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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大会》:吐槽类综艺节目的后现代性发展

2019-02-20谭海燕

视听 2019年1期
关键词:大会受众

□ 谭海燕

一、《吐槽大会》的后现代性特征

(一)碎片化内容,娱乐性传播

《吐槽大会》每期节目邀请一个具有清晰个人标签的大咖或组合,并邀请其好友进行相互吐槽。吐槽要点多源于对日常生活琐事或朋友圈分享的讨论,通过对不同个体对象的吐槽,将整个事件或个体碎化为片段,一地鸡毛式的碎片化呈现,带有零乱性与不确定性。

节目通过碎片化展示来让受众对吐槽对象有进一步了解,如好友对曹云金“名字被收、发票、耍大牌”等关键词的吐槽,让受众了解当时陷入多个事件争议的相声界演员曹云金。碎片化花式播广告也是节目的一大亮点,如主持人邀请李诞全面点评嘉宾表现时,李诞通过“全面”一词口播植入vivo X20全面屏手机的广告语,广告语的植入以一种娱乐性的传播产生影响效应。

(二)感官性审美,戏谑式交流

在节目中,精英文化与通俗文化间界限模糊,人们的吐槽不局限于某一领域,文学、足球、音乐、金钱等各类话题都曾涉及。节目嘉宾在吐槽交流中,更注重的是个人对吐槽对象的感官性认知,而无过多的深度认识,缺乏意义的探讨。后现代主义所喜好的就是以审美的形式呈现人们的感知方式和日常生活。①节目中多是以在场嘉宾相互间的审美性吐槽为主,追求艺术和审美性体验。

“戴墨镜的池子、锦鲤本人张绍刚、张靓颖员工王铮亮”等对嘉宾外在的描述,使带有“标签式”的称号成为大众熟语。王铮亮自嘲自己除了会唱《时间都去哪了》,别的都不会,戏谑毛不易的《消愁》,让他联想到张靓颖婚礼,“……一杯敬男方,一杯敬女方,一杯敬天地,一杯敬高堂”,改编歌词表达另一种感情色彩。

(三)趣味式吐槽,狂欢性追求

作为一档吐槽类综艺节目,《吐槽大会》以“吐槽是门手艺,笑对需要勇气”为口号,在释放个人情绪、追求狂欢性体验上产生相当影响。节目在吐槽中娱乐搞笑,在娱乐搞笑中吐槽,喜剧式风格迎合了当下受众的兴趣。李诞、池子作为常驻嘉宾,主创脱口秀词,节目文本语言具有趣味性,该节目也成为了一档广受各年龄阶段受众欢迎的娱乐性脱口秀节目。

除各嘉宾之间相互吐槽外,节目播放过程中,受众可通过弹幕发表个人意见,在弹幕中享受全民狂欢性吐槽。弹幕中有对未理解的槽点进行的解说,受众通过弹幕互动来增加对节目的认识,处于快节奏生活中的受众,在观看节目时,将个人从现实中暂时脱离,看别人的热闹,笑别人的槽点,享受精神上的愉悦与快感。

(四)影像式建构,形象型展现

鲍德里亚关于仿真世界的例子说明了“电视就是世界”,即节目呈现给受众的便是真实。节目中关于主嘉宾相关吐槽的影像生产与展示,颠覆之前固有的角色形象,建构出新的角色特征,通过影像、文本语言等描述消解了现实与想象的差别。就鲍德里亚而言,电视过多地生产了威胁我们真实地感知现实世界的影像和信息,把社会和人带入后现代时代。②

《吐槽大会》曾一度被人们认为是一档给带有争议的名人明星“洗白”的脱口秀节目,通过镜头语言的打造,让受众逐渐认可带有“黑点”的名人明星。同时,通过影像对现实的替代,打破了名人崇拜,如在对毛不易的吐槽中,嘉宾吐槽其粉丝少、当实习男护士,让受众认识到毛不易可爱的一面。

二、《吐槽大会》节目发展条件

一档综艺节目的发展,离不开资金和技术的支持,处于后现代发展中的《吐槽大会》也不例外,节目发展过程中,虽经历过一次下架整改,但仍旧不影响其成为综艺界的一匹“黑马”。

(一)受众:情感宣泄、张扬个性

快节奏社会,人们渴望吐槽,在吐槽中张扬自我个性,宣泄个人情感。无论是作为电视荧屏前的受众,抑或是作为节目中的吐槽嘉宾,在现实生活中或多或少都会对某些事件存有个人的观点。《吐槽大会》节目将各类话题搬至荧屏,满足受众宣泄情感以及猎奇心理的需求,如对国足吐槽,对李湘靠王诗龄赚钱的吐槽等,吐槽角度的选取符合当下网民热衷讨论的话题领域。

(二)外部支持:资本、技术支持

节目的持续发展,离不开资金的固有支持,以及网络媒介的开放性、电子科技技术的物质支持等。《吐槽大会》可通过腾讯视频、智能电视平台TV版播出;在资金支持上,喜马拉雅APP、快手短视频、京都念慈庵、英树面膜等冠名商赞助节目播出,王思聪的普思资本参与投资,另外还有今日头条、哔哩哔哩网站、秒拍等合作伙伴,为节目的有效运营提供足够资金支持。

(三)文化输导:平等交流、思想引领

原有的文化思想已无法促进当下社会思潮的发展。《吐槽大会》节目沿袭美国《喜剧中心吐槽大会》,主力吐槽娱乐,追求个人话语权的表达,受到当下青年人的追捧与热爱。该节目在被整改下线之后,再登荧屏并且持续发展两季,可见人们对平等交流对话的渴望。

三、后现代环境下吐槽类综艺节目的发展

吐槽类综艺节目在发展过程中一旦出现偏失,极易造成内容低俗、过分恶搞现象,随即产生的便是节目形象的摧毁,社会公信力的丧失。针对这些可预见性问题,笔者在节目内容、形式及导向上提出一些可行性措施。

(一)内容上:享受“能指”狂欢,探究“所指”深度

后现代主义中体现的“无深度”的消费文化,使符号的意义停留在漂浮的能指层面,人们享受喜剧性语言带来的快感而极易忽视吐槽背后的深层内涵。吐槽类综艺节目在展现语言魅力的同时,需引导受众了解“能指”的深度,注重语言内涵指引,提高节目质量。在对嘉宾进行吐槽或自我吐槽时,不能仅仅停留在戏谑玩笑中,相关的认知性看法不能一带而过。

节目的常驻嘉宾池子没上过大学,却经常把“大学”挂在嘴边,利用学历的反差,经常在节目上划“知识点”,成为一大笑点。在喜剧性玩笑中需有个重点倾向或是话题讨论,如关于学历的重要性或是后天努力的必要性值得节目体现和观众探讨。同时,主持语言不能完全被幽默掩盖,需要具有哲理性的话题引领。主持人张绍刚在网上虽被网民争议不断,但在节目中沉稳而不失幽默的主持风格深受大众喜爱。

(二)形式上:创新原有模式,线上线下结合

后现代社会,文化种类混杂成为突出现象,人们对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区分界限不再那么清晰。处于这种社会环境下的吐槽类综艺节目在发展过程中易造成多元素混杂、无重点突出的现象。《吐槽大会》每期邀请一名主嘉宾参与,围绕主嘉宾进行相互吐槽,倘若将每期主题进行明确化,围绕相关主题进行吐槽,节目或许会更有吸引力,也会使每期节目更具有核心要点。

同时,吐槽类综艺节目不能停留于线上吐槽,加大线下交流分享尤为重要。《吐槽大会》目前已有线下看片会,2017年3月,李诞、池子等人在上海工程技术大学陪同媒体、高校学生们观看《吐槽大会》,同时还有“吐槽小黑屋”,粉丝通过吐槽或自黑通道进入小黑屋,大胆说出想吐槽的话。类似的线下活动在节目播出时需加大力度,让更多的粉丝受众了解到节目想要传达的价值观。

(三)导向上:满足受众需求,坚守文化价值观导向

消费主义社会,吐槽类综艺节目需在坚守文化价值观导向的前提下,满足受众需求,勿被商业利益驱使,导致节目缺少文化内涵。在吐槽娱乐的同时,要理性吐槽,避免低俗内容,拒绝污吐槽、语言暴力性吐槽,做到传播正能量,净化人心。对于敏感性话题,如小三、打人等,需进行适度引导,节目不能完全成为名人、明星的洗白之地。

区分娱乐性与严肃性,分清花式播广告与节目内容比重,让受众在娱乐中接受正能量输导。价值观的判断是做好一档节目最重要的纲领,要在此基础上注重价值观引领,严格规范制度,自我约束。网络综艺节目在追求娱乐性的同时,必须兼具思想性、文化性、艺术性,不能偏离综艺节目的发展方向。③

当下社会大众通过吐槽显现现代人的情绪危机,吐槽类综艺节目在综艺界占有一席之地,并有较大发展潜力,在发展过程中受众需正确处理其与社会发展的矛盾问题,理性塑造吐槽文化。社会转型过程中,“娱乐至死”成为潜在危机,人们需积极应对挑战,从节目中寻找价值观内涵。

注释:

①[英]迈克·费瑟斯通.消费文化与后现代主义[M].刘精明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180.

②石义彬.单向度超真实内爆——批判视野中的当代西方传播思想研究[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3:268.

③郭琳媛.网络综艺节目的发展现状及出路分析[J].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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