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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交汇点”的跨学科思考
——赵宋光自述

2019-01-15小刚整理

粤海风 2019年3期
关键词:小刚生产力主义

文/小刚 整理

在我近90年的人生道路上,不断经历并体验着,那必然落在我肩上的三个交汇点:关于哲学美学、数学教育、和声学。

一、关于本体论哲学的思考

在我们熟知的哲学名词——“历史唯物论”那里,我发现了这个重大的翻译错误,它不应当翻译成“唯物论”。而比较准确的翻译是:关于人类历史的质料主义观点。那是1961年的夏天。

现在我们都知道,质料主义跟理式主义相对立,但两者都是本体论哲学的观点。但在过去的半个世纪来的中文哲学教程里,没有质料主义只有唯物主义,没有理式主义只有唯心主义。有一天,我的好友李泽厚拿来了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一书,他指着其中的materie(拉丁文)让我看,我觉察到这是个重大的理论切入点。后来,我们多次反复讨论。

在我看来,那个汉译本的准确翻译作“质料”是中国哲学界的一大幸事!由此,我踏上了走出哲学困境的道路。

随后20世纪60年代初,我在研读列宁《哲学笔记》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生产力结构的成长是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根本动力所在,而动力的中轴正是人类使用并创新工具能力的成长。列宁读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所做的笔记,也启发我领会马克思的原意,人类的历史发展,从来都是有质料前提的。而对于这质料前提有两个层次的理解:

(1)就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相互作用而言,生产力的结构状况是质料,生产关系是它的外部结构。

(2)就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相互作用而言,由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结成经济制度是质料,法律、政治、道德、文化、意识形态等作为上层建筑,是其外部的形式结构。

质料及其外部结构如何发展的?亚里士多德提出了四因(质料因、动力因、形式因、目的因),四因如何运作?他用艺术家塑像做比喻。但我认为这个解释是亚里士多德对本体论思维的严重误导!我认为,动力因不是来自质料外部,而是发自质料内部,全在于因为“人”这个质料的独特性——生产力结构的形成,源自人类的能动活动——使用工具制造工具,使用所制造的工具,对工具的创新变革,对使用方法的创新变革。进而,形式因的萌芽源头也植根于质料之中,他成长起来之后,才延伸为质料之外的形式。马克思还特别界定了,人类的生产活动是有目的意识的,通过支配工具的劳动而实现目的。所以,目的因亦在质料之中。

为了锻炼自己创新物质生产工具的能力,我曾在1965—1966年间,在苏北泰兴县何韩大队,跟铁木社的丁次乔老师傅合作试制了一台切萝卜机。这是我对列宁质料主义观点的一次实践。20世纪90年代末,我对黄河河床持续抬高提出了双主槽绿化治理方案(载于《科学中国人》)。又在中国音乐学院学报上发表了《生产力见地上的音乐教育观》,在美学学科里坚持 超越审美的立美主张。

二、关于基础教育的方案设计起步于“文革”开始时

“文革”开始后不久的1967年初,刚从劳改队释放的我便开始研究小学数学教学法。推动我研究的初衷是:生产力的当代变革,要靠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而数学方法有普遍可迁移性,我们的公民若能在早期成长时生发形成高效率的数学思维范式,那么,日后就能在推动生产力变革的历史进程中得心应手、所向披靡。就在这片冷僻的园地里,经历了“文革”十年,方案几经易稿,数度重头再来,到1977年我陆续形成了三十几个专题的小学数学教学方法成果集。

1977年底至1978年初,通过霍懋征(北京实验二小)我向北京西城区的五名优秀教师介绍了这些设想。之后便有了五人之一的赵常韬主持的1978年秋至1983年夏北京育民小学实验班,我在那个班教了五年的数学课,毕业班80%的学生被北京师大实验中学招收为实验班学员。

幼儿园数学改革实验从1983年10月在北京鲍家街幼儿园开始,由大儿子小刚配合,实验教师杜淑媛开始了对设计方案的游戏化创新。1984年,四川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实验研究中心创始人萧启宏优选该方案为该机构的核心项目,由川师幼儿园实施,小刚赴成都指导。

1986年,赵常韬在北京自忠小学开始新一轮小学阶段的实验,1987年,海淀区教科所(桑新民、刘增启主持)和山西原平未来教育实验学校(贾兰亭主持)同时起步加入实验行列,两地均由小刚负责全面指导并编写教材。

有两地三所实验点的基础,1988年,我和桑新民(北师大)联合向国家教委全国教育科学规划领导小组申请部委级课题,随后专家组一致通过将该项目列为国家教委(七五)跨(八五)重点资助课题,实验点是北京、山西、广州三地的实验学校、幼儿园。借此时机,广州的幼儿园数学实验项目启动,核心的组织协调研究机构是广州现代教育研究中心,核心成员有冯国文、黎泳文等,实验园的主持人有李芝星(广州市政府机关幼儿园),连玉红(广州市第二幼儿园),李澄川(广州市财政局幼儿园,音乐教学实验,我夫人史介绵亲自执教)。

三、关于和声学、律学、音乐美学体系的构思起步于20世纪50年代末

1961年,东德音乐理论家Paul Schenk来中国讲学,介绍了起源于16世纪音乐理论家Zarlino提出的(六数列)和声学的Polarismus(两极论),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竟然有被苏联专家斥责为唯心主义虚构的“沉音列”。令人倍感意外的是,六数列竟然与中国古籍《吕氏春秋》提出的“太一出两仪,两仪出阴阳”的音乐哲学观遥相呼应,而中国音乐理论界当时只有姚锦新和我对此有清醒的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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