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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完美结合——评历史题材豫剧《玄奘》

2019-01-20楚惬

天中学刊 2019年2期
关键词:玄奘豫剧戏曲

楚惬



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完美结合——评历史题材豫剧《玄奘》

楚惬1, 2

(1. 河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7;2. 荥阳文学院,河南 荥阳 450100)

历史题材豫剧《玄奘》从历史维度观照当下,兼具历史真实性与艺术真实性;以豫剧艺术的形式,讴歌了玄奘为终身追求“普度众生”的宏愿以及奋斗不止、百折不挠的坚韧毅力,赞颂了对信仰至死不渝的传统美德;在还原历史本来面目的同时,对弘扬传统文化和呼唤精神文明的回归都一定的促进作用。该剧就历史题材艺术创作在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取舍问题上进行了有益探索,为我们提供了有效案例。

豫剧;《玄奘》;历史真实;艺术真实

历史题材戏曲在创作和演出阶段的争执点之一是历史真实性与艺术真实性的拿捏。历史是真实的、不可欺的,艺术则要给受众以一定的遐想空间。历史题材戏曲的编创往往基于大量的史料文献的搜集、整理与甄别,然后通过剧作者艺术性的还原与加工而成。散布于文献史料中的只言片语引导着编创者建构出一个历史上真实的情境。历史在具体描述方面吝于笔墨,而力求客观真实的记录,力求建构一个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时代背景和人物形象。编剧要依据史料粗线条的记载来还原与重塑一个有血有肉、形象可感的历史人物,就必然要在正史、野史的记载之上进行一定的艺术虚构。如何通过简要凝练的史料话语叙述来重新建构起当时的时代背景、人物关系以及塑造曲折生动的故事情节和立体的人物形象,这是摆在剧作者面前的最大难题。由河南豫剧院青年团主演、孟华编剧、李利宏导演的大型历史题材原创豫剧《玄奘》,就此难题以实践成果的形式给出了一份令人都满意的答卷。

一、在历史真实中展现艺术真实

国人对“玄奘”其人的认知主要基于小说《西游记》及由小说改编的影视剧等。历史上真实存在的“玄奘”,其人其事需要正本清源。玄奘是一位在佛学界有着崇高声望的高僧和优秀的经学翻译家。他历经17年,孤身西行印度求法,一路上越荒漠、忍饥渴、斗盗贼、历千辛、尽万苦,用坚韧的毅力和行动开拓了从中国至西域天竺的佛法济世之路。他为求取佛教祖庭经书,挽大唐“经幢不全,缺乏善本”之危,一路“血足终濯印度河”。然而,受《西游记》话本小说和影视作品的影响,在多数国人眼中的“玄奘”却是一个敌我不分、懦弱无能的僧人形象。显然,这是不符合历史真实的。因此还原历史上真实的“玄奘”,端本正源亦有必要。值得欣喜的是,由孟华执笔创作的历史题材豫剧《玄奘》应时而作。该剧遵循历史的真实评述,兼顾艺术性与真实性,极大限度地还原了这位视信仰如生命的玄奘大师的真实形象。豫剧《玄奘》所蕴含的为求真理而坚韧不屈的精神品格以及对真善美矢志不渝追寻的笃定,都是对历史上玄奘最为妥帖和中肯的呈现。这不仅是在大力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背景下将国民的文化关注点和普遍认知由《西游记》溯源至《大唐西域记》,更为玄奘做了历史文化层面最为真实生动的正名。

豫剧《玄奘》中的“玄奘”形象塑造基本遵照文献史料上玄奘的原型,历史细节不尽详述之处恰是留给编剧进行艺术加工和再创造的丰腴沃土。第一、二场,通过玄奘与丹阳公主、石磐陀、慧净等人物的对唱和道白来交代剧情,塑造人物形象,凸显了玄奘的无私信仰。正因玄奘秉承济世信仰,在一路西行的途中才会展现出刚毅笃定、自强不息、奋力前行的伟岸形象。剧作既是以玄奘西去取经为佛教正统教义的传播和济世而做出极大牺牲与奉献的故事为创作素材,同时也契合了当下国家“一带一路”时代背景之下文化多元共融、交流互动的主题。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说:“实际上,在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没有他自己独具的性格特征,正如在世界上没有像两滴水那样完全相同的两个人,甚至完全没有个性的人,也有他毫无个性这个特征。”[1]以“玄奘西行求法”这样一个宏大历史事件为叙事题材的豫剧《玄奘》,以情节构思的巧妙安排,舞美动作的用心展现,以及唱腔念白的精心设计,真实还原了玄奘17载艰辛异常的“寻佛陀”历程。其中,既有宽广的文化视野,又有对人物个性细节的钩沉。剧作展示了玄奘一路西行献身佛教事业的坎坷经历,使许多珍贵历史瞬间不再藏匿、静置于历史书卷中。该剧通过豫剧艺术的形式,使真实的玄奘得以重新呈现在世人眼前。玄奘三年跋涉“苦绝历尽”,只为能够来到印度那烂佗寺投拜戒贤大师。为求佛法,玄奘谢绝丹阳公主、高昌国王、蔻儿公主的再三挽留,虔诚礼佛。他舌战五印外道,义正词严,对答如流,显示了高深的学识、卓越的智慧和大度的品格。面对印度国王各种奖赏,玄奘始终坚定执着于回归东土大唐。之后,他鞠躬尽瘁,报效唐朝,译经47部,共1337卷,开创了佛教史上法相宗的文化新纪元。应该说,豫剧《玄奘》呈现给观众的玄奘形象基本符合文献史料的相关记载,具有历史真实性。

豫剧《玄奘》开场即直接切入主线叙事,玄奘“市南买得千里驹”,和慧净、石盘陀商定“提前行期,连夜启程”。当此时,丹阳公主自知一道懿旨留不下玄奘,便亲自前去挽留,又许之以高官厚禄、金钱真情,但终究动摇不了玄奘求佛取经的虔诚之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师徒三人途径八百里荒漠,风沙肆虐,极度缺水,严重危及生命;慧净前往烽火台“偷水”时不幸中了毒箭生命垂危,玄奘宁愿被渴死,也要用水为慧净冲洗伤口,以挽救爱徒的生命。在这里,信仰,是玄奘身上“至坚、至净、至纯、至真”的悲悯之心,是不远万里求取真经、佛法以济世人的动力源泉,是危难困苦中迸射出的人性的最为质朴的生命原色。换言之,不管是文学小说、影视剧作中的玄奘,还是豫剧《玄奘》真实还原的玄奘,这种耐得住寂寞、禁得住诱惑的性格正是源自玄奘内心有着一份笃定的信仰。这信仰正是一盏指引玄奘前行的明灯,是吴承恩、刘镇伟、孟华等都不能够轻描淡写的。

就豫剧《玄奘》的剧本创作来讲,编剧孟华游刃有余地把握了历史题材戏曲编创真实性与艺术性的二元对立统一:“历史剧既然具有历史与艺术的双重身份,这就要求历史剧的创作者应具备历史学家和艺术家的双重品格,既尊重艺术规律,也尊重历史规律,既要求艺术真实,也要求历史真实。”[2]通过编剧对历史人物的重新塑造,剧中人物形象是真实可感且个性鲜明的。这一点,既符合戏曲艺术程式化和历史史料真实性的特征,也迎合了当下审美受众追求戏剧矛盾冲突的审美需求。在人物形象的塑造和人物关系的处理上,孟华恪守历史的真实性,带着对历史的尊重和理性审视来执笔创作。同时,他又在历史叙事的不尽之处大胆添笔,制造戏剧性、矛盾性和曲折性的情节。豫剧《玄奘》的文本是对历史人物的戏剧化再创作,当然需要适当加入了艺术虚构的成分。例如在剧作中,风沙等幻化为魔障,河畔遇险时的天雷滚滚等。这些都是剧本在演出时舞台艺术调度和导演阐发的文本基础。

源出于明代吴承恩所著长篇小说的影视剧《西游记》在人民群众中流传甚广,其人物与情节都是浪漫的、奇幻的,甚至带有很强烈的虚构性。但是正因为虚构与演义的比例太重,突破了历史的底线,从而使玄奘的人物形象失真而完全艺术化。因此,即便它已经是产生了广泛的、世界性的影响的经典名著,如果以历史观审视,也不免留下一丝遗憾。以郭沫若“失事求似”的历史题材文艺创作原则来观照豫剧《玄奘》这部大戏,它无疑是兼具戏剧艺术性与历史真实性的时代佳作。《玄奘》的编剧孟华以一种近乎传记的笔法,在尊重历史的同时,也重视艺术的再创造,因而收到了较好的艺术效果。

二、用艺术形象还原历史形象

历史题材戏剧的创作绝不能凭空杜撰,在塑造人物形象方面尊重历史真实。豫剧《玄奘》在情节的构思方面是花费不少心思的,以现代的剧作法为指导,使这样一部反映历史、再现历史人物的戏曲作品能够满足当下人民日益提升的审美追求。同时,《玄奘》也在故事主线和历史细节处理上做到了历史性与艺术性的统一,因而颇具匠心。剧作把玄奘形象的塑造与宣扬时代精神融为一体,从历史的维度拂照现实,以当代语境解读历史,兼具历史的厚重与艺术的魅力,大气磅礴而振聋发聩。剧中无时无刻不凸显着美——形象美、情感美、意蕴美……蕴藏着一种催人振奋的动力,这种“美”是一种饱满、积极、健康、向上的正能量。虽然剧作《玄奘》中援引了不少佛教原典和语汇,让剧作在欣赏过程中显得晦涩难懂了些,但是孟华始终把剧中的人物关系置于矛盾波澜之中,引导受众去体悟、思考世事,这不失为对诘屈难懂语汇的一种生动诠释。紧凑的情节处理集中烘托和渲染了故事的曲折和复杂,终了又不忘记将人物的道德境界进行拔高。譬如,佛家是不轻易发誓的,然而当石盘陀诉说家有可怜的母亲子女时,玄奘便有了怜悯之心,开始为石盘陀起誓。在恒河边,玄奘遭到突伽匪徒袭击时差点丢掉性命,得救后还恳请援救的将官开恩放他们一条生路等。玄奘这一宽容大度和与人为善的举止,体现了人物悲天悯人的情怀。同时,豫剧《玄奘》也由远及近地展示了数百年的风雨沧桑、枝枝蔓蔓、离合悲欢、辉煌困顿,让创造盛唐佛教文化奇迹的玄奘渐渐清晰而鲜活起来,从而为观众呈现一个最为“正牌”的玄奘形象。

一部能够让观众称赞的历史题材戏曲,定然不是简单和机械地将历史事件串联之后严整地叙述下来。创作出一部好的历史剧,关键在于如何讲述故事和塑造人物。一部戏能不能够在舞台上立得住,首要是看它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是否能够吸引观众。玄奘这样一位为中印文化交流传播做出卓越贡献的人物,其大多记载都保存于史学典籍之中。但历史的记录是概要性的、要言不烦的,因此需要剧作者对所要叙述的历史故事进行巧妙的设置安排,并赋予这些事情以典型的人物形象和意义,并贯串剧作始终。这是极为考验剧作家对历史题材剧作编创的掌控能力以及对情节安排、人物塑造的艺术创作功力的。孟华先是将玄奘这一剧中男主人公置于真实的历史背景和复杂的戏剧情境之中,使得这一人物形象变得有血有肉,而不再是以往影视剧作中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玄奘是一位虔诚的佛家信徒,但首先他是一位有着极大善意的人。显然,孟华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玄奘》开篇即交代了玄奘西行之前丹阳公主竭力挽留,而后又接着写西行路上丹阳公主的百般阻挠,窘境之中石盘陀的妥协软弱和高昌国王的强硬挽留等情节,这些情节设置并未完全着力于玄奘对西行求佛法的笃定与坚决,相反,也表现了玄奘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思想纠结与情怀。导演李利宏又以极其细腻的导演艺术为我们描绘了唐朝与外邦的生活场景和衣着习俗。这都应该归功于主创团队所下的真功夫。同时,孟华、李利宏的戏剧艺术风格让受众经历了一次性灵皈依的体验。孟华、李利宏用当下的审美视域去重新审视与解读历史,见人所未见,力求耳目一新,振聋发聩;通过人物塑造,让审美受众为之动容。豫剧《玄奘》不再是单纯地叙述历史,更不是机械地道德说教,而是借助最具有艺术感召力的戏曲形式进行潜移默化的教育,令观者没有反感的情绪掺杂其中。而这一切,正是《玄奘》取得成功的重要基础。

“豫剧《玄奘》以历史上真实的唐玄奘西行取经故事为基础,复原了玄奘一路遭遇种种磨难而不忘初心、现身佛法的故事”[3]。但是剧本创作又不能局限于简单的历史记录,而应生动再现人的情感与思想,让鲜活立体的人物形象交织构成了戏曲的曲折情节,曲折情节非线性的交叠构成了一部完整的戏剧,而后再呈现于舞台之上。因为人物的命运、情感、思想是历史题材戏曲创作的导向和根由,因而创作出舞台上立得住、观剧后忘不掉的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是戏曲艺术创作者孜孜以求的。孟华对《玄奘》的创作带有佛家弘法济世与当下弘扬真善美相统一的旨趣。他既从玄奘生活过的地方获得创作灵感,又从明、清、民国初年以来的大量通俗文学中汲取创作营养,从而增强了剧作的艺术性与情节张力,让故事和人物在戏曲舞台上多面性地展开。然而,历史题材戏曲是真实历史的艺术再现,仅有宏大叙事的历史架构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展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卢卡契在评论莎士比亚的特殊之处时说:“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描写没有被分割的人和人的不可分割性;人的核心甚至对它的一切客观表现来说也具有不可取消的优先地位。”[4]从这个意义上讲,实证主义精神从来都应该贯穿于剧作者的创作中。一些质量上乘的古装剧、历史剧,比如《包青天》《海瑞罢官》等,无一不具有强烈鲜明的人物个性和现实意义。毕竟,所有的历史书写都是为当下服务的。从这个角度说,豫剧《玄奘》可谓别具匠心、独辟蹊径:随着玄奘西行这一主要剧情的展开,情节环环相扣、跌宕起伏,佛家普度众生的情怀得以抒发。该剧讴歌了民族信仰的主旋律,传递了积极、健康、向上的正能量。

三、以舞台艺术播撒时代精神

在豫剧《玄奘》中,玄奘的饰演者孟祥礼是一位豫剧界戏曲功底深厚的青年演员。早在豫剧《香魂女》中,他就已经凭借任忠实这一角色给观众留下了不俗的印象。孟祥礼“扮相英俊洒脱,唱腔高亢挺拔,做派稳健豪放”[5]。在豫剧《玄奘》中那些经过豫剧声腔大师耿玉卿精心打磨设计的大段唱词给观众以荡气回肠、痛快淋漓的艺术美感。一段段宽厚、深邃、饱满的唱腔里蕴藏着对历史和世事的洞察,听得观众如痴如醉。徐俊霞(剧中饰蔻儿公主)出场亮相大气端庄,奔放而不轻浮,细腻而不琐碎。正如李利宏导演所言:“她(徐俊霞)在她主工的青衣、花旦兼刀马旦行当里有着先天的优势,又有着后天扎实的‘童子功’对‘四功’、‘五法’的拿捏……”[6]《玄奘》中的配戏人物形象,既有忠于信仰、不畏苦难的英雄,也有居心叵测和贪生怕死的小人,对比强烈,扣人心弦。总之,不管是主角、配角,每一个演员都扎扎实实地去塑造,一招一式,行腔唱词,都有可圈可点之处。

“以歌舞演故事”[7]是戏曲艺术的基本特色,也是剧作的有机组成部分。豫剧《玄奘》在演出中,多次穿插了数人集体舞蹈的片段,无论是表现喜庆气氛抑或是悲痛情绪,如西行途中风沙阻挠、高昌国国王挽留玄奘和为戒贤大师祝寿,都准确到位,恰到好处。这样的编排,显然改变了过去多年中国戏曲艺术停滞不前、缺乏灵活性和创新意识的现状。豫剧《玄奘》的导演李利宏也是铸就这部历史剧作能够为世人认可和喜爱的功臣,正是由他对戏曲艺术和豫剧的谙熟,才能够如此得心应手地编排和导演。同时,孟祥礼及河南豫剧青年团的众多演员也展现了专业的戏曲表演功底,演员动作娴熟流畅、举止得体,将《玄奘》里的每一个人物都表演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豫剧《玄奘》拒绝因循守旧,从戏曲文本创作到演出编排都取得了累累硕果。从历史层面上看,它写得真实而可信;从文学艺术层面上看,写得波澜壮阔,荡气回肠;从表演艺术层面上,唱、念、做、打的基本功扎实,达到了相当高的艺术水准。基于此,我们有理由相信豫剧《玄奘》完全可以作为豫剧的一部经典剧目而被观众铭记于心。

[1]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论文讲演谈话书信集[M].郑雪来,等译.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1:501.

[2] 卫厚生.历史剧与历史真实性[J].文艺理论与批评,2004(3):59―61.

[3] 焦波.《玄奘》走进台湾:打造河南文化交流新名片[N].中国文化报,2015-06-11(4).

[4] 卢卡契.戏剧和戏剧创作艺术中有关历史主义发展的概述[G]//莎士比亚评论汇编:下.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490.

[5] 谭静波.粗犷与细腻的完美结合:简评孟祥礼的舞台艺术[J].东方艺术,2014(S2):46―47.

[6] 李利宏.梅花绽放色浓任风霜:说说优秀豫剧演员徐俊霞[J].中国戏剧,2009(6):26―28.

[7] 王国维戏曲论文集[M].北京:中国戏曲出版社,1984:163.

The Perfect Combination of Historical and Artistic Reality——Comment on Henan Opera

CHU Qie1, 2

(1. Henan Normal University, Xinxiang 453007, China; 2. Xingyang College of Arts, Xingyang 450100, China)

The historical Henan operahas both historical and artistic authenticity. It eulogizes Xuan Zang pursuing of “Bring Goodness to Other People”, struggling with indomitable perseverance, and the traditional virtues. By objectively restoring the original history, it has played a huge role in promoting the core values of socialism and calling for the return of spiritual civilization. On the choice of historical art or artistic reality in the historical theme art creation, it has carried out useful exploration and provided us with effective cases.

Henan Opera;historical reality; artistic reality

2018-10-15

河南省高等学校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团队支持计划项目(2016-CXTD-02);河南师范大学研究生创新项目(YW201711)

楚惬(1993―),男,河南荥阳人,硕士研究生。

J825

A

1006–5261(2019)02–0098–05

〔责任编辑 刘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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