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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艺术在当代设计中的研究与嬗发

2019-01-17陈高超

西部论丛 2019年2期

摘 要:装置作品《人文书》集合了传统文化设计要素的原位野性,创作者以民间艺术中固有的生命符号作为表达现时感受的艺术词汇,并以民间剪纸小红人作为单纯的艺术表现载体,把古朴的传统文化形式加以现代艺术设计手法再次进行创作,使得古老而又传统的艺术形式萌发出新的生命契机。使得传统文化在经历时代的变迁与浸涤之后,更是弥散着中国传统文化其自身独特的艺术魅力。

关键词:《人文书》 吕胜中“小红人” 中国剪纸

一、引言

传统艺术经历时代的变迁与浸涤,在当代艺术发展中折射出新的艺术光芒。吕胜中装置作品《人文书》就是充分运用传统艺术形象进行现代艺术设计的典型体现,在他的作品中,我们深切感受到传统文化的浓厚乡情以及这些浓浓乡情背后所投射出来的现代艺术气息。

二、《人文书》作品探析

据悉,《人文书》是吕胜中从2003年下半年开始前期制作,其后作品一直被搁置下来。后因应纽约前波画廊茅为清先生邀请,吕胜中又重新开始《人文书》的制作,原计划全部作品12部,限于时间与展出场地。这次共制作完成3部,中式线装两部,每部共8卷,分“红本”与“黑本”两函;西式牛皮封面精装1部,红黑两本。

(一)作品分析

装置作品《人文书》(如图2-1),“书”的制作并没有使用现成品,而且还与创作者的剪纸老把戏联袂,而之所以称之为“人文”,是因为书中的“文”都是剪纸的人形及其负形,这些文样按横竖不同的版本排列成完全不同的若干个章节,又装订成册,成为可以翻阅的真正的书籍。

书本是阅读的形式,每打开一个页面,也就走进一个新的视觉空间,只有在一页一页翻动书页时连续的阅读,才能结构成完整的视觉感受,同时具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人文书》不可能让人一览无余,强调的是好读而不是好看,就像图书馆书架上的任何一部你想读的大书

从一个大圆开始,被蚀刻出许多奇形怪状的窟窿,捡拾起那些从大圆中散落的一个个碎片,在奇形怪状的窟窿中,寻找着它们原本自在的位置也是作品创作中的一部分。它们之间的隙缝,正是剪刀游动的轨迹,在这里,即使“我”已不是“有”,也已在“无我”之中,找到了生命的价值。所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夫亦将无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无所谓主体与客体之分,它们之间的关系,给示出古代朴素哲学感悟。

《人文书》作品分为“红本”和“黑本”,在红色宣纸上刻出小红人正形或负形的页面叫做红本,而用红色页面上剪落下来的人形或碎纸屑排列托裱起来的页面装订成书叫做黑本。初看起来,版面上的小红人并没有多大的技术难度,但是一动刀子便知深浅,因为这不像平时那样,可以不顾及图形以外的地方,纸面上的任何部分都不能破坏和废弃。那些较长一点的线条还可以处理,如在刻制耳朵、手脚等细致的部位要做到干净利索却并非易事。另外,还要把刻落下来的每一块图形平均分成20等份,作为制作黑本的素材,的确是一个艰难的创作过程。

而要排出一本全部是“小红人”的文章更非易事。创作中“小红人”被设计成可以转动方向的艺术形象,正负形可以当作八种不同的“文字”。一篇人形的“文章”,已可谓十足的“人文”,还加了插图”,看起来意趣十足(如图2-4)。

(二)传统设计元素解构——剪纸“小红人”形象

人们习惯把吕胜中作品中的灵魂符号叫做“小红人”。这种正面对称、张开四肢、顶天立地的造型样式,在世界各地的原始性文化中都曾出现。而古老的剪纸技艺为吕胜中的创作提供了新的思路,也为表达抽象哲学和宗教观念找到了一种颇具震撼力的表现形式。通过剪刀对纸的分割过程,否定魂不附体的病态世界和畸形历史,演示正反相成、阴阳相合的纯朴与完美。

在吕胜中的创作作品中总是重复同一种艺术符号,即剪纸小红人形象,而很少借助于其它艺术表现语言。剪纸“小红人”形象在涌动与喷发之中提示出道的生成与归依。从天真无邪到悲喜交集的人欲世界,符号化的个体样式瞬间裂变为芸芸众生。一把剪刀从生活秩序中分割出来那么多的人生梦幻与觉醒,使艺术家获得了超越精湛手艺的最后深沉。吕胜中的剪纸艺术的确从深厚的本土文化中提纯出现在的惊异,也照亮了无数灵魂所凭借的生动背景?。

阴阳交合、化生万物、出生入死,这是生命的自然过程,更确切地说是生命的物质过程。而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神秘莫测、千变万化的却是潜伏在这种生命的物质过程背后的精神过程。作品不仅集合了大红大紫的盈盈笑意,也集合了传统文化设计要素的原位野性。造型为综合性的,情境又融合在传统文化的惯性之中。创作者以民间艺术中固有的生命符号作为表达现时感受的艺术词汇,拉拉杂杂地向观者讲个不休(如图2-5)。

作品中“小红人”那澎湃而高昂的生命状态是从道地的民间文化中扩张出来的,罩上了空幻的理想光环,世俗的热欲使之光芒万丈。那些缭乱的生命符号却是本土世界所固有的。死的伤感被删除于民间艺术之中。一位剪花的大娘说:“哭哭啼啼的画儿谁愿意贴在家里,庄稼人谁不盼个喜庆,过年过节的图个红火热闹。在吕胜中的剪纸艺术作品中能也看出他对这种意味的充分体会(如图2-6)。

结语:

装置作品《人文书》从中国悠久而又深厚的民间文化——剪纸艺术中进行发掘,把古朴的传统文化形式加以现代艺术设计手法再次进行创作,使得古老而又传统的艺术形式萌发出新的生命艺术载体。从古风之中遗留下来的观念仍然具有设计的针对性。现代文明的确异化了许多已有的因素,有些从形态上被异化,有些则从观念上被异化。但中国文化本身总是以其自身魅力构成了我们的理解背景。

当这些数以万计的“小红人”形象在艺术中一再被特别强调时,却在总体上产生了通常剪纸手段所不能赋予的特殊意义。

创作者表现的创作意图总是努力把传统与现代更紧密地联系起来,从而使作品更有说服力,产生更为深远的文化寄托。

在现代设计创作中,把传统文化元素与现代设计紧密联系的设计作品更是屡见不鲜,从传统中提炼设计元素、解构设计元素进行再创作也早已不是罕事,关键是要看每位创造者对传统文化的深沉理解以及理解背后所进行的再次创作。

从现代设计中所迸发的传统设计力量却正如吕胜中在《再见传统》中写到的一样,“传统不是一件衣装,可以遮掩现代文化的虚骨弱肌;传统不是一只花瓶,可让时尚的花卉变得典押;传统是根基的土壤,传统是命脉的血液……”。

参考文献:

[1] 沃纳·霍夫曼著,薛华译:《现代艺术的激变》,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

[2] 老子《道德经》:第三十七章;

[3] 尹吉男著:《独自叩門》,三联书店,2002年,79页。

[4] 尹吉男著:《独自叩门》,三联书店,2002年。

作者简介:陈高超 ,出生年:1984年3月,苏州大学,籍贯:江西南昌,学历: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艺术设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