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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化进程中农民工“候鸟式”务工模式优化研究

2018-12-31

安徽农业科学 2018年10期
关键词:候鸟农民工升级

陈 娟

(甘肃行政学院,甘肃兰州 730010)

改革开放以来,农民工在城市吸引和农村贫困推力的双重作用下,带着城乡差别的户籍制度,背井离乡来到城市务工,先经历了城市的“经济吸纳”和“制度排除”[1],再到受到了国家政策的保护,却始终无法完成农民工工作和生活模式的完全蜕变。但就务工模式而言,他们却也在自身价值和二元经济政策的博弈中,形成了相对稳定的“候鸟式”务工均衡模式[2]。由于农民工在年龄、性别、技能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性,所形成的务工均衡模式也自然具有多样性和层次性,在“候鸟式”务工均衡模式下,农民工的福利水平可能会大不如完成城镇化蜕变之后的福利水平,但至少是一种稳定的务工均衡模式。在继续加快推进城镇化建设之后,原有的“候鸟式”务工模式将被打破,可能导致两种结果:好的结果是完全完成城镇化的蜕变,将原有的福利水平推向更高的状态;坏的结果是原有的务工均衡模式被打破,新的工作模式却又建立不起来,这样可能会使农民工进入到另一种贫困模式中。笔者分析了“侯鸟式”务工模式的打破对农民工就业的影响,提出了城镇化进程中建立农民工务工模式新均衡的建议。

1 “候鸟式”务工模式的打破对农民工就业的影响

1.1有助于农民工以家庭为单位的就业模式的形成“候鸟式”务工模式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农闲时外出打工,农忙时回家务农;丈夫外出打工,妻子、孩子、老人、在家留守[3],或者青壮年外出打工,老人孩子在家留守。但无论何种就业模式,其直接的结果就是农民工在改善家庭经济生活条件与完整的家庭结构之间存在两难冲突,为了维系、改善自己的相对经济地位,他们不得不以撕裂完整的家庭结构作为代价。这种现象看似是农民工自我选择的结果,但是实际上却是唯一选择,因为农村的经济收入不能维系一个农民家庭正常的开支[4]。而“候鸟式”务工模式的打破,实际上是农民在经济收入实现向上突破。完成这种突破至少有两种途径,一是回乡就业,二是全家集体外出务工。回乡就业包括回乡创业,城镇化带来农村周边的就业机会增加等;全家集体外出务工,主要指随着城镇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城市对农民工的包容度在不断增强,关于医疗、教育的保障措施也在稳步提升,农民工可以解决子女的教育问题,最终选择保全一个完整的家庭结构。这样有利于企业用工的连续性,农民工也可以享受就业的稳定性,有助于城镇化的全面推进。

1.2农民工个人就业保障更加依赖地方经济发展环境农民工“候鸟式”务工模式的打破主要属于主动打破性质,这是务工目标城市经济发展势头良好,社会保障体系快速进步的结果。当然,在回乡就业的过程中,地方经济的快速发展也为农民工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另一方面,农民工“候鸟式”务工模式的打破也有被动的性质。由于近年来留守儿童、留守老人出现的问题和事故日益严重,计划生育导致子女在家庭结构中的重要程度不断上升,为了能够为子女创造一个较为稳定的学习和成长环境,农民工不得不被动选择牺牲经济收入来适应孩子成长。对于农村原本收入拮据的农民来说,他们很难处理好收入与家庭结构之间的两难冲突,如果选择回乡保全家庭结构,他们可能再次返贫,那么,这些被动型打破“候鸟式”务工模式的农民回到家乡是否出现再次返贫可能的关键,就在于他们回到家乡后再次就业的质量。而主动型回乡创业或就业的农民工虽然不存在再次返贫的概率,毕竟自主选择就业肯定是基于就业模式优化做出的理性决策,但是家乡的经济环境、创业就业机会至少要有足够的吸引力,依据经济发展的边际增长率递减的原则,外延性经济增长存在着追赶效应,城镇经济发展速度在理论上存在追赶大城市经济增长的可能,因此,地方经济的发展环境应该是地方政府不懈努力的方向。

1.3农民工代际分化将以裂变方式出现人民网发表文章《揭秘中国农村:80后不会种地 90后不提种地》,足以显现新旧农民阶层的代际分化问题。这种分化并不是以“连续”的方式发生的,而是以裂变的方式发生的。由于计划生育政策的影响,80、90后中有相当部分的人虽然身处农村,但并未经常性参与农业生产活动,而作为父母的老一代农民工对子女的教育理念和期望也正是不想让子女继续务农以及从事体力劳动。他们中的一部分通过自身努力考入大学,大学毕业之后在城市工作,彻底转变为城市居民,而另一部分未能考取大学的农家子弟,也是通过技术培训或者家庭社会关系在城市中谋得体力劳动的职位,甚至还有人直接沦为“啃老族”。上述两种类型的农家子弟中,前一种的谋生技能已经和老一代农民发生了本质区别,而后一种的谋生能力却相对于老一代农民而言严重下降,他们如果不能依靠原有的家庭社会关系,或者进行后期的培训提升,极有可能重返贫困。无论上述哪种情况发生都会形成同一个结果,那就是农民工代际分化将以裂变的方式发生[5]。作为经济健康发展的需要,而且更为现实的农村教育资源分布的客观条件所限,通过考入大学彻底改变谋生方式并且升级谋生能力仅仅是一部分农家子弟能够完成的,因此,农民工代际分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是无法避免的。既然无法避免分化,政府就有理由做好准备工作,引导其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

2 城镇化进程中建立农民工务工模式新均衡的建议

2.1加快发达地区产业升级进度,缩短农民工务工模式新均衡形成的周期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村剩余劳动力开始不断涌入城市,这一群体来到城市务工,逐渐发展成为城市的产业工人。虽然他们实现了从种地到务工的职业转变,但是由于自身素质不高,加之受户籍等外在制度的约束,他们在城市的就业多集中于劳动密集型产业,多从事的是简单的体力劳动。这些工作极不稳定,工作时间长,工资待遇低,这种生存型就业状态当然也不利于农民工真正融入城市。随着城镇化的发展,产业升级会实现进一步的推动。整合利用本地优势资源,以科技创新带动新型产业的发展将会成为区域发展的重点。这一过程当然离不开劳动者就业能力的提升。事实上,产业升级对劳动者的技能结构提出了完全不同的新要求,这实际上就加速了农民工市场的就业结构重构的速度,这种就业结构的重构带来的阵痛以近年来沿海地区的“民工荒”现象最为明显。但“民工荒”问题解决的结果是原有的劳动力市场出现了分化:能适应新产业、新技术、新工作模式的农民工留下来获得更高的经济收入,并且有能力维持完整家庭结构的城市或城镇生活;不能适应的农民工开始返回家乡就业和创业,他们将在地方政府的引导下再次稳定下来形成新的就业模式。因此,加快发达地区产业升级进度,一方面通过产业升级带来的农民工劳动技能和综合素质的提升,可以实现农民工由低报酬、欠稳定、低技能的岗位向高报酬、较稳定、高技能的岗位流动;另一方面,会缩短农民工务工模式新均衡形成的周期,这样更有利于农民增收和经济稳定发展。

2.2实现地方经济产业升级与农民工就业转型协调发展产业升级与农民工就业转型的协调发展是一个系统工程,除了农民工自身要积极应对产业升级带来的冲击,合理规划职业生涯外,还需要政府、企业和学校共同建立有效的合作机制[6]。

第一,政府部门应合理制定区域发展和产业布局的整体规划,结合地方比较优势,加大对就业吸纳能力强的新兴产业的投资扶持力度,配合以技能人才培养和引入机制,将一部分有能力、留得住的农民工打造成蓝领精英。此外,需要进一步完善制度环境,如建立就业保护机制,健全就业信息网络,加强对农民工现实就业环境、工作条件、收入待遇、劳动权益保障等方面的监测,规范企业用工行为,切实解决农民工在城市的住房、社保、子女教育、公共基本服务等方面的问题,提高农民工就业质量和就业稳定性。

第二,企业应当建立起现代企业制度,营造良好的企业文化,给予农民工以更多的权益保障和人文关怀,为农民工提供安全的劳动环境、合理的薪资水平、合法的社会保障、与时俱进的培训课程和公平公正的晋升机会。

第三,学校或社会化培训机构应加强与政府、企业的合作办学,实施产业升级需求导向的职业技能教育发展战略,在课程体系设置、师资力量配备、培训内容、培训模式选择方面都要注重产业服务导向,同时注重结合农民工自身素质、理解能力、闲暇状况来设计技能培训的具体方式方法。具体来讲,可以与企业合作进行订单式教学培训,依照企业提出的岗位技能要求开设培训课程,注重应用实践特色,强化模拟实践操作。学校自身建立农民工校友登记、回访制度,对农民工接受职业技能培训后的就业去向及职业发展状况进行跟踪,并以此对聘任师资进行绩效考核。培训的费用可以由政府财政、用工单位和农民工个人三方共同承担,政府补助适当地与培训工种、就业效果动态挂钩,并向新兴产业倾斜,从而引导农民工自觉参加产业升级所急需的高技能工种培训。

2.3新型城镇化建设以积极的人才战略和人事政策刺激地方经济快速发展随着城镇化进程的不断推进,相当部分的农民工会结束“候鸟式”的务工模式而主动或被动地回到家乡创业或者就业,从而形成稳定的就业模式,而这种稳定的就业模式的前提是地方经济的快速发展,地方经济要能够支撑和满足更多的农民工回乡创业或就业,这也将是新型城镇化建设的核心内容。这一目标的实现又以推行积极的人才战略和人事政策为前提[7]。

第一,强化人才引进机制。要从提高县域人才吸引力上寻求突破口,要强化政策保障和资金投入;可适当从每年地方财政收入中拿出不少于4% 的人才专项经费,并制定出台具体可行、可操作、可兑现的人才引进政策;要用政策洼地,吸引和集聚人才,构筑起人才高地。

第二,健全人才留用机制。要从人才福利待遇、干事创业、人文关怀上下功夫留住人才。要把科学使用和激励人才作为留住人才的重要环节来对待。譬如,对引进的人才,在住房、子女入学、配偶工作等方面给予照顾,使他们能安心工作;对待高新技术人才,有创业愿望和能力的要给予大力支持,提供良好的创业条件和环境。

第三,完善人才培养机制。虽然县域教育条件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培养高层次人才的自主性,但可以从培养渠道和方式上寻求突破口。譬如,针对高层次人才,可联合委托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定向培养;合理开展挂职锻炼和轮岗交流培养人才;针对初、中级人才和本土实用人才,大力支持职业技术、技能教育,开展多种形式的短、中期技能培训以及专项培训等。

2.4大力加强职业技术教育,减缓代际断层的负面影响农民工代际分化将以裂变方式出现,农家子弟中因为教育资源分布的客观现实,只有部分人通过考入大学的方式完全改变谋生技能结构,从而完成市民化进程,部分新生代农民工既没有代际传递原有的谋生技能,也没有形成新的谋生技能,游离于农业和城市就业之间,其负面影响比“候鸟式”务工模式还要严重。随着产业结构不断升级,生活模式和生产模式不断改进,劳动力的谋生技能结构必然出现改进和升级,传统的大学教育仅仅是劳动者升级谋生技能结构的一种方式,而未考入大学的农家子弟在谋生技能提升方面也必须要找到合适的出口,而眼下最为有效、易于操作的方式只有职业技术教育。

2.4.1注重农民工硬技能和软技能的同步提升。目前,针对农民工的职业技能培训,大多数还停留在与职业岗位专业技能相关的“硬技能”层面,而对于农民工职业生涯发展和城市产业转型升级中所需具备的“软技能”的培训重视程度不够。“硬技能”反映的是劳动者胜任岗位或工作的能力,如拥有的专业知识的多寡和熟练实践操作的程度。“软技能”往往可以体现出一个人在职业生涯中的综合能力,具体而言,职业意识、学习能力、沟通表达能力、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及团队协作能力等都属于“软技能”的范畴。随着城镇化的推进和产业转型升级速度的加快,越来越多的用人单位对农民工的个人素质和职业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们更加青睐 “硬技能”和“软技能”兼备的农民工。因为这两项技能平衡的复合型人才既有较强的实践操作能力,又同时具备不断适应新环境而自我发展的能力,他们不会因为原有专业知识技能的老化而落伍或遭到淘汰。因此,在针对农民工的职业技术教育中,除了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培训之外,还要注重职业精神、创新能力、学习能力和心理建设等内容的培训,以此实现农民工就业“硬技能”和“软技能”的同步提高。

2.4.2构建岗前—岗中—岗后一体化的培训体系。岗前技能培训主要针对的是准备成为雇佣工人和尚未掌握基本技能的人群。对他们进行培训,是为了让其了解将要从事的职业和就任岗位的相关信息,并掌握胜任岗位的必要技能,为将来成长为更高级别技能工人打下良好的基础。岗中培训,就是立足行业发展趋势和企业发展实际情况,利用企业提供的资源和条件加强实践方面的训练,不断提升农民工胜任岗位的能力和就业的竞争力。同时,指导和帮助他们解决工作中随时出现的难题,使其更好地适应因产业结构调整、技术更新换代而带来的各种变化。岗后再培训,就是分层次、分门别类地进行专项培训,制订个性化的培训方案和实践锻炼方法,对已经具备了一定专业技能和操作能力的农民工进行技能的再提高,通过“授之以渔”,使其在掌握从业新知识和新技能的同时,熟悉学习和工作的方法,实现由“劳动力”到“能工巧匠”的转变。

2.4.3建立个性化自助培训平台。第一,坚持因材施教原则,设计个性化的培训方案。尊重农民工在个人能力、学习基础、学习兴趣等方面存在的个体差异,实行分类培训分层实践,充分调动他们的学习兴趣和积极性。尤其使“能者”通过多学,掌握更高水平的专业技能,从而实现人尽其才这一培训的最高效益。第二,开发和利用多元化的培训资源。图文并茂、声视兼具的学习培训资源往往能在更大程度上刺激参训者的感官。对于农民工这一群体而言,丰富多样的培训资源和培训形式,会加深其对学习内容的理解,大大提高培训的效果。第三,模块化的资格认证[8]。根据知识和技能需求,将培训内容模块化,在按要求完成前一模块后,即可获得相应的技能水平证明( 就业市场承认) ,当完成所有模块后才能取得相应的资格证书,这样既能满足技能岗位的短期社会需求,又明确了个体的职业发展方向,提供了农民工“提高学、终身学”的制度保障。

[1] 刘传江,周玲.社会资本与农民工的城市融合[J].人口研究,2004,28(5):12-18.

[2] 丁宪浩.打破新二元社会结构 促进农民工社会融入[J].农业现代化研究,2007,28(5):538-541.

[3] 史柏年.城市边缘人:进城农民工家庭及其子女问题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

[4] 刘芳媛,索志林.农民工“候鸟式”流动就业对农村经济的影响解析[J].安徽农业科学,2010,38(4):2066-2068.

[5] 朱妍,李煜.“双重脱嵌”:农民工代际分化的政治经济学分析[J].社会科学,2013(11):66-75.

[6] 马凌,韩纪琴.江苏产业升级与农民工就业转型的协调发展状况分析[J].华东经济管理,2015(5):23-27.

[7] 邓永强.县域人才战略构建对策[J].当代县域经济,2015(1):14-17.

[8] 曾书琴,陈绍华.产业升级驱动下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模式创新研究[J].继续教育研究,2013(4):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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