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教育技术装备基础设施(续三)
2019-01-07赵晓宁新乔任熙俊
赵晓宁 新乔 任熙俊
(接上期)
5 科学插图
插图和标本直到现代仍以教学辅助资源的重要形式存在并应用于教学过程,不过形式和内容发生一些变化,正如人们所看到的模型、挂图形式和材质、印制工艺的变化。
直到18世纪,书籍仍属奢侈品,因为它们都是手工印刷,用纸包装,或者用薄薄的木板装订,价格昂贵。用铜板雕版印制的插图还要额外付费。不过,当时大多是采用了在黄杨树的坚硬端上的木板雕版,如托马斯·比伊克(1753—1828)的通俗的博物学里的雕版,这就降低了图画的成本,而且能(同铜版印刷不一样)放在文本中。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模子,也称为凸印版,就是用比较耐用的木板雕版制成的。要做更大的图画时,先用蜡笔把画画在石头上,打湿,并蘸多脂墨水,这样的平版画要比雕版的便宜不少。自从19世纪20年代以来,随着蒸汽印刷、铅版、木浆纸(化学漂白过的)和有装饰布的活封面的应用,降低了书籍成本,插图质量也好多了,容易面向大众市场。
植物插图 植物插图的历史一直有完整记载。植物插图的历史可追溯到六世纪的手抄本,经历了中世纪的艺术衰落,然后一直到16世纪早期艺术家和植物学家新的联合。早期的插图传统使人们有可能受到一千多年来那些独特绘图的影响,即使一代又一代抄写手在制作新的手抄本時遗漏了某些细节,人们还是有可能在数百年后的新本中认出原件。[7]51
古代残留下来的主要有阿拉扎比乌斯的皮达尼乌斯·狄奥斯科里德斯(Pedanius Dioscorides of Anazarbeus)所写的有关药物的著作。他是公元一世纪时的一位随军外科医生,对约500种植物进行了描述并做了插图,着重强调它们的药用。他所用的图解有一部分是新创的,但有一些也许可以追踪至克拉居阿斯(Crateuas,公元前一世纪)的早期传统。古代高质量的植物插图在狄奧斯科里德斯这部著作的手抄本中得到最好反映。[7]51
人们对具有医用价值的草本植物的持久兴趣,导致与这些草本植物有关的各种书籍不断问世。马瑟(Macer)于10世纪所编的草本志调查了约80种植物,13世纪百科全书的编纂者巴塞罗缪·安格里克斯(Bartholomew Anglicus)以许多篇幅专门介绍了植物知识。这些著作及其他著作,与古代传统和当地习惯相结合,促使15世纪后期大量区域性草本志的出版。这类文献的典型是德国的《植物图集》(1485年),书中有许多附有说明的、有权威性的原创植物木刻图,并列出这些植物的药用价值(图5)。该书还绘制了包括象、狼和鹿在内的大量动物插图并作了说明,也详细讨论了那些被认为具有医疗价值的金属和矿物(包括磁石和金属汞)。[7]52
18世纪,关于植物的知识和实践在各个方面发生变化。《百科全书》(Encyclopédie)中采用了大量的插图,用于说明自然界的现象。有这样两幅取自有论述园艺的文章插图,一幅是安德烈·勒诺特(André Lenotre,1613—1700)创作的一个花园,他为凡尔赛和杜伊勒利宮的花园进行了设计和美化,在他的设计中可以立刻看出几何精神的影响;第二幅图描绘了1754年维苏威火山的喷发,装饰的是论述矿物学的文章。在这个浪漫主义的景色中,自然界的美恰恰是因为它不受控制,并且逃脱了秩序和理性的禁闭。[5]5
德国《植物图集·植物志》(1458年)和《格雷特草本志》(1526年)早期插图精美的版本可与狄奥斯科里德斯的早期印刷版本相媲美[7]54。荷兰植物学家玛丽亚·西比勒·梅里安(1647—1717)于1641年重新出版了这本著作。1698年,玛丽亚到苏里南进行研究、采集和绘画,那本优美的插图著作《苏里南昆虫变形记》(1705年)体现了她这段工作的成果。这本书于1714年经扩充再版,并附有她的女儿乔安娜所制的彩色插图。这些版本中皆插有精美的雕版画,每一幅都是她不辞劳苦地亲手绘制出来的,它们为从早期僵硬呆板且部分捏造的风格到具象主义(representationalism)风格的转变,提供了有趣的范本。这些插图看上去很夸张,凸现出来,与雕版工人的视角很不相配。插画中物体的许多方面(甚至许多物种)都是想象出来的,还有一些解剖的细节顺序也弄错了。[2]489
另外,英国的约翰·雷(1627—1705)于1704年出版了名著《植物的一般史》,虽然这本书比图内福尔的《植物学基础》的内容更多(约翰·雷用一本将近3000页的著作描述了18.6万种植物),但是里面并没有插图。然而约翰·雷的密友,一位自学成才的画家马克·凯茨比(1683—1749)受到约翰·雷启发而去探访美洲,并且详细描述了新近在那里发现的不为自然哲学家所见过的事物。凯茨比游历了卡罗来纳、弗吉尼亚及巴哈马,并于1731—1743年间出版了《卡罗来纳、佛罗里达和巴哈马群岛的博物志》。凯茨比迫切希望描绘他所能见到的一切,因此他的书中附有许多精美的插图。[2]490
当时能够与凯茨比的插图相媲美的是格里菲思·休斯的作品,他的《巴巴多斯博物志》(1750年)与其说是满足了博物学家的需要,还不如说更满足了图书收藏家的需要。休斯书中的海洋无脊椎动物图形得到忠实描绘,并代表了该领域的研究水平。此外,布吕弥耶于1705年出版了《论美洲的蕨类植物》,书中牙买加冬青蕨类植物铜板雕刻画(图6)具有清晰的线条。[2]490-491
威廉·巴特拉姆(1739—1823)是一位出生在美国的著名博物学家,也是一位杰出的画家。巴特拉姆作为植物学家的后代,懂得植物与动物群落之间的微妙关系。他的重要著作《南北卡罗来纳、佐治亚、佛罗里达东部等地旅行记》于1791年出版。被誉为“美国第一位生态学家”的钱德勒·考尔斯(1869—1939他于1899年出版了《密歇根湖畔的沙丘植物》。[2]492
在18世纪,东南亚地区的动植物一直不为西方世界所知,直到格奥尔格·埃伯哈特·伦普夫(1627—1702)把这些动植物记录下来。他的著作《安博因的稀有动植物收藏室》在他死后出版(1705年),其中包含60多张描绘软体动物和甲壳类动物的彩图。他的七卷本《安博因的草本植物》(1741—1755年)中也有许多科学新发现的插图。关于这些地区的植物学著作还有Carl Peter Thunberg的《苜草的植物》(1784)、《欧洲、非洲和亚洲的植物》(1770—1779)等。[2]4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