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和艺术

赵工

搞篆刻的应该懂点古文字学，否則很容易露怯。曾经买过两个版本的《说文解字》，收集诸多文字学读本，真心学了一通，越学心里越没底，如坠五里雾中，再读李学勤、裘锡圭、黄天树等大家的文章，高山仰止，让我彻底放弃了在古文字上下功夫的念头。

做学问与艺术是两档子事，但是，中国传统文化就生将二者捏在一起，分出个伯仲，做艺术的见了学者先短了一截。经常被有学问的人耳提面命，让我们领教何为为学之余，何为格物致知，马衡及民国的很多学者就鄙视齐白石，好在历史没有湮灭齐白石的光辉。

王闿运颇看不上齐白石的诗，私下里曾说是薛蟠体，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因为白石的诗走的是“俚俗”的路线，闿运作的是传统文人雅正一路的诗，走的路不同，往往难以感同身受。《沧浪诗话》中说，孟襄阳学问不及韩退之，但韩退之诗敌不过孟襄阳；杜甫的文章写得不怎么通，但吟诗却能自成高格。可见，学问和艺术间是种说不清的关系，似乎只可意会。若将学问和艺术强分轩轾，终是读书少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