都朝着有利于英语的方向发展,大有形成“英语独大”格局的趋势。这一趋势同时对既有民族国家的传统语言文化及文化身份认同形成巨大冲击。究竟是应该从国家战略高度对英语的迅速传播及多语现象表现出更大程度的宽容,还是坚持用语言宣誓国家认同的决心,乃至为试图减缓甚至逆转这一潮流进行种种努力?以上诸因素交织在一起,使得世界各国英语语言政策与规划的研究呈现出风起云涌的态势。在这一背景下,关于世界各地语言政策的研究文献不断面世。2017年初,由科威特海湾理工大学Robert Kirkpatrick教授主编的《中东和北非英语教育政策》(English Language Education Policy in the Middle East and North Africa)由Springer出版公司出版。该书是Springer《语言政策》系列丛书的第13本,勾勒出中东和北非地区15个国家的英语教育政策的现状、未来及面临的挑战,极大丰富了读者对中东和北非这一地区英语教育政策和实践的认识,值得政策制定者、课程设计者、语言研究者和语言教学者仔细阅读。
2.内容概述
全书共收录16篇论文,除第一篇导论为主编Robert Kirkpatrick教授与Osman Z.Barnawi教授合写,对中东和北非地区的英语教育政策进行概述外,其余论文分别由各国该领域专家围绕巴林、埃及、伊朗、以色列、科威特、利比亚、摩洛哥、阿曼、巴勒斯坦、卡塔尔、沙特阿拉伯、叙利亚、土耳其、突尼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等15个国家的英语教育政策进行专门介绍,涉及这些国家不同历史时期英语教育政策的演变和当前现状。
在开篇的《引言:中东和北非地区的英语教育政策》一文中,作者结合该地区各国的国家语言政策分析了语言政策研究的视角,探讨了该地区教育和经济发展目标对于英语语言能力的需求。在此基础上分析了该地区日益增长的英语使用对于文化认同和其他语言的影响,并简单介绍了该地区各国的英语教育政策、国家课程标准、教师教育,教学方法和教学评价等问题。他指出,随着该地区的政治、社会和教育规范的发展传播以及经济全球化的进程日益加深,英语在该地区的重要性越来越凸显,这也导致了其他外语(如法语)重要性的减弱,由此也引起部分国内保守势力对于英语将会侵蚀国内传统文化的担忧。此外,由于经济水平和教育程度的发展水平不同,各国也存在英语学习资源分配不均的情况。这一地区各国英语教育政策的制定和执行以多样化、复杂化为特征,在暗流涌动、冲突丛生的环境中摸索前行。
第二篇文章中,Amir Abou-El-Kheir和Paul MacLeod 介绍了巴林王国的K-12,即基础教育阶段至高等教育阶段的英语教育政策。作为有着超过5,000年历史的传统君主制国家,巴林王国拥有海湾地区历史最为悠久的中小学教育体系。它是海湾地区唯一的岛国,也是海湾合作委员会(Gulf Cooperation Council, 简称GCC)中面积最小、人口最少的国家。从19世纪80年代起,巴林有近百年时间作为英国的保护国而存在。正是因为与英国有着长期的政治和贸易关系,英语在巴林拥有超乎寻常的重要地位。目前,在巴林,英语学习从小学一年级开始,贯穿整个中小学教育体制,并成为许多高等教育机构教学媒介语言。文章不仅对巴林的幼儿园、中小学和高等教育英语政策的历史、目前的发展状况以及未来的发展蓝图进行了回顾和探讨,还对巴林的语言政策目前所面临的挑战与变革提出建议。作者指出在阿拉伯语为官方语言的巴林,英语学习不可避免地给传统文化、宗教和历史带来挑战。目前以经济发展目标为导向的教育认证政策(accreditation policy)客观上造成了重理轻文形象,进而对英语教育的推广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巴林的教育部门亟待采取更加客观、公平、全面的政策来平衡各方,力争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
Muhammad M.M.Abdel Latiff的论文对埃及国内大学阶段之前的英语教育政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进行了回顾和展望。论文首先对埃及自19世纪60年代以来150多年的英语学习历史进行回顾,接下来分析了近几十年埃及英语学习的政策变革,并探讨了影响这些政策变革的原因。最后,对诸如进一步缩小私立和公立学校的英语水平差距、提高学生英语交际能力、加强英语师资培训等方面,以及埃及英语教育政策的未来发展方向提出展望。
Ferdows Aghagolzadeh和Hossein Davari合作的《伊朗的英语教育:从摇摆不定的政策到矛盾丛生的实践》一文分别从社会政治、文化以及意识形态角度描述了伊朗教育体系的大环境。文章首先对1979年伊斯兰运动前后两个截然不同的阶段内英语教育政策的起伏进行了梳理,然后采用语言政策与规划的批判性视角,对影响现行英语教育政策的相关文件的形成和发展过程做了介绍,并通过分析这些政策性文件,尤其通过审视伊朗政府的大多数与这些文件并不相符的实践行为,探析伊朗政府的语言政策走向。由于公共教育体制中英语教育仍然存在严重缺陷,英语教育的责任主要由私立教育承担,论文还探讨了私立学校在英语教育中的角色。最后,文章对伊朗英语教育未来发展的可能方向进行展望,并阐述了由于公立教育和私立教育两大体系中的国际化与本土化的矛盾所带来的挑战。
在《以色列的英语教育政策》一文中,Iair G.Or和Elana Shohamy指出以色列的英语教育政策是由历史上不同时期语言的社会含义塑造而成。英属巴勒斯坦托管地时期,英语在这一地区被强加为除阿拉伯语和希伯来语以外的第三种官方语言;后期随着犹太复国运动的兴起与以色列国家的建立,英语又被作为英国殖民主义语言受到排挤和打压。目前,在国际大环境尤其是美国的强势影响下,英语在以色列被作为全球化世界中的一笔宝贵财富而重现昔日荣耀。此外,由以色列与阿拉伯国家之间旷日持久的冲突所引发的关于英语地位的思考是文章关注的另一个主要问题。为此,作者分别对以色列国内的社会和经济不平等现象、英语在大众传媒中的使用、以及在诸如以色列巴勒斯坦(Israeli Palestinian)学生(阿拉伯人)和“极端正统犹太人”(ultra-Orthodox Jews)等少数人群中的英语学习问题等进行了进一步讨论。文章还对以色列教育体系如何能更好地应对多样的语言社会含义、使用、表现形式以及不同学习者的具体学习需求和能力方面提出建议。
Marta Maria Tryzna 和Hussain Al Sharoufi的文章介绍了科威特的英语教育政策,对科威特语言政策的现状、国内语言政策的实施状况、以及如何形成强有力的语言政策来应对国内英语教学的僵局提出建议。作者对在建立有效教学机制的过程中发现的若干问题进行分析,并提出在海湾合作委员会(GCC)中采纳国家层面统一的的语言政策以及借鉴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双语制度的建议。最后,作者指出完善以现代教学方法为基础的教师培训、提升教师的教育技术运用能力等也都是科威特英语教学改革未来需要努力的方向。
Abed Aloreibi 和Michael D.Carey的《卡扎菲时代之后的利比亚英语教学》一文讨论了政治、文化和社会背景等因素对利比亚英语教学质量的影响。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利比亚致力于英语教育改革,改革的重点最初在于引进以语法和阅读为基础的课程设置,然而收效甚微。2000年之后,利比亚教育部门致力于在中小学中开发以交际教学法为基础的英语课程。但由于深受语法翻译法和以教师为中心的教学方法之影响,利比亚英语师资在实践交际法教学理念方面力不从心,难以达到预期效果。因此,作者认为,目前利比亚英语教育的最大的挑战在于提高整体师资水平。
第八篇文章介绍了当前摩洛哥的英语教育政策和实践,由Mohammed和Errihani所写。在摩洛哥,一场关于选择哪种语言作为第一外语和教育语言的辩论方兴未艾。近三十多年来倡导的阿拉伯语化政策强调在中小学阶段贯穿阿拉伯语的学习,但此举并未能成功取代法语在高等教育阶段科学技术学科作为媒介语的地位,并导致高中生毕业时无法有效运用任何一门外语的尴尬局面。近年来,摩洛哥教育部门致力于一系列改革措施,其中1999年《国家教育宪章》和2009年《应急方案》的颁布可被视作在改革层面所做的积极努力。其中一项重要内容是引进或确立一门除阿拉伯语以外的外语作为科学和技术教学的语言。然而,新的问题接踵而至,究竟是延续法语在社会文化和科学技术等方面的固有优势还是启用英语这把钥匙打开国际交流和经济发展的大门?随着国际化进程的发展以及对经济文化发展的需求,发展英语教育的呼声在摩洛哥越来越高。然而,摩洛哥政府会采取什么具体措施实现这一目标还需拭目以待。
Khalid Salim Al-Jardani对阿曼苏丹国的英语教育政策进行了介绍。文章从社会和政府视角介绍了阿曼国内英语在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阶段的地位,并探讨了英语课程发展、教师培训、教学评估、教材选择等方面所存在的争议和挑战。最后,作者提出诸如关注各级利益相关者需求,以及基于实际情况开展国内英语教学以缩小现实与理想差距的建设性意见。
《巴勒斯坦的英语教育政策》一文由Robert Bianchi 和Anwar Hussein-Abdel Razeq 共同完成。当今的巴勒斯坦地区主要指包含东耶路撒冷和加沙地带约旦河以西地区,这一地区的语言面貌呈现出有趣而鲜明的动态特征。虽然该地区多数民众长久以来运用口语化阿拉伯语(Colloquial Arabic),但在教育领域内古典阿拉伯语(Classical Arabic)、土耳其语和法语也都得到广泛使用。一战以后的英属托管巴勒斯坦时期,英语被确立为政治、经济和文化的重要语言,但随着以色列国家的建立,一门新兴语言——现代以色列希伯来语(Modern Israeli Hebrew)被引进到该地区。在这个过程中,英语一方面代表残存的殖民主义,另一方面也是巴勒斯坦通向世界的窗户。文章探讨了不同历史时期英语在巴勒斯坦教育体系中的地位和作用,评估了当前巴勒斯坦的英语教育教学政策,重点探讨了中小学阶段和大学阶段英语教育面临的挑战、英语作为外语的课程设置、考试评估、职前和在职英语教师的职业发展等问题。
在《卡塔尔K-12和高等教育阶段的英语教育政策》一文中,Paul MacLeod和Amir Abou-El-Kheir对卡塔尔幼儿园、中小学和大学各级英语教育政策进行了全面回顾。自从1971年脱离英国正式宣布独立以来,卡塔尔对国内教育体系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国内教育进入快速发展阶段。从独立时国内仅有屈指可数的几所中小学、没有一所大学的状态变成了现今具有较为完善的K-12教育、15所大学的规模。但是伴随改革也产生了一系列问题,其中,2002年颁布的《面向新世纪的英语改革》(English for a New Era Reform)因为力图迅速推广英语为中小学阶段的教学媒介语却无法兑现预期效果而引发国内广泛批评,导致这一改革以失败告终。此后,中小学阶段的教学中介语言重新启用阿拉伯语,同时,不少高校也以阿拉伯语作为许多学科的教学媒介语。作者认为,卡塔尔的英语教育目前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英语地位问题依旧悬而未决,国内教育机构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师资培训的改革方面。
Osman Z.Barnawi 和Sajjadullah Al-Hawsawi的文章《沙特阿拉伯的英语教育政策:趋势、问题与挑战》从社会政治和文化的批评视角审视沙特阿拉伯王国现行的英语教育政策。进入21世纪以来,诸如“9·11”恐怖袭击、“阿拉伯之春”运动、以及ISIS的创立等使得沙特的教育政策遭受了以美国为主导的国际社会的极大压力。作为战略性决策之一,同时也考虑到全球化和国际交流的需要,沙特政府近年来在国内施行更为广泛和全面的英语教育。但是,沙特国内反对声音此起彼伏,认为这一决定不仅威胁到国家文化认同和古典阿拉伯语的地位,还有可能进一步威胁到沙特的国家利益。作者指出,沙特政府必须对当前公立学校和高等教育体系内的英语教育政策和实践有清醒的认识,尤其需要处理好教育国际化与国家文化认同,以及英语大众教育与国家利益维护等方面的关系。
Rabia Hos和Halil Ibrahim Cinarbas的《中断的教育:叙利亚废墟中的英语教育政策》一文首先全面回顾叙利亚的社会、政治和种族背景。在历史上,以阿拉伯人为主、库尔德人和土耳其人等少数种族为辅的叙利亚一直处在政局的风雨飘摇之中。文章分析了政治历史和当前局势对于叙利亚独立前后英语教育政策的影响,重点探讨了自2002年教育改革以来,作为主要教育语言的英语与其他语言的平衡关系问题,并对叙利亚英语教育未来的发展进行了展望。
Yasemin Kirkgöz运用全球视角,结合土耳其国内的三次主要教育改革举措对土耳其外语政策与规划进行了介绍。论文采用Kaplan和Baldauf(1997,2003)的教育语言规划六点框架,重点探讨了以下内容:土耳其语言政策与规划发展的地理和历史背景;英语被确立为教学媒介语言政策的国内和国际驱动力;外部/国际和内部/本土语言政策与规划参与者和参与组织的地位、影响及作用;相关参与者设立的语言和非语言层面的不同目标;英语政策与规划所促进的实施过程;微观层面的语言教育与规划的成果。
Samira Boukadi和Salah Troudi的论文从历史、社会文化、社会经济、政治和教育等不同视角分析了突尼斯在“茉莉花革命”所引发的社会变革后的的英语教育政策。论文重点探讨了在以现代标准阿拉伯语(Modern Standard Arabic)为母语,以法语为第二外语的突尼斯国内,英语作为新兴教育语言的地位以及在英语推广方面的困难和阻力。作者认为,虽然突尼斯对于英语重要性的认识正在日益加强,但英语完全被真正接受和纳入国民学习体系还有待时日。
Fiona S.Baker的文章以首都阿布扎比的新学校模式(New School Model)为重点讨论了阿联酋的阿英双语教育体制下的英语教育政策。始于2005年的新学校模式致力于在幼儿园和中小学阶段采用阿英双语教学模式,改革英语课程设置、增强英语师资力量、用部分浸入式教学方法带给学生全新的英语学习体验,以达到增强阿联酋学生的国际竞争力和实现阿联酋2030经济发展愿景的目标。文章探讨了阿布扎比新学校模式语言政策制定的历史背景、驱动及影响因素,也对双语教育政策面临的挑战和潜力进行了客观评价和分析,最后围绕如何确定阿布扎比双语教育切实可行的目标方面等一些核心问题进行了简要分析。
3.简评
本书较为全面详细地展示了中东和北非地区主要国家的英语教育政策,为该领域研究者提供了认识中东和北非地区国家英语语言政策的一扇窗口。纵观全书,本书具有以下特点。
第一,内容全面,专业性强,是了解中东和北非英语教育政策不可多得的综合性资料。从内容上看,既包含政府法令及条例规则等显性政策,也包括语言态度、立场、和语言相关的意识形态等方面的隐性政策。从层次上看,既有国际国内英语教育政策制定宏观层面的分析,也有具体到诸如课堂教学实践、教师角色、以及不同族群特别是部分少数族裔英语学习者对于语言教育政策的反应等微观层面的探讨。从特征上看,既有各国相似历史背景造成的英语语言与母语及前宗主国语言冲突等共性问题的探讨,也有针对各国具体情境下政策制定和实施的个性化细致分析。纵向上不仅涵盖从幼儿园、中小学和大学各个阶段,横向上也包括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不同教育领域内英语教育政策的介绍。
全书从客观的立场对各国英语政策制定的若干细节进行了详细介绍,如政策制定所牵扯的背景因素、所涉及的当事方、政策制定过程、所经历的政策演化过程、以及所遇到的实施困难及解决办法等。此外,也对其他一些诸如语言政策的法律基础、社会身份在语言政策发展中的角色、政治意识形态对语言政策制定的影响、经济因素对语言政策的形成和发展的作用以及社会变化在语言政策上的反映等方面都用实例进行了分析。
第二,研究方法深入浅出,受众广泛,兼具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对其他国家语言政策的制定具有参考价值。本书收录的文章以实证研究和历时研究为主,基于每个国家的不同国情,着重概括了当代中东和北非各国英语教育政策发展的形成过程、主要特色以及未来发展的可能动向, 并总结其语言教育政策制定和实施的经验和教训。每章首先对该国英语教育政策进行概述、回顾该政策变化的社会背景和发展历程,进而详细展开各国本土英语教育政策在课程设计、教育教学、教师培训等各个不同层面上的表征。文章内容重点探讨英语与当地国语或阿拉伯语习得之间的平衡问题,对于促进或削弱英语学习的相关政治、经济、文化及科学技术等因素也都有较为全面的介绍。本书对非英语国家的英语教育政策制定,尤其对其他具有后殖民特征情境下英语教育政策的制定具有参考价值。
第三,研究角度广泛,理论性强,呈现出跨学科态势。近年来,国外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体现出交叉学科发展和理论性越来越强的特征(张天伟 2014),这些特征在本书中均有体现。通常而言,语言教育政策是扎根于当地历史的伦理规范、信念和实践的复杂综合体。中东和北非地区的情况比起一般地区更为复杂。虽然这些国家大多数都是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国家,语言上也主要以阿拉伯语为主,但各国在历史沿革、经济发展、宗教派别、民族构成方面存在明显差异,这也对各国的语言政策产生了直接或间接影响。在这些国家,英语教育政策的制定和执行会随着国家政治、经济、社会的变动而发生变化,从而在不同时期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和特征。这些复杂多变的特征赋予中东和北非的语言政策研究以更宽广的视角和跨学科研究的多种可能。
书中收录的文章从历史、意识形态、社会文化、政治、经济以及制度等不同视角对各国语言政策进行研究。理论涉及语言管理理论、民族主义、种族认同理论、殖民主义、冲突论、全球化、现代化、语言权利理论、教育语言规划六点框架等。同时,该书也告诉读者,在中东和北非这样一个政局动荡、冲突频发、经济发展畸形、社会发展极不平衡、文化和宗教差异明显的地区,语言教育政策的制定是何等复杂。
由于本书是国别研究的论文集,所以在内容编排上整体结构较为松散,未有统一的体例和范式,每篇文章自成一体,其质与量也不尽平衡。若能在结尾增加后记部分,对书中所收集到的15国的英语教育政策用比较研究的视角进行各国共性与个性之综合性探讨,定能高屋建瓴,令本书脉络更加清晰可循。不过瑕不掩瑜,本书的确是一本了解中东和北非地区英语语言政策的必读之作,也是国际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方面的一部重要学术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