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字

薛冰 彭翰

我的文字一向是信马由缰的，需要灵感，需要思维，最重要的是随心。

隔三差五，便琢磨些文字，不雕琢，也不打磨，要得就是第一印象，因为那是从心底流淌出来的声音，哪怕质朴，哪怕无趣，也不妨碍其中的真情实意。

从小就热爱文字的故事，并不适合我，对于小学语文，我一向是中规中矩便好。初中时候，是人生的第一个低谷期，文字就成为青春期的救命稻草，写诗的爱好，演讲的风格，差不多都是那段时间形成的，而文字，也开始与我的喜怒哀乐密不可分。

诗是最凝练的文章，也是最隐喻的明示。万语千言二十八字间，百般情感一词以蔽之。初时，只是五言与七言的打油，平铺直叙，也婉转不了。再者，是作词，一首《卜算子》一摆，逐字逐句琢磨。最后，便是现代诗，较诗词容易，却也艰难，毕竟诗词的隐喻与释义还可些许模糊，现代诗则要大俗求雅，写多了，也就信手拈来。

演讲与我本不适合，天性容易紧张，一时哆嗦便磕磕绊绊起来。偏偏爱上那种肆意挥洒激情的感觉，千百人寂然，且听我一人论古道今。这类文字也不难写，一个开篇，一个收尾，严肃的就加点热血，平淡的添上三两笑料，今日写毕，搁置一旁，明朝通读，再做润色，当然，若是不献丑众人，索性存于箱匣，若干年后，或一笑置之，也可再做文章，也是一桩佳事。

自然，有进有出，光是埋首故纸堆，怎么也逃脱不了原有的圈子，笔墨也便是一般味道。唯有读书，才有几分新意，我好读书，读杂书，乱七八糟的书不胜枚举，正儿八经的也就是较为出名的三两名著。文章有了新意，却失了章法，好在写得乱七八糟也别有风趣，文章的风格定了型，懒惰似我，一直想走阳光大道，拖延了十数年，那就接着在小道缓步慢行，此处风景颇佳，足可咀嚼一生。

最爱写作的年纪，在青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最天马行空的思维，最肆无忌惮的落笔，没有日积月累的沉淀与饱经风霜的阅历，一气呵成，仓促、幼稚，也是由心底发出的声响。

常言道，字如其人，也不尽然，字可以临摹，临摹着正义凛然，难道还能洗涤心灵不成。文如其人，倒更有幾分可信。心有猛虎、轻嗅蔷薇者，往往外表斯文，内心有猛兽伺伏，落于笔端，就是洪荒之力蓬勃而出，一发不可收也；外在狂放不羁，往往心若流水，柔情吐露，也情趣盎然。

文字也是镜子，夜深时分，自己与自己对话，当下与过往轻谈，人生一路，过客如鲫，也舍弃了很多。文字却是未曾失却的存在，照着镜子，探究内心，保持本我，在世间的无比嘈杂里，寻觅一方净土。

现在，文字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陪着我孤独，也陪着我寻找永恒，或许，文字中的世界，本来就是一种永恒，而孤独，则是它的格调与注脚。

文字于我，是一种瘾，似茶，若酒，更是刻刀，平淡日子里的调剂品，雕琢着斑驳岁月的断章，整理往事碎片，化为千字散文亦或十数句华丽辞藻，就成了过往最真实的写照。

一笔一墨一砚台，道尽满怀牢骚事。且书且歌，且吟且唱，我的文字，我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