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技法讲坛—篆书技法45例（十）

文_王兴国

二十八、篆书的风韵—通透空灵

通透空灵是篆书的又一显著风格。这类风格在李斯、李阳冰以及清代徐三庚、吴让之篆书和大篆《虢季子白盘》《墙盘》中均为其主要特色。它一方面是通过纤细宛转的线条、疏朗的结字来展示；另一方面也通过整体章法排列的疏朗来展示。比如二李小篆中，线条整体很细，一字内笔画间安排较疏朗通透。大篆《虢季子白盘》和《墙盘》一方面较《散氏盘》《大盂鼎》的字更细一些，另一方面字与字的间距安排也较大，从而使整体布局显得十分疏朗淡雅。即使一些笔画较粗壮、结构较紧密的字体，笔画间也不宜显出拥挤，而要使其结构呈外紧内舒，线条之间的留白仍要适度。在紧密的线条间仍要显得透气，使之有通透之感。在篆书的结字中，四面包围的结构一般都要留出一个缺口，如“曰、回、雨”等字，不要把内部的笔画与外框笔画完全接满；外部完全封闭的字，外框与内部笔画间也要处理好留空的关系，使内部被包围的部分与各笔画间距一致而不能太拥塞。（图28-1至图28-4）

二十九、篆书的风韵—动静相宜

图28-1 《颂簋》（局部）

图28-2 《虢季子白盘》（局部）

图28-3 《墙盘》（局部）

图28-4 王福庵篆书例字

图29-1 《峄山碑》《散氏盘》例字

图29-2 《毛公鼎》（局部）

图29-3 邓石如篆书（局部）

篆书的风格要处理好动静相宜的关系。所谓“动”是通过笔画的弯曲和部首的参差错落来呈现律动感。所谓“静”则是指笔画的端正稳定，从整齐匀称中体现其静穆感。篆书虽然强调灵动，但动与静是辩证关系。如果一字中弯曲的笔画太多而没有一些端直、匀称、整齐的线条，就会使之太跳跃，而无凝重静穆之态。中国书法及中国哲学审美思维中都强调对立统一、动静相宜。无“静”则不足以显示其“动”，反之亦然。所以，篆书在整体风韵上要体现出动静相宜，特别是篆书属于正书类，端正、安详、和谐是其主要特征。在字形上首先要强调匀称、整齐、端庄，并在整齐、端庄的前提下适当地做一些圆转律动的线条表现，这才是篆书的最高境界。在书写一字中，一定要首先将一些直线排正、排匀称、排整齐，其后才能着力去表现弯曲圆转的线条，完全的直线或完全的曲线都不足以展示书法艺术的动静相宜之美。（图29-1至图29-3）

图30 《峄山碑》例字

三十、篆书的变化—疏密纵横

任何书体都要强调变化，篆书在结字与章法中有多种变化，疏密纵横变化即是其一。篆书虽然在整体上强调线条的疏密匀称、字形的整齐而呈纵向取势的特征，但在实际书写中根据不同的笔画形态以及在一幅作品中不同位置的字都需要做一些变化处理。首先是疏密变化。从不同字来看，一些字笔画多，一些字笔画少，在强调字形整齐、大小基本一致的前提下，必须对各字中线条间距的疏密进行变化。笔画多者各笔画间稍密一些，笔画少者各笔画间则较疏朗一些。另外，篆书为突出其形如蝌蚪似的灵活感，笔画间要上紧下松。其次是纵横变化，在笔画的弯曲走向上，有的横画要上弯，有的向下弯，有的则是直线。所以其纵横取向上亦有变化，下垂的线条有的完全呈直线下垂，有的则向左或向右弯曲取势，从而使字形显得灵动多姿。在篆书的书写中，很多字中的直线或曲线并非一成不变，而是根据其位置会呈现出疏密纵横不同形式的变化。（图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