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继续教育研究》2018年研究综述

周灵伶 艾奇俊

摘 要 《继续教育研究》是德国斯普林格集团与德国成人教育研究所联合出版的重要继续教育专业期刊。观察该刊热点问题有助于提供国际视野下继续教育研究的比较思考。2018年该刊研究主题包括非正规和非正式学习途径获得的能力的评估、职业继续教育的供给侧服务以及针对移民和难民的继续教育支持。本文从研究发现、研究角度和研究方法等方面观察该刊2018年研究成果，并对相关专题背景进行介绍。

关键词 德国 继续教育 非正规非正式教育 教育管理

中图分类号：G72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00/j.cnki.kjdkx.2019.12.004

Research Review of German "Research on Continuing Education" in 2018

ZHOU Lingling， AI Qijun

（Guizhou University of Commerce， Guiyang， Guizhou 550014）

Abstract "Research on Continuing Education" is an important journal of continuing education jointly published by Springer group and German Institute of adult education. Observing the hot issues of the journal is helpful to provide a comparative consideration of the research of continuing education in the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 In 2018， the research topics of the journal include the assessment of the ability to acquire informal and informal learning channels， the supply side services of Vocational Continuing Education， and the support of continuing education for immigrants and refugees. In this paper， the research results of 2018 are observed from research findings， research perspectives and research methods， and the background of relevant topics is introduced.

Keywords Germany; continuing education; informal education; educational management

随着终身学习概念的普及，推广成人继续教育、升级国民知识结构已经日益受到重视。对德国《继续教育研究》新近的研究综述，有助于观察国外在继续教育方面的最近研究动态，与当前国内研究动态形成比较，增强对研究问题的把握，拓展研究视野和研究思路。本文将从该刊2018年文章的研究主题、研究角度、研究方法三个层面进行综述介绍。

1 德国《继续教育研究》2018年研究情况

1.1 近三年研究主题

《继续教育研究》近年来以主题专辑的方式出版。2016年主要研究内容是继续教育中的政治教育、继续教育的师资队伍建设和企业中的职业继续教育。当年该刊政治教育研究主要包括针对移民、低学历水平人群等的政治教育;教师队伍建设研究包括教师能力建设、教师参加继续教育等。企业职业继续教育的专题则关注企业在继续教育中的作用、企业继续教育的课程构建、继续教育与职业能力相结合的课程构建等。

2017年，该刊结合继续教育领域的会议，重点关注继续教育的历史研究，包括继续教育本身的发展和各个研究角度和派别的历史梳理。另一个重点专题是继续教育机构自身的学习，强调作为集体的继续教育机构不断保持学习的趋势、机构作为集体进行学习的课程构建、集体学习与个人学习的关系等，同时也关注机构内部非教育員工与教育员工共事的关系等。

2018年的研究专题主要是非正规和非正式学习途径获得的能力的认证和评估;二是职业继续教育的供给侧服务;三是针对移民和难民的继续教育支持。

从长期研究来看，每年关注的主题略有变化，但始终集中在继续教育领域比较核心的问题：发展、建设、核心能力。移民教育、课程与实践的结合是长期关注的主题，而热点问题数字化教育在近三年没有得到较多体现，仅有一篇是课程教学设计专业app的使用。

1.2 2018年《继续教育研究》的研究发现

2018年《继续教育研究》有三个方面的重点内容：一是非正规和非正式学习途径获得的能力的认证和评估;二是职业继续教育的供给侧服务;三是针对移民和难民的继续教育支持。

1.2.1聚焦非正规和非正式学习途径获得能力的认证和评估

对于非正式或非正规学习途径（尤其是通过职业活动）获得能力的认证的研究在德国起步较晚，但也越来越受到重视。在德国，对非正规和非正式途径学习获得的能力的认证，主要是为没有正式文凭的群体提供资质证明，创造更多就业可能。

（1）加强评估机构建设和制度建设。马堡大学的N. Sturm博士从宏观角度讨论了高校外获得能力的评估在实践层面的问题。他认为，与能力评估和能力换算相关的体制、组织和方法尚未成熟：审核的专业架构和审核人员的专业度有待提高;审核制度上，应该根据不同情况制定不同的认定方法和程序，一种情况是单纯执行招生任务而必须通过能力认定来限制申请入学人数，一种情况是通过职业教育与学术教育接轨来提供各类型认定和教育服务，目的不同，认证机构的建设不同;在组织文化层面上，应该发展更多的沟通和合作架构。

（2）评估方法标准化。德国奥登堡大学大学教育与社会科学系教育研究所能力评估中心 Wolfgang M黶kens教授等人的研究以奥登堡大学的PLAR服务为案例，展示了高校关于非正式和非官方途径获得的能力的评定方法。文章在总结了针对集体的非正规非正式学习获得能力评定（pauschale Anrechnung）之后，重点讨论了另一种可能：个人非正规非正式能力学习获得能力评定（individuelle Anrechnung）。针对集体的非正规非正式学习获得能力的认定，通常用于高校与校外相关机构有合作联系的情况。申请者提供高校的合作机构的课程证明，高校为之提供课程相关的能力认定。而针对个人的能力认定方法则建立在个人申请材料的审核上。认证机构根据组合认定方法进行评估（认证表格、个人材料等），之后转交专业机构进行审核。

针对类似的评估方法有不同意见。瑞士西北应用科学大学教育学院的Martin Schmid教授讨论了非正规或非正式途径获得能力的评定所面临的標准化挑战。瑞士的GWB项目主要是对申请者的从业经历、培训进修、以及自学等方面获得的能力进行评估。

（3）能力测评可视化。蒂宾根大学成人教育继续教育部教育研究所的Anita Pachner博士关注更为具体的能力评估内容：非正规、非正式途径获得职业能力中的反思能力如何测评。反思能力是奥地利继续教育学会针对非正规非正式途径获得能力的评估标准中的一项能力要求，也是德国莱布尼茨终身学习中心的GRETA项目的一项要求。 Pachner 以单个案例讨论了如何将GRETA教师能力要求模型中的关于反思能力的要求的评估可视化。

1.2.2 改善继续教育供给侧服务

（1）宏观方面。科隆大学成人教育/继续教育专业的Martina Engels 教授分析了德国成人业余大学数据库在使用中出现的问题。德国成人业余大学数据统计项目（VHSS—Volkshochschulestatistik）是1962年以来由德国成人教育研究院一直在进行的项目统计项目。它包括了德国约900所成人业余大学近99%的数据，提供了成人业余大学的课程、资金、院所结构等信息，各项信息又分类细化为更详细的数据。作者推荐使用VHSS来做描述性分析，并尝试以使用这些数据为德国研究委员会的GLOW项目做聚类分析，但最终发现变量和多变量的可使用性不强。因而Engels教授提出，在VHSS的统计数据项的设计中，应该尽可能体现相关信息量和相关差异，做好变量和多变量的构建。

从市场需求来看，职业继续教育课程的需求方有企业和个人。企业的培训一般不注重课程是否能赋予受训者相关资质证明，而注重实用性。而个人更看重国家承认的资质证明。

从课程供给方面来看，业余大学更看重资质认证，因而课程灵活度不大;行会在行业中拥有重要地位，其培训也能高度体现资质证明，同时分支机构较多，与企业之间的较大关系，能够较好地了解企业的需求，但行会分布的地区有限，不能针对所有地区提供课程。网络课程能够接入任意地区（尤其是人口稀少、对培训需求不强烈的地区），但网络课程无法根据企业的需要制作针对性的课程。

作者通过案例分类，为提高德国职业继续教育市场课程质量提出了建议：发挥各类机构特色，在类型不同的各地区各类机构之间形成填充，加强合作。同时，笔者提出，为了活跃课程市场而又不至于形成恶性竞争影响课程项目质量，国家应该提供有一定期限的资金支持，引导已有的资金资源加入培训市场，鼓励企业更多参与到继续教育中来，从而对各类培训机构产生一个有吸引力的时长。

（2）微观方面。德国成人教育中心莱布尼茨终身学习中心的Josef Schrader教授等人介绍了一项关于教师能力研究的发现。团队选取了200余位继续教育教师的情况进行回归分析。受调查群体在年龄、性别、专业背景等方面的结构跟德国继续教育师资队伍相关的结构完全相同。经过假设、调查、分析和验证，团队解释了教育学背景知识与教学经验和教学质量的关系：从教师的长期职业发展来看，教育学背景知识对其教学方法和教学理念没有明显影响;入职后，参加进修、培训、自主学习、同行交流的时长对教师在教学方法和理念上有正面影响;而教龄越长，参加的进修会呈衰减趋势，其教学方法也会相对落后。另外，该团队还提出，职业继续教育对教学内容实践性的要求比普通成人教育的要求更高。

除了对师资建设的观察，本年度的研究还涉及培训学习成果的转化。瑞士施维茨教育学院职业研究和个人发展学院的Anita Sandmeier教授等对员工接受培训的学习成果转化进行了研究。团队认为，促使员工将学习内容转化为主观成果的有两类条件：一类来自学习范畴，包括课程的构建、课程的实用性、受培训者的动机等，满足这些条件能够帮助学习者将培训内容转化为短期记忆和意识;另一类来自应用范畴，这类条件主要取决于企业为员工学习内容提供的实践条件，一是主管在企业运行和管理中提供的条件，二是团队创造的应用新技能的氛围，三是企业在开展培训后提供的相应的软硬件实践条件，这类条件才能使学习者在培训后能够将学习内容进行实践和长期应用。

1.2.3 移民继续教育课程建设

2018年《继续教育研究》继续探讨了德国面对的移民继续教育的挑战，并提出对策。

文化教育方面，诺威莱布尼茨大学Steffi Robak教授指出了文化共识在移民文化教育中的重要性。她认为，目前德国在移民继续教育的三个教育过程（心理思想过渡、职业培训、文化体验的理解与融入）的前两个过程中已经相对令人满意，语言课程和职业实践课程丰富多样，文化方面也有内容和种类各异的文化课程;但是较少有专门针对移民/难民的政治课程，另外，针对移民的文化课程不应该只聚焦文化差异，同时也要根据全球化的趋势寻找各种文化的共通之处，不断发展文化共识课程，帮助移民/难民更好地找到归属感。

Annette Sprung 和 Brigitte Kukovetz提出，对难民和移民的教育工作不只包含学习教育，而应该发挥难民工作中的志愿者的作用，产生政治意识影响。

维也纳大学日耳曼学研究所的Heinemann则讨论了移民的德语课程建设。

2 研究角度

德国《继续教育研究》作为前沿、严谨的学术期刊，提供了多角度多视野研究的范例。围绕能力评估的问题，不同学者从制度建设、机构建设、方法流程、评估标准、测量模型等多角度入手，将评估标准化推向纵深。从人力资源管理的角度，不只局限于解决师资队伍和师资能力的建设问题，同时也有分析继续教育学习成果转化的可能性。对继续教育课程资源的构建分析可以拓展到制度经济学等角度，数据库建设的标准不只涉及机构建设和人员配备，关于数据（产品）的使用标准等等。多样化的视角为继续教育研究提供了理论研究和实践研究的范例。

在文献方面，所有文章里面都采用了国际上德语范围内（不限于德国）的研究文献。

3 研究方法

针对多角度的研究内容，该刊较多的研究使用案例分析方法。在群体调查、数据统計等方面常见使用的有多元线性回归和聚类分析等方法。此外也有混合方法设计MAXQDA等。也有相当的假设和分析方法建立在前人的模型基础上。

作者们在一手调查和分析的基础上得到现有研究数据。科学标准的多样性为科学家们方法的多样性提供了指导。

4启示

（1）提高理论研究水平，扩展研究方法，拓宽研究角度，加强跨学科合作。作为继续教育研究的期刊，2018年该刊文章涉及政策研究、基础设施研究、人力资源研究、市场研究、课程开发研究，研究方法涉及定性、定量多种方式。提供了多角度、高水平开展继续教育研究的范例，也提示了我国加强在继续教育领域的队伍建设和研究建设。

（2）做好继续教育硬件建设。做好继续教育的宏观调控，从政策、资源等多方面为一线继续教育提供支持;做好继续教育课程建设，改善课程质量准入体系，进行供给侧改革，推广培训课程普及，保证教学质量，加强课程的应用性、实践性、灵活性，更针对工作实际。

（3）做好继续教育领域教师队伍建设，加强教师培训，为不同专业的继续教育教师提供教育理念和教育方法，使各行业具有实践经验的教师具备更灵活的教学方法。

（4）引导企业和用人机构重视继续教育，保证成人全时学习的时长。只有全民重视继续教育，全民继续教育的权利的得到保障，才能实现全民知识、素质和能力的提升。

（5）为人才能力评定和职称评定提供多样化途径，尽可能多地为在职和非在职人员提供职业进修机会和深造机会，提升国民知识结构，增强整体科教综合竞争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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