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踏澳洲 荆棘鸟的故乡
2019-01-09王乘东
王乘东
绿色海岸
如果要用颜色来形容澳大利亚,在我爱人心中,澳洲是绿色的,而在我的脑海里,澳洲是个黄颜色的大陆,这种印象源于电影《荆棘鸟》对我的影响。其实我们两人都没错,沿海的澳洲就是绿色的,令人心旷神怡的翠绿。
前一晚我们在寻找住宿的路上先看到了水库保护区的牌子,而且觉得周围生境也不错,原想在这附近找住处,但没能如愿。尽管如此,我们一早还是赶到了这里。
在我们停车的住宅区里的花丛中,垂蜜鸟与澳蜜鸟来回穿梭。
若干年前,我曾经在北京密云的田野里拍到过一只白鹈鹕,一时之间颇有些轰动。但后来专家们从照片中二级飞羽的状况判断出这是一只逃逸鸟,不禁让人大为扫兴。尽管之前与北京动物园确认过没有鸟儿逃逸,但专家论断不容推翻。事后真不知自己这辈子是否还能在野外再见到鹈鹕。没想到在澳洲,鹈鹕竟是随处可见。
左面是蓝色的海洋,而右面是绿色的大地。在被蓝色携伴、被绿色拥抱中,我们继续向南行驶在这广袤而祥和的大陆上。
澳洲的确是个祥和的大陆,它没有大型猛兽,猛禽也相对稀少,这只澳洲隼成了我们在澳洲见到的唯一的猛禽。由于鸟实在不少,一对黑脸鹃鵙在澳洲五颜六色的鸟里显得并不出众。
我们一如既往地走走停停,遇到生境特好的地方就流连忘返。但忽然间,我意识到我们似乎忽略了什么,原来是澳洲代表性的动物——袋鼠。来澳洲好几天了,也走了一些路,可没有袋鼠始终是不尽兴的。
我们处处领略澳洲人民的友好和热情,这不,一位澳洲女子主动告诉我们到哪里去找袋鼠。我们被告知,袋鼠在早晨和傍晚比较容易见到,太热时他们也会躲起来休息。在她的指点下,我们终于见到了一种小灰袋鼠,在寻觅袋鼠的过程中,人们多次提起的一个高尔夫球场引起了我的注意。太阳落山前我们终于找到了这个高尔夫球场并入住了边上的酒店。并在看见袋鼠前,又一次见到不怕人的笑翠鸟。
夕阳斜照时,金光洒满绿色的高尔夫球场,成群的大红袋鼠懒散但又有组织地在球场休息、玩耍和进食。倒是打高尔夫的人像是误闯到袋鼠的领地一般。这样的场景真让人激动和惊喜。
转眼太阳就要落山了,每天早晚的各半小时是拍照的黄金时段,但爱人觉得Sanctuary的海滩实在不够漂亮,可错过光影依然会觉得可惜。一顿看上去并不中式的可口中餐成了这一天最后的活动项目。丰富而愉快,是这一天里最恰当的词汇。
鹦鹉之国
由于饱受雾霾的困扰,再加上高楼林立,喷薄而出的朝阳,余晖尽洒的夕阳,还有温情浪漫的明月,在都市生活中成了奢侈品,所以这次的旅途中,我们对海滩、朝霞、阳光和月色的向往也就可想而知。我们一早就到处找海滩,但都说不上好。
说起海滩难觅,其实也不奇怪。适合休闲度假的海滩,一定平坦舒缓,少了怪石嶙峋,也难提炼出摄影好主题。另外对拍摄云霞来说,好的云有时比地面的好景更重要,但干旱的澳洲大陆,总是晴空万里,这也是令人颇为遗憾之处。之后我们回到了昨晚的海滩,因为那里的几棵松树是大群粉红凤头鹦鹉过夜的旅馆。澳洲这片神奇的土地,能够冠以各种某某之国的名号。我们一般人首先把它叫袋鼠国。但对两栖爱好者来说,澳洲却是蟒蛇之国。而对观鸟者而言,澳洲又是名符其实的鹦鹉王国。
我们离开Sanctuary后来到一处农场旁的树林,这是一片鸟儿的游乐场。
这片林子里面也住着许多鹦鹉,而且与之前所见鹦鹉不同,这种红玫瑰鹦鹉的雌雄颜色截然不同,但都绚丽多彩。
我们在澳洲的时间已经过半,路上也跑了了几天,对澳洲的公路和驾驶也有了感性认识。在澳洲驾车实在是件很有乐趣的事情,“高速公路”的感觉就像是F1赛道。如果想要深入澳洲内陆去探寻稀有的物种,交通工具非越野车莫属。房车则是为露营地准备的。在澳洲特有的“高速公路”上,这种房车实在是个需要随时到超车区躲避的庞然大物。
我们在最后抵达的国家公园入口处看到了有着漂亮尾羽的华丽琴鸟的标志,但可惜并没有亲眼见到。我们在这里收获不多。尽管澳洲各种常见及稀有的翠鸟种类繁多,但这只林翠鸟却是我们见到的唯一一只翠鸟。
离开了国家公园后,我们到了Batemans Bay,这里是我们此行的转折点,这也是我们此次沿东部海岸走过的最后一片林地。我们即将告别绿色澳洲,转向内陆,向首都进发了。
荆棘鸟赞
繁花似锦及满园春色可以让我感到身心愉悦。但每每能够让我感动的却是苍凉。中文词“苍凉”描述的并非一种纯客观状态,其中包含了一种主观感受。高山峻岭、戈壁荒漠、白雪皑皑,加上这里一望无际的草场,这些最原始的美丽都会让我如痴如醉。
我对澳洲的最初了解是通过电影《荆棘鸟》。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是在1986年的德国,在我的邻居家,一对没有儿女却把我视如己出的老夫妇家中。凄美的故事情节,特别是女主人公的美丽令人动容。当时德国干妈的一句话让我至今不能忘却:“So eine feine Frau!”——如此精致的女人!我这才知道,女主人公打动的不仅是男人。
一如《教父》的主题曲《柔声倾诉》(Speak Softly Love)让人自然而然地想到西西里一样,《荆棘鸟》的主题曲会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澳洲内陆。而这两处地方的质朴都让我向往,也因此这两部电影的主题曲成为了我心头最爱。
《荆棘鸟》主题歌《Anywhere the heart goes》是托了大学同学的福找到的。与《柔声倾诉》不同,这首歌在国内没有那么大的名声,也因此没有中文译本。我没有翻译歌词的能力,却有加上自身感受后再创作的冲动:
心在原野中荡漾,
随你奔向无尽的远方。
爱依着暖流轻轻飞飏,
带着万般柔情与忧伤。
心随你四处游荡,
如我永远陪伴你身旁。
山水虽然阻隔着彼此,
思念却在永恒中流淌。
心伴着热血贲张,
融化人世间满目苍凉。
天穹下寻找最后家园,
永驻在梦深处的故乡。
……
关于“荆棘鸟”这个名字的由来有如此解释:
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让最长、最尖的荆棘扎进自己身体,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聆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创来换取……这就是荆棘鸟的传说。
世间当然不存在这传说中的荆棘鸟,但我还是尝试着查了一下相关资料,在世界鸟类名录里,带有Thornbird名字的鸟共有8种,中文名叫棘雀,全部分布在南美。
与Thornbird同属的还有Thornbill、Wood creeper、Treecreeper、Treerunner等等,我找了些这类生活在荆棘、灌木、芦苇、丛林中的小鸟来做我想象中的荆棘鸟的替身,尽管它们不如传说中的美丽动人。
其实我们还不算太深入澳洲内陆,但生境和物种已经不同。驾驶一辆真正的越野车深入真正的澳洲内陆,应该是我的另一个梦想。今生有太多的梦想需要去实现。
我们在堪培拉见到了很多形态颜色各异的蜥蜴。它们的祖先恐龙似乎是全世界小男孩的最爱。在这里关闭的植物园入口处拍到的小鸟,无一例外都带有脚环。是谁给这些爱情鸟带上了戒指?
在内陆的公路上,经常看到狐狸等动物的尸体。据本地人讲,天黑开车需十分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撞上袋鼠等较大的动物而造成车祸。尽管拍摄野生动物是我们的目标,但为了安全着想,到了这里我也会不惜放弃。
我们在路上几乎每天都会遇到热心的澳洲人与我們聊天或提供帮助,一位澳洲的摄影师,就曾与我们热烈地交流摄影的体会。
澳洲内陆的鸟的确比沿海少很多,但一对树燕是我们有别于沿海的收获。
我们只是肤浅地领略了一下澳洲内陆的边缘,穿越速度远远快于沿海,只一天就从堪培拉到达了悉尼西部的蓝山。但无论是澳洲的沿海还是内陆,都给我们留下了无数念想,留给了下一次,以及下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