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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舒文化研究综述

2019-01-06汪威

文物鉴定与鉴赏 2019年23期
关键词:研究综述

汪威

摘 要:西周至春秋时期,群舒在安徽江淮流域立国百年之久,对江淮地区早期文明有着重大的影响。该地区出土了一批极具地方特色的器物,群舒文化是研究中国南方早期文明不可或缺的一环。

关键词:江淮地区;群舒文化;研究综述

安徽江淮地区在商周时期曾有多个小的方国,统称为群舒诸国。据史书记载,群舒为偃姓、皋陶后裔,有舒庸、舒蓼、舒、舒龙、舒鲍、舒龚、巢、英、六等多个偃姓小国。群舒在商周时期大国争霸的夹缝中生存,屹立五百余年,对江淮地区早期文明的发展有着重大的贡献,群舒文化也是中国古代文化长河中一颗璀璨耀眼的明珠。文章对群舒文化的研究进行了整理,如果有遗漏的地方,今后将进一步增加和补充。

1 综合研究

张萍的《群舒的考古学观察——以杭埠河流域为例》[1]论述了群舒文化的研究现状,主要是从史料记载、零星的皖南地区周代文化遗址和本地区出土的群舒青铜器等三个方面来研究群舒文化。但在本文中笔者另辟蹊径,运用聚落考古这种新的考古学方法,以杭埠河流域的考古发现为基础,对群舒的社会形态和文化面貌进行分析研究。胡嘏的《群舒史迹钩沉》[2]通过对史料、甲骨文、金文等资料的研究,分析了群舒族群的始居地应该是在今山东南部一带,在商末周初时期,因为战争原因,迁徙到今安徽江淮流域一带,并且分析了徐国、楚国和吴国不同阶段对群舒诸国军事上的争夺和控制。

2 专题研究

2.1 群舒的来源与分布研究

何光岳的《群舒和偃姓诸国的来源和分布》[3]通过郭沫若和清初顾炎武的考证,认为徐、舒同音,群舒族群应该是山东南部地区徐方的支族。商末周初,因为内部原因,从山东南部迁徙到今巢湖流域一带,在春秋时期逐渐被吴楚等大国所灭,同时也介绍了偃姓诸国的分布地区。徐中舒的《蒲姑、徐奄、淮夷、群舒考》[4]一文通过对史料的研究考证,对群舒族群和周边小国的源流进行了探讨。

2.2 徐与舒的关系研究

陈秉新的《徐舒源流初探》[5]通过三个方面论证了群舒应该为徐的一个分支,根据九里墩墓出土的青铜鼓座和青铜戟上的铭文判定徐字和舒字应为同一个字。根据对史料的研究,认为徐国和群舒诸国都是嬴姓,并且徐和群舒都属于东夷集团,根据群舒故地出土的青铜器判定徐和群舒的文化类似,认为徐和群舒应为同源。舒洁的文章《群舒略论——兼论舒徐异源》[6]论证了安徽舒城县九里墩春秋墓出土的青铜鼓座上的铭文“至于”的含义,认为“至于”并没有迁移和居住的含义。同时从群舒故地出土青铜器的纹饰、形制和铭文三个方面进行研究,认为徐国青铜器和群舒青铜器各有自己的特色,从而判定徐和舒并非同源。

2.3 青铜器研究

朱华东的《群舒青铜器研究三则》[7]从青铜器的装饰和铸造方法,以及用鼎制度和青铜器铭文等三个方面,认为群舒青铜器既保留了中原文化的因素,同时又有自己鲜明的特点,并且在用鼎制度上和周王朝有相似之处,表现在出土青铜器的组合、数量及鼎中盛放食物的种类等。同时近年来出土群舒青铜器的地点都未有礼乐器物的发现,并且出土青铜器中带铭文的很少,也反映出墓主人可能并非为高等级贵族。孙振的《群舒青铜器初步研究》[8]通过对已发表的资料进行汇总整理,建立起了群舒青铜器的年代序列,同时对青铜器的纹饰、形制特点进行分析研究,认为群舒青铜器应该是发源于本地,同时认为徐和群舒并没有直接的关联,不能混为一谈。朱华东的另一篇文章《也论肥西小八里出土青铜器》[9]通过对出土的七件青铜器纹饰、形制等的对比研究,认为这批青铜器的铸造年代应为春秋早中期,这批青铜器的纹饰形制等特点也反映了群舒文化与周边文化的互动交流。郑小炉的《试论徐和群舒青铜器——兼论徐、舒与吴越的融合》[10]通过对群舒故地出土青铜甗形盉的研究,对群舒青铜器进行了分期,并且认为青铜甗形盉的造型是起源于本地的。同时对群舒故地出土的青铜兽面鼎的来源做了细致的分析考证,认为青铜兽面鼎是群舒和徐国共有的特征性器物。在徐国和群舒诸国灭亡之后,青铜质地和陶质地的兽面鼎出现在浙江绍兴及其南部地区的墓葬中,该地区并非徐国和群舒诸国的势力范围,由此笔者推断墓主人应为南逃的徐人和舒人。并且这些墓葬中还发现了具有吴越文化特色的器物。

马今洪的《典型群舒青铜器的造型源流》[11]认为群舒青铜器中的典型器物流甗、兽首鼎、盒形器造型有着不同的来源,流甗的造型应该是从陶器而来,兽首鼎的造型应该是由青铜匜、附耳鼎和觥三者部分因素的结合并有所改造而成,盒形器的造型应当来源于竹编的器物或者是以竹编为内胎的漆器。郑小炉的《试论青铜甗(鬲)形盉》[12]一文对该类型器物的型式划分、造型来源、器物功能的猜测进行研究,认为此类器物形态特殊,地域性强,有明显的族属性特征。余飞、白国柱的《甗形盉——江淮、皖南的青铜器瑰宝》[13]从甗形盉的大小、分类和演变,以及源流、国别和族属等三个方面进行论证与研究,认为甗形铜盉并非群舒族群的特有器物,而是在西周晚期时,群舒族群集中南迁至淮河流域,可能是这些族群带来了比较先进的冶炼技术,之后吸收了当地土著文化因素,从而创造出了甗形铜盉。张爱冰的《也谈曲柄盉的年代及其相关问题》[14]对皖南沿长江地区出土的曲柄铜盉进行了分型研究,并对江淮和皖南地区周代台墩遗址出土的曲柄陶盉进行了分组和分期研究,认为曲柄铜盉与曲柄陶盉应该为同一文化或族群的遗物。

2.4 陶器研究

朱辞的《江淮地区群舒陶器遗存初步研究》[15]整理了前人对群舒文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史料和青铜器的研究,对陶器和聚落研究上很少涉及,文章以群舒故地周代遗址出土的陶制折肩鬲、曲柄盉等为研究对象,分析这些陶器的形制、年代,探究这些陶器与群舒文化和周边文化的关系,认为这些陶器鲜见于其他周边地区并且具有自己的特色,从这些陶器的年代关系推断出群舒文化的发展、繁盛和消亡的时间历程。安静平的《试论江淮群舒故地出土周代原始瓷器》[16]通过对绣鞋墩遗址、堰墩遗址、汤家墩遗址等遗址出土的原始瓷进行研究,即对这批原始瓷的年代、纹饰、制作工艺等进行了分析,认为这批原始瓷既具有自己的特色,也和周边地区出土的器物有相似之处,但是在数量和质量上都不如吳越地区出土的原始瓷,并且认为周边的吴越文化对群舒文化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2.5 墓葬研究

徐少华的《舒城九里墩春秋墓的年代与族属析论》[17]通过对九里墩墓出土的器物进行分析研究,认为墓中出土的青铜器带有浓厚的楚文化特点,并且出土了古钟离国和蔡国的器物,推断墓主人应与楚国有密切的联系,可能为舒国的某一国君或者是吴国的高等级贵族。张志鹏的《安徽舒城九里墩墓非钟离公鱼墓考》[18]通过对墓葬出土器物的研究,认为墓主人应为战国早中期的楚国高等级贵族。

2.6 群舒诸国对外关系研究

李筱的《江淮地区群舒国家对楚国外交政策的影响》[19]通过对史料和群舒故地出土器物等方面进行研究,探讨了楚国和吴国对群舒诸国的争夺,以及群舒诸国如何在大国夹缝中生存并屹立江淮地区百年的过程,对研究群舒文化有着重要的作用。李筱的另一篇文章《楚吴争霸下群舒国家的存与灭》[20]从史料和考古资料两个方面论述了楚国吴国等周边大国对群舒的争夺及群舒诸国在吴楚争霸下的外交策略,同时通过群舒故地出土的带有楚国和吴国特点的青铜器,探讨了群舒文化与周边楚文化和吴文化的交流和传播。裘士京的《古皖方国、淮夷与夏商周王朝关系》探讨了夏、商、周时期淮夷与中原王朝及周边国家的关系,同时对他们的文化交流和皖南地区古代铜矿业也进行了探讨。

2.7 文化因素研究

徐大珍的《江淮遗珍国之瑰宝——馆藏群舒青铜器及其文化因素分析》[21]认为地域文化因素在群舒青铜器文化特征中占主导地位,同时又包含中原文化和周边吴越文化、楚文化的因素。

3 考古报告

3.1 简报

安徽省考古研究所、含山县文物管理所1989年发表了《安徽含山大城墩遗址第四次发掘报告》[22]。张国茂在1990年发表了《安徽铜陵谢陇春秋铜器窖藏清理简报》[23]。青阳县文物管理所在1998年发表了《安徽青阳县龙岗春秋墓的发掘》[24]。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凤阳县文物管理所2009年发表了《安徽凤阳卞庄一号春秋墓发掘简报》[25]。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蚌埠市博物馆2010年发表了《安徽蚌埠双墩一号春秋墓发掘简报》[26]。

3.2 书籍

2014年,安徽大学、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的《安徽江淮地区商周青铜器》[27],收录了安徽省各文物单位收藏的江淮地区夏商至战国时期的青铜器190余件。2018年3月张爱冰等著的《群舒文化研究》[28]通过地层学、类型学和文化因素分析方法,对群舒文化做了系统的梳理和研究,是研究群舒文化的集大成之作。

4 结语

综合以上研究成果,对于群舒文化的学术研究已经得到了学者的广泛关注,相关研究的论文和著作颇多,取得很多丰硕的成果。但随着考古资料的陆续公布和考古新发现,对于群舒文化的研究还需要加强。

第一,群舒诸国包括其周边小国,如巢、六、英、钟离国等,对于这些小国的青铜器还需要甄别区分,是否每个小国的青铜器又有各自的特点,有待进一步考证。

第二,除了对史料和青铜器进行研究外,对于该地区出土的陶器、石器及遗址和聚落研究还需加强,由此所反映出的文化面貌对研究群舒诸国的地望、社会形态等有着重要作用。

第三,注重与周边文化的比较研究。群舒文化是如何与中原文化及周边文化交流与影响的,对研究群舒文化的发展脉络具有深远意义。

参考文献

[1]张萍.群舒的考古学观察——以杭埠河流域为例[D].合肥:安徽大学,2012.

[2]胡嘏.群舒史迹钩沉[J].安徽史学,1986(6):33-37+30.

[3]何光岳.群舒与偃姓诸国的来源和分布[J].江淮论坛,1982(6):75-80.

[4]徐中舒.蒲姑、徐奄、淮夷、群舒考[J].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8(3):65-76.

[5]陈秉新.徐舒源流初探[J].安徽史学,1986(2):53-57+67.

[6]舒洁.群舒略论——兼论舒徐异源[J].皖西学院学报,2008(4):87-89+140.

[7]朱华东.群舒青铜器研究三则[J].东方博物,2015(4):70-76+6.

[8]孙振.群舒青铜器初步研究[D].合肥:安徽大学,2012.

[9]朱华东.也论肥西小八里出土青铜器[J].东方博物,2017(2):40-47+6.

[10]郑小炉.试论徐和群舒青铜器——兼论徐、舒与吴越的融合[J].文物春秋,2003(5):6-14+50.

[11]马今洪.典型群舒青铜器的造型源流[N].文汇报,2018-03-09(W16).

[12]郑小炉.试论青铜甗(鬲)形盉[J].南方文物,2003(3):45-54.

[13]余飞,白国柱.甗形盉——江淮、皖南的青铜器瑰宝[J].大众考古,2018(8):79-82.

[14]张爱冰.也谈曲柄盉的年代及其相关问题[J].文物,2014(3):57-64.

[15]朱辞.江淮地区群舒陶器遗存初步研究[D].合肥:安徽大学,2013.

[16]安静平.试论江淮群舒故地出土周代原始瓷[J].东南文化,2014(3):72-79.

[17]徐少华.舒城九里墩春秋墓的年代与族属析论[J].东南文化,2010(1):45-48.

[18]张志鹏.安徽舒城九里墩墓非钟离公鱼墓考[J].东南文化,2016(6):70-75.

[19]李筱.江淮地区群舒国家对楚国外交政策的影响[J].阜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2):7-11.

[20]李筱.楚吴争霸下群舒国家的存与灭[D].合肥:安徽大学,2015.

[21]徐大珍.江淮遗珍国之瑰宝——馆藏群舒青铜器及其文化因素分析[J].文物天地,2017(4):8-10.

[22]张敬国.安徽含山大城墩遗址第四次发掘报告[J].考古,1989(2):103-117+193.

[23]张国茂.安徽铜陵谢垅春秋铜器窖藏清理简报[J].东南文化,1990(4):210-212+305.

[24]朱献雄,王博华.安徽青阳县龙岗春秋墓的发掘[J].考古,1998(2):18-24+97-98.

[25]阚绪杭,周群,唐更生.安徽凤阳卞庄一号春秋墓发掘简报[J].文物,2009(8):21-29+1.

[26]阚绪杭,周群,钱仁发,等.安徽蚌埠双墩一号春秋墓发掘简报[J].文物,2010(3):4-18+97+99.

[27]安徽大学,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安徽江淮地区商周青铜器[M].北京:文物出版社,2014.

[28]張爱冰等.群舒文化研究[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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