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地域文化生态对远程教育硬实力的影响*
2019-02-12
(1.北京开放大学 创意设计学院,北京 100081;2.北京开放大学 东城分校,北京 100010)
按照我国学者张勇、王树林的观点,“所谓硬实力,是指有形的实力要素,是看得见、摸得到的物质性力量,一般情况下具有物质形态,是可以计算的实力要素”,它可以指标化,是一种有形要素,“所谓有形要素,不仅包括那些具有物质形态的要素,也应包括那些可准确度量的要素”,硬实力的“影响因子主要包括资本、劳动力和技术,其中,资本和劳动力具有物质形态,而且易于度量,显然属于有形的影响因子,而技术相对而言,则不具有物质形态,且难以度量,属于无形的影响因子”[1]。一般而言,“硬实力的提升离不开对有形资源的耗费,虽然在经济全球化条件下这些资源的配置具有国际性,但可以在一定的政治共同体内部获取,是一种内源性获得方式”,硬实力决定软实力,硬实力是软实力背后的支撑力量,是软实力的基础和保障,有了强大的硬实力作为物质后盾,软实力才有可能得到迅速提升[2]。在京津冀的地域文化生态中,远程教育硬实力,作为一种支配性实力,对区域远程教育协同发展能够产生决定性影响,其影响包括如下三个方面内容 :
一、“京津冀”地域科技产业文化生态及其合作共赢与示范效应特征对远程教育协同发展创新力的建构影响
区域远程教育硬实力首先表现在远程教育的科技创新力上。当前,在京津冀地区,科技产业文化的发展引领作用十分明显,以共同规划和建设科技产业文化园为引擎的协同发展模式,已成为三地科技文化产业发展的主导模式。京津冀地区科技产业文化园的建设主要有两大类型:
第一类是由国家主导建设、纳入国家发展战略的科技文化产业千年新城模式,主要承接国家非首都功能疏解和高端产业转移任务,城市科技文化产业布局由国家统一设计,其代表是雄安新区。目前,京津冀三地政府正在用最先进的理念和国际一流的水准进行城市设计,打造城市建设的典范。据最新统计,计划由北京迁往雄安新区的央企有87家,这十分有利于其打造非首都功能疏解集中承载地,有利于引领京津冀协同发展新理念,创新京津冀协同发展新范式,开辟京津冀协同发展新时代[3]。正如孙春艳、李海超所言,央企“身份的逻辑、行动的逻辑和承诺的逻辑”是相辅相成的,央企长期以来是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有多重身份,它是企业,有盈利的要求;它为国家所有,由国务院国资委代为履行出资人职责,必须接受国资委的监管,它关系国民经济命脉和国家战略安全,肩负着国家和社会的期望,要承担国家赋予的社会责任,因此,“央企的身份决定其拥有较多来自制度环境尤其是政府机构的支持,这种支持既可以是心理上的认可,也可以是资源上的扶植,比如政策倾斜和融资便利。当央企拥有这些制度优势的时候,无论是对其决策的做出还是执行都是非常有利的”[4]。
第二类是由政府主导建设的、以国有投资控股公司为主的科技产业基地发展模式,其配套政策较为优厚,支持力度较大,在土地、交通、物业等基础设施方面,都有良好的支持政策,甚至由政府作为决策和投资主体,配套建立了相关技术服务平台。工信部、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人民政府联合发布的《京津冀产业转移指南》中明确指出希望构建“一个中心、五区五带五链、若干特色基地”(简称“1555N”)的产业发展格局。其中,“一个中心”即依托北京的科技和人才资源优势,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策源地;“五区”即以北京中关村、天津滨海新区、唐山曹妃甸区、沧州沿海地区、张承(张家口、承德)地区为依托,建成京津冀产业升级转移的重要引擎;“五带”分别为京津走廊高新技术及生产性服务业产业带、沿海临港产业带、沿京广线先进制造业产业带、沿京九线特色轻纺产业带和沿张承线绿色生态产业带;“五链”即引导汽车、新能源装备、智能终端、大数据和现代农业五大产业链合理布局,协同发展;“若干(N个)特色基地”以点状经济作为带状经济的重要补充,依托现有特色和优势,积极发展特色产业集群。这份由国家有关部委和京津冀核心政府部门共同制定的指南,虽然定位京津冀的产业转移,但也推动了京津冀地区新兴产业发展[5]。
这些都是京津冀三地开放大学建设次区域远程教育协同发展文化圈的重要依据,三地开放大学可在三地行政管理体制的交界范围内,利用合作办学协同发展机制,为区域内的学习者,提供跨区域的远程学习支持服务。从这个意义上讲,区域远程教育能力构建问题,仍属于远程教育创新力的构建问题,属于区域远程教育一体化发展战略的规划范畴问题。
二、“京津冀”地域园区建设文化生态及其产业孵化与示范推广特征对远程教育协同发展引领力的建构影响
前沿科技是引领产业发展的行动指南,文化引领是大学定位赋予开放大学远程教育发展的社会发展使命。京津冀各级政府对产业园区建设及其产业孵化与示范推广推进加快,这对区域远程教育协同发展的引领力培育产生了深刻影响,由是,着力制定和实施相应的远程教育产业园区发展建设计划,制定相关配套政策或方案,以推动区域新兴产业园区建设,就成为三地开放大学的优先发展方向。
根据京津冀三地的园区建设状况,影响最大的园区有五类:
一是以特大型企业为主体的高科技产业园。包括央企、外资企业、世界五百强企业、纳税大户企业、上市公司企业等建设的高科技产业园,它们已成为京津冀三地政府非常看重的经济实体,特别是由中关村产业园、天津滨海新区而带动形成和河北省保定、廊坊为代表的各种各样的产业园的建设,极大地促进了河北科技产业文化园建设。目前,京津冀三地合作共建科技园区25个、创新基地27家、创新平台157个,石保廊全面创新改革试验区、京南科技成果转移转化试验区、环首都现代农业科技示范带也正在稳步推进[6]。
二是由大中型企业构成的新产品产业园。如由北京迁往河北的软件产业园、信息产业园、汽车产业园,建立在天津的中海油能源产业园、航天产业园、临港化工产业园等,以及由河北省独立建设的软件产业园,以及由国家建设的石家庄国家生物产业园、纺织服装产业园,包括由首钢迁往唐山而建设的国家钢铁材料产业园、精品钢材产业园、新型化工产业园、陶瓷产业园等。这些新兴产业园区,《京津冀协同发展纲要》提出的“一核、双城、三轴、四区、多节点”的规划,在空间格局上,已形成三足鼎立、遥相呼应、相互渗透、互相穿插、多点布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均衡发展之势。
三是大学科技主导建设的文化产业园。这是一种由大学科研带动高新科技产业,以高新科技产业驱动区域产业升级转型的具有前瞻性的发展新模式。其特点是企业入驻后,享受国家有关科技发展、教育发展和大学发展的各种福利配套、优惠服务和支持政策,密切国内外大学的科技文化产业交流与合作,加速京津冀高校科技成果的孵化、推广、转移和产业化。由科技部、教育部召集包含清华大学国家大学科技园、天津大学国家大学科技园等在内的十九家国家大学科技园,在保定组织建设国家大学科技园,拉开了我国一流大学参与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的序曲,在整合三地大学科技研发、高端产业、高等教育资源,发挥产学研协同创新优势的同时,其在科技成果转化、高新技术企业孵化、创新创业人才培养、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等方面发挥了更大作用。
四是因贸易公司集团而组建的商业产业园。特点是机制较为灵活,发展潜力巨大,采用以连锁化、民营化、总部经济为主的商业用地性质的京津冀科技园区发展模式。其典型是唐山联东集团(LIANDO),作为中国产业园区专业运营商,专注产业运营服务,助推区域经济发展,现已形成全国性的规模和布局,在北京、天津、河北,包括上海等近二十城规划开发三十大园区,是国内开发规模最大,产品类型最齐全、运营体系最完善的产业园区开发企业,在北京顺义所打造的国际总部企业港,支持区域发展第三产业,形成发展总部经济的规模化、现代化的集聚平台。
五是民营科技园区在京津冀地区科技产业文化的合作共赢中示范效应明显,发挥出了孵化器作用。河北省政府由于实施创新驱动战略,全省科技进步贡献率达到46%,创新型河北建设取得明显成效。为了强化大公司、大企业、高税公司、核高基项目等的支持力度,京津冀产业结构调整引导基金在天津自贸区设立,其目的是通过财政资金的杠杆作用引导资金流向,形成一批具有核心自主知识产权、创新创业示范效应明显的特色产业集群。三地所建设的各种科技产业文化园,因建设主体有异,这就决定其管理和发展模式有异,但这都不影响其随一体化推进,成为推动三地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和活力之源,也不影响京津冀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向其中延伸[7]。
鉴于科技产业文化园建设的特殊区位属性,京津冀开放大学在进行延伸时,需对存在的问题予以正视:一是由于新兴产业园区“落地”建设发展阶段,会出现许多政策盲区,这必然导致其具体远程教育政策不够明晰。二是一些长期制约京津冀协同发展的因素仍然存在,会制约新兴产业园区的建设发展,由于城市群协同发展程度不高,产业发展存在断层现象,很多新兴产业园区同质化严重,这就导致远程教育失去地方特色。三是由于园区开发大多采取政府主导模式,发展初期作用突出,但到后期却出现很多弊端,产生了园区功能发育不全、配套不足,产业定位和发展战略不明确等一系列问题。四是京津冀三地政府在培育新兴产业园区的时候,一定要站在京津冀一体化的视角来布局,着力建设特色化科技产业文化园区,这样就能集中力量,形成新兴科技产业文化园区建设的发展突破,为区域远程教育协同发展创造条件。
三、“京津冀”地域高教资源文化生态及其聚集效应与溢出效应特征对远程教育协同发展辐射力的建构影响
从教育文化生态来讲,京津冀属于一个地域教育文化范畴。京津冀地区幅员辽阔,是中国高等教育资源最为丰富的地区,聚集效应明显,发展潜力巨大。但值得注意的是,其高等教育资源主要分布在京津两地,而作为人口资源大省,河北的高校相对较少。这为京津两地的高等教育资源实现溢出效应,创造了有利条件,为京津冀区域高等教育协同发展奠定了基础优势。
首先,从北京市的高等教育发展来看,生源持续减少,已为其积极参与京津冀高等教育,释放”过剩”高等教育产能,创造了良好的现实条件,而河北却因为生源逐年增加,高等教育则严重“产能”不足,无法满足学生的高等教育需求。在北京,许多高职院校每年完不成规定的招生指标任务,而河北即使增加录取指标,也无法满足学生的高等教育愿望,这必然决定北京市的高等教育资源必须通过京津冀一体化协同发展,实现其自身教育价值,河北省只有通过参与京津冀一体化协同发展,才能满足本省考生接受高等教育的民主权利。
其次,国家对北京市和河北省的发展战略功能定位,决定两地必然加快参与京津冀一体化协同发展的道路。国家对北京市的发展战略定位是全球科技创新中心,河北的战略任务是承接首都的功能疏解和产业转移,接受首都的要素外溢,完善基础设施和服务体系,改善城市层级结构,促进贫困地区发展,同时借助各方力量,统筹抓好生态环境建设,利用京津向河北疏解功能、转移产业、辐射要素的巨大机遇,实现周边崛起,加快形成新的经济增长极,努力打造优化城市布局的支撑区、现代产业体系的支撑区、综合交通网络的支撑区和生态涵养保护的支撑区。河北要实现这个宏伟目标,则离不开北京和天津在教育、人才和科技创新方面的支持。
再次,在过去几年,京津冀地区的高校开始了密切的高等教育办学合作,打造出了一系列的高等教育办学共同体,在专业建设、人才培养、教学科研和协同创新方面,组成战略联盟,相继打造出了京津冀工业大学协同创新联盟、建筑类高校协同创新联盟、纺织服装产业协同创新高校联盟、农林高校协同创新联盟、轻工类高校协同创新联盟、经济学学科协同创新联盟等,其发展目标是在学科建设与师资队伍、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等方面开展合作,建立学科、专业、科研、人才、资源对接机制,探索创新高层次人才培养模式,培养服务京津冀协同发展的高端专业人才。
第四,在各级各类继续教育方面,京津冀三地已达成许多共识,并形成了许多规划方案和实施计划。在高等职业教育方面,力争在“十三五”期间实施“一十百千万”工程,对张家口、承德、保定三市的21个贫困县进行对口帮扶,具体讲,就是建设一市一所高职院校;在21个贫困县建立21个教师培训基地;建立百余对合作学校;在全区实施千人交流合作项目;免费提供万节优质课资源,为受帮扶地区教师和学生提供优质的远程教学与学习资源。
第五,在成人高等教育方面,京津冀最主要的办学力量是开放大学(广播电视大学)体系(系统),主要包括北京开放大学、天津广播电视大学、河北广播电视大学三家。这三所远程教育大学的共同特点是共同承担着国家开放大学的专业教学任务,其开展现代远程教育的基础设施齐全,教学支持服务系统完善,都拥有一支教学经验丰富、学术水平较高、结构较为合理的师资队伍,已成为本省市全民终身教育的骨干力量。三地开放大学办学特点的异同,决定其在京津冀一体化协同发展中,须发挥各自的系统办学和特色办学优势,为本地区的经济建设、社会进步和文化繁荣,提供多种教育服务和人才、智力支持。
总结全文,京津冀区域远程教育硬实力包括三方面内容:一是由地域科技产业文化活跃而推动的远程教育协同发展的创新力,由于其打造与科技发展创新城互动促进发展关系,所以,远程教育协同发展的创新力,也有助于区域科技产业创新力的形成;二是由区域科技产业园区建设文化繁荣,引发了京津冀区域远程教育协同发展引领力的形成,由于经济的创新发展,有赖于创新孵化器和示范推广基地的产业园区的支撑,因而如何利用远程教育协同发展的引领力打造,为园区提供具有创新知识、意识和精神的产业工人,就显得十分重要;三是由地域高等教育文化聚集而导致远程教育协同发展的辐射力形成,京津冀开放大学通过对三地高等教育资源的力量整合,有利于其利用其得天独厚的区域远程教育办学体系,快捷地将这些优质的高等教育资源输送给远程学习者,使他们随时、随地进行学习。在京津冀远程教育一体化办学合作与协同发展进程中,由科技产业文化生态而决定的区域远程教育协同发展的创新力,由园区建设文化生态而决定的区域远程教育协同发展的引领力,由地域高等教育文化生态而决定的区域远程教育协同发展的辐射力——这三种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力量,将是影响本区域远程教育协同发展的硬实力打造的重要文化因素,其作为一种有形的文化载体力量,对于京津冀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办学合作与协同发展,能够产生强烈的显性文化影响。而这些,都是京津冀开放大学在密切合作,制定京津冀一体化远程教育办学合作与协同发展规划,推动京津冀一体化远程教育办学合作与协同发展计划实施中,应当注意到的文化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