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汉中农村成年女性膳食模式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2019-01-14刘如如米白冰赵亚玲党少农
刘如如,米白冰,赵亚玲,李 强,王 欣,陈 晨,王 飞,付 晗,党少农
(1. 西安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陕西西安 710054;2. 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部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与卫生统计教研室,陕西西安 710061)
膳食模式(dietary pattern)是指膳食中各类食物的数量及其比例构成。受经济、文化水平和地域等因素的影响,不同国家或地区形成了各具特色的相对稳定的膳食结构。该研究方法着眼于整体膳食结构,而非着眼于某一种食物或营养素,对居民膳食改善更具有指导意义[1-2]。研究显示,女性人群整体膳食状况较差,而膳食干预在营养不均衡人群中作用更为显著[2]。积极探索女性人群膳食状况及影响因素,为营养干预提供人群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样本来源 2010年10-11月对陕西省汉中市汉台区9个农业乡镇18~80岁常住居民进行横断面调查。抽样方法及调查情况见文献[3-5]。该研究通过西安交通大学伦理委员会审查(No.2002001)。剔除年龄<18岁或>80岁9人,社会人口学特征缺失118人,膳食数据缺失及能量摄入异常(<6.7 MJ/d或>12.54 MJ/d)155人[6],患有影响正常膳食摄入疾病史者(高血脂、糖尿病、脑卒中及服用抗高血压药物者)507人,剩余2 241人。将所有女性(1 467人)纳入该研究。
1.2 研究方法 一般情况:采用集中调查方式,通过面对面访谈形式获得调查对象家庭一般情况、疾病史、就医情况、生活行为和生活质量情况。
膳食调查:采用九分类半定量食物频率法[7],由调查员询问研究对象自调查之日起前12个月各类食物的平均摄入频率和每次平均摄入量。考虑当地居民特有的饮食习惯,问卷共包括28类食物。各个食物条目α系数取值范围为0.61~0.92,Kaiser-Meyer-Olkin(KMO)检验结果为0.87;经“3天24小时”食物回顾调查验证,两种膳食调查方法计算所得营养素相关系数在0.39~0.78[3-4],其信效度尚理想。本次研究将摄入量特别小的同类食物进行整理合并[米酒和红酒合并为米/红酒类;腌菜/浆水菜和咸菜合并为腌制蔬菜;奶粉和牛羊奶(液态)合并为奶类],最后以25类食物的每日摄入量进行因子分析。
参照已有文献[8-9],分析社会人口学特征(年龄、家庭人口数、受教育水平和财富指数)和生活行为相关变量(体育锻炼、劳动强度和吸烟情况)对农村成年女性膳食情况的影响。
1.3 质量控制 调查员均由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部的教师和学生组成,在调查前经过统一规范化培训,考核合格后方可参与调查;使用统一的调查问卷,明确各项目含义,统一询问标准。调查前与研究对象签署知情同意书。现场调查中实行三级问卷审核[5]。为确保膳食调查质量,制定膳食调查问卷时充分了解当地居民食物构成情况,并采用具有实物参照的食物图册,帮助被调查对象更客观的判断食用量,确保问卷质量。
2 结 果
2.1 调查人群基本特征 1 467名调查对象平均年龄为(49.5±11.4)岁,平均BMI为(22.9±3.0)kg/m2;已婚/再婚比例为93.1%;受教育程度以中学所占比例最大,为58.2%。
2.2 食物摄取情况 研究对象谷薯类和油脂类平均摄入量高于2002 NNHS农村居民平均水平,也远超出RNIs;畜禽类、鱼虾类及蛋奶类每日摄入量远低于中国居民平衡膳食宝塔(2007版)的推荐摄入量(表1)。
2.3 膳食模式分析结果 将25类食物纳入因子分析模型,KMO测量为0.753,Bartlett’s球形检验P<0.001,提示膳食数据总体适合做因子分析。选择Eigenvalue大于1的因子,结合碎石图及因子的可解释性,共提取4个因子,各因子解释方差比例分别为11.6%、8.2%、5.9%和5.4%,合计为31.0%。
由表2可见,女性人群各类食物进行因子分析后,因子1包括蔬菜、肉类、水果、谷类等,食物种类较多,定义为均衡模式;在该类模式中因子载荷绝对值超过0.1的食物有17类,其中肉类5种,主食2种。因子2包括绿色蔬菜等,定义为蔬菜模式。因子3包括各种谷类、腌制蔬菜,缺少奶类、水果和肉类,定义节俭模式。因子4包括碳酸饮料、果汁、茶和米酒/红酒等,定义为饮料模式。
表1 研究对象各类食物摄入量
2002 NNHS即2002年中国居民营养与健康状况调查,RNIs为中国居民膳食营养素参考摄入量。
2.4 膳食模式影响因素 分别以4种膳食模式得分为因变量,以社会人口学特征和生活行为相关变量为自变量,采用多因素线性回归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年龄越大者饮食越倾向于蔬菜模式和节俭模式,与均衡模式和饮料模式得分呈负相关。受教育水平越高、经济状况越好的人群越倾向于均衡模式(P<0.05);劳动强度越大、每日吸烟>15支者均衡模式因子得分低于参照组(P<0.05)。财富指数与蔬菜模式呈负相关(P<0.001)。家庭人口数越多、劳动强度越高,研究对象的饮食结构越倾向于节俭模式(β=0.056,P<0.05;β=0.599,P<0.001);与小学及以下者相比,学历为高中及以上者的膳食结构越不倾向于节俭模式(β=-0.268,P<0.01);经济状况与节俭模式得分呈负相关(P<0.001)。研究对象受教育水平与饮料模式呈正相关(P<0.05),劳动强度与饮料模式呈负相关(P<0.05,表3)。
表2 农村女性膳食模式的因子分析结果a,b
a因子分析采用Quartimax旋转;KMO检验为0.753,Bartlett’s球形检验P<0.001;b因子载荷绝对值大于0.1的食物被列出。
3 讨 论
本研究从人群水平上对农村健康女性的膳食结构及其影响因素进行探讨。调查显示,当地居民存在一定程度的膳食失衡情况,与国内其他研究结论一致[6,13-14]。当地居民的膳食结构以食物种类相对多样的均衡模式为主,但食物摄入量均衡性较差,主要表现为膳食结构趋向于“高能量密度”型,谷薯类和油脂类摄入过量,而肉类、蛋奶类摄入量低于推荐摄入量。
表3 研究对象膳食模式影响因素分析a
a年龄以10岁为单位,按等级变量纳入模型;家庭人口数以连续性变量纳入模型;体育锻炼以从不锻炼的人群人作为参照组。
因子分析共计提取4个公因子用于分析研究对象的膳食状况(均衡模式、蔬菜模式、节俭模式和饮料模式),解释的方差力度为31.0%,相对偏低。相关膳食研究中因子累计贡献率约在30%或以下[15]。由此也反映出膳食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一种或少数几种模式很难解释所有变异。本研究提示,均衡模式在因子分析中为第一提取因子,解释的变异最大,以谷类、肉类、水果和豆制品为主,辅以部分饮料,食物种类较多,反映了当地居民的主要饮食习惯。其余3种膳食模式解释的方差比例较低,所包含的食物种类相对较少,说明这些模式可能只是第一类膳食模式的补充。因此,提示陕西汉中农村女性的膳食结构以食物相对均衡的模式为主,但食物多样性尚有待改善。
本研究提示不同膳食模式的影响因素有所差异。均衡模式与收入水平和受教育程度正相关,与不良生活方式负相关,与相关研究结论一致[14,16]。受教育水平越高、经济状况越好的人群越倾向于均衡模式,年龄、劳动强度和吸烟状况与均衡模式呈负相关。受教育水平影响研究对象的消费观念和消费习惯,文化程度高的女性在日常生活中更加注重健康行为理念,自我保健意识较高,进而影响食物选择和营养搭配,随着文化程度的提高,更倾向于消费相对健康的膳食模式[14]。而经济条件决定购买力,高收入人群有能力购买多样、健康的食物[16]。宓伟等[14]研究显示,家庭收入是影响老年人膳食模式的主要因素之一。相较于年轻人,农村老年人受传统饮食文化的影响更大,更倾向于采取节俭和蔬菜模式,而非均衡模式。不良生活习惯也与膳食结构关系密切。村民的劳动强度越大,其摄入谷薯类等高淀粉食物的可能性越大,膳食结构越趋向于节俭模式。家庭人口数可能会影响家庭食物种类的选择及分配[17]。
本研究的不足之处:研究的横断面设计,无法排除可能的混杂因素的影响;膳食数据由研究对象回忆过去一年的饮食情况,通过食物频率问卷的收集,可能存在一定的回忆偏性;本次数据仅来源于陕西省汉中市农村地区,研究结论的外延性具有局限性。本研究初步明确调查地区女性的主要食物摄入状况及膳食结构特点,评估了不同膳食模式的影响因素,对于改善当地人群膳食与健康状况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