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连社会发展对创新型人才吸引力的比较研究

朱小檬，朱义胜

(大连海事大学 a.马克思主义学院；b.信息科学技术学院，辽宁大连 116026)

一、引 言

上海是我国的经济、科技、工业、金融、贸易、会展和航运中心，拥有我国最大的外贸港口和最大的工业基地，如今上海致力于在2020年建设成为国际金融中心和航运中心。大连是全国五个计划单列市之一，是我国东北主要的对外门户、东北亚国际航运中心和区域性金融中心。上海和大连都是我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但在过去的10多年间，我国东北地区经济在周期性因素和结构性因素双重影响下增速明显下滑，部分行业生产经营困难，而且出现了东北地区高校毕业生和中高端技术、管理人才到外地就业创业的现象。为此国务院2017年3月印发《东北地区与东部地区部分省市对口合作工作方案》，全面对标上海，查找制约大连发展的原因，成为推动新一轮振兴大连发展的重要举措。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和现代大工业生产的发展，创新型人才对促进生产发展和革新生产技术所起的作用越来越明显。解决大连市经济增长乏力问题的主要因素是人才，大连实施创新人才推进计划尤为迫切。本文对上海市和大连市社会发展对创新型人才的吸引力进行比较，找出大连市对创新型人才缺乏吸引力的原因，提出“大连教育强市”的建议，从长远上解决大连市创新型人才缺乏的问题。

二、上海市和大连市社会发展状况比较分析

以下根据《上海统计年鉴2017》[1]和《大连统计年鉴2017》[2]公布的数据，对两市2016年的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在岗职工平均工资、常住人口和户籍人口增长率、各类学校在校学生数、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数、科技开发与研究经费投入等社会发展指标进行比较。为了说明问题，本文更多采用“每万人拥有”的数据以减少两市体量差异产生的影响。

(一)上海市和大连市工业发展比较

钱纳里和赛尔奎将经济发展阶段划分为前工业化、工业化实现和后工业化三个阶段，其中工业化实现阶段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个时期。根据陈佳贵等[3]的研究结果,上海市和大连市处于工业发展的不同阶段。上海已经进入后工业化阶段，我国东北地区进入工业化中期前半段。在工业化中期前半段,重化工业化发展阶段是工业化进程的关键时期，据报告这一阶段将持续到2020年前后。经历十几年的发展，大连市经济发展的一些指标已接近工业化后期，但同上海市比较，还是处于不同的工业化发展阶段，地区生产总值、科技发展水平、企事业在职人员收入等都有较大差距，因此，对青年学生、技术管理人才具有不同的吸引力。表1列出2016年衡量两市经济发展的主要指标。

表1 2016年上海、大连两市国内生产总值比较

(二)上海市和大连市人口增长率比较

王桂新[4]指出：“经济是影响人口流动的主要因素,经济较发达、收入较高地区的吸引作用对人口迁移的流向及其分布模式具有重要的导引、定型作用。”上海市2007年户籍人口1378.86万人，到2016年增长到1450万人;大连市2007年户籍人口578.2万人，到2016年增长到595.63万人。10年间，上海市户籍人口年增长率是5.6‰，大连市户籍人口年增长率仅有3.3‰。2016年中国人口平均增长率为5.41‰，上海市户籍人口年增长率略高于中国人口平均增长率，而大连市户籍人口年增长率低于中国人口平均增长率2.11‰。沪连两市户籍人口比较如表2所示。

表2上海、大连两市户籍人口比较万人

对于一二线城市而言，人口的聚集效应还表现在城市的常住人口。上海市常住人口数据引自《上海统计年鉴2017年》，目前还没有查到大连市历年常住人口统计数据。现根据2000年和2010年国家人口普查数据推算出大连市常住人口,具体如表3所示。

表3上海、大连两市常住人口比较万人

2016年，上海市常住人口2419.70万人，上海市常住人口年增长率为1.78%；大连市常住人口702.09万人，大连市常住人口年增长率仅为0.96%。10年间，上海市常住人口平均是大连市常住人口的3.45倍。

(三)上海市和大连市人均GDP和在岗职工平均工资比较

1.沪连两市人均GDP

根据上海市统计局和大连市统计局发布的上海市和大连市地区生产总值和常住人口数据，计算出上海市和大连市人均GDP，如图1所示。2015年上海市人均GDP是10.6172万元，大连市是11.1005万元；2016年上海市人均GDP是11.6455万元，大连市是9.6999万元。2016年上海人均GDP超过大连市人均GDP，由于在2010年至2015年大连市地区生产总值都显示出较高的增长率，而常住人口增长比较缓慢，这期间大连市人均GDP都高于上海市人均GDP。

图1 上海市和大连市人均GDP的比较

2.沪连两市在岗职工平均工资

图2为上海市和大连市在岗职工平均工资。2016年上海市在岗职工平均工资是120 503元，大连市在岗职工平均工资是73 764元。虽然在2010年至2015年间大连人均GDP高于上海市人均GDP，但上海市在岗职工平均工资依然是大连市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的1.60倍。上海市在岗职工平均工资高于大连市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胡蓓等[5]认为“经济规模决定了经济收入的高低和就业机会的多寡”。薪酬是员工生活和发展的基本保障,是吸引人才的一个重要因素。上海市和大连市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的比较也揭示了上海户籍人口和常住人口增长率高于大连市户籍人口和常住人口增长率的原因。

图2 上海市相对大连市在岗职工平均工资比较

(四)上海市和大连市教育状况比较

中国需要大量的、各种各样的创新人才，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和现代大工业生产的发展，教育对促进生产发展和革新生产技术所起的作用越来越明显。发展教育事业不仅直接培养了科技人才,还可以促进地区文化、科技的发展和区域经济的繁荣,吸引更多青年创业。表4列出上海和大连两市2016年各类学生在校人数以及每万人拥有各类在校学生数。表4表明，除普通高校和普通高中之外，上海市每万人拥有各类在校学生数都高于大连市。虽然大连市每万人拥有普通高校和普通高中在校人数略高于上海市，但上海市2016年普通高校录取率是89.8%，高于辽宁省2016年普通高校录取率83.5%(缺少大连市2016年普通高校录取率)。特别是研究生培养，上海市每万人拥有在校研究生数是大连市每万人拥有在校研究生数的1.45倍。在最近教育部公布的世界一流大学入选名单中，上海市有复旦大学、同济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华东师范大学4所大学入选，大连市只有大连理工大学1所大学入选；在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名单中，上海市有华东理工大学、上海大学等10所入选，大连市只有大连海事大学1所入选。世界一流大学是人才的培养者，也是人才的集聚地。对科技人才和青年学生有巨大的吸引力。通过在校研究生数量和建设“双一流”入选状况的比较，加速发展大连市教育事业，特别是高等人才的培养势在必行。

表4 2016年上海大连两市各类学校在校人数比较

(五)上海市和大连市卫生医疗条件比较

医疗卫生水平和条件可以称为人才集聚的“保健因素”，它是创新型人才选择迁入地的重要因素。表5比较了2016年上海市和大连市医疗卫生条件。从表5可以看出，上海每万人拥有医疗床位数、从业医务人员数、执业(助理)医师和注册护士数都高于大连。孙锐[6]近期的调研表明，高层次人才更加重视工作生活舒适度，特别关注迁入地是否构建与国际医疗保险体系接轨的海外引进高层次人才医疗保障制度。

表5 2016年上海市和大连市医疗卫生条件比较

随着市场的进一步放开，上海市中外合资医疗机构得到快速发展，上海正重点建设上海国际医学园区、新虹桥国际医学中心，并通过整合优质社会资本和国际、国内优质医疗资源，开设医疗机构，提供高端医疗服务，在全市形成高端现代医疗服务业雏形。这些举措不仅为国内创新型人才，也为海外专家来华工作创造了条件。

(六)上海市和大连市科技发展状况比较

2016年上海市投入研究与开发(R&D)经费是1049.3亿元，R&D经费投入强度是3.73%；大连市投入研究与开发经费是132.8亿元，R&D经费投入强度是1.97%。虽然大连市R&D经费投入强度低于上海市，但大连市R&D经费投入强度在东北三省是最高的(辽宁省1.27%，黑龙江省1.05%，吉林省1.01%)。2016年上海市和大连市科学技术状况比较如表6所示。

表6 2016年上海市和大连市科学技术状况比较

三、对标上海，推进教育强市计划

10年前，上海已经进入后工业化阶段，我国东北地区才进入工业化中期前半段。上海市和大连市人均GDP几乎相当，但是上海市地区生产总值中三产的比值是0.39∶29.83∶69.78，大连市三产的比值是6.88∶41.51∶51.62；上海第三产业贡献率接近70%，大连市一二产业的贡献率仍然占据半壁江山。结果是上海市在岗职工平均工资是大连市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的1.60倍；上海市户籍人口年增长率略高于中国人口平均增长率，而大连市户籍人口年增长率低于中国人口平均增长率。龙奋杰等认为，“城市人口的当前收入与收入增长预期对城市吸引人口迁入的影响最大。因此,城市政府目前应通过发展教育和经济来吸引优质劳动力流入,这是城市提高自身竞争力的有效手段”[7]。上海市拥有国内先进的科技水平，相当规模的产业集群，多所国内外知名大学，优秀的科学研究队伍。目前，大连社会发展诸多方面落后于上海，主要体现在科技水平落后，原因是大连市高等学校发展滞后。虽然大连市每万人户籍人口拥有普通高校和普通高中在校人数高于上海市，但大连市高等学校学术水平、教师队伍的业务能力和研究生在校数量与上海市比较都有相当的差距。结果是大连市年年引进人才，年年有人才流失，形成创新型人才饥荒。对标上海，学习上海，推进教育强市计划，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创新型人才饥荒的问题[8]。推进教育强市计划的重点是通过世界一流大学和世界一流学科的建设，提高大连市高等学校的学术水平。世界一流大学拥有世界一流水平的教授队伍，具有一套培养人才、进行尖端科学研究的体制。世界一流大学是人才的培养者，也是人才的集聚地，是地区经济事业创新发展的发动机，对科学家、工程技术人才和青年学生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对标上海，大连市推进“双一流”大学的建设不应该是一两所大学的事情，而应该是通过“双一流”大学建设提升所有在连大学的学术水平；“双一流”大学建设也不应该仅仅是学校的事情，应该是政府和全社会的任务。重视世界一流大学的建设，要出台政策，开阔思路，必要时引进世界一流人才或与世界一流大学合作。通过“双一流”大学建设，提升大连市科技发展水平，增强大连市核心竞争力，为大连市长远发展打下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