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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民融合发展战略下的敏捷动员理论体系

2019-01-21张纪海樊伟师仪

关键词:国民经济动员供给

张纪海,樊伟,师仪

(北京理工大学 管理与经济学院,北京 100081)

北京理工大学国民经济动员学术团队扎根动员实践,在军民融合发展战略的指引下,秉持管理学导向型国民经济动员学研究纲领,建立了敏捷动员理论体系并将其不断完善,陆续提出了大动员理念、动员联盟理论、动员物流理论、动员链理论、集成动员理论和动员网理论。如今,敏捷动员理论已经成为新时代国民经济动员的主流理论,动员联盟理论已被全国国民经济动员“十三五”规划所采纳。

国民经济动员是军民融合的重要领域,并且,国民经济动员工作中所探索出的“动员”机制已经具备了方法论品格,可以成为一种具有指导意义的工作思路或者工作模式[1],尤其是敏捷动员理论体系及其集成动员工作模式,对贯彻落实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战略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为此,本文认为有必要在新时代的背景下,再次升级敏捷动员理论体系,确立国民经济动员理论研究的新起点,以便大力推动新时代国民经济动员的理论研究,并为推进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提供理论借鉴。

一、敏捷动员理论体系框架

(一)敏捷动员理论体系发展脉络

北京理工大学国民经济动员学术团队在国民经济动员基础理论研究和应用性研究方面深耕细作,提出原创性的管理学导向型国民经济动员学研究纲领,并以该研究纲领与军民融合发展战略为指导提出了敏捷动员理论[2]23,其包含动员联盟理论、动员链理论、集成动员理论、动员网理论以及动员物流理论等内容。以时间为序,2005年团队率先提出了敏捷动员理念[2]23,同时,动员联盟[3]16成为敏捷动员组织形式;2007年,动员物流基本理论框架形成;2012年,在上述理论的基础上建立了动员链理论[4]72;2014年,团队提出了集成动员模式[5]88;2017年,在深入研究动员链的基础上提出动员网的概念。围绕敏捷动员理论体系,北京理工大学国民经济动员学术团队进行了多维度、多层次的研究,形成了诸多对国民经济动员学理论研究及学科建设富有重要意义的理论成果。

(二)超常供给理论

北京理工大学国民经济动员学术团队在建立敏捷动员理论时,秉持的是管理学导向型国民经济动员研究纲领,与之相对应的是战争导向型的国民经济动员研究纲领和国防经济导向型国民经济动员研究纲领。所以,敏捷动员理论确立了一个管理学性质的国民经济动员学科,这也是北京理工大学国民经济动员学科建设的起点和基准点。

从经济学的供给与需求关系来分析国民经济动员活动,它显然也要以需求与供给相平衡作为评价动员效果的主要标准。长期以来,“需求牵引”是中国国民经济动员体系建设的重要原则之一。但是,由于信息化战争样式的快速演进、重大突发事件种类的愈加繁多,用以维护国家安全的经济资源需求种类与规模波动剧烈且难以有效预测,需求调查与预测面临诸多问题,这也成为制约中国推进国民经济动员工作的重大难题。

为此,国民经济动员工作中出现了“按需规划”和“按力规划”两种不同的工作模式。前者强调首先明确国民经济动员需求,再规划和安排国民经济动员工作;后者则强调从供给侧着手,在需求不明确的情况下,努力完善国民经济动员工作机制,尽量提高各项应战应急资源的供给能力,并以此作为承接国民经济动员任务的基本依据。

实践的发展,推动着理论的进步,对国民经济动员活动可以从诸多侧面加以刻画,进而形成不同的定义。秉持管理学导向型研究纲领所建立的敏捷动员理论强调了管理学的操作性品格,但一直没有阐明其经济学品格。所以,在后来的学术研究中,学术团队开始侧重从经济学的供给角度阐释国民经济动员的本质,将其概括为:实现应战应急资源的超常供给。由于团队在国民经济动员学术界的影响,团队在理论研究中的每一点进步都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所以,有人注意到了学术团队的这种变化,称之为“超常供给学派”。

在新时代与时俱进地再次升级敏捷动员理论时,笔者也愿意将该理论称之为超常供给理论,甚至乐于接受学术界“授予”笔者团队“超常供给学派”这个“桂冠”。

但是,这不意味着学术团队放弃了敏捷动员理论。在国民经济动员的本质问题上,为什么一定要“非此即彼”,而不能“亦此亦彼”呢?须知,“亦此亦彼”的说法多次出现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者的著作中,是对辩证思维的一种概括。

从超常供给的角度把握国民经济动员的本质,笔者团队强调面对种类和规模激烈波动的国民经济动员超常规需求,从供给侧入手,提高供给能力的弹性幅度,以提高保障完成国民经济动员任务的能力。

危态下的供给侧保障单靠市场机制是无法实现的,它必须借助国家行政、法律等动员手段调控经济体才能实现。另外,经济体在不断提高供给能力的过程中,稳定性会下降,甚至可能导致供应中断,因此,增强稳定的超常供给能力是学术团队所遵循的主要理念。

(三)新时代敏捷动员内涵特点

2005年,张纪海在北京理工大学国民经济动员学术团队学术沙龙研讨中首先阐述了敏捷动员理念。同年,孔昭君(2005)借鉴敏捷制造理论,从敏捷性切入,系统阐述了敏捷动员理论[2]24。

敏捷动员是在现代信息技术的支持下,以动员联盟组织为核心,以动员链和动员网为载体,以集成动员为主要动员工作模式,通过资源整合,快速、高效地执行动员任务的活动;是常态下的动员准备模式、危态下的动员实施模式和回归态下的动员复员模式的综合集成[2]25。为实现敏捷动员,超常规供给应战应急资源保障,需要动员决策指挥、动员组织、动员实施和动员信息系统四大子系统的支撑[6]。这种动员模式从根本上变革了传统的动员工作模式,实现了动员参与主体化被动为主动的转变,增强了责任主体开展动员工作的内部驱动力,同时也大大地提高了经济体适应危机状态的能力。

(四)新时代敏捷动员理论体系框架

现代信息技术是实现敏捷动员的有力支撑。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中国信息化有了显著的发展和进步,目前中国信息化已经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这个阶段主要以物联网和云计算为代表,这两项技术掀起了计算机、通信、信息内容的监测与控制的技术革命,网络功能开始为社会各行业和社会生活提供全面应用。信息化对国民经济动员产生了深远影响,为实现敏捷动员提供了技术前提。

敏捷动员理论是中国特色国民经济动员理论发展到新阶段的要求,是新时代下军民融合发展的重要领域。在敏捷动员理论体系中,动员联盟是实现敏捷动员的组织基础,动员链和动员网是敏捷动员的实现载体,集成动员是敏捷动员的实现形式。动员链是组建动员联盟的内在依据,将动员链进一步复杂化形成动员网,将其进一步深化提出了集成动员理论。动员物流是动员链和动员网作用于经济系统的具体体现。另外,敏捷性评价指标体系通过国民经济动员体系的成本、时间、可靠性和供给能力测度敏捷动员。其理论体系框架如图1所示。

(五)敏捷动员敏捷性评价指标体系

快速动员强调短时间完成任务,联合动员强调动员活动中的资源整合协作,精准动员强调动员资源预测的精准性,敏捷动员作为融合上述动员模式特点而形成的主流模式,考虑问题更加复杂,使其适应能力更强(图2)。敏捷动员的敏捷性评价指标如下[7]7:

第一,成本指标。传统的动员手段将完成任务放在首位,较少考虑动员活动对于社会经济产生的影响,容易造成资源的不必要消耗,出现过度动员。敏捷动员强调社会整体资源的有效开发利用,要实现以“社会公共利益”为核心的广泛意义上的共赢,它将经济因素作为动员活动决策、实施的重要考核指标,但是其具有弱经济性特点。第二,时间指标。敏捷动员的速度是综合意义上的概念,它包含了动员的警情响应、快速决策、组织协调和动员实施速度等。敏捷动员活动具备时效要求,强调时间安排的合理配比,借助于管理信息系统等工具,将上述时间评价维度压缩到最低。第三,可靠性指标。敏捷动员的理念来源于敏捷制造,工程领域的敏捷制造对于敏捷性的评判自概念提出就伴随着可靠性和安全性的评估。敏捷动员也强调动员活动的可靠性。第四,供给能力指标。随着新时代军民融合发展战略的不断深化,动员任务中的供给强调对全社会资源的综合利用,对于军民融合发展战略下的敏捷动员,它的供给能力的一个重要判断标准是资源从民口部门到军用部门的配比率。同时,实现军民融合发展的经济体为实现稳定的超常供给提供了资源保障。

图1 新时代敏捷动员理论体系框架图

图2 敏捷动员敏捷性评价指标体系

二、敏捷动员体系支撑理论

(一)动员联盟

随着敏捷动员的提出,很多学者也对其机制做了探索,提出了动态联盟、动员联盟、随动网络等模型[8][9]68。其中,动员联盟理论已被学术界广泛认可,并被用于编制国家国民经济动员“十三五”规划。

动员联盟概念由张纪海(2005)提出[3]16,其系统阐述了动员联盟作为敏捷动员组织基础的历史背景和相关理论依据,通过深入研究构建了动员联盟理论体系。动员联盟概念起源于企业动态联盟,在突变环境下“为了提高系统的灵活性和适应性”可以采用动员联盟的组织模式。基于动员联盟的国民经济动员组织模式强调在危机状态下选择参与动员活动的各级政府组织、企事业单位,组成处理特定紧急事件的联盟。动员联盟对实现敏捷动员的敏捷性指标提供了组织保障,它通过大量的组织间协作活动,能够达到快速完成动员任务的目标。

动员联盟的组织模式是动员联盟顺利运行的保证[10]。由于国民经济动员系统涉及的范围较广,需要协调各方面的关系,这也造成了国民经济动员系统组织结构的复杂性。针对这一困难,笔者团队将国民经济动员的准备、实施和复员3个阶段分别对应动员联盟的组建、运行和解散,而动员实施的过程也被划分为起步、成长和稳定发展3个阶段。分析现有的动员联盟组织模式与适用范围,包括星形模式、平行模式、联邦模式、中介模式和主从模式,结合动员联盟生命周期的各个阶段,提出动员联盟组织模式的选择方法。动员联盟理论为消除传统的金字塔型集中调控模式不适应需求剧烈波动的弊端提供了依据。以社会救援资源动员联盟为例,其组织形式应为星型联邦模式。其中,伙伴选择则是组建动员联盟的关键问题,包括正序选择与逆序选择两种方式[11]89。

动员联盟作为敏捷动员的组织基础,可以运用行政、法律和市场经济手段完成动员任务。动员联盟是各类主体所组建的特殊虚拟组织,其特殊性表现为无准备期,联盟盟主往往多线程、弱经济性、时效性和高动态性[11]89。其敏捷性特征主要表现为:组织结构的自组织性和自适应性。此外,张纪海(2005)在企业敏捷性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上,将物资动员型动员联盟盟员敏捷性评判因素分为时间、成本、鲁棒性和适应性,并建立了敏捷性评价指标体系[7]7。

随着科技进步,团队结合分布式人工智能的思想,将Multi-Agent模型引入到动员联盟中,建立了基于信息网络、人工智能等技术的Multi-Agent动员联盟体系[9]69。探索一组分散的、松散耦合的新型智能结构。从而在面对危机时,联盟各成员基于Multi-Agent模型建立协同框架,从而开展有效的沟通和协作,实现对危机快速的反应和精准的应对。可以预见,新时代下信息化、快速化、多元化的应急应战任务将对动员联盟的组建和运行提出更高要求,需要加快结合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兴科学技术手段,不断创新探索新时代的动员联盟运行模式。

(二)动员链

动员链是在国家调控下完成动员任务所必需的供应链或产业链整体[4]71。该理论由孔昭君(2005)受产业链、价值链和供应链的启发而提出。动员的本质是配置资源,稀缺资源的动员涉及该资源产业的不同阶段和不同层级。在宏观方面,需要动员该资源产业链,主要是指动员的管理部门代表政府机构对不同产业部门的管理和组织[4]73;在中观层面,需要动员该资源供应链,主要是对完成过动员任务的企事业单位的生产经营活动进行分析;在微观层面,需要动员该资源物流系统。动员链并非单维度的单向链[4]73,其有动态性特征,其节点和边可以动态变化,以实现供给能力的变化。在动员活动中,任何稀缺资源所涉及的行业都并非单一化的,还需要原料供给、资源运输等保障条件,所以动员链是存在于纵横交错的社会经济网络中的链条,它是以复杂网络样式存在的[12]。

动员链是实现敏捷动员的载体,由管理子链和供应子链构成[13],管理子链控制供应子链实现最终产品或服务的稳定超常供给能力。从动员链供给能力和动员保障任务的物资需求出发,还将动员链分为扩容型动员链[14]和重组型动员链[15]两大类型。如果将动员链中的参与主体关系抽象出来,就是一种典型的动员联盟组织形式。

动员链通过释放动员潜力以满足敏捷动员所要求的超常供给能力。动员潜力是在危机事件的一定压力作用下,通过动员链而释放的超常供给能力[16]97。其生成的原因有政府指令、政策利好、法律约束、技术革新等外部原因,也有经济利益驱使、良心道德刺激等内生因素。动员潜力来源于储备动用、需求限制、扩大产量、可转换产品、提高利用率5个方面因素[17]。动员潜力释放链是指在危机状态下,动员资源的超常规供给能力在生成过程中,有关要素及其联系所构成的系统[16]97。动员潜力释放链作为动员链的一种形式是动态复杂系统,借助系统动力学的方法对应其进行建模和仿真,并以地震中的帐篷资源为案例,可以看出危机状态下超常规需求是超常规供给能力的核心导向,超常规供给能力取决于生产要素的供给能力、其他资源转变为动员资源用途的转化能力以及动员资源的现有量[16]103。

新时代下,中国面临着更为复杂的国家安全形势。针对突发事件频发的新常态,“常超供给学派”又进一步提出了应急资源动员链,在阐述应急资源动员规则的基础上,将常态供应链拓展为应对危机的应急资源动员链,建立了概念体系,并进一步详细分析“2×2=4”模式的应急资源动员链内涵,并说明其是一个包含两个阶段、两种活动的复合功能链,并从宏、中、微3个层次及需求、国民经济动员、供应、价值4个维度说明应急资源动员链运作中各环节的衔接机制[18]。国民经济动员作为实现国家总体安全观的重要途径之一,其对保障复杂国际环境下的国家安全具有重要意义,这就更需要动员链理论适应新背景、新环境的要求。

(三)动员网

2017年,张纪海首先提出了构建动员网的思想,认为,动员链经过演化形成动员网,而且动员网是由多维子网构成的综合网络。郭旭东(2018)据此开展了动员网供应子网构建与优化方法的研究[19]。

动员网(图3)是基于动员链演化而来的,具备动态性等动员链的一些典型特征,但是,随着动员网中节点和边的不断增多,一些新的特征不断涌现。可以将动员网的内涵界定为:以实现动员资源超常供给能力为目标,以可靠性、供给能力、网络安全性以及自我修复能力为约束条件,由动员信息子网、组织子网、供应子网和工作流子网构成的动员资源供应网络体系。动员网的4个子网相互叠加,协调配套共同完成动员任务。信息子网是支撑动员网运行的信息保障,组织子网是支持网络运行的组织保障,供应子网是支撑网络运行的资源保障。组织子网控制供应子网的运行,工作流子网是供应子网细化后的微观展示,信息子网贯穿整个网络。

图3 动员网结构示意图

(四)动员物流

动员物流是指动员物资经过筹措、运输、包装、加工和生产、储存、供应等环节,最终送达需求方而被消耗,实现其空间转移或空间与支配权同时转移的过程[20]。2007年张纪海提出了动员物流基本理论框架,该理论对中国动员物流的实践工作进行了总结,理清了动员物流的理论边界,梳理了实践操作中的模糊认识。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依据此研究成果建立了国家应急物流动员中心、国家药品动员中心。

动员物流主要分为两种实现形式,其一是依托于军事物流体系开展的物流活动,其二是依托民用物流体系进行的物流活动。军队的动员物流是利用军队物流系统资源满足动员需求的重要形式[21]。动员型物流中心是连接军队与地方的纽带,是规模较大的物资位移聚集地,它的建立是为满足动员需求,提供动员能力,它集多种物流设施为一体,具有多重物流方式、形态[22]。动员型物流中心在本质上是一种以提供物流服务为主要内容的动员联盟,其核心功能是通过整合物流资源在急时或战时提供物流动员能力。承建企业的选择是动员型物流中心建设中的重要决策,在动员型物流中心承建企业选择时要充分考虑候选企业的综合能力、物流业务能力和可动员能力。以这3个能力为准则层,若干一级指标和若干二级指标构建的动员型物流中心承建企业选择评价指标体系,成为评价动员型物流中心承建企业的基础[23]。

军民融合发展战略的背景下,军地物流一体化是中国军事物流活动的主要承担者,军队物流系统向集约化、核心化发展,传统物流模式已经不能有效实现动员物流要求。团队从中国军事物流的现状入手,在“准军事化物流系统”设想的基础上,认为动员物流正是能有效解决军地物流一体化问题的“准军事化物流系统”[24]35,并进一步分析了动员物流的职能、特征、与军地物流一体化的关系以及它对中国整个物流大系统的作用[24]35。提出建立军民融合动员物流联盟,通过军地物流核心能力互补,可以提高动员物流效率[25]361。分析动员物流联盟的联邦式组织结构,根据联盟构建过程设计军民一体化体系结构。提出并分析了链式、并行、星型辐射式和区域网状动员物流联盟[25]362。动员物流理论的不断完善,使通用物资军事物流蕴含在社会物流大系统之中,地方物流系统在各种状态下都能有效地参与军事物流活动,集中体现了国民经济动员的3个核心理念:小常备,大动员,小核心,大协作,军民结合、平战结合;真正地促进物流资源的军民融合发展[24]37。

民用动员物流是依托民用物流体系进行的物流活动,可以分为依托大型企业的自营物流和依托第三方物流企业。其中,动员物流外包均可委托给上述两种企业。物流外包是经济动员过程中利用民用物流体系的一种重要形式。物流外包可以降低动员成本,在规定的时间范围内快速、高效地满足动员需求,但是各级动员机构在运用物流外包手段时也要承担一定的风险[26]164。其从动员主体和被动员对象2个方面对动员物流外包风险进行识别[26]164,探讨如何在动员体系中设计一个反应迅速、组织健全、结构合理、功能一体化、成本较低的第三方物流动员系统,从宏观和微观两方面来论证其存在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并总结该体系中可能存在的问题,提出具体的对策措施[27]。随着物流外包在动员领域的不断应用,动员过程中物流外包风险管理的研究将进一步深入。

在资源动员领域,笔者团队基于中国装备动员储备现状,从管理模式、物资规模、中心选址这3个方面探讨了装备动员物流的储备模式,并提出了保障装备动员物流发展的技术措施[28]。在石油动员领域,提出成品油动员物流网络具有逆向性、过程集成性、虚拟性、动态性等特征,对成品油动员物流网络的节点和线路进行研究,明确了物流网络结构[29]。指出物力动员是动员活动中的重要任务,动员物流的有效性将直接决定物力动员的效率。

随着武器装备向智能化、无人化方向发展,军队战斗力一体化进程不断加快,动员物流的作用对象也发生了改变。现实需求要求动员物流应根据不同的动员物资构建效率更快、适合性更广、可靠性更强的动员物流体系,这也是笔者团队未来的研究方向。

(五)集成动员

所谓集成动员,就是依托国民经济动员链建立跨组织的动员联盟而实现的整合式国民经济动员模式[30]97。具体而言,集成动员是以国家总体安全观为指导,以动员需求为导向,以充分保障应战应急资源需求为宗旨,以敏捷性为灵魂,以效率和效益为目标,以国民经济动员链为依托,以信息技术为支撑,以业务组合为切入点,以业务总线为基础,以建立健全跨组织的工作模式为手段,在推进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过程中,努力建立与国家安全需要相适应,与经济社会发展相协调,与突发事件应急机制相衔接的国民经济动员工作模式[30]99。它是敏捷动员理论的深化和发展。集成动员是针对国民经济动员要求快速、敏捷地适应需求变化,以及国民经济动员业务跨部门、跨行业的现实需求,以文献研究、现场调研、深度访谈、理论分析等方法,借鉴引申IBM公司集成产品开发理念,通过深化和发展敏捷动员理论所提出的[30]98。作为敏捷动员的实现形式,集成动员是动员链理论的深化,是升级国民经济动员业务流程的重要的手段[5]90,也是促进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突破口。

集成动员组织是以实现敏捷性为宗旨,以完成动员任务为目标,由有关部门、机构相互联结起来的系统,具有临时性、动态可调性、层次性、目标性和集成性等特点[31]93。针对这些特点,构建集成动员组织必须遵从敏捷性原则、相对稳定原则、模块化与精简原则、可扩充原则[31]94。集成动员依托于总线型基础组织架构,在此基础上建立多任务管理中心式工作机制。为保障集成动员组织的正常运转,必须明确必要的规章制度和议事规则,采用权利义务清单制度,确立信息交互方式和渠道。北京理工大学国民经济动员学术团队针对内蒙古自治区的实例分析,证明集成动员组织模式的适用性、广泛性和易操作性[31]100。

新的安全形势下,信息化战争的样式快速演进、重大突发事件的种类愈加繁多,时代背景和现实要求迫切需要国民经济动员全系统、全要素、全领域的集成创新,以保障国家总体安全。借助综合集成,才能更好地创新创造。国民经济动员作为一个涉及军地两个大局、经济和军事多个领域的复杂系统工程,不仅要在嫁接引进重点领域技术上求突破,更要善于集成运用高新信息技术群,着力推进传统动员模式嬗变。此外,集成动员的思想同样适用于地方军民融合发展,对建成军民融合信息集成平台等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三、结语

新的国家安全形势下,动员对象呈现出多样化、快速化和虚拟化的发展趋势。国民经济动员作为保障国家整体安全观的重要途径之一,其动员模式需要不断创新以应对来自自然灾害、特殊任务、重大工程以及网络战、贸易战、舆论战等各方面的新形式威胁,其动员手段需要结合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等现代科学技术,将敏捷动员的思想体系不断深化并应用于新的动员领域。尤其是在军民融合发展战略的背景下,迫切需要处理好军民融合发展和国民经济动员领域的关系,深入研究地方政府在军民融合及敏捷动员中的职能和责任,切实贯彻和落实军民融合发展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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