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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的起源
——80 m2阅读村落设计

2019-02-07杨勇涛王群英林新峰

台州学院学报 2019年6期
关键词:神庙书屋建筑师

杨勇涛,王群英,林新峰

(台州学院 建筑工程学院,浙江 台州318000)

1 项目概况

项目位于浙江省台州市椒江区台州市实验中学内部,基地为校内的中心绿地,植被较好。校方希望未来的图书馆不仅仅是一栋建筑,同时要成为校园内的一个景观,需要拥有与众不同的外部形态与空间体验,具备传播的可能。显然,校方要求的是典型的景观建筑——具备景观标识作用的建筑,拥有景观与观景的双重身份。

2 概念设计

2.1 基地分析

基地的东面、南面和北面都有较大树木,西面为学校操场,较为开敞,但场地中西部有一棵大树,姿态较好(如图1、图2 所示)。

图1 鸟瞰图Fig.1 Aerial view

图2 群体图Fig.2 Group Map

相较于绿地周边的体育馆、教学楼、操场及西面远处的高层住宅,基地获得了鲜明的场地特点。建筑师的任务在于抓住场所的精神本质,并找到合适的形态楔入场地,使自然坏境和人造环境有机结合,最终获得有意义的整体——特定的地点、特定的建筑与特定的人群相互积极作用并以有意义的方式联系在一起的整体。整体基于局部及局部之间又有关联,校园环境也是如此。作为校园图书馆建筑在特定条件下的载体,建筑师需要处理好人与书、书与建筑、人与自然、自然与建筑的关系以及拟建图书馆与常见图书馆的关系。

2.2 概念生成

路易斯·康论述了学校的起源:学校开始于一棵树下,一个不自觉为老师的人与一些不自觉为学生的人讨论着他们对事物的领悟。这些学生希望他们的子女也能听听像他这样的人讲话,于是空间被建造起来,第一所学校因此产生[1]。围绕大树的人群聚集处,我们体悟到了康所描述的场景。我们要做的,便是给围绕中心大树阅读、思考和讨论的学生提供建筑的保护。于是,人群的聚集变成了建筑的聚集(如图3 所示)。这也是书屋形态布局的由来。

图3 从人群的聚集到建筑的聚集Fig.3 From crowd gathering to building gathering

正如海德格尔关于希腊神庙的论述:“一座希腊神庙,无声无息地矗立在巨岩密布的岩谷中,仿佛只是一个古老遗迹而已,但在这个作品中包含着神的形象。诸神在神庙中现身,这种现象是一个神圣领域的展开和延伸。神庙作品安排、聚集那些道路和关联于一体,在其中生与死、祸与福、胜利与耻辱、忍耐与堕落便获得了人类命运的形态。这些敞开的关联的作用领域就是这个历史性民族的世界。所以神庙作品通过诸神的现身到场,开启、建立了一个世界,希腊民族正是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实现了它的历史使命,获得了它的规定性。”[2]书屋不仅仅是一座座无声的建筑,学校的本质在大树下学生的阅读行为里得到了体现,遥远的关乎学习本质的场所精神也通过建筑得以呈现和强化。在这里,书屋即是“神庙”。

3 方案构想

3.1 村落意向

建筑不仅内含形而上的理念与精神,更需形而下的物质支撑。根据有限的建造预算,建筑师要将建筑面积控制在100m2左右。对于图书馆建筑而言,这个面积算是极其微小的。在图书馆建筑普遍规模较大的背景之下,“小”就成了书屋区别于日常经验的重要特征。考虑到学习场景构建要求建筑以群体聚集的方式呈现,于是建筑师在现有基础上对建筑再划分,让“小”变得更小,从而强化“小”的特点,增加识别性。通过将建筑拆分为4 个独立的单元并随机组合,书屋完成了从单体到群体、从建筑到村落的转变。(如图4、图5 所示)

图4 村落意向一Fig.4 Village Intention I

图5 村落意向二Fig.5 Village Intention II

群落的意象不仅独特而清晰,也消解了建筑体量过大带来的突兀感,使建筑更好地融入了环境。在总建筑面积相同的情况下,多个单体构成的建筑群一般比单个建筑具有更大的表面积。这也意味着当小体量的建筑分散于绿地当中时,与自然会有更多的接触。通过精确安排单体的朝向和位置,每个单体都景观良好,大面积的玻璃幕墙则引入阳光、草地和树木(如图6 所示),并且巧妙地通过大树的遮挡,屏蔽掉部分西晒的阳光。通过调整建筑的偏转角度,以实墙一面朝向西面,在一定程度上最终形成的建筑是由4 个19.44 m2的外形相同的白色坡顶小房子组成的阅读村落。温暖的光从玻璃幕墙处透出,散发着静谧的光芒,获得了独特的视觉及空间体验(如图7 所示)。这也是该图书馆名称“茧·书屋”的由来:“茧”为破茧成蝶之茧,寓意庇护和孕育,孩子们在书屋里得到保护和滋养,然后羽化成蝶。

图6 局部透视一 Fig.6 Local perspective I

图7 局部透视二Fig.7 Local perspective II

3.2 庇护所

就单体建筑而言,坡屋顶以及坡屋顶的随机偏转组合使书屋形态获得了区分于周边的独特意向;在日常阅读经验之上叠加一个更为理想化和精神性的体验,也让图书馆变得饶有趣味。坡顶作为人类建筑应对降雨最为常见有效的方式,直接唤起了人类记忆深处关于“庇护所”的原始体验。应对周边良好的植被条件,外墙和屋顶统一采用白色马赛克,使建筑的色彩和形态更为单纯鲜明。绿树当中,白房掩映,获得了极佳的视觉效果。

原木的地板、墙壁和天花板则给予阅读者温暖自然的庇护。一般的建筑里,建筑和家具往往处于分离的状态,墙和柜的关系亦是如此。为了获得简洁的视觉效果,强调建筑与人的“包裹”关系,建筑师将书柜嵌入墙壁,使墙壁和天花板自然过渡,墙是柜子,柜子即墙。墙与人之间直接关联,再无区隔(如图8 所示)。建筑的外形要求建筑的墙壁厚度控制在270 mm,而书的陈列厚度要求书柜深度必须达到180 mm,剩余的90 mm 则是外墙维护结构的厚度(如图9、图10 所示)。这是一个极小的外墙厚度,用常规的砌体或者混凝土结构实现起来难度极大。最终,建筑师决定用镀锌钢管作为支撑构件,纤维水泥板作为维护材料,表面再铺贴陶瓷马赛克。通过较为复杂的构造处理,建筑师在保持墙体厚度不变的情况下,实现了墙柜合一。关于内凹书格,基于人体尺度的特点,建筑师用270 mm×270 mm 的方格,从墙的底部开始自下而上数量随机递减排布,让墙体和天花板获得了更为自然的衔接和过渡(如图11 所示)。

图8 局部透视三Fig.8 Local perspective III

图9 单元平面图 Fig.9 Element plan

图10 1-1 单元剖面图 Fig.10 1-1Unit Profile

图11 2-2 单元剖面图Fig.11 2-2Unit Profile

4 小结

作为一个新介入的场所,我们试图将自然与建筑、建筑的传统与当下、阅读的常规体验以及对未来的期待连接在一起。茧·书屋不仅是满足功能的器具,也是通向更为完善人格[3]的关键之路。它不仅是一座建筑,也是一个村落;不仅是独立的人造之物,更是连接人与自然的媒介;不仅使人们从书籍当中获得人类智慧的滋养,更从自然当中获得直抵人心的启示。如康所言:窗外的鸟、雨中匆忙找遮蔽处的人、树上落下的叶子、飘过的云、射入的阳光,这些都是伟大的事物,它们本身就是课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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