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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东平文艺美学思想特质研究

2019-01-20陈醒芬

铜陵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9年1期
关键词:东平气质关怀

陈醒芬

(汕尾职业技术学院,广东 汕尾 516600)

丘东平,海丰文化名人,现代作家,中国抗战文学史上殒身疆场的新四军烈士,七月派中坚力量,曾被誉为“无产阶级文艺战线上最早的带枪的文艺战士”,是名副其实的有影响有贡献的革命作家。作为书写现实主义的战地文学的代表,丘东平的作品具有现代战争文学、报告文学、军魂小说和纪实小说等战争文学的一般审美特征,但是,除此外在表征,丘东平作品的文艺美学思想里更包含着十分深刻的人性关怀的哲学思考特质,他的一切纪实性文学的创作价值和意义,恰恰是在透过战争的表象直面人性的野蛮、丑陋乃至残忍。因此,他的作品侧重对战争的人文关注和心灵世界的哲学思考。

一、温情的人文关怀

人文关怀,作为马克思哲学的基本维度之一,一般认为发端于西方的人文主义传统,其核心在于肯定人性和人的价值。人文关怀侧重于对人的生存状况的关注,对人的尊严与符合人性的生活条件的肯定,对人类的解放与自由的追求;注重在理顺人与其他种种对象的关系中,确立人的主体性,从而确立一种追求人生的意义和价值的终极关怀,实现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关注人的生存与发展,关心人、爱护人、尊重人,是人类自觉意识提高的反映,更是社会文明进步的标志。

丘东平关注人性和人生的价值,他的作品处处可见温情的人文关怀。受高尔基反映社会最底层人们的苦难生活和对其遭遇的同情的影响,丘东平的创作也充满了这样的写实性,笔锋指向罪恶的旧社会的种种弊端时,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使丑恶无可遁形;当指向下层的老百姓时,却处处充满着温情的人文关怀。《沉郁的梅岭城》中,送情报的契米多里被抓入狱,面对检察官严刑逼供,“他终于说了——”,“这是越过了一切的忍耐力的肉体的痛苦迫着他说的。他给倒掉……脱得赤条条……交替地抽打着。他晕了过去……喷醒来,那断臂膊的伤口敷着的药给换上一包盐,在腌着”,丘东平的描写是冷静的,但他的内心却充满着对压迫者的愤怒和对被压迫者的深切同情。

丘东平温情的人文关怀表现在他敢于批判黑暗的封建社会。《多嘴的赛娥》中,赛娥因为是个女孩,所以从被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幸,“赛娥那不幸的婴孩带着巨深的怪声啼哭着”,“赛娥是一个女的,和伊以前两位姐姐一样是女的”,“伊的母亲把伊丢……让一个乞食的老太婆拾了去”,“然听到赛娥常挨打,但伊决不怜悯。因为赛娥多嘴呵”,“多嘴”的赛娥,其实并不多嘴,甚至在后面故事描写到的赛娥作为一个情报员,在送情报的过程中也并没多嘴,最后却也以悲剧收场,重男轻女的旧社会,赛娥形象作为丘东平笔下一个时代的典型形象的缩影,作者在同情其遭遇之外,锋芒所指之处却是万恶的旧社会。即使是对待周围的生活环境,丘东平对无生命的物也充满着温情的人文关怀,《红花地之守御》写道:“我们静默着,我们要用这静默来陪伴那静默的城,来安慰那静默的城……”。

丘东平温情的人文关怀还表现在他追求道德完善的人生信念。丘东平在托尔斯泰作品中汲取了其道德完善情怀的因子,其创作也体现了人道主义,特别是“不全则无”的道德完美主义信念。《一个小孩的教养》中,永真的父亲都猴友,身上有的是正直善良、诚实勤劳的良好品质,其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永真。在保卫队为了调查户口来到村子里,对所有人询问寻找的对象(都猴友)时,大家都隐瞒了,只有永真“镇静的,有着原始的忠诚和善意”,然后,他说出:“还有一个,那便是我的爸爸都猴友。”“空气突然紧张起来……”,“他直言不讳的作着如此的回答——‘都猴友今日运货物到黄沙方面去了,他很忙碌,并且爱用黄沙地方出产的烟草,还有,他回来的路上有一个专门让行人歇息的茶亭……’”,当有一个人“用嘴巴附着他的耳朵低声地说——‘你错了。你不能把你父亲的行径那么愚蠢地告诉了他们’”时,“永真的痛苦是无可比拟的,他忏悔的仪式履行在恰恰逼临着绝灭的一瞬间”。当他历经艰难、跋山涉水去到黄沙方面寻找父亲,得到的却是一个忠实的邻人“告诉了永真:永真的父亲都猴友的可悲的凶讯”。丘东平在小说的最后写道:“都猴友,一如以上所述的情形,在他的无教养的儿子永真的愚笨中送了性命。他躺在那茶亭的边旁,无可挽救地给粉碎了尸体。——然而,这就是无教养中的教养呵!”这正是丘东平道德完善情怀的崇高体现。

道德完善信念的丘东平,追求生命价值的至高无上。在他看来,作为一个人,诚实守信、正直善良是最基本的道德操守,即使永真的正直客观伤害了父亲的性命,是别人眼中的“无教养”,但却是作者心中的真正的教养,这就是道德完善。所以,他给当时的人们留下了完美主义者的印象,以至于郭沫若在散文《东平的眉目》中说:“东平啊,我真希望你成为一把无残缺的长剑,而且饰着无瑕疵的玉,假使办不到这步田地而你便筋疲力尽了时,我索性希望你——自杀。”这种追求人生意义和价值的人文关怀,正是丘东平温情人文关怀的终极体现。

二、浓厚的诗人气质

气质作为人生理和心理等方面的一种稳定的心理特征和素质,是一个人从内而外的一种内在的人格魅力,是一个人内在魅力的质量的升华。盖伦最先提出了气质这一概念,他用气质代替了希波克拉底体液理论中的人格,为人的全部心理活动表现染上了一层浓厚的色彩。诗人气质的丘东平,其思想一直处在深思的状态,其深邃而沉郁的气质并不是自己所说出来的,他的敏捷思维、细致心思、善于联想,情感丰富,语言优美,是在长久的内在修养平衡以及文化修养的一种结合,是持之以恒的结果。丘东平创作所追求的“尼采的强者,马克思的辩证,托尔斯泰和《圣经》的宗教,高尔基的沉着描写,鲍特莱尔的暧昧”,以及“巴比塞的又正确、又英勇的格调”正是他浓厚诗人气质的最好措辞。

作为诗人的丘东平,他忧国忧民,以天下为己任。1928年,海丰“四月政权”失败后,丘东平逃往到香港,从此开启了他写作的高峰期。期间,他也创作诗歌,现在能被忆及的有七言绝句《秋怀》:“叶落梧桐悲宋玉,缠绵秋雨疾相如。何时云敛天开朗,载酒欢歌泛五湖。”据学界估计,此诗约创作于1936年秋天,全诗表达了诗人忧国忧民的心绪和革命必胜的信心,也显示了丘东平浓厚的诗人气质。

诗人气质的丘东平,对生活真诚热爱,充满激情。即使身处最黑暗的乱世中,他仍然饱含着对生活的热爱、对理想的追求和对希望的向往之情。他经常昂头凝视星空,用充满广阔而磅礴的海洋的气魄,和一种热带人的强烈而愉快的声调,唱着婉转的歌:“你闪耀的不羁的海啊!/日夜在诉说着什么呢?/你缺乏一种温暖的抚慰吗?/好,让我给你一次拥抱吧!”歌词中这种强烈的共鸣和幻想,好比高尔基笔下的海燕,向暴风雨高飞且啼叫,充满着无限高亢的激情。

诗人气质的丘东平,敏感虔诚,满溢浪漫主义情怀。在他的作品中,随处可见丰富而独特的想象力。《暴风雨的一天》中叙述道:“暴风雨迅急地驰过了北面高山的峰峦,用一种惊人的、巨粗的力摇撼着山腰上的岩石和树木,使它们发出绝望的呼叫,仿佛知道它将要残暴地把它们带走,越过百里外的高空……”,语言充满了极大的张力,字里行间流露出满怀的浪漫主义色彩。《红花地之守御》写道:“苍色而阔大的天,冷淡地毫无异样地把这个给千万人的热血冲激着的城覆盖着,简直是有意抛掷了它,从而干脆地忘记了它似的”“天是一阵黑似一阵,而那深蓝色的树梢,也很快变成了一簇簇的阴影”……丘东平在反映客观现实时尊重自我认知意识,抒发对理想世界的热烈追求,常常用热情奔放的语言、瑰丽的想象和夸张的手法来表达和塑造形象。

诗人气质的丘东平,沉郁而敏感的气质与生俱来。沉郁是诗中的一种高格,其名称最早出于屈原的《九章·思美人》:“申旦以舒中情兮,志沉菀而莫达。”沉菀即沉郁。丘东平的作品经常出现“沉郁”的字眼,以及沉郁的情感抒发,如“沉郁的梅冷城”。沉郁,首先它是忠厚而诚实的,无半点虚伪和矫饰;其次,它扎根于生活的最底层,具有浓郁的泥土气味,情感自然而真实;再者,沉郁所要求的深厚和忧愤结下了不解之缘。丘东平笔下的沉郁也喜欢与悲慨、愤疾结伴,面对战争年代的残酷,丘东平同现实进行顽强的拼搏,忧国伤时,表达对于人民革命和民族解放的信念和希望,对弱者充满着悲悯的诗人情怀,试图用文学的方式,唤醒麻木的灵魂,点明黑夜里的明灯。丘东平就是这样一个“一手执笔,一手执枪”的诗人革命家。

诗人气质的丘东平,积极乐观,追求生命的和谐圆融。《茅山下》开篇写道:“莫回顾你脚下边的黑影/请抬头望你前面的朝霞/谁爱自由/谁就要付予血的代价//茶花开满山头/红叶落遍了原野/谁也不叹息道路的崎岖/我们战斗在茅山下”,诗歌形式的引子,用紧张的节奏、抒情的笔调与充满乐观自信的豪情,撰写了一部堪称抒情史诗的叙事长篇。作为诗人的丘东平,忧国忧民的责任意识与生俱来,即使当下正处在最艰难最黑暗的时代,他也要抬起头颅挺起胸膛向阳地朝着前面的朝霞和明天的太阳。国难当头,人没有任何理由任何权利谈个人的自由,只有越过开满茶花的山头、落满红叶的原野、布满崎岖的道路,在茅山下的拼死战斗中,才有获得尊严的可能,才有过上诗一般自由的生活的机会,而这样的机会正是丘东平所翔往的。

丘东平虽然创作的诗歌不多,但在他的思想乃至骨髓里,却处处洋溢着着浓厚的诗人气质,这种诗一般的气质和情怀,在他的所有文学创作皆能体现。《一个连长的战斗遭遇》中,“——有一天会到来的/我们构筑的阵地/我们自己守着//——不,话应该这样说/我们构造的阵地/要让我们自己来守!//有一天会来的/……”诗一般的语言,诗一般的情怀。小说中,兄弟们像忙碌的蚂蚁似的在浅褐色的土壤上工作着,当疲困得像筐子里的赤虾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开始这样唱”多次重复:“我们这些蠢货/要拼命地开掘呵/今天把工事做好了/明天……”。《一个连长的战斗遭遇》被胡风赞誉为“中国抗日民族的一首最壮丽的史诗”,胡风说:“在叙事与抒情的辉煌结合中,民族战争的苦难和欢乐通过雄大的旋律震荡着读者的心灵……在思想内容或艺术力量上,都达到了更真实宏大的境地。”[1]

三、悲壮的苦难意识

意识作为一种主观存在的精神活动,是赋予现实的心理现象的总体,是个人直接经验的主观现象,表现为知、情、意三者的统一,是人们对外界和自身的觉察与关注程度,代表了人可以认识自己的存在。与生俱来的感知能力是意识形成的基础,意识是一种生命的能量,意识就是意识流,就是生命流。沉郁而敏感的诗人气质,使得丘东平对生命的认知中充满了悲壮的苦难意识,他的苦难意识不但表现在对自我生命苦难的体认,对人类生存处境的终极关怀,也表现在对自我生命和生存方式的救赎。

丘东平悲壮的苦难意识来自他至高无上的责任意识。丘东平悲壮的苦难意识好像与生俱来的一般,他经常眉心皱起,显得十分“沉郁”。“沉郁”作为丘东平比较喜欢的词儿,从《沉郁的梅冷城》开始,原来他的多篇作品都用到了这个词,于逢说,“沉郁”在丘东平,表示他正在苦恼,陷入沉思,并积蓄力量,准备再度迸发。丘东平曾说过:“谁爱自由,谁就要付予血的代价。”这是丘东平至高无上的责任意识的写照,这也是他悲壮苦难意识的体现。中国所处的最黑暗的三十年代,正是丘东平活跃于文坛的时期,生活在这样一个独特的时代,他是既骄傲又痛苦,又责无旁贷地加入了革命,并用书写革命的方式挑起了时代给予他的重任。于逢说:“他本身就是一团火,既要烧掉整个旧世界,也甘愿为此烧掉自己。”欧阳山说:“东平那种热烈的感情……被烈火所燃烧的焦灼不宁,以及和庄严的喜悦交战的困惑和痛苦……是既骄傲又痛苦的。”《第七连》中,“任务占据了我生命的全部……除了任务,一切都与我无关”,责任使然,有重于泰山,这便是一种深沉的苦难意识。

这是一个特殊的时代,到处都是暴动,到处都是流血牺牲。面对阶级矛盾与民族矛盾的空前尖锐,统治阶级白色恐怖的空前激烈,日本侵略者大规模屠杀的空前残暴,中国国土满目疮痍,中国百姓流离失所……这一切的一切,作为革命作家的丘东平不能视若无睹,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战争题材作为书写的对象,努力在文学创作中书写中华民族苦难的历史,抒发奋起反抗的精神;丘东平无法回避人民的苦难和民族大道屈辱,自然担起时代赋予他的使命,用崇高与悲郁的苦难意识审视着那个独特的时代,写那个时代的腥风血雨。《茅山下》写到革命,丘东平借小说中的人物周俊说:“同志,斗争是残酷的,我们呢,痛苦的时候就望着列宁,望着那金色的星!”“革命,他要拯救人……我喜欢斗争的残酷,我喜欢斗争的坚决和无情!”看到年纪小的林纪勋陷落而跌倒时,“当周俊善感而悲戚地转回头伸手去搀他,眼眶里簌簌地滴下了眼泪”,丘东平借小说人物形象周俊的叙述,书写了民族的屈辱和人民的苦难,表现了新四军和抗日人民的力量、英雄形象和光辉业绩。

丘东平悲壮的苦难意识也在于写战争下的人生,写战争背景下人(特别是底层民众)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揭示人的本性和灵魂。而对人、人生、人性和人的灵魂的抒写,丘东平喜欢把它们放在真真切切的日常生活中来刻画。《第七连》写道:“吃饭,这时候几乎成为和生活完全无关的一回事……我只反问自己,到底成不成为一个战斗员,当不当得起一个连长,能不能达成战斗的任务。”《火灾》、《通讯员》、《截击》、《友军的营长》、《王凌钢的小战斗》、《向敌人的腹背进军》等作品,均是在日常生活中表现悲壮与崇高的困难意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火灾》在展开被奴役、被压迫者们在如蝼蚁一般滚爬于污浊的世界里时,在苦难的村巷和田野,农民反抗斗争的革命风暴也掀然而起。马克思说:“受难的人在思考,在思考的人又横遭压迫,这些人的存在是必然会使那饱食终日、醉生梦死的庸俗动物世界坐卧不安的。”而这些敢于思考的受难的人往往是平凡的人。正如彭燕郊所言:“从事战争的人,都是平常的人……有一般人的各种特效。”[2]这些底层的民众,被困于灾难和战争之下,因看惯了战争和灾难的血与泪、汗和泥的惨痛场面,没有不安、没有躲避、有的只是坚强而勇敢、愚昧而无知、悲苦而麻木,亦或是觉悟、升华、蜕变和反抗,这些底层生活的悲惨人生正是丘东平作品中常见的平凡而悲壮的苦难意识。傅修海:“人世悲凉并非只有张爱玲式的挥手,还有丘东平这种贴着战争世态娓娓道来的沧桑。”[3]

丘东平悲壮的苦难意识也在于他对死亡的描写。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死亡只存在于一种生存上的向死之存在。”[4]对丘东平来说,战争中的死亡就像活着一样自然。战争之所以是战争,正是因为它始终与大规模的暴力、杀戮和死亡紧密相连,对战争的叙述,同时也必然是对死亡的叙述。丘东平笔下的死亡,既体现在战士们的视死如归的精神,也体现在普通下层民众的命薄如纸。而对于共产党员要有牺牲的精神,这是丘东平的毕生信仰,这正如他自己所说:“共产党员要起骨干和模范作用,万一遇到严重的敌情要沉着、勇敢,不动摇,要和敌人作决死斗争。”小说《第七连》的连长丘俊看门见山作了这样的自白“我了解这次战争的严重性。我这一去是并不预备回来的”,“连长,又有一个兄弟死了”,“不要多说。为了战斗,等一等我们大家都要和他一样”,“代理班长也打死了”…… “一个一个都变成了死的泥人,我能够把他们摇醒,搀起的只有一半”。丘东平笔下的死亡,写得如同吃喝拉撒一样再自然不过,而正是在这种看似冷淡的描写中,正寄寓了作者对生命的冷静的思考,对苦难的崇高敬意。丘东平对死亡的描写,更有甚之的是对“死亡”的超越,《第七连》提到“与阵地共存亡”时写道“人的‘存’和‘亡’,在这里都不成问题,而对于阵地的据守,却是超越了人的‘存’‘亡’的又一回事”,所以,“我这时候的心境是悲苦的,我哀切地盼望……第七连的灵魂,必须还是活的”,人的肉体可以“亡”,而人的灵魂、人的精神必须“存”,这就是对死亡认识的超越。胡风在《第七连》的题记中说:“展开它,我们就像面对着一座晶钢的雕像,在他灿烂的发射里面,我们的面前出现了在这个伟大的时代受难的以及神似地跃进的一群生灵。”[5]

四、结语

丘东平作为“七月派”的中坚作家,作为一个文化人、一个左翼作家,把自己的文学活动看作是革命活动,其一生虽不尽完美,但却丝毫不影响其文艺美学思想的重要历史贡献及其当代意义。他是现代战争文学的杰出代表,是用生命和鲜血谱写诗篇的革命作家,他的创作不但丰富了现代文学史的内容,堪称“中国左翼文学的新血液”;而且,对现代文艺理论批评也有重要的贡献,而其文艺美学思想也为现代人文精神添光加彩,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中为数不多的“一手拿笔一手拿枪”的革命文学家。正如于逢同志所说:“作为一个作家,东平对于艺术的奥秘一直在进行艰苦的探求;而作为一个革命家,东平则至始至终是坚强英勇的战士。”作为人民战士的丘东平,他是“我以我血荐轩辕”英雄形象的最好写照,是民族解放战场上的英雄,他遗留下来的是一个不妥协的战斗的意志和灵魂,是中华民族光辉的无价的民族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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