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生活”的理论基础、价值意蕴及其实践向度*

马纯红

(湖南省社会科学院 马克思主义研究所，湖南 长沙 410003)

“任何哲学只不过是在思想上反映出来的时代内容。”[1]211这一科学论断揭示出任何理论都不会凭空产生，而是根植于深厚的思想源泉和文化土壤。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美好生活是一个高频词，先后出现了14次，足以见其重要性、现实性与紧迫性。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不断强调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早在2012年，习近平总书记就提出“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2]70，美好生活也第一次作为政治性的目标概念正式提出，此后在实践基础上日益提升，既成为一个大众日常话语，又成为中国特色话语体系的重要概念。

“美好生活”作为新时代重要的中国政治话语，不是简单地对传统与人民美好生活相关的思想的赓续，也不是单向度的对人民物质生活和人的物欲满足的追求，而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在长期的革命、建设和改革进程中对社会发展规律和执政规律认识深化和升华的必然结果，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进入新时代、中华民族正迎来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伟大飞跃时对人民全面发展的追求，既是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执政必然，又是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后的逻辑应然，更是中西方人类文明思想的结晶使然。作为一个复合型政治概念，“美好生活”与人和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紧密相连，“是马克思关于‘人的现实关系和观念关系的全面性’思想的中国话语读解”[3]，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价值情怀的担当彰显。“美好生活”既有着深刻的理论基础，又全面涵盖经济、社会、政治、生态和文化等各个方面，超越了传统的概念阐释意义。因此，准确理解“美好生活”的理论基础，深刻发掘“美好生活”的价值意蕴，致力推动“美好生活”的具体践行，是进一步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建设、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必然要求。

一、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美好生活”的理论基础

人的全面发展，始终是马克思主义的逻辑起点、核心内容和未来社会的最高价值目标。在马克思那里，马克思主义通过对何为人的全面发展、人的全面发展何以可能的双重追问，阐述了马克思主义的人的全面发展理论。而美好生活作为一种生活目标，是人通过当下实践形成的一种不断进步的生活态势。美好生活与人的全面发展具有内在统一性，人的美好生活需要构成了人的全面发展的基本前提、基本内容或基本样式，是人的全面发展的现实前提，也是人的全面发展的根本价值指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没有一种思想理论能达到马克思主义的高度，也没有一种学说能像马克思主义那样对世界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影响。”[4]65马克思主义作为被实践所证明的指导思想，依然以其科学性、真理性闪耀着时代的光辉。所以，在阐释美好生活与人的全面发展的关系时，必须首先“回到马克思”，才能勾勒出美好生活与人的全面发展的辩证图景。

1.人的全面发展的三层要义

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论述，散见于马克思的诸多著作中。马克思认为，人的全面发展指的是人的某种内在东西的发展，即人的全面发展的内容是什么，人通过实践到底发展了什么，到底是人的什么东西在发展，取决于人的内在本质的内容。由是，考察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问题，建立在其对人的本质认识的理论基础之上。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的全面发展就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5]189。

其一，人的劳动能力的全面发展。在马克思看来，劳动创造了人本身，是人之为人与动物区别的根本所在，劳动能力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第一个基本条件”，劳动给人提供了全面发展和展示自我的机会与场所，是人获得自身发展的根本途径。因为劳动使生产者“通过生产而发展和改造着自身”[6]747。也就是说人们只有通过从事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通过参加物质生产以及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活等活动，实现体力和脑力的完美结合，才能使自己的本质力量外化为对象性产品，才能够在改造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活动中完成改造人自身的活动，从旧的分工体系中解脱出来，从而使自己的能力得到确证与发展，进而获得自身全面的发展。

其二，人的社会关系的全面发展。马克思提出，“个人的全面性不是想象的或设想的全面性，而是他的现实关系和观念关系的全面性”[7]36。社会关系的全面丰富与自主使人的发展也日益全面丰富与自主，从而彻底摆脱“物的依赖性”阶段人发展的片面性和局限性。即在全面丰富的社会关系中，个人与他人不仅仅是存在于社会群体中的一员，人们还得以在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宗教、法律、伦理等各个领域、各个层面生成各种社会联系，人的社会特性得以充分体现，人的丰富多彩的个性得以充分实现。

其三，人的个性的全面发展。《共产党宣言》中把未来社会描绘成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8]647。人的全面发展还包括人的个性的发展，而只有在马克思毕生所追求的共产主义社会，作为个体的人和作为整体的人类才能实现和获得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这也是马克思主义追求的最高理想和目标。

2．人的全面发展与“美好生活”

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理论，是对资本主义私有制条件下人的片面发展的剖析与发展。人的全面发展的要求带来了对人的“美好生活”追求的规定性，而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也反过来推进了人的全面发展。简言之，在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过程中蕴含着对“美好生活”追求的本质规定和内在要求。

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首先离不开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实现“美好生活”同样也离不开这这一发展条件。马克思在谈到人的全面发展时再三强调，生产力是生产关系以及全部社会关系的基础，人的全面发展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和社会历史的产物，就是说，生产力的状况制约着人的发展的程度和水平，“当人们还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质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证的时候，人们就根本不能获得解放”[9]154。根据马克思的设想，当生产力获得高度发展时，人们创造的生活资料才会越来越富足，人们的基本生存需要才能得到满足，也“才能为一个更高级的、以每一个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建立现实基础”[6]267。“美好生活”的实现也同样如此。“美好生活”是一个综合性范畴，涵盖物质性和精神性两个层面，其中物质性的满足感和获得感是“美好生活”的首要物质基础。在生产力不够发达条件下的分工，既会造成人的片面发展，也会阻碍“美好生活”的实现。只有生产力高度发展，劳动发生质变，人的体力和智力才会获得充分而自由的发展和运用，物质性的生存和发展需要才能得以满足，作为主体的人也才得以充分自由和全面的发展，“美好生活”也才得以有实现的物质基础。

先进的生产关系和合理的社会制度既是人的全面发展的社会条件，也是实现“美好生活”的社会条件。人的全面发展的实现受制于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也取决于社会关系和社会制度，只有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建构一个使人能够全面发展的新的社会形态，建立一个“以每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10]768，才能在这个社会中，“由社会全体成员组成的共同联合体来共同地和有计划地利用生产力……这就是废除私有制的主要结果”[9]243。人的全面发展和美好生活都要在一定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中才能得以实现。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制导致社会关系的异化，也导致人的物化和异化，阻碍着人的全面发展，只有在新的社会形态之下，人的全面发展的美好理想才能完全成为现实，“美好生活”的追求才会有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的实现保障。

二、以人民为中心：“美好生活”的价值意蕴

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是广大人民群众亘古不变的愿景。习近平总书记对“美好生活”一词的多次强调，充分体现出我们党对人民群众美好生活需求的关注与重视，展现出我们党带领人民群众共创美好生活的使命和担当。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11]24矢志坚持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作为奋斗目标，是贯穿于党的历史的一根红线。中国共产党正是始终秉持这一红线，才领导人民不断取得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巨大成功。可以说，这一红线充分体现了我们党的初心和使命，彰显了我们党一如既往的价值担当和情怀。

1.美好生活致力于满足人民群众的时代需求，彰显“共享发展”的价值追求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面对人民过上更好生活的新期待，我们不能有丝毫自满和懈怠，必须再接再厉，使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朝着共同富裕方向稳步前进。”这是我们党在实现人民“美好生活”追求中对共享发展理念的坚持，彰显共享发展的价值意蕴。共享发展不仅是一种价值理念，更是一种价值追求，旨在共建中发展“美好生活”，在发展中共享“美好生活”，在共享中共建“美好生活”，使全体人民过上美好生活。

改革开放40余年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在取得巨大进步的同时，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逐步突出。社会主要矛盾的历史性变化，人民需求标准的大大提升，都使得共享发展的意义更加重大。当前，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已发生结构性的变化，由基本生存型的需求向发展型需求转变，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诉求涵盖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方面面，包含幼有所育、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的日常生活图景。只有遵循共享发展这一价值理念，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化发展的短板为发展的动力，让全体人民有“更好的教育、更稳定的工作、更满意的收入、更可靠的社会保障、更高水平的医疗卫生服务、更舒适的居住条件、更优美的环境”[12]129，才能顺应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勾勒人民群众建设美好生活的理想图景。

2.美好生活致力于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彰显“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担当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13]19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就是坚持一切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为了一切人民，让人民在发展中建设美好生活，实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使然，也是对发展为了谁这一核心命题的时代解答。

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担当，“从价值哲学上来讲，就是要回答‘相信谁、依靠谁、为了谁’的价值命题。这一命题充分肯定了人民的价值主体地位。人民群众是历史发展的主体、社会实践的主体，理所当然，也是历史发展的价值主体”[14]。人民创造美好生活不是简单的经济方面，也涵盖政治、社会、生态、文化等方方面面；美好生活的创造需要依靠人，即充分发挥人的主动性、积极性、创造性实现各方面发展；美好生活能够引导人，即通过各种制度引导人的行为、发挥人的潜能、实现人的发展。人的需要构成了人的全面发展的基本前提、基本内容或基本样式。人民追求美好生活需要正是人的全面发展的现实前提，而人民在追求美好生活的过程中，不断发展自己、完善自己，最终获得幸福，过上有品质的美好生活。从毛泽东的“共同富裕”理想到新时代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无一不体现“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维度和价值担当，我们党正是通过“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人民需求多样化的价值选择、人民增强获得感的价值目标，建构人民实现美好生活的现实方案。

3.美好生活致力于推进人类社会和文明的进步，彰显“美美与共”的价值情怀

人类社会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从未止步。古今中外，从“理想国”到“乌托邦”，从“太阳城”到“新和谐公社”，从“世外桃源”到“大同社会”，这些关于理想社会的蓝图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类对美好生活的永续向往和执着追求。对“大同社会”的追求一直是中华民族孜孜以求的理想，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一直是中国人民魂牵梦萦的目标。当然，这种理想因缺乏适当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而最终流于空想，直到新中国成立、社会主义制度建立，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行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体现大同情怀的“美好生活”才最终得以有实现的物质条件和社会条件。美好生活不止于一人，不限于一国，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正是主张各国人民同心协力、携手前行，共创和平、安宁、繁荣、开放、美丽的世界，彰显中国共产党人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价值情怀。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我们的中国梦。中国梦和世界各国的梦想息息相关，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倡议，充分体现了中国人民与世界人民对人类美好未来的向往。“每个民族、每个国家的前途命运都紧紧联系在一起，应该风雨同舟，荣辱与共，努力把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这个星球建成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把世界各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变成现实。”[15]4当代世界是开放、互动、包容的世界，没有哪个个体能孤立地存在，没有哪个国家能封闭地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着眼于全世界各国的共同发展，而不是仅限于某一国的发展，着眼于全人类的共同命运而不是仅限某一部分人的命运，构建了一种全球治理新理念。当今中国的发展既要立足国内，也要面向世界。中国人民的美好生活与世界人民的美好生活紧密相连，中国追求实现美好生活，世界各国同样追求实现美好生活。各国人民共商共建共享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承载着中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希望，顺应着各国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需求。推动人类社会和文明的进步，为人类社会的文明进步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让人人享有美好生活，世界都建设美好生活，正是一种“各美其美、美美与共”价值情怀的集中体现。

三、美好生活的实践向度

美好生活具有强烈的实践能动性和现实指向性。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不能停留在口号和理念上，而要落实到实践和行动中，贯穿于经济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一新的历史条件下，需要把握理解美好生活的物质性、多元性和人民主体性特征，探寻实现美好生活的实践路径。

1.把握美好生活的物质性特征，夯实美好生活的物质基础

马克思主义认为，物质生产力是全部社会生活的物质前提，是最活跃最革命的因素，是社会发展的最终决定力量。“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物质的丰裕和充盈是美好生活这一“意识”的“物质”基础，人们只有衣食住行无忧，物质丰富充盈，摆脱“物”的局限和羁绊，才能达到美好生活最基本和最基础的阶段。物质的丰富和充盈归根到底是由生产力发展水平所决定和制约的。不同的历史阶段，人民追求的美好生活目标不尽一致，但其基本范畴却是一致的，即基于不同历史阶段社会的不同生产力发展水平物质生产实践的客观事实。

始终带领人民追求美好生活，是我们党自成立之日就一直坚持的红线，中国共产党一代代接力探索和实践，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在革命年代，我们党在艰难的战争环境中，尽可能地创造条件发展生产力。新中国一成立，我们就确立了社会主义公有制，建立起较为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为社会主义经济奠定了发展前提；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人把工作重心转到经济建设上来，不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开创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局面；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发展作为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继续坚定不移地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我国生产力得到大幅度提高，“国内生产总值占世界生产总值的比重由改革开放之初的1.8%上升到15.2%，多年来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超过30%”[11]12。生产力的发展永无止境,改革开放也永远在路上。面对我国存在的诸多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问题，我们需要在物质第一性原理的指导下，准确理解把握美好生活的物质性特征，不断解放思想，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突破阻碍生产力发展的种种弊端，跨越创新短板，加快实施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增强国家的科技实力并推动其向现实生产力的转化；加大市场监管、企业、财政、金融等领域的改革力度，深刻剖析发展力和创新力不强的深层次原因，研究推出一系列具有实效的重大改革举措；推动共建“一带一路”向纵深发展,推动形成高水平的全面对外开放新格局，等等，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为实现美好生活夯实牢固的物质基础。

2.把握美好生活的多元性特征，从五大层面推进美好生活

人的需要的发展取决于社会生产实践的发展，而且不会永远停留在一个水平上，具有无限的发展多元性。随着社会历史条件的发展变化,人的需要及其满足方式也在发展变化。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过程，在某种意义上也就是各种需要不断递进和满足的过程，换言之，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在每个不同的发展阶段具有不同的内容和内涵。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美好生活追求的具体内容、范围、广度与深度发生深刻变化，从物质需要发展到精神需要，从单向度的某一方面的需要发展到多向度的经济、政治、文化、生态、社会等多种需要。

因此，美好生活并不是一个静态的概念，而是处于动态的延伸状态，其核心范畴必然呈现出整体性的多维面向，基于多维需要的美好生活内蕴的关键词无疑就是“多样”。新中国成立70年以来，人民经历了从消除贫困到解决温饱、从小康到总体小康再到全面建成小康这样一种历史进程，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不断深化和提升。党的十九大对我国新的历史方位和主要社会矛盾做出了新的科学判断，提出“要在继续推动发展的基础上，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大力提升发展质量和效益，更好满足人民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日益增长的需要，更好推动人的全面发展、社会全面进步[13]11—12。这是对新时代建设美好生活所做的重要方向性指引。即是说，随着经济社会的进一步发展，人民的需要越来越多样化多层次多方面，新时代美好生活的范畴应更加多样多元。这主要聚焦在以下五个方面：以富裕为内核的美好经济生活、以民主为内核的美好政治生活、以文明为内核的美好文化生活、以和谐为内核的美好社会生活、以美丽为内核的美好生态生活。我们应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体布局的战略高度来建设人民的美好生活，依据美好生活的多样性特征来实现人民的美好生活。

3.把握美好生活的人民主体性特征，凝心聚力共同创造美好生活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16]15毋庸置疑，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历史不断向前发展的根本动力。坚持人民主体性，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进行革命、建设和改革的根本主旨。正是遵循“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新中国成立以来聚焦如何“站起来”，国家实现了独立，民族重获了尊严，人民也在独立国格和独立人格的意义上重新“站”了起来；改革开放以来聚焦如何“富起来”，大力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着力提高全民素质，人的价值实现已经开始脱离纯粹的物质性，人民不仅在物质上“富”了起来，在精神上也“富”了起来。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永远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以永不懈怠的精神状态和一往无前的奋斗姿态，继续朝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目标奋勇前进”[13]1。实现中国梦，是一项长期而又艰巨的历史任务，需要一代代中国人的接力奋斗和不懈努力。一方面，未来更加美好的生活不会从天而降，要创造美好生活，实现美好生活，就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撸起袖子加油干”，通过劳动去奋斗去创造；就必须把广大人民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转变为砥砺奋进的动力，凝聚最大共识，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让人民在物质上“强”起来，在精神上也“强”起来。只有为了人民，依靠人民，才能追求和实现更加美好的生活。另一方面，要正确认识和处理好个人命运与国家和民族前途命运的关系。“每个人的前途命运都与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紧密相连。国家好，民族好，大家才会好”[17]36。每一个中国人都应增强主人翁意识，紧密团结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充分发挥主体性、积极性、创造性，投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生动实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