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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娘子关》

2019-03-02

娘子关 2019年1期
关键词:娘子浮尘杂志社

小 岸

《娘子关》不仅是开启我文学梦想的摇篮,同时也是女儿的福地,它与我、与我们家有一份特殊的情谊。

许多年前,我写了一首小诗《童年的太阳》,至今记得诗的内容:过了好些个节令/我真想和你聊聊/树梢上的思绪/你总是保存得很好/透过这个凋零的季节/我窥视你孤独的容颜/门上蜡杂的帘子/痴痴地拍打门板/院里寂寞的枣树/拂着一些零乱的幻想/我坐在门墩上/别一枚好看的发卡……

我拿着这首诗,兴冲冲地找到《娘子关》杂志社——市政府大院旁边的一栋灰色小楼。编辑老师收下了我的诗,看了几眼,点点头,还不错,有点灵气。说罢,便把它搁在一摞半人高的纸堆里,那些都是文学爱好者投来的稿件。编辑老师鼓励我继续写,并给我上了一堂简单的文学课,讲到了马烽和赵树理。临走时,我担忧地望着那摞摇摇欲坠的稿件,心想,我的诗大约要被淹没了。

半年后,在我差不多遗忘了这次投稿经历时,它幸运地刊登出来,散发着油墨香的崭新杂志寄到了我的单位。我欣喜地翻阅着杂志,爱不释手,并且迫不及待地与朋友们分享。就像海子诗中所写的:那幸福的闪电啊,我想告诉全世界。然而,它真的就像闪电一样,一闪而过,在那之后将近十年的时间,我几乎停止了写作,再没有在《娘子关》发表过任何文字。

2002年夏天,家里买了电脑,学会五笔打字以后,我在电脑上笨拙地写了一篇小说,是个六七千字的小短篇,名叫《浮尘》。有邻居在蜜蜂研究所工作,某日,听他提起,他们单位与文联同在一栋办公楼。我便托他将我的小说打印稿送到了《娘子关》编辑部。半年后,我接到了编辑老师的电话,问我,你是《浮尘》的作者吗?我连忙说是。他告诉我,你的小说通过终审了,准备发表。我至今记得彼时激动的心情,仿佛早年丢弃的一件宝物,历经百转千回,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中。那份巨大的欣喜与侥幸,至今记忆犹新。

小岸与女儿

从那以后,写作渐渐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倘若有段时间没有写出新的作品,内心便充满惶恐,就像辜负了这美好的人间岁月。然而,远远算不上勤奋,经常被熟识的前辈老师奚落写得太少、太懒惰,因此不断警醒自己,希望在有限的生命里,还能够写出更多、更有价值的东西。

女儿自小热爱读书,尤其喜欢读小说,在她读中学的时候,我偶然发现她偷偷地写小说。担心影响她的学业,我苦口婆心劝阻。表面上她不写了,其实暗地里还在继续写。高考结束不久,她就给了我一个一万多字的短篇小说《桃之夭夭》。通篇读完,我有点惊讶,她显然比我有天赋,文笔虽然稚嫩,故事也较单一,但一串一串的语言仿佛步步生莲,灿若星河。我十八岁的时候,断然写不出这样的文字。我将她的这篇小说投给了《娘子关》,很快得到了编辑老师的认可,发表后,还有幸获得了杂志社授予的年度优秀作品奖。后来,她陆续又写了几篇小说,发表在《山西文学》《都市》等杂志,但愿她能坚持不懈地写下去。

《娘子关》创刊四十年,几代写作者从这里起步,无数像我这样的业余作者,享受过它的荫庇与护佑。相信在未来的岁月里,还会有更多的人、更多的家庭与它结缘。感谢它,并且祝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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