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策略研究
2019-02-22胡海涛
胡海涛
(1. 中共中央党校 研究生院, 北京 100091; 2. 天津科技大学 教务处, 天津 300222)
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把坚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并进行了阐释。这意味着,人类命运共同体从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中倡导的一种意识,转变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种基本方略。从“意识”到“基本方略”,体现了人类命运共同体从思想领域到实践领域的转换。这一转换,是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不断推动的结果,是全体中国人民不断努力的结果。这一转换,意味着具体的实践层面的问题,即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问题成为急需面对的问题。
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是一种典型的社会政治实践。作为人类实践基本类型之一的社会政治实践,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具备人类实践活动的三项基本要素:主体、中介和客体,三者的有机统一构成实践的基本结构。习近平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重要论述,以马克思主义实践观为基础,回答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主体、构建中介和客体。构建主体,回答了谁来构建的问题,构建中介回答了用什么方法构建的问题,客体回答了人类命运共同体应然状态,即价值追求。此外,习近平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重要论述还回答了中国共产党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的责任和使命。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主体:人类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主体,就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实践的主体。实践主体是指具有一定的主体能力,从事现实社会实践活动的人。马克思主义认为,实践主体有个人主体、群体主体和人类主体三种基本形态。[1]58习近平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重要论述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主体是人类,其现实表现是各国人民。
(一)人类作为实践主体的形成
三种形态的实践主体中,个人主体和群体主体是伴随着人类的产生而产生的。根据已有的科学研究,人类是从自然界中的类人猿进化而来的。类人猿,在其自发的生命活动中,有个体进行的生命活动,这是可以凭经验和自然规律确认的;也有以群体为单位进行的生命活动,这已经为达尔文的研究所证明。类人猿向人的进化过程中,这两种生命活动的组织形式,形成了人类两种形态的实践主体:个人主体和群体主体。个人主体,是由人的个体形态决定的,群体主体则是由于“劳动的发展必然促使社会成员更紧密地互相结合起来,因为劳动的发展使互相支持和共同协作的场合增多了,并且使每个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这种共同协作的好处”[2]991。
人类产生以后,个人主体和群体主体一直是人类实践活动的两种主体形态。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随着人类探索自然范围的扩大,个人主体的实践能力不断增强,人与人的关系不断复杂化,人类的实践活动形式也变得丰富多样,从早期比较单一的生产实践逐步发展出社会政治实践和科学文化实践。群体主体的组织形式也从协同劳动群体,演化出血亲氏族,并进一步演化出城邦,城邦又逐渐形成国家。可以说,在不同实践活动中,人类结成的群体主体的形式是不可计数的。
与人的个人主体和群体主体自然形成不同,虽然人从自然界中分化出来的那一刻,理论上存在着人类主体这种形态的实践主体的可能,但是,实际上,由于地理空间的限制,人类作为实践主体并没有成为现实。远古时代,人类多以群居的形式生活在相对狭小的空间里。天然自然环绕人的周围,群体之间基本是彼此分隔的。随着人的实践能力的提升,生产实践范围的扩大,环绕在人周围的天然自然越来越多地变成人化自然。在很多群体中间的自然间隔越来越成为人化自然,于是群体之间的交往就得到了扩大。这种扩大甚至达到了洲际之间的水平,当然限于陆路相通的大洲之间。如果大洲之间缺乏陆路交通,它们之间的人群则仍然彼此分隔地发展,这种分隔状态直到近代新大陆发现才结束。
随着新大陆的发现,人类的交往达到了世界水平,这种世界水平的交往,随着资产阶级的兴起和工业革命的发展,不断被巩固。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曾说道,“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开发,到处建立联系”[3]404。马克思对资产阶级的描写,生动展示出了个人、群体在世界范围内被联系起来的过程。不过,资产阶级为了扩大产品销路而建立起来的世界交往,只是让交往达到了世界范围,这种交往并不是在人类水平上进行的交往。
从15世纪末新大陆发现到20世纪末的500年中,世界交往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内容,但是其共同特点都是不平等交往。不平等主要表现为先发展起来的资本主义国家向落后国家和地区的殖民、为瓜分世界权益争夺殖民利益而进行的世界性战争以及战后两大集团的对抗。新大陆的发现率先开启的是欧洲国家的对外殖民,这种殖民早期以商业形式为主,“它的商品的低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3]404。殖民的后期,商战变成了战争,武力侵占就成了殖民的手段。[4]8519世纪末20世纪初,世界主要殖民地被瓜分完毕,新兴的资本主义国家对殖民地诉求难以满足,最终造成了1914年至1918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20世纪30年代,新的殖民主义思潮即“生存空间”理论出现,对“生存空间”的争夺酿成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二战以后,世界迅速分化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大阵营,两大阵营分别是扩大了的群体主体。两大阵营的对抗让人类几乎不可能以人类主体形态进行共同的实践活动。
20世纪末,苏联解体,社会主义阵营瓦解,两大阵营的对抗基本结束,时代主题转变为和平与发展。与此同时,世界范围内需要人类共同应对的问题逐渐呈现,例如,核战争的危险,恐怖主义的威胁,生态环境问题等。应对这些问题的实践,不是一国、几国可以达成的。这些问题需要人类共同应对,正是在应对这些问题的实践中,人类作为实践的主体形态逐渐形成。
(二)人类作为实践主体的现实形态是各国人民
人类作为主体,是人类在应对全球问题时形成的一种实践主体形态。在当前的历史阶段上,应对全球问题,仍要靠国与国之间的协商,由此,人类作为实践主体形态仍离不开国家这一中介。而国家作为代表,它代表的是国内的人民。由此,人类作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主体,其现实形态是各国人民。基于此,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中指出,“世界命运握在各国人民手中,人类前途系于各国人民的抉择。中国人民愿同各国人民一道,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共同创造人类的美好未来”[5]60。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方法:尊重协商、共建共享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共同体的一种类型。共同体,在不同时代、不同语境具有不同的含义。亚里士多德时代的古希腊,城邦就是一种共同体;近代,各种国际体系、联盟、国际组织等也是不同类型的共同体;马克思主义认为共产主义社会就是一种共同体。胡寅寅在博士论文中,考察了不同类型的共同体具有的一般特征,他认为共同体是一个基于共同价值诉求和共同利益基础的共同关系模式。[6]虽然各种类型的共同体具有共同的特点,但是达成价值统一和实现共同利益的方法,即共同体的构建方法却并不相同。从构建方法看,古希腊时代的城邦共同体是共建方式,但这种共建只限于自由民,并非全体人民。近代以来,共同体的构建方法多采用强权主导、霸权输出的构建方法。人类命运共同体则秉承了尊重协商、共建共享的构建方法。
(一)近代以来强权主导、霸权输出的共同体构建方法
近代以来,随着人类的交往扩展到世界范围,人类开始了世界历史时代。世界历史开启之后,由于经济、政治等交往需要,国家与国家之间构建了各种类型的共同体:政治共同体如国际体系,经济共同体如世界贸易组织,军事共同体如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等。各种类型的共同体在世界政治、经济、军事秩序维护中起了关键作用,但实践中,这些共同体无不体现着强权主导、霸权输出的共同体构建方法。这种构建方法,在政治共同体——“国际体系”中体现得格外明显。
国际体系,是对国家间关系性存在的一种描述,与共同体作为关系存在有内在的一致性,因此本质上它属于一种政治共同体。近代以来,国际体系形成于欧洲的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经历了维也纳体系、凡尔赛-华盛顿体系、冷战体系等。每一个体系的建立过程,都是强权主导的过程。例如,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形成于欧洲三十年战争之后。战争中,瑞典和法国取得了军事优势,于是体系自然反映了瑞典和法国的意志。[7]163维也纳体系确立时,法国战败,整个体系由当时欧洲四个强国英国、俄国、奥地利、普鲁士主宰,是这几个强国实力分配关系的客观产物。[8]88维也纳体系之后,1914年至1918年发生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后,以和会的形式,通过凡尔赛体系确立了欧洲格局,通过华盛顿体系确立了美国在远东和太平洋地区的地位。这个体系,是一战后各国实力的体现,不只是战胜国加给战败国的政治秩序,而且是当时的世界列强英美法意日等强加给世界的秩序。比如,当时中国虽然是战胜国,但是由于整体实力偏弱,不仅没有取得任何权益,反而丧失了更多的自主权益。形成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冷战体系,更是让强权主导的国际体系构建方式达到了顶峰,整个世界被两个超级大国(美国和苏联)左右。
国际体系的建立,体现的是强权主导,国际体系的输出更是体现了霸权输出的特点。“自地理大发现时代起,在欧洲构建近代国际体系的同时,欧洲开始了向海外的扩张。欧洲殖民者在做这种扩张时,完全不受欧洲国家相互之间交往模式的约束,他们根本不理会主权平等的原则,而是对扩张所至之处的原居民采取赤裸裸的征服、屠杀甚至种族灭绝的手段”[7]223,计秋枫的这段描述,刻画了美洲、非洲、亚洲等地,完全是由于欧洲单向性的霸权输出,才被动加入了近代以来的国际体系。对于这种霸权输出型的国际体系建立方式,英国学派的赫德利·布尔也做过表述,他认为“欧洲社会的扩展逐步形成了国际社会,其他地区通过加入欧洲的国际社会而成为国际社会的成员”[9]30。
(二)尊重协商、共建共享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方法
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主体是人类,人类主体的现实形态是以国家为代表的各国人民。各国人民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首先需要彼此尊重。尊重,首先是尊重主权、领土完整,尊重他国内政。除了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尊重还应该体现在尊重彼此选择的社会制度和发展道路。为此,习近平在第七十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时指出,“世界各国一律平等,不能以大压小、以强凌弱、以富欺贫。主权原则不仅体现在各国主权和领土完整不容侵犯、内政不容干涉,还应该体现在各国自主选择社会制度和发展道路的权利应当得到维护,体现在各国推动经济社会发展、改善人民生活的实践应当受到尊重”[10]523。在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尊重彼此社会制度和发展道路的基础上,还应该尊重人类文明的多样性。钱乘旦教授认为,人类的“文明从一开始就是多种多样的,每一种文明都有它特定的时空背景”[11]。人类文明的多样性特点是伴随着人类文明的形成而产生的,可以说是人类文明的内在本质特性。如何对待多样性的文明,西方要么认为历史应该终结于近代资本主义文明,要么选择通过冲突作为多样性文明的共存之道,并认为冲突的结果自然是强大的西方用自以为是的普世文明取代多样性的世界文明。习近平总书记在阐释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思想时提出“要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5]59。文明之间相互尊重,处于不同文明的人民才能平等地交流、互鉴。
协商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方法的第二个维度。唯物辩证法认为,矛盾是普遍存在的,世界是矛盾的集合体。对于世界上存在的矛盾,习近平总书记有清楚的判断,他在2016年新年贺词中曾说“世界那么大,问题那么多”[12],“那么多”的问题就是各种各样的矛盾,典型的有各种国际争端、意识形态差异等。这些矛盾是客观存在的,如何应对这些矛盾则考验人类的智慧。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思想中提出通过协商来解决人类世界的矛盾。对此,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有明确的表述,“要坚持以对话解决争端,以协商化解分歧”,“中国……反对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5]59。可以看出,协商就是应对世界问题和矛盾的中国方案的核心方法。把协商作为核心方法,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从人类命运高度来看待世界的矛盾。站在人类命运的高度,世界的矛盾都是人类内部的非对抗性矛盾。解决非对抗性矛盾的方法,只能是协商,不能是斗争。
共建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方法的第三个维度。这个维度是由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性质决定的。人类历史上,有过各种各样的以群体为主体的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以人类为主体的共同体。同一般共同体相比,人类命运共同体主体的普遍性和广泛性,决定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无法沿用一般共同体的建设方法,即一个或几个国家首先建成一个共同体原型,其他国家主动或被动加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设方法只能采取共建的方法,才可能建成以人类为主体的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共建方法,是人类在解决人类面临的共同挑战中逐步形成的。人类面临的共同挑战,如“世界经济增长动能不足,贫富分化日益严重,地区热点问题此起彼伏,恐怖主义、网络安全、重大传染性疾病、气候变化”[5]58等。面对这些挑战,没有哪个国家,或哪几个国家可以独自或以结盟方式来应对,只能是以各国人民为形态的人类共同应对。
共享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方法的第四个维度。人类命运共同体,源于对人类命运的深层关怀,源于对“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问题的深刻思考,源于对“我们从哪里来、现在在哪里、将到哪里去”[10]537的深邃回答。20世纪,经历了两次惨痛的世界大战的人类,最终把和平与发展当作共同愿望。从战争、冷战到和平与发展,时代主题转换,体现的是人类从一部分群体试图独占地球资源,到共同保护人类生存的同一个地球、共同享用人类共有的资源。人类命运共同体要求摒弃一切形式的冷战思维,奉行双赢、多赢、共赢的思维方式。中国提出“一带一路”的倡议,推动“一带一路”的建设,目的就是为了共享发展机遇,共享政策、设施、资金等,实现共享发展。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存在方式:共同价值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种描述人类存在方式的关系性存在。作为关系性存在,作为实践的客体,当前尚不能找到它的现实实体存在形式。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存在方式是通过其价值追求得到体现的。作为人类存在方式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有明确的价值追求。习近平在第七十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发表讲话时,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追求表述为:“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也是联合国的崇高目标。……我们要继承和弘扬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13]价值论认为,价值具有主体性。价值的主体源于实践主体,因此同人类实践的主体形态是统一的。据此,价值主体也有三种形态:个体主体、群体主体和人类主体。作为实践主体,人类必然具有共同的价值追求,这些价值追求就是人类主体追求的共同价值。人类共同的价值追求,源于人们的价值实践,它在不同历史时期具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共同价值既抽象出了人类共性的价值追求,又不否认不同历史阶段和不同社会关系下的人追求共同价值的内涵差异和路径差异。在此意义上,共同价值是一种开放和包容的价值观。这种开放和包容既体现在承认差异性,也体现在承认历史性。关于共同价值的达成,中国共产党人提出的是“相互借鉴,取长补短”“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相互尊重、互利共赢”,最终达成“共同构建”。这种构建人类共同价值的方式,不是以我为中心式的外推式或加盟式建构,而是基于理论自信基础上的,在寻求最大公约数过程中的尊重、借鉴、融合式建构。
共同价值及其实现方式,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提出的“普世价值”和“普世价值”的实现方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提出“自由、民主、平等、人权、博爱、法治”等对人类是普遍适用的价值。在提出这一价值的同时,树立了自由、民主、平等、人权、博爱、法治的西方标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不同场合,要求其他国家按照这种标准来改造自身,甚至用武力方式强行输出这种价值观。
四、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的作用:倡议与推动构建
中国共产党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政党,也是为人类进步事业而奋斗的政党。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为人类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作为自己的使命。[5]57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郑重宣告了中国共产党作为无产阶级政党的历史使命和人类关怀。这一人类关怀,真正继承了马克思主义面向全人类的价值追求。中国共产党人不只是在十九大报告中面向全世界做出了为全人类做贡献的宣告,而且把这一宣告正式写进了《中国共产党章程》,从而让这一宣告正式成为全党的行动指南。
作为全党的行动指南,中国共产党人首先是向世界倡议,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这一倡议,是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提出的,“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在追求本国利益时兼顾他国合理关切,在谋求本国发展中促进各国共同发展,建立更加平等均衡的新型全球发展伙伴关系,同舟共济,权责共担,增进人类共同利益”[14]。中国共产党人不仅从理论上和意识上进行倡议,而且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的经济基础的倡议,如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合作倡议,筹建亚投行的倡议等。
在积极倡议的基础上,中国共产党人一直在努力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推动体现在多个方面,例如,推动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推动构建“一带一路”,推动构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推动构建各类区域命运共同体。中国共产党人进行的推动构建,是基于中国传统思维方式的推动构建,是在和而不同基础上进行的构建。这种构建方式与西方霸权式的同一构建有着本质区别。这种构建方式承认并尊重人类现实世界中的多元主体,强调尽管多元主体各有自己的权益和追求,但是在面向全人类的价值领域和价值问题上,正确处理方式是努力寻求彼此之间协调一致,努力追求和谐统一。只有坚持了和而不同的构建方式,才能真正保持每类主体的独立与个性,才能真正实现人类主体的最大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