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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危机及应对

2019-02-24高布权

关键词:信仰乡镇党员干部

高布权,刘 倩

(1.延安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2.延安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延安 716000)

信仰问题是一个关乎个人价值取向、民族离合以及国家兴衰存亡的重大问题。现代哲学家W·海森伯曾经说过:“如果说我有信仰,就是说我业已决定去做某事,并甘愿为此而献出自己的一生。”[1]由此诠释了信仰对行为的定向作用。习近平指出:“党员、干部要坚定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信仰,脚踏实地为实现党在现阶段的基本纲领而不懈努力,扎扎实实做好每一项工作,取得‘接力赛’中我们这一棒的优异成绩”,[2]153从中道出了党员干部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十九大报告指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必须“培养造就一支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的‘三农’工作队伍”。[3]乡镇党员干部作为“三农”工作队伍中的重要主力军,他们是否具有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则是实现乡村振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以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一环。2018年11月,中共中央印发了《2018—2022年全国干部教育培训规划》,对于乡镇党员干部而言,其培训的重点就是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

一、马克思主义信仰的要义

“信仰”一词在中国古代语系里属于复合词,“信”和“仰”是分开使用的,按照《说文解字》的解释,“信,诚也”,“仰,举也”。[4]该词汇早期更多地使用在迷信或宗教领域中。在西方语系里,“信仰”(faith)一词是来源于拉丁语名词“fide”,有“信任”之意,该词也长期被禁锢在宗教、神学和哲学唯心主义的框架内。直到近代,“信仰”一词才脱离了狭隘神学范畴而被赋予更为丰富的内涵。《辞海》对“信仰”界定为“对某种主义极度信服和尊重并以之为行动的准则”。[5]《近代汉语词典》将“信仰”解读为:“对某人或某种宗教极度相信和尊敬。”[6]在现代社会,“信仰”的要义具有多维指向:对于个体而言,信仰是一种价值选择与精神追求;对于群体而言,信仰是一种心理归属与精神引领;对于国家或民族而言,信仰是一种意识形态和社会理想。信仰的实质在于信仰什么的问题。科学的信仰在于信仰科学,其功效是正能量的;非科学的信仰在于信仰非科学,其功效是负能量的。

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产生之前,由于“理想”“信仰”是被空想主义者和神学家经常使用且具有特定内容和倾向性的概念,为了与各种神学、宗教以及空想主义划清界限,马克思和恩格斯并没有直接使用“信仰”一词,也“没有使用过像‘马克思主义信仰’‘共产主义信仰’以及‘共产主义理想’这样的概念,甚至有意识地避免和反对这样的提法”。[7]但是,他们并非否认共产主义者的“信仰”,相反,他们非常重视对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进行共产主义信仰教育。列宁第一次明确使用了“共产主义信仰”和“马克思主义信念”这样的词汇,强调“对于觉悟的工人来说,社会主义是一种庄严的信念”。[8]

马克思主义是关于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思维领域最普遍、最一般的科学,它是一种科学的理论,是人民的理论,是实践的理论,是不断发展的开放的理论。由此说,马克思主义信仰就是一种科学信仰,是一种人民的信仰,是一种实践的信仰,是一种不断发展的开放的信仰,是一种作为党的指导思想和社会意识形态的信仰。它体现了共产党与人民主体的统一、真理与价值的统一、理论与实践的统一、远大理想与现实目标的统一。马克思主义信仰具有双重指向:从其本义层面上看,马克思主义信仰就是对马克思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的信仰;从其衍生层面上看,马克思主义信仰就是对人与自然和谐关系的认知、人类命运共同体自由全面发展的认可、共产主义社会理想的认同。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次重大飞跃也是马克思主义信仰持续深化的过程。我们党从诞生之日起就把马克思主义信仰写在自己的旗帜上,有了马克思主义信仰,我们党才有了政治灵魂和前进方向。特别是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建设以及改革具体实际结合起来,形成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体系与信仰体系。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通过读《共产党宣言》等马列著作而确立起来的,他在1936年和埃德加·斯诺谈及1920年赴北京阅读马克思主义著作的情况时明确表达过“我接受马克思主义,认为它是对历史的正确解释,以后,我就一直没有动摇过”。[9]邓小平曾经说:“为什么我们过去能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奋斗出来,战胜千难万险使革命胜利呢?就是因为我们有理想,有马克思主义信念,有共产主义信念。”[10]习近平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要赢得优势、赢得主动、赢得未来,必须不断提高运用马克思主义分析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不断提高运用科学理论指导我们应对重大挑战、抵御重大风险、克服重大阻力、化解重大矛盾、解决重大问题的能力,以更宽广的视野、更长远的眼光来思考把握未来发展面临的一系列重大问题,不断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和共产主义理想。”[11]古人言:“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12]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背景下,马克思主义信仰必须成为全体党员干部以及广大人民群众最根本的信仰。而处在整个中国党政系统末梢神经的乡镇党员干部,他们的马克思主义信仰意义重大,这不仅关系到乡镇党员干部自身的政治站位与政治影响力,而且也关系到广大农村或基层组织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推广与普及。

二、新时代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危机的表征

习近平多次强调,理想信念是共产党员的精神之“钙”,缺钙就会得软骨病。2018年10月,中央纪委国家监委通报了2018年1月至9月全国纪检监察机关监督检查、审查调查情况,其中乡科级干部达6.1万人,而十八大以来处分的乡科级及以下党员干部达到100多万人。在“伟大的变革——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型展览”中,多名落马“老虎”的忏悔书被首次公开,他们的共性特点就是:理想信念的蜕变。一些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危机也具有相似的表征。

(一)信仰目的的盲目性

为什么要信仰马克思主义?在调查中许多乡镇党员干部是无法回答或回答不清楚这个问题的,在信仰初心上表现出思维模糊和言行乱象。一些乡镇党员干部不了解马克思主义,对马克思主义信仰自然无从谈起,即“姓党不识马”“信仰荒芜”;一些乡镇党员干部受西方思想文化的影响,打着“普世价值”之名,行“西方民主自由”之实;一些乡镇党员干部受封建迷信的影响,即“不信马列信烧香,不问苍生问鬼神”;一些乡镇党员干部受“实用主义”影响,沉迷于信仰带来的权利,心为物役、及时行乐,奉行“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观念;一些乡镇党员干部对马克思主义的狂热追求,是基于过去人们对领袖人物的个人崇拜,当个人崇拜降温后狂热不再;一些乡镇党员干部受他人影响,在信仰上“人云亦云”;还有一些党员干部在公开场合大谈马列主义,在私人场合“我行我素”;凡此种种意味着,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扭曲错位,思想上不清楚,行动上必然犯糊涂。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八大召开后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现实生活中,一些党员、干部出这样那样的问题,说到底是信仰迷茫、精神迷失。”[13]可见,没有马克思主义信仰,自然不会有马克思主义的行动。

(二)信仰内容的教条性

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是马克思主义信仰内容的源头,受时空差异以及个人自身文化素质的影响,不少乡镇党员干部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内容存在着机械、教条的理解。由于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内容并没有做明显的受众区分,乡镇党员干部在接受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时面对的往往是无特色与无针对性的原著或原理,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的印象大多停留在上级宣教的文本表达上,往往感觉到晦涩难懂,最终会出现“半生不熟”“囫囵吞枣”的结果,由此造成他们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薄弱,甚至出现立场错误。在调查中,一些乡镇党员干部只了解马克思主义的“只言片语”,或者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断章取义”,经常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所短”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所长”进行比较,然后开始对马克思主义产生质疑;还有一些乡镇党员干部将个人付出与所得和一些高级别官员横向比较,然后放大自身发展困境并归因于马克思主义理论设计上的失败,从而造成了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疏远。可见,马克思主义信仰内容通俗化、情理化单方面缺失,降低了部分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兴趣,也削弱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与践行。

(三)信仰路径的狭窄性

马克思主义信仰是一种科学信仰,受惯性思维影响,不少乡镇党员干部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教育渠道带有简单化与随意化倾向。据《2017年中国共产党党内统计公报》显示,全国现有8439个城市街道、31726个乡镇、100602个社区(居委会)建立了党组织。这些党组织本应是党员干部增强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坚实基础,然而在调查中发现,不少乡镇在现实工作中,要么将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的路径寄托于“自学成材”,而“放任自流”;要么也利用新媒体技术以及创建党员干部教育培训平台诸如“党员小书包”“党建云平台”等等渠道“绣绣花腿”“做做样子”,而“应付交差”“留有痕迹”。追问这些培训教育方式的效度发现,追求片面的形式主义以及没有区分不同受众群体的“一刀切”方式,未必对乡镇党员干部具有实实在在的效果。在马克思主义信仰传播方面,形式要服从内容,方式应匹配对象。许多乡镇党员干部受工作和地域限制,马克思主义信仰的路径主要局限在本单位党组织及组织活动,其教育方式往往是言不由衷的材料宣读,毫无感情的思想说教,与乡镇党员干部实际相脱离的“硬灌输”形式,在某种程度上不仅没有起到培育马克思主义信仰的作用,反而在不断削减马克思主义信仰者的信心。

(四)信仰评价的功利性

马克思曾经指出:“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会使自己出丑。”[14]恩格斯也指出:“每一既定的经济关系首先表现为利益。”[15]列宁也强调:“物质利益问题是马克思主义整个世界观的基础。”[16]虽然经典马克思主义者均提及“利益”对于观念的基础性,但并非指信仰评价的功利性。然而相关调查数据却显示,少数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标尺则直接或间接指向功利化。首先,部分乡镇党员干部用利益权衡信仰。在与一些乡镇党员干部的交谈中,往往会听到“入党才能提职”这样带有强烈的功用主义色彩的话语。他们通常把马克思主义信仰与“官”和“利”捆绑在一起,沉迷于享受权力生活,积累政治资本,将马克思主义信仰作为个人职务晋升的跳板;或者贪图享乐,整日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完全摒弃了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科学性和价值性,走上了个人实用主义的歧途,甚至走向犯罪的深渊。其次,部分乡镇党员干部奉行权力高于信仰。调查发现,他们在实际工作中“眼睛向上”“只对上负责,目中无人(民)”,陷入“唯上唯利”的怪圈。即凡是领导交代的,无论是否符合制度规定都坚决执行;凡是可以获得经济利益的,无论是否符合制度标准都想办法促成。例如:在一些乡镇经常能听到“领导拍板”“上级决定”等话语,领导成了这些干部办事的信念和标准,而从根本上忘却了“姓党必须姓马”的初心,遗忘了“人民群众的立场”“人民主体的定位”“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三、新时代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危机的成因

从总体来看,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危机的成因不外乎两个方面:主观上,自律约束缺失;客观上,复杂环境提供了土壤。当然,在同样的社会背景下,为什么部分乡镇党员干部能“洁身自好”,而另外一部分乡镇党员干部却“陷入泥潭”呢?这说明信仰问题是其永远无法开脱的根本原因。

(一)新媒体时代对乡镇党员干部信仰的冲击

新媒体信息环境下多元的传播主体、繁杂的信息内容、娱乐化的传播方式都直接影响着乡镇党员干部的马克思主义信仰。据第4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止2017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到7.72亿,手机网民占比达到97.5%。随着智能手机的普遍使用,新型的微媒体完全颠覆了传统信息的传播模式。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信息传播者,任何价值都可以作为信息传播的内容,信息传播的方式呈“碎片化”“娱乐化”,断章取义、传播谣言并不鲜见。乡镇党员干部长期浸泡在这样的信息环境中,面对海量庞杂的信息,“快餐阅读”成为主要方式,接受信息倾向于体验式。面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概括性和抽象性,甚至有些语言还让人感到晦涩难懂,面对自身工作的奔波和忙碌性,甚至“思考”成为奢侈品时,面对西方媒体用“通俗表达”与“甜言蜜语”近乎疯狂兜售资产阶级自由化时,乡镇党员干部选择性接受信息的心理就变得复杂起来。这种变化在主观上弱化了马克思主义的权威性,客观上削减了系统、完整、规范、严肃的传统式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效果。这正如习近平指出的:“忽视了马克思主义所指引的方向,学习就容易陷入盲目状态甚至误入歧途,就容易在错综复杂的形势中无所适从。”[17]

(二)乡镇党员干部教育文化素质参差不齐

乡镇往往远离大小城市,乡镇党员干部的来源大体有两个:一个来源是从行政村委提拔上来的干部,另一个来源属于“公务员”“选调生”溢出效应落户乡镇的干部。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前者属于乡镇党员干部的主力军;在社会主义改革开放时期,后者属于乡镇党员干部的生力军。调查发现,受历史、地域等因素影响,乡镇党员干部文化素质参差不齐,整体文化水平较低。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参加工作的中老年乡镇党员干部多为初中专学历,大专学历以上的基本上都属于在职教育。在社会主义改革开放时期特别是近年来参加工作的年轻党员干部学历总体有所提高,但所占比例还相对偏低。有一份2018年陕西某市三个县区21个乡镇的调查显示,乡镇干部专科学历较多,全日制本科教育的学历极少,硕士、博士等高学历层次的人才几乎没有。同时,受到地域经济的影响,乡镇人才流失严重。“能者高升,弱者留守”,留守的乡镇党员干部原本马克思主义理论基础底蕴十分薄弱,再加上放松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学习,容易受到其他思想的影响,甚至在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面前丧失了基本辨别能力,更容易在现实生活的压力下迷失方向甚至丧失信仰。

(三)地方政府对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的淡化

乡镇政府既属于中央党政系统的神经末梢,又属于农村建设的前哨,承担着承上启下的功能,可谓“下面一根针,上面千根线”。乡镇党员干部扮演着“公家人”和“自然人”的双重角色。从“公家人”角度来看,由于乡镇党员干部工作业务繁忙,每天都深陷对上对下双向负责状态,许多人无暇顾及信仰教育,以至于常常被淡忘。虽然从2009年开始国家意识到基层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面临严重问题,并将基层党员干部教育列入国家干部教育培训规划范围,但是发展地方经济的工具理性使得规划的力量被地方政府大大消减。有些地方政府把经济发展、GDP增长作为干部政绩的唯一衡量标准,不遗余力地开展各种各样的考核、检查以及督导,将党员干部的时间、思维紧紧裹缠,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在政绩利益驱使下被边缘化。从“自然人”角度来看,许多乡镇党员干部处于私利考虑,常常把“信仰教育”看作“务虚”,把业务工作技能看作“务实”,在“务虚”与“务实”的选择中,实用主义往往占据上风。根据一份2016年湖南常宁市《2014—2018年全国党员教育培训工作规划实施情况评估报告》显示,虽然在党员培训方面开展了大量工作,但党员培训效果仍然不太理想,少数乡镇党员干部在思想上没有应有的重视,只是出于检查,做做样子,完成任务,交差了事,由此弱化了党员的信仰意识。

(四)国家对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制度设计缺陷

乡镇党员干部作为中国行政体制下一个群体,必须纳入到整个中国党政管理系统“一盘棋”式的管理。同时,乡镇党员干部又是特定乡镇里的党员干部,必须服从特定乡镇政府管理。在全国干部管理系统中,为了强化信仰教育,在《2018—2022全国干部教育培训规划》中规定,各地方党委组织部每年安排不少于1/5的乡镇(街道)党政正职参加培训,并未对一般党员干部作出具体规划。这些设计和要求缺少了针对乡镇党员干部的教育内容、质量评估、考核制度、激励制度,督查制度等。乡镇党员干部的信仰教育没有得到重视,缺少统一的管理,导致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没有硬性约束,随意性大,形式主义凸显。此外,中国乡镇分布广、数量多,各乡镇“镇情”各异复杂,乡镇政府对本辖区党员干部管理疏密不一,信仰教育受中央约束性较弱,主要依赖于本辖区县乡党委。凡是乡镇领导重视信仰教育,当地的党员干部信仰教育制度设计就较合理,教育效果就较好;反之,凡是乡镇领导不重视信仰教育,当地的党员干部信仰教育制度设计就不合理,教育效果就较差。

四、新时代乡镇党员干部重塑马克思主义信仰的路径

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进入新时代,新时代孕育新矛盾,新矛盾赋予新使命。面对乡镇部分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危机状况,必须坚持问题导向,对症下药,精准施策,重塑乡镇党员干部的马克思主义信仰。

(一)提高认识,制定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的规划

恩格斯曾经说过:“一个民族要想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18]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下,面对“淡马”“非马”以及“反马”的意识形态严峻斗争时,如何使党员干部从“姓马”到“信马”、从“信马”到“用马”,这是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的关键所在。事实上,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不是简单的盲目崇拜,而要在高度重视的基础上通过系统学习,先为头脑“充电”,然后再为思想“除尘”。为此,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强调:“新干部、年轻干部尤其要抓好理论学习,通过坚持不懈学习,学会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观察和解决问题,坚定理想信念。”[2]154历史表明,社会思想观念越是复杂化,意识形态领域就越是暗潮涌动,就越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重塑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前提和基础,就是要求提高各地党委对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重要性的认识。同时,要做好上下联动的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的规划工作。《礼记·中庸》讲,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中央、地方党委应从国家战略层面专门制定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的规划,各个乡镇必须按照中央、地方党委的工作部署做好本部门工作,除了上级的规定动作外,还要有自选动作、创新动作。特别是结合本乡镇的“镇情”创建具有本镇特色的党员干部教育培训模式。诸如可以制定和实施《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规划》,详细规定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的时长、教育的方式、教育的内容、考核的方式、教育的目标效果等,切实将乡镇党员干部的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问题列入议事日程,这样才能确保地方政府对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培训扎实开展。

(二)情理结合,调适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的内容

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曾经指出:“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19]要想让马克思主义理论成为乡镇党员干部的“物质力量”,就必须使马克思主义教育内容符合他们的认知水平。首先,市县级党委政府应该根据本地实际编制将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当地特色有机结合的信仰教育读物。例如,在文化底蕴比较深厚的地方,可以结合中国传统文化编制内容;在革命老区,可以结合革命文化编制内容;在民族特色地区,可以根据民族习惯和特色传统来编制内容。这样的教育内容很接地气,容易将乡镇党员干部带入自己生活的现实世界,激发他们的学习兴趣。其次,乡镇党员干部的信仰教育内容在语言上应该通俗易懂,要精要管用。同时,尽量做到寓情于理、情理结合的表达方式。如中央电视台的《马克思是对的》《不朽的马克思》、陕西电视台的《百家碎戏》、延安电视台的《黄土人家》等,都是运用“讲好信仰故事”以及老百姓生活中的事情来传播马克思主义信仰,由于其地方特色浓重、生活气息强而受到大家的广泛关注和接受。

(三)灵活多样,创新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的渠道

乡镇党员干部的信仰教育,必须走出乡村的地域限制,摆脱传统的“说教式”和形式主义的桎梏,主动去寻求与现代传播方式的合作,开启信仰与传播相结合的发展之道。具体来说要用传统与现代“两条腿”走路的方式。首先,传统方式仍然具有很强的应用价值。信仰教育在本质上属于思想教育。对于一些特殊的教育对象,运用“灌输”的方式仍然能够实现较好的效果。通常的做法就是“请进来”“走出去”。可以借助当地的高校、行政院校、党校开展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开展校地合作,这样既可以为院校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研究提供现实的对象,也可为乡镇党员干部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提供理论诠释的渠道,达到理论联系实践的目的。其次,在微视频大行其道的新媒体时代,现代方式更具有推广性。要充分发挥手机终端的作用,通过发送文字、图片、视频相结合的有助于增强马克思主义信仰的读物,让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变成“举手之劳”“信手拈来”。以此激发乡镇党员干部学习的兴趣,开阔乡镇党员干部的眼界,提升乡镇党员干部的思想境界,激发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原动力,重塑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从而在“读而信”的基础上,把“我是谁”“为了谁”“依靠谁”贯穿于乡镇工作的全过程。

(四)精准施策,规范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的制度

习近平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要把读马克思主义经典、悟马克思主义原理当作一种生活习惯、当作一种精神追求,用经典涵养正气、淬炼思想、升华境界、指导实践。”[11]乡镇党员干部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习惯养成,除了依靠个人的自律与自觉之外,还要靠他律与强制。为此,必须坚持问题导向,精准施策,在每一个环节上规范完善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制度供给。一是制定《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问题干预制度》。人的信仰往往会因为个人生活的重大变化或社会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而发生。只有建立马克思主义信仰干预机制,才能有效应对一些乡镇党员干部因为一些重大事件导致其信仰的动摇。通过党组织可以出面对其进行疏导教育,将问题和危机扼杀在摇篮或萌芽状态,力挽理想信念丧失的边缘。二是制定《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管理制度》,对乡镇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建立统一的管理制度是非常必要的,通过制度规定他们接受信仰教育的时长、内容、方式,并进行档案管理,列为干部年度考核、晋升职务的重要依据。三是制定《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监督评价制度》,对乡镇党员干部信仰教育必须进行效果评价。特别要将组织评价与群众评价、理论评价与实践评价相结合,并将评价结果列为干部考核的重要指标。总之,要结合乡镇党员干部工作的实际情况,制定具有约束和规范效力的精准制度,才能使乡镇党员干部内化于心,外化于行,自觉做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者和忠实实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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