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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法隐喻的共时与历时维度研究

2019-01-12王红阳丛迎旭

浙江外国语学院学报 2018年5期
关键词:历时物化隐喻

王红阳,丛迎旭

(宁波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宁波 315211)

一、引言

语法隐喻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核心理论之一。语法隐喻理论描写并阐释了词汇语法和语义之间的映射关系,贯穿了词法、句法和篇章层面,囊括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语义发生观、语言发展观以及社会功能认知观等语言思想,因此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Halliday(1984/2005)在一篇基于英汉对比的论文中第一次提出了语法隐喻的概念。此后,该理论经历了功能模式、分层功能模式和分层系统功能模式等阶段的发展与完善(张德禄、董娟 2014)。同时,学界对语法隐喻的界定,以及该理论在文体分析、语言教学与翻译等领域的应用都取得了丰硕成果(参见朱永生 2006;刘承宇 2008;黄国文 2009)。然而,在具体语料分析中,不少学者发现语法隐喻研究存在诸多难以辨别的灰色地带,甚至某语言中的一致式在另一语言会体现为隐喻式(Steiner 2003;Thompson 2014)。因此,本文对语法隐喻的最典型体现“动词名物化”展开研究,进一步厘清语法隐喻的内涵与外延。

语法隐喻是语义层在词汇语法层的重新联结与投射 (Halliday 1998/2004:58)。对该定义进行分解,我们能够得到判定语法隐喻的三个要件:语义层、词汇语法层和重新联结。在这三个要件中,本文聚焦于“重新联结”。我们认为“重新联结”可以从共时的形义(形式与功能)错配和历时的先后顺序两个维度进行判定。因此,我们先对Halliday语法隐喻理论的共时和历时观进行简述,然后结合英汉语料库,尝试为语法隐喻中的名动关系、形义体现等核心问题作出新的阐释。

二、语法隐喻的共时维度研究

下面首先对Halliday在共时维度对语法隐喻的判定方法进行介绍。从共时维度看,语法隐喻是语义和形式之间的一种错配现象。形义直配被称为一致式,Halliday采用 “级的一致性”(congruence in rank)和“性状的一致性”(congruence in status)来说明语义和语法范畴间的一致式对应关系。在级的一致性上,Halliday把语义分成三级,分别为“言辞列”“言辞”和“成分”。言辞是对一件发生的事的语义表达,相当于逻辑上所说的一个命题,在语法上一般通过小句来实现,因此言辞和小句这一级阶称为语法隐喻研究的核心。在言辞上一个级阶,若干表示事件的言辞组成言辞列,由小句联合(clause nexus)体现。向下一个级阶是构成言辞的各种成分,它们由词组或短语来体现。性状的一致性指的是各种成分的一致式体现形式,或者说语法范畴的选择。图1(Halliday 1998/2004:40)表示了两者关系:

图1 级和性状的语义语法一致式对应

通过图1,我们可以看出不同的词类范畴关联于不同的级阶。例如,连词关联于小句联合,动词或动词词组关联于小句,而名词则关联于词组;相应地,修饰动词的副词或介词词组关联于小句,而修饰名词的形容词则关联于词组。Halliday(1998/2004:42)依据表1中的级的一致性、性状的一致性进行定向的重新组合,指出概念语法隐喻至少存在下面13个类型(见图2):

图2 Halliday经典语法隐喻类型

为了进一步说明语法隐喻的内部结构,Halliday(1998/2004:41-42)为图2中的13类级阶下移语法隐喻提供了具体实例,下面我们仅选择与名物化相关的类型进行说明(见表1)。

表1 语法隐喻名物化的分类与例示

我们认为,经典语法隐喻理论的研究对象至少存在两个研究假设或理论前提。首先,词汇语法层和语义层之间存在一种最基础、最直接的形义对应关系。其次,当词汇语法层和语义层之间产生错配时,其错配方向是朝着物化、个体化、客观化的一端演进。在语言哲学角度观察,第一个假设,即一词一语法功能顺应了语言的象似性动因,而第二个假设符合人类认知发展的科学化语言观。

然而,由于语法隐喻概念过于宽泛,研究对象种类庞杂,学界对于语法隐喻的内部分类一直尝试做更精细客观的划分和界定。一方面,表1中的名物化只有形转名和动转名存在历时的依据,因此语法隐喻研究应该遵守形似性原则的限制(丛迎旭 2011);另一方面,语法隐喻是形式变体,也是一种意义变体(何伟 2008),因此可将名词动化、名词形容词化、形容词副词转用等类型纳入语法隐喻的研究(丛迎旭、王红阳 2013,2017)。在更广范围上,彭宣维(2016)提出了词隐喻、词组隐喻、小句隐喻的分类模式。因为动转名词一直作为语法隐喻的最典型体现,所以下面我们通过英汉语言事实,聚焦于动转名这一小类,先从共时角度考察其内部分类和边界类型。先看英语的情况:

(1)Brown is painting his daughter.

(2)Brown began to paint his daughter.

(3)Painting his daughter, Brown noticed that his hand was shaking.

(4)The man painting the girl is Brown.

(5)Brown painting his daughter that day, I decided to go for a walk.

(6)Brown deftly painting his daughter is a delight to watch.

(7)The silently painting man is Brown.

(8)I watched Brown painting his daughter.

(9)I dislike Brown painting his daughter.

(10)I dislike Brown’s painting his daughter.

(11)Brown’s deftly painting of his daughter is a delight to watch.

(12)The painting of Brown is as skillful as that of Gainsborough.

(13)Brown’s paintings of his daughter

(14)some paintings of Brown’s

从例(1)到例(14),“painting”的动词性逐渐减弱,名词性逐渐增强,由及物动词逐渐转换为可数名词。例(7)、例(11)—(14)中“painting”的动词性较弱,体现为都不能带宾语,而例(7)的现在分词形式起修饰语功能,例(13)和例(14)名词性最强,但指称的是具体的物,而非动作过程。按照传统汉语学界的研究传统,指称事件过程或状态的动转名词,如果已经实现词汇化,如使用了-ment、-tion等名词后缀,一般称为“名词化”。而指称具体实体的动转名词称为“名物化”。陆烁、潘海华(2013)采用形式标准将作为名词使用的动词ing形式分为三类:其中不能带宾语,可以被形容词修饰的归为名词化;可以带宾语,但被副词修饰的名物化称为动词名物化;不能带宾语,可以被副词修饰的名物化称为名词名物化。然而,如果按照Halliday(1998/2004)对语法隐喻“相同所指,不同能指”的要求,则名物化研究仅应包括例(12)一种情况。事实上,原型动词和名词之间是一个连续体,有不定式、分词、动名词等多种形态。在句法功能上,有谓语(过程)、状语(环境)、后置定语、定语(修饰语)、主宾语(参与者)等多种角色。上述各例之间具备形似性特征和共同的语义基础,但又存在语义和语法差别。因此,它们都具有语法隐喻性,应纳入语法隐喻研究范围。

由此可见,动词名物化并非一个非动即名的二元转换,而是存在大量中间过程和类型。从动词到名词的中间过程不仅英语有,汉语也有大量类似实例。杨延宁(2016)通过考察大学和中学物理课本,分析了汉语名物化从小句复合体(例15)到小句(例16)到词组(例18)的过程。丛迎旭(2004)从构词角度将汉语动名化大致分为主谓式(温度升高)、动宾式(例17中“升温”)和并列式(例17中“膨胀”)等类型。

(15)因为温度升高,所以体积膨胀。

(16)温度升高导致体积膨胀。

(17)升温导致膨胀。

(18)温度升高引起的体积膨胀

通过语料分析,我们发现动词名物化还存在许多难以辨识的模糊领域或者说边界类型,其中最突出的是对“事件名词”的划分。下面结合语料库实例,澄清英汉语中动词名物化与事件名词间的关系。表示动作、行为、事件之“过程”的名词,可统称为“事件名词”,在词类分析中,问题最多的就是“事件名词”跟动词之间的纠缠(陆丙甫 2012)。英语的动词名物化似乎可以通过形态变化很容易作出判断。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们选取事件名词中天气类自然现象和战争类社会现象这两个典型小类加以说明,汉语语料来自北京大学现代汉语语料库(CCL),英语语料来自英语国家语料库(BNC)。

天气类自然现象:雨rain雪snow 风wind 雾fog

战争类社会现象:战斗combat战役battle战争war打仗fight

(19)单单每天从市中心八仙桥的住所赶到园艺场,就要花去二三个小时,先坐公交车到乡里,再骑自行车到场里,不论刮风下雨,严寒酷暑,天天如此。(CCL)

(20)海尔先后派去300多人的安装服务队伍,冒着百年不遇的酷暑战斗在安装岗位上,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京城人民的赞誉。(CCL)

(21)全国范围内的土地改革已经基本结束,朝鲜战争也已经基本告一段落,局部地区的战斗也基本结束。(CCL)

(22)历史上一次大的战争,其爆发常常是由各种经济、政治乃至于思想观念因素所决定的。(CCL)

(23)The road gets flooded when there is heavy rain.(BNC)

(24)It rained all day and they played out in the mud.(BNC)

(25)To combat these problems needs a concerted and effective approach.(BNC)

(26)Though Wallace had no training in unarmed combat, the impression remained that he knew all about karate.(BNC)

从例(19)—(26)可以看出,现代汉语的自然现象类事件名词只用作名词,需要和“下”“刮”“起”等语义较为空泛的动词结合使用,社会现象类中的“战争”类事件名词中除了“战斗”,其余都只存在名词用法。

表2 事件名词的名动使用比例

为提高研究的客观性,我们在BNC语料库中对天气类自然现象和战争类社会现象做了统计,结果见表2。由表2可以看出,英语的情况与汉语类似,天气和战争这两类事件被概念化为名词的用法要远高于动词。其中,“fight”和“combat”两例用作动词的比例略高于名词,原因可能是“fight”兼具汉语的动词“打”和事件名词“打架”,前者如“fight a war”。“雨、雪、风、雾”以及“战争”都属于较为抽象和宏大的过程,个体参与度较低或者说受个体的影响较小,因此更倾向于概念化为名词。进一步说,表1中的实体与名词、过程与动词之间的一致式对应是一种理想化的理论抽象。在自然语言中大量存在着抽象事件或者说过程体现为名词的现象。其背后的认知动因是该类事件具有普遍性、抽象性、不可控性、客观性等名词性语义特征,因此常常体现为名词形式,但并不存在语法隐喻。

三、语法隐喻的历时维度研究

语法隐喻主要是一种共时研究,这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研究传统是一脉相承的。但是语法隐喻被看作是意义的重构或重建,是一种语义发生机制,是语言发展进化的体现,因此也不可避免地带有历时研究部分。值得注意的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历时”概念又不同于一般语言学意义的“历时”。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语言发展包括三个历时维度:种系发生(phylogenesis)、个体发生(ontogenesis)和语篇发生(logogenesis)。首先,种系发生维度就是普通语言学意义上的历时维度。Halliday & Matthiessen(1999)在分析乔叟的科技论文后发现里面几乎不存在名物化现象,他又研究了牛顿的著作,发现其中隐喻式和一致式是交杂的,当牛顿描述他的实验时主要用一致式,在结论中则更多是隐喻式;隐喻式的运用也呈现了从一致式过渡的特征,例如:

(27)The cause of Reflexion is not the impinging of Light on the solid impervious parts of Bodies.

例 (27)中impinging用的是动名词的形式,而不是一般的名物化名词impingement。Halliday & Matthiessen(1999)发现在达尔文的《物种起源》(The Origin of Species,1859)中也多为这种中间类型的名物化结构,如小句的名物化,请看例(28):

(28)The security of the hive is known mainly to depend on a large number of bees being supported.

因此,他认为语法隐喻是随着人类对经验世界认知程度的提高而出现和发展的,语法隐喻的运用程度和人类语言的发展是一致的。Halliday指出英语的名物化类语法隐喻是受到了意大利语的影响,即语法隐喻在英语中是在14世纪以后逐渐得以运用的。

个体发生维度指的是人类个体从出生到能够使用成人的标准语言的过程,即儿童语言发展的过程。因为系统功能语言学不认同形式语言学的“语言天赋说”,所以也不使用“语言习得”这一术语。Halliday通过观察儿童如何学习语言来探索语言的演化。他认为人类语言的进化和儿童语言发展,甚至语篇的展开是同质的,类似于“气候”和“天气”的区别,不同的只是观察的视角和时间跨度而已。这与他坚持的语言社会性本质和语言三个维度①Halliday认为语言存在种系发生、个体发生和语篇发生三个维度,也就是人类语言的进化、个人语言学习的进程和语篇的展开过程。的假设都相一致。Halliday(1992/2002:353)指出对个体而言,在成人的标准语言(language proper)之前是一种原始语言(protolanguage),它可能是我们最基础的两个经验模式——物质经验和意识经验互相冲突的结果。在Halliday看来,意义潜势减少只会出现在语言消亡、个体死亡、失语或者是语篇结束的情形下。而无论是在历时的种系发生和个体发生维度,还是在共时的语篇发生维度,语法隐喻都增加了意义潜势。因此语法隐喻的产生和使用是语言发展进化的证据。

Halliday(1996/2002:388)论述了语言的语义系统演变,即语言演变的四个阶段(见图3)。大约可以表述如下:S1是物质阶段;S2获得了生命进入原始生物阶段;S3是在S2的基础上获取了价值观念,具有了社会性;S4.1则更进一步产生了符号系统,但是最原始的符号系统,原始语言就此出现;S4.2阶段产生了语法,进入了语言的高级阶段。

图3 语义系统演变的四个阶段

与乔姆斯基的天赋语法观、语言习得观不同,Halliday认为,在S4.1的阶段是没有语法的,这个阶段的语言使用者可能出现在标准语言的初始阶段,也可能是牙牙学语的儿童,或者可能是某个语言还极不发达的部落土著,他们的一个共同特征就是使用一致式的语言,即词汇的形式与意义是直接自然关联的。在标准语言阶段出现了语法和语法隐喻,相同意义才可能被不同的形式结构所表达。通过对语法隐喻的研究,Halliday进一步证明语言是由低级到高级发展进化而来的。

Halliday的语篇考察可以被看作是一种面的纵向历时研究,认为语法隐喻是沿着动词向名词的单向跨越式转换。而我们通过共时研究已经可以看出,动转名词存在不定式、分词、动名词等中间类型,汉语的动转名词也存在主谓式、动宾式短语类型。在历时维度,如果以个体的词汇发展进行点的纵向历时考察,或者说对具体的名物化词项进行词源学考察,可能得到更为准确客观的结论。

先看英语的情况。通过检索《牛津英语词典》②《牛津英语词典》指的是牛津英语词典在线版(OED online),网址是https://en.oxforddictionaries.com/。,可以发现许多的名物化演变过程中还包含了名词动词化的阶段。例如名物化“nominalization”是通过动词“nominalize”加名词后缀-ation派生而来。进一步观察,动词“nominalize”又是名词“nominal”加动词化后缀-ize派生的结果。而形容词“nominal”则借自拉丁语“nōminālis”,意为“属于名词的”。由此可见,名物化“nominalization”一词经历了从名词、形容词、动词又到名词的循环转换过程。

而且,许多似乎模棱两可的“名动共存”现象,实际常常是由名词转作动词。例如汉语中有“用锁锁门”的说法,而英语的“lock”也是同时具有不及物动词、及物动词、具体名词、行为名词等多种用法。《牛津英语词典》显示,英语动词的“lock”也是由名词“lock”转换而来,古英语的名词“lock”有两种形式,强中性名词“loc”和弱阳性名词“loca”,前者指称“锁”装置和行为,后者指称“被锁的空间”,到中古英语时,两个名词的形式区分已不明显。进一步追溯,英语名词形式则来自德语,德语的名词形式又是基于表达“关闭、锁上”等含义的动词“louk”而来。换言之,英语的动词“lock”经历了动词→名词→借用→动词的转换过程。“cost”动词形式也是源于名词“cost”,而名词源自12世纪法语的名词“coster”。再如动词“smoke”是由古英语的名词“smocian”转换而来。上述诸例似乎验证了“英语在词类转换上更多是名词转动词过程”(Fontaine 2017)。再来看汉语的情况:

(29)〈动〉交好;相亲。公孙明知叔孙于齐。《左传·昭公四年》(约公元前403—前386年)

(30)〈动〉知道;了解。故察己则可以知人。《吕氏春秋·察今》(约公元前239)

(31)〈动〉认识;识别。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马说》(795—800)

(32)〈名〉知觉;感觉。官知止而神欲行。《庄子·庖丁解牛》(约公元前369—前286)

(33)〈名〉交情。绝宾客之知。《汉书·报任安书》(公元前93年)

(34)〈名〉朋友。悲歌辞旧爱,衔泪觅新知。《鲍参军集·咏双燕》(414—466年)

与英语演化过程中存在复杂来源的借词方式不同,汉语书面语历史悠久,受外来语影响相对较小,似乎历时考察应该更简单,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以动词“知”为例,历时考察发现其名词用法早在公元前300年就已经出现,其后呈现出动名共用,即“兼语”的情况,如例(29)到例(34)。换言之,如果抛开“科学语篇”以及“科学术语”等强文体特征,而是从一般语料对具体词项进行历时追溯,名物化在词类转换中并不突出和唯一。

从认知角度看,动词名物化是整体转指部分的转喻,而名词动词化是部分转指整体。虽然,整体转指部分更容易被识解,而部分转指整体更依赖语境信息,但二者在认知机制上都具有理据性。通过英汉语名物化的历时研究,有两点发现要引起重视:第一,名物化的历时转换并非动转名或形转名的二元转换,而常常包含了名转形、形转动、动转名等相关过程;第二,语法隐喻并非由连词到名词(如图2)的单向的、压缩式转换,而是包含名转形、形转动、名转动等扩展式的双向转换。

四、结语

通过BNC、CCL等多文体语料库对语法隐喻的最典型体现形式——动词名物化现象进行英汉共时和历时的对比研究,我们取得如下几点发现:首先,从共时角度看,动词名物化不是一个两元的跨类现象,而是存在名词从句、不定式、动名词等中间类型,在语法功能上构成谓语、状语、定语、主宾语的连续统。其次,许多表达事件过程的语义并不一定被一致式编码为动词,如汉语的自然现象仅仅编码为名词,而英语则常体现为名词,这也证明从客观世界到经验世界到语言形式的编码过程中,在实体体现为名词、过程体现为动词的一致式编码之外,还存在交叉跨类的编码方式和语言专属的编码特征,这些跨类编码是人类认知主观性在不同语言的体现。最后,从历时维度进行多点词源考察,可以看出动词名物化并非简单的动名间跨越,而是常包含名转动、动转形、形转名等多个过程。本研究证明,语法隐喻从形义错配角度具有同一性特征,但其内部是一个包罗万象的集合,不同类型的语法隐喻现象,在不同的层面存在语言类型、认知方式、社会功能等多种因素的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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