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面人：“变个戏法”，过个年

文／谭影

捏制面人需以糯米面为主料，伴以小麦精粉，调入不同色彩的颜料和防腐剂蒸熟，然后用剪刀、篦子、竹针等简单工具，采取挫条、拨花、展片、润色、压滚等技巧，塑造出各种栩栩如生的人物、动物形象。

“捏面人的老爷爷本领大，捏出来的面人顶呱呱。捏的什么呀？你说是啥，就是啥！捏一个猪八戒吃西瓜，捏一个唐僧骑大马，捏一个沙和尚挑着箩，再捏一个孙悟空把金箍棒耍。”听到这首儿歌，相信很多人脑海中会浮现出这样一幅动态的画面：一群孩子正围拢在一位会“变戏法”的老师傅面前，好奇地看着他“表演”，不一会儿，老师傅手上的彩色面团便“长”出了手脚，“穿”上了新衣，成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小面人，此时再看这些孩子的表情，无不写满了惊奇与赞叹。

这是每逢过年过节逛庙会或逛集市时经常会看到的画面，这位老师傅的“戏法”，叫作面塑，民间称为捏面人或江米人。捏制面人需以糯米面为主料，伴以小麦精粉，调入不同色彩的颜料和防腐剂蒸熟，然后用剪刀、篦子、竹针等简单工具，采取挫条、拨花、展片、润色、压滚等技巧，塑造出各种栩栩如生的人物、动物形象。按照使用功能的不同，面人可分为观赏和食用两种类别。

在庙会或集市上看到的面人，属于观赏一类。捏面人师傅们一般会将捏好的面人附在一根竹签上，以便于儿童擎弄把玩。西游记、八仙、十二生肖里的人物或动物，是艺人们最常塑造的形象。这些高仅几寸，小巧玲珑的面人，色彩对比鲜明，手法细腻，形象逼真，衣饰容貌传神，见者无不为之叫绝。艺人们常常于节庆日当街献艺，顷刻之间便能捏出各种面人，因此非常受欢迎。

此类面塑艺术，早在汉代就已有文字记载，是中国文化和民间艺术的一部分。成书于南宋的《梦粱录》记载了当时把面塑用于春节、中秋、端午以及结婚祝寿等喜庆日子的有关情况。可见，捏面人与春节的搭配，由来已久，如今，全国各地每到节庆日，到处可见捏面人师傅的身影。这些小巧的手工艺品，不但为节日增添了喜庆的气氛，而且在很多地方已成为当地独有的民俗特色。

山东的面塑艺术起源于菏泽市的穆李庄、大杜庄、吕陵店、咸集等地，尤以穆李庄为最，被誉为“面塑之乡”。2008年入选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曹州面人”，指的就是发源于穆李庄的面塑。据碑文记载，清代咸丰年间，江西弋阳的米塑艺人王清原、郭湘云来到穆李庄，与当地的花供艺人郝胜、杨白四合作，把米塑与花供技艺结合起来，形成了今天的“曹州面人”。从此，穆李庄面塑技艺代代相传，不断发展，一百多年来涌现出不少有名的面塑匠师。

“曹州面人”是集观赏和把玩于一体的民间工艺品，相比于那些街头艺人售卖的面人，“曹州面人”的艺术水平显然要更高。它除了具有生动形象、粗犷豪放、乡土气息浓厚的艺术风格之外，还能够长久地保存，这也是其独特魅力之一。

除了制作观赏类的面人，每逢过年过节，穆李庄的村民还会制作食用类的面塑。春节来临时，各家妇女用自家磨制的小麦面粉，先和成面团，使其不粘手不软不硬，发酵后捏制成猪、狗、鸡、鱼、葡萄、石榴、牡丹花瓣、枣花、花糕等各种形状的面制品，以象征万事如意、吉祥富贵、多福多子、事事平安。

在山东许多地方，食用面塑的制作者主要是村里心灵手巧的妇女。在阖家团聚的年夜饭上，当这些工艺精巧、造型生动、色彩鲜艳的物品摆上餐桌，很难想象它们竟还是人们口中的美食。

编辑/郭蓓蓓

○每逢过年过节，捏面人就会成为街边一景。图／孔闯Every Spring Festival, dough figurines may become a street sight.

The dough figurine artisans who could perform “magic tricks” generally attach a dough figurine to a bamboo stick, to make them easy for children to hold. The figures or animals in the Journey to the West, the Eight Immortals and the twelve Chinese zodiac signs are common images shaped by artisans. Those small dough figurines with a height of several inches are characterized by contrasting colors,exquisite skills, lifelike images, as well as vivid clothes and appearance.Everyone will be overwhelmed with admiration on seeing them.

The “dough figurine of Caozhou”is a folk artwork integrating viewing and stroking. Compared with those dough figurines sold by street artisans,the “dough figurine of Caozhou” has a significantly high artistic level.In addition to vivid images, as well as bold and vigorous art style with strong local elements, it has a long preservation period, which reflects its unique cha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