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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阴谋,终于爱情

2018-12-27蓝色咖喱粉

中外文摘 2018年24期
关键词:小野孩子

□ 蓝色咖喱粉

一、孩子的新朋友

下午,叶蕊送澎澎去附近的一家击剑俱乐部去学击剑,今天是第一次课,叶蕊特地提早了10分钟到,发现还是有点晚了,孩子们都已经换好装备,正你刺我一剑我刺你一剑地闹着玩。教练迎上来带孩子过去换装备,叶蕊就往家长休息区走去,大家三三两两坐着聊天,很熟络的样子,叶蕊环顾了一圈,也没找到有单独的空位,正踌躇着想找个面善之人拼桌坐时,有位独坐的男士微笑着朝她点头示意,她一看,是她的邻居,也是他们现在住的房子的前主人。叶蕊的脑子呆滞了会儿,才想起来前几个月他们买房签约时,他签在一大摞合同上的名字——陈松野。

于是叶蕊走了过去,微笑着招呼:“你好,陈先生。”陈松野是送女儿来上课的。从孩子聊起,两人的话题就很顺畅地进行下去。

一节课结束,两个孩子掀了头盔,各自朝他们奔过来,叶蕊边抱住澎澎,边抬眼去看旁边的小女生,虽然头发被头盔弄得乱糟糟的,又一头一脸的汗,但还是看得出是个极漂亮的小姑娘,眉眼脸型都像她妈,但神情却很像陈松野,看叶蕊和她爸爸坐在一起,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叶蕊觉得心都要萌化了,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姑娘脆生生地答:“我叫陈嘉祺,小名小野。”又好奇地看着腻在叶蕊身边的澎澎,反问:“他叫什么名字呀?”澎澎大声地答:“我叫陶靳澎,小名澎澎。”

两个孩子就算认识了,喝过水,就一块儿玩了起来。叶蕊刚搬过来没几天,很高兴澎澎能认识新的朋友。

刚好中午了,陈松野就建议一起吃午餐。

午餐很愉快,小朋友就不用说了,很开心地叽叽喳喳个没完,陈松野是个好父亲,温文有礼,布菜倒水,对孩子和叶蕊都照顾得很细心周到,更难得的是,他对孩子很多无厘头的问题,都能有耐心地倾听,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解释。等到一顿午饭吃完,澎澎已经一口一个陈叔叔,对他毫无陌生之感。

二、澎澎的将来

买这儿的房子是丈夫陶琛极力主张的,理由是要让澎澎上这个社区附近的国际学校。开始叶蕊不以为然,澎澎上的虽是公立小学,却是本市最好的一所。陶琛就劝她,澎澎高中肯定要出国去念的,初中就要去国际学校,到时公立小学转过去不容易适应,澎澎下学期就是三年级了,是个转折点,不如早点转到国际学校,直升那儿初中,无缝接轨。

陶琛之前埋头赚钱,对孩子的教育和未来都极少过问,全是叶蕊一手规划实施,他有个优点,不管叶蕊如何折腾,总是说好,只管掏钱付费。这次他提出对澎澎将来学业明确的规划,叶蕊自然也要重视,又去了那间国际学校考察多次,不管软硬件都确实出色,也就同意了。不过叶蕊还是有点奇怪陶琛近来对儿子突如其来的关注,买房转学,甚至连击剑课,都是陶琛要求报的,说是将来申请国外学校,有个小众点的兴趣爱好会更有优势。转念又想,他肯关心儿子,总归是好事。

房子是他先看中的,很果决,看中后带叶蕊来看了一次。除了价格以外,房子无可挑剔,高端大气,拉开客厅窗帘,是一整面的落地窗,能看到远处的大海。中介帮忙约了房东,一对跟他俩年纪相仿的夫妻,女主人是个第一眼就很抓人眼球的美女,高挑个儿,腰细胸大,肤白发鬈,美艳且精明,整个谈判几乎都是她在主导。男主人就是陈松野,他个头不算矮,但站在气场逼人的陈太身边,就不显高了,他坐在一边,很少插话,神情温和而散淡。

陶琛是为孩子买房,而陈太是为孩子卖房,当初她一口气拿下相邻的两个单位,是觉得房产保值,现在打算让孩子以后去美国念书,眼看那边房价都被国人炒高了,得赶紧下手,就想着把这套房卖了,去美国买幢别墅给女儿预备着。陶琛一听陈太的打算,也极感兴趣,两人从这套房子一直讨论到加州的房价走向,聊得热火朝天。叶蕊和陈松野似两个局外人,就聊起了彼此的孩子,发现两家孩子虽然相差一岁,但澎澎月份小,所以都是新三年级。再说起来,他家女儿也在那所国际小学念书。叶蕊就打趣,不会刚好插在她们班上吧。

三、家庭主妇和家庭主男

自打第一堂击剑课遇到他们父女后,叶蕊母子就经常和陈松野父女相遇,击剑课上,有时则是小区会所的泳池。叶蕊有时奇怪人家都是妈妈陪着,小野却一直是爸爸陪着,不过想起买房时看到的陈太,也就理解,显然是女强男弱的模式。

新家离原来房子很远,叶蕊向陈松野打听附近的课外班,他很热心地将小野在上的班打包推荐给了叶蕊。孩子之间的友情总比大人容易升温,没多久,澎澎就跟小野要好得不行,除了一起去上课外班,平时两个孩子也喜欢互相串门。

时间长了,叶蕊知道陈松野是个SOHO,做动漫设计的,更是多了几分亲切,因为叶蕊也是SOHO,自由撰稿人,虽说在陶琛和别人的眼里,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十年前生了澎澎后,陶琛的事业开始发展,就极力掇辍叶蕊辞了报社记者一职,做了全职太太。

虽说陶琛给的家用很丰厚,又一再吹捧她这是为了孩子为了他为了家做牺牲,但叶蕊还是坚持写稿,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坚持是为了得到什么或证明什么。刚开始,她有约稿,开了专栏,还会向陶琛炫耀一下,他却是心不在焉地敷衍,她甚至能从他眼底里看出他深藏着的不屑和轻视。她渐渐沉默了,只是偷偷地将这件原本作为消遣的爱好当成了事业来做。叶蕊看似散淡清冷,实则敏感细腻,这样的个性很适合写些情感类的文字,慢慢在圈子里有了点名气,约专栏、出书、上情感类节目……陶琛倒也不反对,偶尔需要叶蕊一起应酬,有个美女作家头衔加持的太太,也是锦上添花。

四、互助

九月开学的前一晚,叶蕊问陶琛要不要一起去送下,陶琛说没空,倒是澎澎说自己约了小野,明天要一起去上学。陶琛好像很兴奋,夸:“厉害了儿子,都会约会女生啦!”叶蕊白了他一眼,不满地悄声说:“在孩子面前都乱说些什么呀!”

第一天放学,叶蕊早早去接孩子,过了会儿,陈松野也来了,两人边聊边等,却发现澎澎和小野是手拉手一起出来的。一问,居然在一个班,三年级有11个班,澎澎刚好插到小野他们班,真的也是巧合到不行。

邻居,又是同个学校同个年纪同个班的,接送碰到几次后,陈松野就和她商量,要不以后一个管送一个管接就好啦,谁有事谁就提前打个招呼。这提议正中叶蕊下怀,临时有点什么事就不用担心没人接送孩子了。

澎澎很喜欢陈松野,每次他接两个孩子放学,都会带他们在社区的中心花园疯玩一通。甚至有一次澎澎凑到叶蕊耳朵边说:“我好想小野的爸爸做我的爸爸!”叶蕊当着澎澎的面虽是不置可否,可心里却是一动。有好几次,看着陈松野很投入地陪着两个孩子玩的时候,叶蕊的心就软得似要化掉。虽然他们夫妻不是两地分居,但在澎澎的生活里,父亲这个角色的存在感却极低。陶琛很忙,等他晚上应酬回来澎澎早就睡着了,早上澎澎去上学时,他还在睡觉。

想到这,叶蕊心里就有点冷,再又由此发散想到陶琛作为丈夫的角色,存在感也越来越浅淡。他们之间的交集越来越少,一天内的交流可以省略成几个短语,她越来越看不懂他,而他,也越来越忽略她。去年夏天,一家三口去北海道度假,全日空上,他听到叶蕊用日语跟空乘交流,大惊:“你什么时候学的日语,我记得你大学时的二外修的是法语啊!”叶蕊忍不住苦笑,虽是朝夕相处,但她在他的心中,只留大学时的点滴回忆了。彼时陶琛苦追叶蕊,天天帮她占自修教室,对她的学习科目、生活喜好,了如指掌。可如今,她学日语,虽不曾特意报备,也没有刻意避着他,她在家时常边做事边跟着原版日剧练习对话,他居然毫无印象。

有时夜深,叶蕊看着身畔熟睡的陶琛,那种熟悉到陌生的感觉令她心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破解。

五、发烧

十月,学校开运动会,叶蕊想着澎澎刚转学过来,要给老师留个好印象,主动报名做家长志愿者,而陈松野本来就是家委会中唯一的男性成员,自然义不容辞地来做志愿者。

运动会很顺利,只是快结束闭幕式时,突如其来下起雨来,孩子们被迅速转移到礼堂里开闭幕式。叶蕊看陈松野一个人冒着雨在清理运动场,就跑过去帮忙,陈松野看她就穿着单薄的裙装,连连摆手,她却执意一起搬东西,陈松野就把身上的冲锋衣脱下来递给她。

到了晚上,叶蕊发烧了。她不抱希望地给陶琛打电话,果然是没接。陶琛的手机永远是设成震动,理由是工作、应酬时电话响很不礼貌。他不接电话,她也死不了,不过是多撑着会。

她喊澎澎去药箱取耳温枪,澎澎看她满脸通红,大惊,学着她平时照顾他生病时的动作,将额头贴过来试温度,叶蕊忙不迭地推开,怕传染到他。澎澎拿了耳温枪过来,她刚想喊他倒杯水,他却已经一溜烟地跑开去了。她测了下,居然烧到39℃,有点不信,换了只耳朵,38.9℃!喊澎澎帮她拿药倒水,却没人应。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先是澎澎和小野叽叽喳喳的声音,再是陈松野温和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将脸往被子里缩,怕被他看见自己的狼狈样,但紧绷的神经却一下子放松下来。

一只微凉的手落在了她的前额,紧接着她听见一声短促的低呼,然后听到陈松野对澎澎说:“你妈妈发高烧了,我要送她去医院,你和小野到我们家去,金阿姨会照顾你们洗澡睡觉的,等妈妈回来再接你回去。”

听到陈松野有条不紊的安排,叶蕊再也躺不住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表示拒绝去医院,吃点药应该就可以了。“这段时间流感很厉害,还是去医院验个血放心点,而且你这样也容易传染给澎澎,早点好对大家都好。”陈松野这么一劝,叶蕊就不再坚持了。

换好衣服,陈松野扶着她下到地库,他开的是SUV,看她上车吃力,索性将她抱进车里,又细心地帮她系好安全带。他风驰电掣,很快到了医院的地库,他下了车,赶紧绕过来开门,抱她下车,她下了车后想顺势下地,他却没放手,直接打横抱着她直往急诊奔去。叶蕊虽然烧得浑身没力气,脑子却还清楚,挣扎着想下来,他的手却箍得很紧,她终忍不住贪恋他怀抱的舒适,不再挣扎,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向他胸口。他的胸口微凉,她的脸很烫,他清晰地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挂号、问诊、验血、等报告、复诊、取药、去输液室等候……等输上液,已近凌晨。期间陈松野打过两个电话回家,金阿姨也打电话来汇报,说俩孩子都已经睡着了,但金阿姨没提小野妈妈回来没有,陈松野也没问。叶蕊没再给陶琛打电话,他也没打电话过来。两人什么都没问,又似乎什么都了然于心。他们默默地等着药水一滴一滴地滴下来,夜深了,输液室温度有点低,陈松野帮她裹紧毯子,又很自然地托住她输液的那只手,轻轻地按摩,冰凉的药水凉浸浸的一点点蜿蜒着渗进她的静脉,将她整只手臂的温度都吸收殆尽,幸而他的手心很暖,有源源不断的温度传递过来,她觉得无比的安心,困意开始铺天盖地地袭来。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几乎大半个身子都歪在陈松野的怀里,他怕她尴尬,赶紧打岔,说还有一点就挂完了,刚好准备回去。

突然叶蕊的手机狂响,陶琛回家发现空无一人,终于打了电话来,听到她说自己发高烧,是陈松野送他就医,没有太多的吃惊,只是说下次好好谢谢他。又问自己要不要来医院接她,还是直接家里等。

她转过头看了眼陈松野的侧颜,胸口突然一阵钝痛,淡淡地回了句,家里等就好。

拔了针,陈松野细心地帮她按压五分钟,才扶她站起来。坐得久了,她有点摇晃,陈松野不说话,只是半蹲下来,叶蕊也不推辞,伏在他的背上,从输液室到地库,短短一段路程,陈松野的后背却湿了一大片,那是叶蕊的泪水。

六、始于阴谋,终于爱情

一年后,澎澎和小野升四年级了,叶蕊跟陶琛摊牌,要求离婚,陶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眼底却有种压抑不住的狂喜,很快同意了,两人都很客气,考虑到澎澎的教育,陶琛很大度地答应让澎澎跟着叶蕊,甚至将现在所住的豪宅也留给了他们母子。

陈松野也提出离婚,陈太暴怒不已,甩出他和叶蕊约会的照片,要求他净身出户。陈松野笑笑,他说除了小野,他不要任何东西,陈太当然不肯,闹了好些天,却还是答应了。

叶蕊和陈松野很快结了婚。陶琛离婚后就搬走了,陈太离婚后将房子出租,也搬走了。

半年后,有日叶蕊去某月子会所探望刚生了宝宝的女友,看到一待产孕妇,虽说肚大如鼓,脸却仍极美艳,这样的美女自然让人过目难忘,原来是前陈太太。叶蕊忙转身往楼梯闪,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她跟陈松野离婚才半年,怎么就要生了。

这时有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竟然是陶琛的声音。

叶蕊回去,跟陈松野说起今天的巧遇,陈松野先是吃惊,之后忍不住大笑,笑过后,半开玩笑地问:“我们是不是要去闹一闹,怎么也得分点家产来,这样太吃亏了。”

“你觉得吃亏吗?”叶蕊反问。

“能吃你就一点都不亏了。”陈松野的声音低下来,在叶蕊的耳边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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