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琛《听水斋词》版本考略
2019-01-15胡慧颖
胡慧颖
(福建师范大学 文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陈宝琛(1848~1935),字伯潜,号弢庵、陶庵,晚号听水翁、听水斋主人,福建闽县(今福州市)螺洲人。陈宝琛是同光体著名诗人,所存著作有《沧趣楼诗集》《听水斋词》《沧趣楼文存》《南游草》《沧趣楼律赋》《陈文忠公奏议》等。他存诗八百余首,诗歌创作贯穿整个人生,与其诗歌创作不同,陈宝琛仅存词42首,编成《听水斋词》1册。
由于词作数量少,《听水斋词》没有单行本出版,一般附在陈宝琛所著《沧趣楼诗集》后。《听水斋词》刊印时间相去未远,词集版本较少,没有庞大的版本体系。现已发现的完整版本只有4种:一是《沧趣楼诗集·词附》福州陈氏刊本(又叫陈懋复本),二是《沧趣楼诗集·词附》旧京文楷斋写刊本,三是2006年出版的《沧趣楼诗文集》里收录的《听水斋词》,四是2016年出版的《全闽词》中所收陈宝琛词。除完整版本外,还有一些词集、词选可参看。
一、《听水斋词》词集版本
《<谢陈二公墨迹合印>的文献价值》一文提到,“今存(陈宝琛)词集初刊于民国二十五年(1936)”。 《沧趣楼诗文集》前言说:“弢庵诗稿,生前并未付梓……这部十卷本《沧趣楼诗集》,是弢庵去世后三年,由其子懋复于一九三八年(戊寅)出资刻印的。”根据前言所述,《沧趣楼诗集》应当初刻于1938年。笔者未找到陈宝琛词集民国25年(1936)刻本,只找到了民国27年(1938)刻本。《沧趣楼诗集·词附》民国27年刻本有两个版本,较早刊印的是福州陈氏刊本,较晚刊印的是旧京文楷斋写刊本,福州陈氏刊本当为初刻本。
福州陈氏刊本,又名陈懋复本。陈懋复(1892~1951),字泽来,号几士,陈宝琛次子。陈宝琛去世后,陈懋复将其父诗稿、词稿合成一书付梓。福建师范大学图书馆馆藏《沧趣楼诗集·词附》民国27年福州陈氏刊本共4册,其中诗10卷,附《听水斋词》1卷。书长29.1厘米,宽17.2厘米,框高16.8厘米,宽13.4厘米。封面题签脱落,只有第二册题签依稀可见“词附”二字,内封面有夏孙桐署“沧趣楼诗集”。四周单栏,白口,单鱼尾,半页11行,行21字。
福州陈氏刊本是目前发现最早的《听水斋词》版本,作为初刻本,福州陈氏刊本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陈氏刊本未刊印之前,陈宝琛词作散见于他人所刻词集、词选中,并未将其做完整收录,如林葆恒所刻《闽词征》,只收陈氏词16首。陈懋复将其父遗留词作影印成书,《听水斋词》第一次以完整面貌问世,它清晰地展现了陈宝琛词作风格。虽然陈懋复将《听水斋词》出版刊行,但词集是陈宝琛自己整理成册的,陈曾寿在《听水斋词》序言部分提到:“公尝以诗稿四册示观……继又出其词稿一册曰:‘吾少时喜为词,久辍不作。今沽上有须社词集,触夙好,又稍稍为之,顾性不相近,恒重质,少谐婉之质,子亦试为定之。’”“如同其诗集‘字斟句酌,不肯付梓’一样,陈氏词作亦曾遍请同人商榷订正,迟迟不肯刊行。”福州陈氏刊本虽是初刻本,但词稿经多方修正,正式出版的词作与陈宝琛自己的原稿不可避免有些许差别。陈宝琛过世后,陈懋复在战祸之中,将《沧趣楼诗集·词附》付梓,他在《听水斋词》后记里提到了此书出版的相关经历:
先公之丧既归葬,懋复比岁里居,复辑遗稿,叠经高颖生姑丈校阅。期于去夏禫祭后,奉写本出门,周詻南北,次第刊行。会卢沟桥变起,战祸延及南省,闽亦扰攘。懋复彷徨恐惧,惟先集弗克,保全是虑。王子长表兄自天津致书,懋复谓盍先以诗集稿本,北来便授梓。是时,航邮艰阻,不得已,亟写诗副本寄津,谋剞劂及移拨刻赀事,并寄书寓居旧京家人就商。林表兄宰、平方君策、六钟君惺、西陈君莼,衷详悉讨论。付刊凡十卷,计七百九十一首。谨遵先公所定,托始丁亥年,此五十年间,家庭哀乐,天步艰难。暨先公之仕止久速,忠孝大节,略见于此,当亦海内宏达。知先公者,所欲先睹为快。曩者李丈拔可尝言:先以诗集用商务印书馆仿宋体字排印,慰众望犹此意也,奏议、杂文,当更以次,赓续行世。今者世变,人祸幻演横发,靡有底止,幸赖戚好。暨先公门下诸君子,诚挚赞助,相与商订雠校,俾早观成。此固不孝兄弟所私深感激者,而懋复迟怠留滞之罪,诚无可逭矣。
从后记中知悉,福州陈氏刊本的出版几经周折,陈懋复对其父文集的出版非常重视、谨慎。即便如此,陈氏刊本还是有一些明显的刻印错误,如《定风波·夕阳》出现了“倒文”,此词中的“传”字,本应是该行的第一字,陈氏刊本将其印为该行最后一字,导致词意不明,旧京文楷斋写刊本将这一错误纠正了。
民国27年另一本刻本是旧京文楷斋写刊本,馆藏地在福建省图书馆。旧京文楷斋写刊本共4册,其中诗10卷,附《听水斋词》1卷。书长28.9厘米,宽17.2厘米,框高16.5厘米,宽13.3厘米。蓝色封面,封面题“沧趣楼诗集”,“沧趣楼诗集”下有“词附”两小字。四周单栏,白口,单鱼尾,半页11行,行21字。
旧京文楷斋写刊本与福州陈氏刊本同年刊印,这一版本与福州陈氏刊本的排版、序言、正文内容、后记并无不同之处,只是将福州陈氏刊本中一些明显的错误进行了修正。比如《八声甘州·寒鸡》,福州陈氏刊本将这首词“宣南残柝”一句刻成“宣南残析”,旧京文楷斋写刊本改为“宣南残柝”。“柝”是古代巡夜人敲以报更的木梆,从“此何声凄绝五更初”“正灯明酒酽”“啼断夜漫漫”等句可知,词中所述时间是夜晚,打更声起,当为“宣南残柝”。如果是“宣南残析”,则语意不明。类似的情况还有《汉宫春·新燕》,福州陈氏刊本一句作“吴官火及”,旧京文楷斋写刊本作“吴宫火及”。从下句“莫嫌卑陋衡茅”判定,被火烧的是宫殿“吴宫”,而不是“吴官”,“官”和“宫”形近而误。
民国之后,《听水斋词》未再版,直到2006年出版的《沧趣楼诗文集》,才将《听水斋词》进行系统校对。《沧趣楼诗文集》共2册,经由刘永翔、许全胜校点,2006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发行。《沧趣楼诗文集》包括《沧趣楼诗集》10卷、《听水斋词》1卷、《沧趣楼文存》2卷、《沧趣楼律赋》1卷、《沧趣楼制艺》1卷,后有附录。此外,还将之前未收诗文补充了进来。书中收录的陈宝琛词以民国27年旧京文楷斋写刊本为底本,主要以《全清词钞》和《广箧中词》为参校本点校。
《沧趣楼诗文集》里的《听水斋词》,只有校记,没有注释。校点之人将所得资料与旧京文楷斋写刊本作对比,有异文之处标出哪处不同,如果底本有误,便据其他版本更改,说明更改依据。因此,读者能大概了解词集底本原貌。刘永翔在《沧趣楼诗文集》前言部分根据前人评价,以及近代词集、词选收录情况,从侧面对陈宝琛词做了简短说明,认为陈宝琛词未能本色当行,“尤是诗人本色”。但是此书并未将42首词的思想内容进行解释,也未将词中的字、词、句作注释,无法对《听水斋词》有更为直观的了解。
继《沧趣楼诗文集》之后,2016年出版的《全闽词》也将陈宝琛词完整地收录进来。《全闽词》共5册,刘荣平编著,广陵书社出版。凡例中说此书编录历代闽籍词人的词作,上起唐五代,下迄中华民国。《全闽词》所收陈宝琛词,“兹据民国二十七年铅印本《沧趣楼诗集》本《听水斋词》录入,校以民国二十二年铅印本郭则沄等撰《烟沽渔唱》、民国北平宝晋斋影印本何振岱纂《谢陈二公墨迹合印》。另从《烟沽渔唱》补辑附后。”这里提到的“民国二十七年铅印本《沧趣楼诗文集》”,不是福州陈氏刊本,而是旧京文楷斋写刊本。它的参校本是《烟沽渔唱》和《谢陈二公墨迹合印》,这两本参校本收录陈宝琛词较多。《全闽词》收录陈宝琛词43首,比《沧趣楼诗集·词附》多1首《踏莎行》,这首词是从《烟沽渔唱》中补遗而来。
陈宝琛写过3首《踏莎行》,民国17年七月二十二日(1928年9月5日),何振岱在日记里写到:“乘电车至灵境,晤弢老,视所作《踏莎行》词三首。”目前仅存1首。陈宝琛还填过《减字木兰花》,“弢庵填《减字木兰花》,不用韵”,《减字木兰花》词稿已佚。这说明陈宝琛所填之词不只《听水斋词》42首,他为何只收录42首词,笔者没有找到相关资料。《全闽词》所录陈宝琛《踏莎行》,与《听水斋词》思想风格近似,《听水斋词》是陈宝琛自己手定,他现存词作都是晚年所写,许是年事已高,其他词稿不在身侧,忘记自己写过,故而将其遗漏。
二、词集、词选及其他书目收录情况
陈宝琛《听水斋词》完整手稿目前尚未发现,他生前并未将其词集付梓,虽未付梓,但陈宝琛对他的词作做过一番整理。《沧趣楼诗集》后附《听水斋词》1卷,陈曾寿在词集的序言中提到:“继又出其词稿一册,曰:‘吾少时喜为词,久辍不作,今沽上有须社词集,触夙好,又稍稍为之,顾性不相近,恒重质,少谐婉之致,子亦试为定之。’”可见陈宝琛不仅将他的词集进行了整理,还将其词集给他人评定修正。现已知的《听水斋词》手稿,在《谢陈二公墨迹合印》一书中,是何振岱将自己私藏的谢章铤、陈宝琛手迹影印而成。何振岱(1867~1952),字梅生,晚号梅叟,福建侯官(今福州市)人。光绪23年(1897)举人,师从谢章铤。
《谢陈二公墨迹合印》,南京图书馆馆藏,书长34厘米,宽27.5厘米,线装,蓝色封皮,共17页,北平琉璃厂宝晋斋承印。前两页为谢章铤墨迹,其余皆是陈宝琛写给何振岱的诗词、尺牍,此书收陈宝琛词作21首,占陈氏词作总量的一半,很好地保存了陈氏词作原貌。几乎每首词后都有“梅生词家正之”“宝琛呈稿”等字,其后再附上年月。所附年月,并非陈宝琛写词的准确时间,而是陈宝琛将词誊抄给何振岱看的时间。这一现象在《瑞鹤仙·戊辰东坡生日用梅溪体》中最为明显,《谢陈二公墨迹合印》里此词的词序为“戊辰拜东坡生日”,词的末尾有“梅生词长正之,己巳元夕宝琛呈稿”。由此可知,陈宝琛写词时间应是戊辰东坡生日十二月十九(1929年1月29日),誊录给何振岱的时间是己巳正月十五(1929年2月24日)。虽然词作末尾时间不能提供准确编年,但能据此推断陈氏写词的大概时间段。
林葆恒编《闽词徵》,一是为了补《闽词钞》之不足,“虽有《闽词钞》之刻,然仅至金为止,有明迄国朝,均付阙如”;二是因为“世有诋闽人填词音韵不叶者,吾将执斯集以辟之”,故而编成此集。《闽词徵》收录的陈氏词与《谢陈二公墨迹合印》收录的陈氏词有四首重合,分别是《锦缠道》(九九图成)、《蓦山溪》(东风不竞)、《贺新凉》(秋至谁先省)、《惜红衣》(夜雨成秋)。这 4首词并非完全一致,存在细微差别。“林葆恒编的《闽词徵》和《词综补遗》,就时或改动词作原文,甚至全篇通改。”《闽词徵》刊印之年,陈宝琛未辞世,且《闽词徵》由陈宝琛题签,陈宝琛应是默许了林葆恒的改动。
1925年,清逊帝溥仪被迫移居天津,陈宝琛随侍。陈宝琛入津后,成为须社的“社外词侣”,“须社者,天津流人文士所设立,月再三集,集则拈题限调,寄疆村侍郎滬上平第甲乙。”须社前身是冰社,冰社是诗社,后改为词社,更名为须社。“须社社友都二十人,皆工倚声,月三集,限调与题。久之,社外闻声相和者甚众。陈弢庵太傅、夏闰枝太守,其犹著也。”《烟沽渔唱》是须社词人酬唱总集,“起戊辰(1928)夏,讫辛未(1931)春,凡三年得集。”“于是朱疆村侍郎与闰枝太守,选其词之尤工者如干阕,郭蛰云提学为印,而存之名之曰 《烟沽渔唱》。”郭则沄(1882~1947),字蛰云、养云,号啸麓,福建闽侯(今属福州市)人。郭则沄著述颇丰,是民国时期著名的学者和诗人。
福建师范大学图书馆馆藏《烟沽渔唱》共7卷4册,黑色封皮,包背装,癸酉(1933)长夏须社印行。全书长26.6厘米,宽15.1厘米,框高17.1厘米,宽12.2厘米。四周单栏,上白口,下小黑口,单鱼尾,版心载有页码,半页12行,行29字。《烟沽渔唱》收陈宝琛词18首,其中1首《踏莎行》,《听水斋词》未收录。
陈宝琛在须社所写之词皆是和作,须社结社之人都是非津籍的前朝遗老,陈宝琛作为非津籍的前朝遗老之一,所和之词多透露出遗民情节和思乡怀人之感。陈宝琛年少喜词,但填词不多,《谢陈二公墨迹合印》里陈宝琛在《南楼令·中秋莹园待月》结尾处题到:“不倚声五十七年矣,蜷居海壖,与愔仲习,偶有赓和。老丑效颦,多见其不知量。写质梅生词家,幸有以教之。戊辰九月,八十一叟陈宝琛。”由此推知,陈宝琛24岁之前填过词,其后57年,未曾填词。须社的存在,“触夙好,又稍稍为之”,可以说,如果没有须社,可能就没有后来的《听水斋词》。
民国25年(1936),郭则沄《清词玉屑》自校自刊本刊印。《清词玉屑》是一部记载清代词话的专书,共12卷,卷12收有《烟沽渔唱》。
叶恭绰编《广箧中词》与《全清词钞》,也收录了少许陈宝琛词,其中《广箧中词》收陈词2首,《全清词钞》收陈词6首。叶恭绰(1881~1968),字裕甫、誉虎,号遐庵,广东番禺(今属广州市)人,精通书画、诗词、文物鉴藏。《广箧中词》1935年出版了叶氏家刻本和《遐庵丛书》铅印本,1998年浙江古籍出版社影印了叶氏家刻本,并按照家刻本的勘误表改正了原词。2011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广箧中词》,以1998年浙江古籍出版社影印1935年叶氏家刻本为底本,并在浙江古籍出版社校定的基础上进行校定。本文所取版本是人民文学出版社本。《广箧中词》是在谭献《箧中词》《箧中词续》的基础上,继续选编的一部清朝词集,“是编注重光宣以还诸作家,以补原书所未备,其光宣以前为谭先生所遗者,间亦选录,惟别择从严,以期不失原旨。”《广箧中词》选录的两首陈宝琛词是《霜叶飞·落叶》和《淡黄柳·咏新柳》,叶恭绰末评:“弢庵先生七十后始为词,犹是诗人本色。”
《全清词钞》初刊本于1975年中华书局香港分局出版,1982年中华书局再版。“一九七五年印本,限于地区,印数亦少,不能满足读者、研究者的需要,因此,特为重印刊行。重印时,由于纸型已定,仅对个别体例不统一或明显错误的标点符号作了挖改,没有作其他大的修改。”笔者未见到《全清词钞》1975年版的原貌,所参考的版本是1982年版。《全清词钞》引用书目繁多,其中有《闽词徵》与《烟沽渔唱》。《闽词徵》收陈词16首,《烟沽渔唱》收陈词18首,而《全清词钞》仅收陈词6首。究其缘由,叶恭绰在《全清词钞》例言中说:“编选录清一代词家佳作”,“以篇幅所限,只能择其尤者”。《全清词钞》所选之词并非凭借叶恭绰一人喜好评定优劣,而是“请教当代诸词宗,并乞朱疆村先生决断”,“皆力避主观”。根据叶恭绰所言,《全清词钞》选录的6首陈宝琛词,是从《闽词徵》与《烟沽渔唱》中选录的佳作。选录的6首词,内容皆是咏物和纪游。
除了以上词集、词选之外,《溥仪私藏伪满秘档》(以下简称《秘档》)有1首陈宝琛词,词为《摸鱼儿》(镇相望)。这是1934年陈宝琛寄给胡嗣瑗的信件中所附词作,词作与福州陈氏刊本有4处不同:“苍茫家国无穷泪”,《秘档》作“苍茫独立无穷泪”;“谁复如前度”,《秘档》作“风日怀前度”;“羡巾箧携来”,《秘档》作“看巾笈携将”;“飞鞚蹑云步”,《秘档》作“飞鞚上云步”。
何振岱在他的日记中也记了两首陈宝琛词。2016年,福建人民出版社将搜集到的何振岱日记影印出版,定名为《何振岱日记》。《何振岱日记》所记两首陈宝琛词并非何振岱对照誊抄,而是他凭借记忆记录下来的,《何振岱日记》有相关记载:“八时乘电车往灵境谒弢老,李次贡在座。看弢老新填词四阕,借钞不肯,因试记之,记得两首。”这两首词是《月下笛·促织和疆村韵同愔仲作》《南楼令·中秋莹园待月》,与福州陈氏刊本略有不同。《何振岱日记》记《月下笛》题序为“络纬和疆村”,“恁抽愁”记作“尽抽愁”;《南楼令》题序记为“中秋莹园看月”,“七宝催修成也未”记成“玉斧催修成也未”。与《谢陈二公墨迹合印》陈宝琛手稿相对比,何振岱所记《月下笛》“尽抽愁”同手稿本;《南楼令》“玉斧催修成也未”不同于手稿本,何振岱应是记忆有误。
综上所述,《听水斋词》版本体系虽不庞杂,但也有诸多可探讨之处。《听水斋词》福州陈氏刊本作为词集初刻本,印刷错误较多,旧京文楷斋写刊本将其印刷错误进行纠正,其后出版的《沧趣楼诗文集》《全闽词》,又在旧京文楷斋写刊本的基础上作了校对。《听水斋词》未刊刻之前的词集、词选,词作异文颇多,这些异文清晰地展现了陈宝琛词演变的过程,对《听水斋词》文本研究有一定参考意义。
注释
:[1][5]陈昌强:《<谢陈二公墨迹合印>的文献价值》,《中国典籍与文化》2008年第4期。
[2]《沧趣楼诗集》后附有《听水斋词》一卷。
[3][7]陈宝琛著,刘永翔、许全胜校点:《沧趣楼诗文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第12页。
[4][6][12][17][23]陈宝琛:《沧趣楼诗集·词附》,民国二十七年刻本。
[8]刘荣平:《全闽词》(第一册),扬州:广陵书社,2016 年,第 1 页。
[9]刘荣平:《全闽词》(第三册),扬州:广陵书社,2016 年,第 1450 页。
[10]何振岱:《何振岱日记》,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189页。
[11]郑孝胥:《郑孝胥日记》(第四册),北京:中华书局,1993年,第2266页。
[13]焦宝:《论晚清民国报刊诗词中的东坡生日雅集》,《社会科学研究》2016年第4期。
[14][15]林葆恒:《闽词徵》,1931 年刊本。
[16]刘荣平:《全闽词》(第一册),扬州:广陵书社,2016 年,第 4 页。
[18]杨传庆:《清遗民词社——须社》,《北京社会科学》2015年第2期。
[19][20][21]郭则沄:《烟沽渔唱》,1933 年刊本。
[22]何振岱:《谢陈二公墨迹合印》,商务印书馆影印本。
[24]曹辛华:《民国时期清词选本考索》,《阅江学刊》2009年第4期。
[25]叶恭绰选辑,傅宇斌点校:《广箧中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年,第2页。
[26]叶恭绰选辑,傅宇斌点校:《广箧中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年,第3页。
[27]叶恭绰选辑,傅宇斌点校:《广箧中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年,第342页。
[28]叶恭绰:《全清词钞》(上),北京:中华书局,1982 年,第 1 页。
[29]叶恭绰:《全清词钞》(上),北京:中华书局,1982 年,第 13 页。
[30][31]叶恭绰:《全清词钞》(上),北京:中华书局,1982 年,第 5 页。
[32]辽宁省档案馆编:《溥仪私藏伪满秘档》,北京:档案出版社,1990年,第111页。
[33]何振岱:《何振岱日记》,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226页。
[34]何振岱:《何振岱日记》,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226~22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