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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民间图书馆田野调查笔记》后记

2019-02-20王子舟

山东图书馆学刊 2019年3期
关键词:馆长民间公益

王子舟

(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北京 100871)

(一)

上世纪80年代以来,在国家推行扶贫政策、社会呼吁文化发展、公益组织下乡捐书、乡村精英着手文化自救等几股力量的交互作用下,民间创办的公益图书馆率先在我国农村出现,之后城市里也逐渐产生了此类公益性质的民间图书馆。乡村民间图书馆的兴起,为农村社区提供了免费的教育、文化、科技乃至娱乐方面的服务,尤其为贫困县乡村留守儿童提供了启蒙、求知与成才的帮助。

我们是从2007年开始关注中国乡村图书馆及乡村公共文化事业发展的。为了解民间图书馆的生存状态,在东莞图书馆的支持下,2008年初我们依托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创办了“文化火种寻找之旅”网站(http://www.mjtsg.org),该网站收录了经媒体报道的300多家民间图书馆。2009年,我们抽选其中200多家民间图书馆,给他们邮寄调查问卷,陆续反馈信函的有90多家。此外,我们还实地考察了山西左权县麻田镇“心连心图书馆”、北京昌平区崔村镇大辛峰村“爱心图书馆”等近30家乡村民间图书馆,在此基础上,完成了民间图书馆的相关论文与报告。2011年6月,在心平公益基金会、美国青树教育基金会以及邵忠诚先生的支持下,我们在北戴河举办了全国首届“民间图书馆论坛(2011)”。国内各地70多家民间图书馆、20家公益机构与组织、5家专业期刊与媒体的代表参加了本次论坛,参会人数达140人。这是全国民间图书馆馆长们首次汇聚一堂的盛会,也是中国民间图书馆事业发展史上前所未有的事件。会上代表们呼吁成立民间图书馆协会,经无记名投票选举出王子舟、戴靖、吴汉华、邵忠诚、夏勇、邱璐6人为民间图书馆协会筹备组的成员[1]。

会议结束后,我们开始定期编印《文化火种简报》,免费赠送给各地民间图书馆;不定期组织民间图书馆员参加国内的阅读推广培训或者专题国际会议;帮助民间图书馆申请美国青树教育基金会的图书馆小型项目;启动了心平公益基金会资助的“乡村图书馆、校园图书角、家庭书架网建设项目”,以此激发乡村民间图书馆活力,构建覆盖社区、学校、家庭的阅读环境,方便小学生特别是乡村留守儿童的书籍阅读。2013年6月,在中国小微企业家创新发展协会(筹)的捐助下,“乡村图书馆、校园图书角、家庭书架网建设项目”得到了持续的健康发展,前后有8个乡村民间图书馆获得了项目的支持。之后,我们又开发出“民间图书馆乡村家庭阅读点项目”“民间图书馆公益阅读项目(合万邦小微公益基金资助)”等创新性公益活动。也是从2013年起,我们利用项目执行机会到项目点进行田野调查,持续五年,行程数万里。由于田野调查是随项目进行的,而项目点多位于留守儿童较多的贫困乡村,故通过这些被调查的乡村民间图书馆,可了解到我国农村贫困地区的文化发展状况。本书呈现的事实以及作者得出的一些观点、结论,即是这五年田野调查的一个总结。

2005年我曾提出过,图书馆学作为一门社会科学,其社会实用性要求它更应关注社会基本现实的“低位”领域,因为这些“低位”研究领域恰恰与社会大众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与图书馆事业的价值实现乃至生死存亡息息相关[2]。2006年又指出,那些与普通大众联系紧密的“低位”的基层图书馆,是我国图书馆事业的基础和主体,它们的生存状况表征了我国公共知识空间的发育程度,代表了我国图书馆事业的发展水平[3]。而研究乡村民间图书馆,既是进入“低位”领域的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也是我们这些作者自身人文理念驱使的结果。我们所做的田野调查,大多属于参与式的研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本书内容也是我们主动进行“行动研究”(action research)的一个成果。我们力图进入社会底层来研究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在现实中发现问题,寻找恰当介入方案,经过反思与调节,以实践来改变现状。在此基础上,再抽象出来适用于基层图书馆事业发展的相关“中层理论”(Middle-Range Theory),反过来指导基层图书馆的实际工作。

(二)

本书是首次对中国乡村民间图书馆这个特殊群体进行的研究之作。通过与乡村民间图书馆的接触,尤其是经过这些田野调查活动,我们看到乡村民间图书馆具有生成自发性、运行本土性、功能多样性等特征。

我们所调查的乡村民间图书馆都是乡村社会个体自发创办的,与政府统一规划、推行的农家书屋相比较,他们具有鲜明的自发特征。从2007年开始,政府先后动用百亿以上的巨额投资,在全国60多万个行政村兴建农家书屋,但其普遍的大门紧锁与无人问津的状况,显露这项惠民工程的“政府失灵”效应。为什么会出现“政府失灵”?以“信息不对称”视角来看,建设一个社区欢迎、能够存活下来的乡村图书馆的相关信息与知识,只有当地村民或者专业人士、社会组织才拥有,政府却不拥有。所以,政府按照一个标准、模式去打造数十万个农家书屋,必然与实际情况发生隔阂而最终导致失败。而自发生成的民间图书馆,根植在特定的乡村社区,受到了当地群众的欢迎,规避了这种“失灵”,这说明,乡村基层公共文化的发展,主力军还应该是当地的村民。农民不仅懂得种庄稼,也懂得种文化,而且,政府力量不是发展文化的唯一引擎。当政府或市场能量过于膨胀,民间社会就会遭到排斥、挤压,自治与分享的公共空间反而会变得更少,平等、互信、社区感、参与意识等文化建设中的这些必要因素必然会“水土流失”,在此情况下,那些自发的民间图书馆的存在价值与意义就更加凸显出来[4]。

乡村民间图书馆创办者来源于乡村社区,其馆舍或用自己的住房或用廉价的租房,其活动内容、范围都围绕着当地社区的需求,贴近乡土,服务对象也较明确或具体(如附近小学学生或村民)。图书馆在运行上具有十分明显的本地化或本土性的特征。尽管有些乡村民间图书馆馆长因创办惠及村里的公益事业而被媒体宣传过,但他们为乡村社区的服务确是实打实的,不会流于所谓的“形象工程”。因为创办人所在的社区属于熟人社会,如果他仅是形式上做公益,或者只为名利而来,那么其本人连带家庭必将受到村中邻里的非议。另外,由于乡村民间图书馆的本土性,决定了它们在国家推进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过程中处于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最底层,既是基层公共文化服务“最后一公里”的节点,也是基层公共文化服务的毛细血管。如果公共文化服务的末端节点、毛细血管不发挥作用或大面积坏死,那么整个国家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就会名存实亡。所以,政府甚至全社会都应给予这些本土的草根图书馆以真正的扶持。

乡村民间图书馆在办馆方式、服务方式上,相互之间具有很大的差异,如宁夏中宁县新堡镇盖湾村红枸杞图书室办在诊所里,来看病的村民可以在候诊期间阅读书刊;辽宁庄河市青堆镇前炉村桃园书社除了书刊借阅,还做慈善扶贫工作;山西左权县麻田镇上麻田村心连心图书馆,将图书室和民俗展室相结合,可供人们参观展览。那些散落在广大乡村的民间图书馆,不仅是一个阅读书刊的场所,有时还是一个信息集散、人际交流、文体活动、技能培训、科普展览、知识体验、公共事务参与的社区公共空间。有些乡村民间图书馆已经发展为一个文化大院,如重庆万州区熊家镇古城村农民谭明海的金龙文化大院(2006年)、吉林东丰县南屯基镇北屯基村农民张崇安的张家文化大院(2008年)等,在十年前就成了当地知名的文化大院,它们不仅提供图书借阅,还提供棋牌游戏、科普讲座、普法教育、电影放映、文艺演出等[5]。

乡村民间图书馆功能上的多样性是建立在其鲜明的个性基础之上的,即每个乡村民间图书馆都有着自身独特的面孔与个性。从发展的角度看,乡村民间图书馆相互之间是不可复制的,因为图书馆的构成元素有馆长、馆舍、文献、经费、管理、时间(开放)、位置等,其中最核心的要素是创办人——馆长,每个创办人在性别、年龄、素养、家庭收入、文化特长、社会资源等方面都不一样,故乡村民间图书馆的建设是不能复制的,即办馆经验可以借鉴,但不能创办出相同的图书馆。加上每一个社区都是一个特殊的构造,它们有自己独特的血脉与肌肤,图书馆只有与其相适应方能和社区的居民融为一体。所以在民间图书馆研究中,试图总结出“某某模式”用来复制图书馆的方法是注定要失败的,那种搞一种标准、一个模式来建设基层图书馆的方式不是实事求是。我们必须考虑不同地方及村庄、社区的异质性、多样性、复杂性,只有避免同质化、单一化,才能使基层图书馆因地制宜地生长起来并发挥长效作用[6]。

在我国贫穷落后的乡村及弱势群体集中的领域,公共文化资源长期供给不足与分配不公,导致基层图书馆在广大的乡村尚付阙如。民间图书馆的兴起不仅起到了“补缺”作用,还展示出了公民社会的活力。如果将政府主办的城市公共图书馆比作乔木,乡村民间图书馆自然就是野草。鲁迅先生在其散文诗《野草》(1927年)的“题辞”中曾经对野草有过称颂,言野草根本不深,花叶不美,然而能吸取露水、大地的营养[7]。大量事实证明,文化发展的创新活力来自民间,来自草根。这样的创新活力是原发的、自下而上蔓延发展的,而非规划的、由上至下以行政力来推行的;是低成本、讲求实效的,而非高成本、“形象工程”的。法国政治思想家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1805-1859)说过,当民众不是奴性的百姓而是理性的公民的时候,“我确信公民的集体力量永远会比政府的权力创造出更大的社会福利”[8]。

(三)

当然,在田野调查中,我们也发现乡村民间图书馆的发展存在着许多值得探讨的问题。

其一,每位图书馆馆长都是有情怀的人,他们创办公益性民间图书馆是出于一个崇高的追求。但在这种公益情怀的驱动下,所开办的民间图书馆却并非一时一事,如果它不能转化成一种生机勃勃的事业,时间久了会因为持续投入的乏力而陷入艰难维持的境地。乡村民间图书馆普遍存在着缺资金、缺资源、缺人才等困难,创办者们靠着他们的公益情怀、奉献精神,爱书知书,立足地方,像疾风下的劲草一样顽强地生存着,甚至每位创办者背后都有一段感人的事迹,如有的靠收废品换钱买书,有的到城里四处募集图书,有的靠打工维持图书馆运行,这些是西方发达国家民间图书馆发展历史中所没有的特例[9]。在乡村民间图书馆中,那些能够获得政府、NGO组织、社会个体长期资助的图书馆,则发展得相对要好一些。这说明,现有乡村仅靠社会个体来振兴文化,还不可能取得显著的效果,需要多方力量的汇聚才行。政府在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中,如果通过购买服务的方式来支持民间图书馆,那么民间图书馆就会展示出更强的活力,这对政府与乡村民间图书馆来说是一个双赢的方式。

其二,乡村民间图书馆馆长虽然多是有文化、有抱负的乡村精英,但是如果他的身份既不是村干部,也不是有实力的新乡贤,那么其可运用与调配的社会资源也是有限的,这方面的案例有河北赵良弼图书馆的赵东其、宁夏成林文体大院的李成林、广西健将图书馆的韩建相等。赵东其在当地办事,各级政府都不待见他;李成林每年办农民运动会要到县里四处登门求赞助,所获也寥寥无几;韩建相想拥有一台打印复印机的愿望持续了多年,都要转变成不切实际的奢望了。特别是广西鹿溪公益图书室的陈秀洪,作为一名外地人到了天等县,她办图书馆面临的困难就更多,甚至还遭遇过邻里街坊的怀疑与不解。这些乡村民间图书馆馆长在乡村社区的立足,既不能依靠行政影响力也不能仰仗经济实力,只能更多地凭借自身的道德感召力与实际服务能力。相比之下,在村里有一定行政职务的精英或退休回乡有一定实力的新乡贤,在具有同样道德感召力的条件下,他们办民间图书馆时就容易调动较多的社会资源,如河北农家女书社的房红霞曾当过村妇女主任(丈夫现任村支书),她在村里有较强的号召力,乡镇及县里的人脉也十分丰富;湖南自强图书宬的杨光勋是从邵阳市招商合作局局长任上退休回乡办图书馆的,他收入稳定,在村镇乃至县里都有影响力。这两个图书馆因拥有广泛的社会资本而办得有声有色。

其三,乡村民间图书馆如果是众多村民合作成立的,其文化“平台”效应往往比个人创办的要大。河北内丘县内丘镇北永安村农家女书社、山西汾阳市三泉镇仁道村农家女书社,虽然都有具体个人牵头组织,但毕竟是村里妇女们合作的产物。由于其具有“集体性”而非“个人性”,成员参与度因有组织特征而显得相对要高。山西汾阳市三泉镇仁道村农家女书社组织成立的威风锣鼓队、舞蹈队、地秧歌队、京剧会友队、老年健身队等等,既能健身还能提高审美能力,同时还产生互助团结的向心力,而且投入成本低,有利于持续发展,时间长了,还形成了该农家女书社的一个品牌活动,以及仁道村文化发展的一道风景线。特别是仁道村农家女书社注册为“汾阳市三泉农家女书社协会”之后,可以向公益机构申请资助,开展各种有益于乡村建设的活动,如利用社会团体法人的身份申请到了招商局慈善基金会(CMCF)的资助,成立了“仁道村老年人日间照料中心”,为妇女赋权、推进新农村建设起到了积极作用。由此引出来了一个问题是,个人创办的民间图书馆在增扩自身公益效应过程中,是否可以借鉴这种合作成立的民间图书馆的经验?

我曾经提出,农村图书馆的发展要走“民办官助”的道路[10],尤其是在当代中国乡村尚未普遍产生出来新乡贤的条件下,乡村民间图书馆的发展离不开当地政府的支持与帮助。村两委、乡镇政府的支持是乡村民间图书馆发展不可或缺的因素,这也是我们在项目点做调查时跟民间图书馆馆长反复强调的一个观点,并建议民间图书馆馆长要搞好与当地行政领导的关系。

(四)

本书收录的18篇田野调查手记,可看作是我们执行公益项目过程中的副产品,这些文字都曾发表在学术期刊上,前7篇刊发在《图书馆建设》2013年11期至2014年9期,后11篇刊发在《山东图书馆学刊》2015年1期至2018年6期。《山东图书馆学刊》编辑部从2016年开始,还将每期杂志免费寄给50家乡村民间图书馆,这对传播乡村民间图书馆的经验,开阔馆长们的眼界,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这些文章内容所涉及的公益项目大部分已经结项,有些后续项目内容在发表时尚未出现在文章中,其中有很多鲜活的事实。读者想要了解,可以到“文化火种寻找之旅”网站“公益项目”栏目中阅读。就这些文章的写作而言,还有以下两点需向读者进行交代和解释,俾使今后图书馆学研究者做田野调查工作时参考。

首先,这些乡村民间图书馆田野调查是团队集体完成的,我只是亲历者之一。每次参加田野调查的成员有三人左右,其中主要是邱璐和戴靖。大家分工合作,各司其职,才使任务得以很好地完成。最后调查手记的初稿虽然是我执笔,但是每次通过邮件发给大家后,团队成员都会提出很好的修改建议。因此,我们这部田野调查手记的书稿是集体之作,里面浸润着每位作者的汗水。另外,每位乡村民间图书馆馆长,他们也是参与人。我们在写作田野调查手记之前,就已经征得了被访馆长的同意,否则不能下笔撰写。在这些田野调查手记刊发前,还得再次征求每位馆长的意见,并按照他们所提的意见修改文本,如有的馆长不愿意过多披露家庭信息,我们就要删除相关内容。这是一个基本的学术伦理要求,即“知情同意”(Informed Consent)的程序是必须履行的。

其次,由于每次去乡村图书馆的时间短,通常只能待两三天时间,所以在行前做好足够的功课很重要。如对这个县乡的历史、环境、经济的了解,对乡村民间图书馆成立的过程、现状的了解,尤其是对图书馆创办者人生履历的了解,要尽可能地详细,这样到了现场就会节省访谈时间。2017年3月17日至19日,我们去河北省内丘县北永安村农家女书社做项目回访顺带从事田野调查,行前的十余天里我即开始查阅北永安村农家女书社的相关资料,其中浏览书社负责人房红霞的“农家小女子的博客”就用了一周的时间。当看完她从2007年到2016年写的1100篇博文后,房红霞就像神交已久的朋友,生动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所以我们一见面,谈话就可以较为深入,而且中间没有因陌生而产生交流上的阻隔。

在外出执行公益项目时,我们小团队逐渐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是保持差旅费低支出,二是吃饭从简,三是不安排旅游,目的就是尽量节省项目执行经费以补贴图书、书架的费用,以及节约时间来多做田野调查工作。我们曾从北京到南宁坐过29个小时的火车;在陕西某县推掉当地人安排的300多元一间客房的大酒店,改住100多元一间的小旅馆;常在街摊吃早点和晚饭。当然,在执行项目的外出中,我们也得到过众多当地民间图书馆馆长、企业家、乃至政府相关部门的支持与招待,为我们的公益项目节省出了一些经费,我们也应该铭记,这些情况在“文化火种寻找之旅”网站项目公示的网页上(最后经费支出一览表的下面)皆有说明,即对所有提供支持与帮助过的人与事,都进行了具体的描述并致以谢意。

每个人内心都有一粒向善的种子,一旦被公益、慈善的伟大理念与情怀所激活,就会抽放出生命的嫩绿叶芽,长成各自不同的风姿美态。我们就是在那些有着公益情怀和远大抱负的公益组织引领下走上公益之路的,在辛劳之际体会到了其中的价值与意义,获得了极大的充实感与满足感。在此,我们要向长期以来支持乡村民间图书馆公益项目的基金会、社会机构或组织,如心平公益基金会(现已改称“心和公益基金会”)、美国青树教育基金会、小微企业家创新发展协会(筹)、香港陈一心家族基金会、北京天下溪教育咨询中心、美国科技教育协会(Education and Science Society,Inc.,简称ESS)、美国加州健华社、长沙市春雷公益助学促进会、《山东图书馆学刊》编辑部、北京大学教育基金会、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东莞图书馆等表示真诚的感谢,向那些一直关注着我们,特别是关注着民间图书馆的公益界的同道、好朋友们致以深深的敬意。

最后,我们还要再次致谢本书的主角——那些坚守在乡村社区的民间图书馆馆长们。如果没有他们,本书不仅失去了精髓,也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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