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湖南省普通话水平测试抽查情况的分析与思索

贺凤来

摘 要：湖南省教育厅、湖南省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以下简称“语委”）率全国风气之先，开展普通话水平抽查工作，这不仅是管理方面的创新，更是纵深推进“推普”工作的一项有力举措。在开展抽查工作的第四个年头，文章站在一个市级培训者兼管理者的视角，在抽查工作的时间安排、监管以及对培训者和被抽查教师的回笼培训等方面，对抽查工作研究、梳理、分析并提出建议，以供参考。

关键词：普通话水平测试；抽查；回笼培训；继续教育；公平公正

中图分类号：G451 文献标识码：A 收稿日期：2018-11-10 文章编号：1674-120X（2019）01-0124-03

一、湖南省普通话水平测试抽查基本情况及效果

（一）率全国风气之先，湖南省语委开展普通话水平测试抽查活动

为了对湖南省普通话水平测试工作进行检查并督促，湖南省语委一直坚持每年对各地（市）州普通话水平测试站存档的语音音档进行抽查。2015年，在普通话智能测试系统比较成熟的条件下，湖南省语委以改革创新、科学务实的精神，深化改革，完善制度，在普通话水平测试工作领域大胆改革，率全国风气之先，定期开展中小学教师普通话水平抽查活动。

（二）抓住推普工作主力军，抓住工作好抓手

普通话语音素质具有基本性、通用性、蛛合性、横断性，是各级各类教师的基本素质、通用素质、横断素质之一。普通话文化传播与传承，虽然有多种途径、方式和阵地，但基础教育是主途径、主方式和主阵地。普通话从娃娃抓起，从学生抓起是正确的。教育厅工作职能的主体就是教师，从中小学教师着手，开展普通话抽查工作，切入点很好。同时，从近4年工作的进展看，取得了预期的成绩，发现了存在的问题，对指导新阶段的“推普”工作，具有指导和借鉴作用。

（三）抽查工作按照不同的科目，形成一个完整的工作体系

对湖南省中小学教师普通话水平进行抽查的宗旨，在于探索建立学校语言文字工作监测机制，促进中小学校语言文字工作的深入开展。相关文件中指出：抽查对象为全县中小学（含义务教育学校、普通高中学校、中等职业学校）年龄在1970年6月1日以后出生的45周岁以下在职语文专任教师。2016年，湖南省教育厅、湖南省语委组织开展了全省中小学文科类非语文教师普通话水平抽查；2017年抽查对象为全省中小学校（含义务教育学校、普通高中学校、中等职业学校）45周岁以下（截止日期：2017年7月1日）在职理科等教师，包括数学、生物、物理、化学、自然科学、社会、体育教师以及其他未参加2015、2016年普通话抽查的学科教师（抽查教师任教科目以教师资格证为准） ；2018年抽查工作文件已经下发，根据湖南省语委、湖南省教育厅关于开展第二轮湖南省中小学教师普通话水平抽查的通知（湘教通〔2018〕253号）精神，2018年抽查对象为语文教师，和2015年一样。

二、抽查结果情况反馈

根据文件通知，“普通话水平抽查考核內容为计算机辅助普通话水平测试前三题，总分60分。成绩为56分及以上认定为优秀，52分及以上认定为合格，52分以下认定为不合格。抽查结果由湖南省教育厅、湖南省语委发布通报向社会公布，并作为衡量各市州、县市区教育部门语言文字工作的重要依据。抽查结果不用于对教师个人普通话水平的评价。教师个人的抽查成绩不对外公布，不发普通话水平等级证书。”对抽查结果，现在对通知当中规定的三点，分析评价如下。

（一）抽查结果不用于对教师个人普通话水平的评价

从语言文字工作机构来看，这一点应该是有科学道理的，一是因为只对前面的3道题进行了测试，没有办法确定等级，客观实际是限制因素，若把第四题加进来进行抽查测试，在现有普通话水平测试工作已经基本饱和的情况下，语言文字工作部门和测试员的工作压力加大，现阶段难以承受；二是因为抽查的对象都是在职教师，基本上都有普通话水平等级证书，如果等级与原来不符的都要求换，既不科学，工作也太繁难。但现实出现的问题，首先在被抽查教师这儿，如果抽查结果不用于对教师个人普通话水平的评价，进步大、提高快、有可能跨级、跨等的教师可能会有些抱怨；而普通话水平有所回落，甚至原来根本就没有达到相应等级的教师，对抽查工作就会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没有制度规范和约束的这种宽松的、隔靴搔痒的、不痛不痒的状态，一定程度地削减了抽查工作的积极意义。其次是在区县（市）、市直语言文字工作部门这儿，完全靠行政力量来推动这项工作，靠各级语委的重视，而各级语委工作烦琐复杂，如果省级层面没有硬性要求和规定动作，难以做到事后发力，以致出现各市州情况参差不齐的现象。要把抽查工作进行到底，要把抽查工作做出成效，恐怕事前、事中和事后的规定动作都要到位，各市州每年都要就抽查相关工作进行探讨交流，相互学习、相互激励、共同成长。不仅管理者要进行探讨交流，培训教师也要就培训教学工作进行交流，管理和教学相结合，既是观摩，也是学习，还是督促，更是抽查。

（二）教师个人的抽查成绩不对外公布

文件中提到，抽查结果“作为衡量各市州、县市区教育部门语言文字工作的重要依据”，所以很多被抽查教师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的成绩，也不知道到哪里查询，仅仅是管理这项工作的相关领导和工作人员知道成绩。一年两年下来，关心成绩的教师们知道这种处理方式之后，既无内在深层动力，又无外部环境压力，对参加培训的积极性就更加不高了；而管理这项工作的相关领导，因为抽查工作走完了流程，有可能对成绩一看而过，学校之间、区县之间的成绩对比、分析以及如何具体改进等工作，落实可能大打折扣或不到位。这样，“有温度”的成绩就变成了“黑白的数字”，意义和价值就打了折扣，这和抽查工作的初衷是相悖的。

（三）不发普通话水平等级证书

因为大力推广普通话，湖南省各市州在中小学教师职称评定工作中，都把普通话等级作为硬性指标，没达到规定等级的一票否决。因为抽查工作，各区县或者各市州，肯定会组织教师进行普通话培训，有的区县还先组织被抽查教师进行普通话水平测试，没有达到等级的，区县教育局语言文字工作部门自己先组织培训，然后要求老师参加市州组织的培训，这样一而再地回炉培训（所有的教师为拿到普通话水平等级证书，都应该参加过专门的培训）使成绩提高，可能跨级、跨等的教师肯定是希望能发普通话水平等级证书的，客观的现实需求和实际上暂时不可能解决之间存在着矛盾。

三、对现阶段抽查工作的思考、建议

（一）逐步建立学校语言文字工作监测机制，促进中小学校语言文字工作深入开展

在中小学校课堂上，方言作为教学语言的现象还有不少年龄偏大的教师，普通话水平相对偏低，提高确实难度较大，但40岁左右的教师，或者35～40岁的教师，教学生涯还很长，不管基础如何，都还是应该坚持使用普通话进行教学的，学生升学靠分数说话，但参加完高考后，普通话的重要性一下子跃升，成为每位大学生作为独立个体的第一张名片。中小学校使用普通话，教师坚持用普通话教学，对学生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各地、各中小学校要正视现状，真正把提高中小学教师普通话水平这项工作重视起来，把教师运用普通话教学的情况纳入教师评价考核体系当中，加强课堂教学监管力度，确保普通话教学的规范实施。这一点，小学比初中做得好，初中比高中做得好。由于湖南省是方言大省，要确保这项工作落到实处，还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目前主要有以下三种办法。

一是端正态度，接受普通话继续教育，进一步提高普通话水平。接受过普通话培训，参加过普通话测试，然后坚持使用普通话教学，自然知道自己的语音缺陷和错误在哪里，趁着抽查测试的机会，积极参加学校、区县、市州组织的各级各类普通话培训。这种回笼培训，只要有心，反复琢磨，反复练习，肯定会有进步和提高，而促进中小学校语言文字工作深入开展，就是湖南省语委开展普通话抽查工作的目的。所以，学校要和教育部门一起，积极安排、督促教师参加培训。为保证抽查工作的公平公正，湖南省语委办派出抽查巡视工作组对抽查工作进行了全程监督，主要是监督测试工作，否则，对抽查工作的把握就会有失偏颇，但除此之外，培训工作恐怕也是要监督的，如果培训工作这个关键环节忽略了，针对结果再去发现问题，去指出问题等，意义和价值肯定也会打折扣。为提高一次性测试通过率，我们坚持“以测促训，以训保测”的原则，所以，测试要抓，培训也要抓，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二是为提高普通话培训水平，确保测试质量，有必要开展普通话测试员的回笼培训。被抽查教师的普通话培训主要由测试员进行。由于普通话的学习是精益求精、永无止境的，尤其对处于方言大省的湖南来说，就算是测试员，学习普通话的路，也是一条无尽的路。所以，要切实提高湖南省中小学校的语言文字应用水平，测试员的普通话水平要提高、再提高，培训水平也要提高、再提高。因为达到了相应的等级（测试员都是一级乙等以上），测试员的水平肯定毋庸置疑，但不能因此故步自封，语音学理论方面的知识，对抽查教师原始音档进行分析研究的能力，不仅仅是专家的事，也是各位测试员的事。湖南省语委办、省语言文字培训测试中心组织专家把脉的同时，也要有批次地组织一些核心培训教师加入进来，以逐步提高培训教师的理论水平，提高其听音辨音能力及组织教学以纠正发音的能力和水平。

三是监督机制，电话查询、满意度调查、随堂了解情况等等，以促使教师坚持使用普通话教学，确保教师把普通话作为教学语言。像市长热线一样，在每个学校公示教师普通话教学情况的监督电话，情况肯定会好转。但鉴于目前的實际，恐怕要做好可行性调查研究，慎重处理。

（二）利用数据，审察测试结果，端正态度，进一步提高普通话水平

抽查是一种事后监管：对历史成绩复查，进一步摸清底子。复查成绩出现偏差或者偏差较大，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测试员听辨音能力还有待进一步加强，也就是测试员的评分能力存在差距；另一方面可能和工作难度相关，如果一天的测试量过大，测试员身心疲惫，压力大，精神难以持续集中，出现一些错误也在所难免；再一方面，可能是测试管理工作不到位。跨“级”和越“等”这类浮夸或虚高的分数，不管是因为测试员还是管理者的原因所导致，集中反映出来的问题都是管理工作不到位。

抽查是一种事中监管：对可疑分数复查，或随机抽查，堵住现在管理漏洞，做到公平公正。对抽查数据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否正确，是否经得起检验，应该在正在进行的普通话测试中验证，这才是科学的态度和做法。对各市州每次测试上传音档的成绩进行大数据分析，发现可疑、异常情况，可以组织测试员进行复测，以发现问题、纠正错误、堵住漏洞、端正风气。如果抽查工作对历史充分尊重，不予处置，还说得过去的话，对已经发现的问题不采取应有的全方位的措施，又靠下一阶段的抽查工作来搪塞的话，这样的工作，还不如不做。每批次的测试都组织复查，不大可能，频次可以以一个季度或者一个半年为标准，或者以一个半年或者一年为标准，以音档为依据或者以当事人为依据（尽管现在的流程很完善，但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代考现象，如果被测试者的年龄和等级之间存在不合理可能性的话，就要通知当事人到省语委考试，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湖南省语委应该承担必要相关费用），两者相结合，发现哪里有问题就处理到哪里，这样才能真正堵住管理中的漏洞，进一步做到公平公正。

事中监管和事后监管，是抽查文件中没有提及的。按理来说，真正意义上的抽查，就意味着一定程度和意义上的监管，发现问题就要及时处理，并向社会公示，以形成有效震慑，否则，这种事后监管不过就是不了了之，难以达到抽查应有的效果。

从培训时间来看，可以考虑安排在暑假，作为中小学教师市级继续教育培训的一个常规项目。2015—2018年，抽查工作的时间都安排在10～12月，而这些时间点，教师教学任务重，挤占了教学时间，造成了工作的不便，参培率也难以保证。如果把时间安排在暑假，尽管挤占了假期，但四五天的培训时间不长，这样安排应该科学合理些。这个建议源于文件通知精神：“各级教育行政部门和语言文字工作部门要将中小学教师普通话培训纳入教师培训体系，明确要求、加强规划，积极组织开展中小学教师普通话培训，努力提升中小学教师普通话水平。”

大数据时代，抽查的数据是非常宝贵的资源，对这些数据，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站在市级培训者兼管理者的视角所做的思考和分析，权当抛砖引玉，妥当与否，恳请各位同仁和专家多多指导。

参考文献：

[1]赵锦荣.论教师职业语言法治现状及违法现象的整治防控策略[J].文教资料，2012（29）：28-29.

[2]湖南省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湖南教育厅.关于印发《2015年度湖南省中小学教师普通话水平抽查实施方案》的通知[Z].湘教通〔2015〕470号.2015-10-20.

[3]湖南省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湖南教育厅.关于印发《2016年度湖南省中小学教师普通话水平抽查实施方案》的通知[Z].湘教通〔2016〕269号.2016-0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