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口琴会北平分会音乐活动考察
2018-12-21袁耀龙
中华口琴会是20世纪30年代诞生于上海影响至全国的重要音乐团体,成立伊始就遵从“研究及普及口琴音乐并提倡高尚艺术”的宗旨{1},在口琴音乐的推介和普及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创始人及会长王庆勋领导会务(管理会务、传授技艺、组织演出、设立分会等)、编创乐曲、培养人才,还将兄弟姐妹召集起来协助会务管理事宜,共同为口琴事业而奋斗,故中华口琴会在音乐史上被人们称之为具有浓厚“家族化”色彩的音乐团体。
中华口琴会的成立,应社会所需,應民众所求,犹如一股势头强劲的浪潮迅速席卷全国影响至大、意义深远。分会遍及全国各大城市,计有无锡、南京、杭州、青岛、北平、天津等多达二十余个,甚至在海外的日本、菲律宾等地也设有分会。其中较为活跃的如南京、北平等地分会,它们沿袭上海总会的音乐传统,也在近现代中国的音乐舞台上留下了至深且重的足迹。本文将从北平分会{2}着手,试图通过学界相关史料记载,梳理出该分会的音乐活动脉络,进行多方面文化考察,探讨其历史意义。
一、北平分会的成立经过
1936年5月8日,上海中华口琴会会长王庆勋为“谋口琴音乐之发展”,遂将会务交由三弟王庆隆暂时代理,转而北上来到了北平。当天晚上,北平音乐界名流柯政和、王绍先、蒋风之等人对王庆勋的到来进行了热情接待并共进晚餐。据王氏所言,他“久慕故都风光,迄未得暇北来,此次乘春暖花开之期,并赴徐济青津组织中华口琴会分会之便,特来故都观光,日内将先赴各校参观,并拜访各校爱好口琴同志,谋作一种联络,以谋口琴音乐之发展”{3}。随后几天里王庆勋先后拜访燕京大学司徒雷登博士,清华大学潘光旦、顾毓锈等北平学界名流,并应燕京大学新闻学讨论会和北平基督教青年会唱歌比赛之邀参加表演,颇受欢迎。12日晚七时半,他又应中国教育音乐促进会之请,在灯市口公理会举行口琴独奏会,演奏了如《天堂与地狱前奏曲》《梅花三弄》和《卡门序曲》等中西名曲,还在表演中应用梵阿琳奏法、曼陀铃奏法等多种最新口琴演奏法进行讲演吹奏,异常精彩,影响强烈{4}。当时北平的《京报》《北平晨报》《世界日报》《华北日报》等多家知名新闻媒体都对此事予以关注,《世界日报》更是特辟演奏会专页进行全面报道,其产生的轰动效果可想而知{5}。王庆勋的口琴音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快获得了故都音乐爱好者尤其是口琴“发烧友”的青睐。
自王庆勋来北平演奏后,深受各大中等学校之欢迎,纷纷组织成立口琴队,邀请他作为艺术指导。据《华北日报》5月27日报道中统计,先后成立口琴队的有北平艺专(参加者56名)、贝满中学(65名)、慕贞中学(60名)、燕京大学(40名),其他还有清华、北大、北师大等校亦均发起组织{6}。由此不难看出大中学生对于口琴“非一般”的热情。报道中还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昨日(按:26日)下午六时半,王庆勋在北平青年会招待新闻界好友数人,席间除表演口琴外,并发表此来任务。王氏此来平重要意义,在唤起一般人之口琴普遍化,平方拟组织中华口琴分会,会址已借妥灯市口公理会。”从中得知,王氏此次来平的重要的任务是组织成立北平分会,是为了唤起故都“一般人之口琴普遍化”。关于该分会成立的缘由及详细经过,可从该分会总干事江汉生为分会首次音乐会题写的《前致词》中得知:
口琴巧小玲珑,携带便利,价值低廉,学习容易,为唯一之大众化乐器。北平系全国文化之中心,学校林立,音乐亦较发展。喜好口琴者亦不在少数,惟无团体之组织。中国教育音乐促进会有鉴于此,为了提倡,去岁曾聘请著名口琴家来平演奏,后并着手组织口琴队,参加者约七十余人,成绩甚佳。本年四月上海中华口琴会会长王庆勋由济莅临故都游历,应中国教育音乐促进会之请,举行公开演奏会一次,会后各校爱好口琴之学生,多函王君请留平组织分会,经数次之商讨,中国教育音乐促进会会长柯政和,决助王君在平筹设分会,并将该会口琴队交由王君指导。此为中华口琴会北平分会成立之经过。{7}
北平分会要想成立并成功在社会上立足发展,必须要具备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条件:
首先,20世纪30年代,我国中小学音乐教育已展现出令人欣喜的新局面;专业音乐教育随着一批新式的专业音乐机构(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国立北京艺术专门学校、上海国立音专等)的建立及留洋回国一生扑在音乐教育事业上的萧友梅、杨仲子等人的倾心奋斗下,也取得了十足进展;社会音乐教育方面,全国范围内设立歌咏队、口琴队、钢琴、提琴班等,“民众音乐教育”也得到了一定开展;这种种迹象表明音乐教育、音乐文化已成为国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其次,北平为全国文化中心是新思想、新文化的发源地,拥有一批国内外知名的大学,至1935年北京有高校17所,教职员3803人,在校学生12242人{8}。相比而言,中小学校的数量更多。据查,30年代各类中学(公立、私立、师范及职业)至少有百余所,各类小学陆续创办,逐年递增也至少在一百八十余所{9}。受近代思潮的影响,各类学校都较为重视音乐文化的建设,音乐爱好者不在少数,“喜好口琴者亦不在少数,惟无团体之组织”,这就为北平分会的成立提供了有利的地理条件。
再次,当时的北平聚集了一批在近代我国音乐教育、音乐表演等艺术方面做出诸多贡献的音乐家,如柯政和、王绍先、刘天华、蒋风之等。特别是柯政和时任北师大音乐教授,其创办的中国教育音乐促进会,以“联合热心及爱好音乐的人们,共同促进音乐的发展与普遍”为主要发展目的{10},与王庆勋推行的“一般人口琴音乐普遍化”,在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这也为中华口琴会北平分会的成立寻求了坚实可靠的后备力量。
不难看出,王庆勋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等条件,加之,王庆勋来平后多次举行公开演奏会、讲演会,已在北平音乐爱好者的心目中赢得了地位,北平分会的成立也就水到渠成。自此,“中华口琴会在1936年—1945年间,口琴事业发展的中心,逐渐由上海移师北平”{11},北平也就迎来了长达十余年的“口琴热潮”,精彩纷呈,耀眼夺目。
二、北平分会的音乐活动
中华口琴会历来重视音乐演出活动,北平分会亦是如此。成立两个月后便于7月18日晚八时在东单三条协和礼堂举行了首次演奏会,《世界日报》辟专页进行了详尽报道。表演节目共12项,详见下图{12}:
此次音乐会是北平分会成立后在社会上的首次公演,也是王庆勋在平市推行口琴音乐以来证实口琴音乐富有无穷魅力的好时机,更是为“提起一般人对口琴音乐更感到兴趣”的绝佳机会。故音乐会在节目编排、参演人选等方面都较为重视。可能考虑到口琴为西欧传入中国之乐器,且在中国发展历史很短,还没有特别优秀的民族口琴乐曲诞生,而又为了尽显口琴之风采,保证音乐会的演出质量等因素,节目中几乎全部都是西洋乐曲,如有进行曲《学生进行曲》、圆舞曲《晚春杜鹃》、电影歌曲《哈却却》、军歌《勇往直前》、歌剧选曲《威廉退尔》等,皆为西欧流行之名曲。压轴之曲《阿弥陀佛》是唯一一首富有中国元素的作品,该曲由昆曲《目莲救母》改编而成,“除用口琴合奏外,另加木鱼、小铃、大锣等,增重佛曲之意味,同时并加入歌唱,闭目聆之,仿佛置身于佛殿”{13}。演奏形式上来看,有独奏、二重奏、三重奏、大合奏等。演奏人员除黎海生、甘弋颖、孟庆禄、徐佩、王麟祥、包崇山等口琴队队员,还有燕大、北大、艺专、贝满、慕贞、宣教会等支会成员,共计八十余人。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王庆勋之弟王庆隆、王庆善也由上海特意赶赴北平参加此次演出,如王庆隆的独奏《匈牙利舞曲》《快乐的家庭》,与王庆勋之二重奏《巴城酋长》均极精彩,为音乐会增彩不少。另据报道,此次音乐会到会听众倍极踊跃,少有五百余人。为了照顾到更多人能够欣赏到口琴音乐,19日晚八时,在崇文门内孝顺胡同亚斯礼堂再次举行演奏会,所奏节目与之前完全相同。
由于首次演奏会相当成功,北平分会很快又于10月3日晚八时,9、10两日晚八时分别在协和礼堂、灯市口公理会大礼堂举行了第二次和第三次演奏会,其规模与节目均较之前进步不少。尤其是第三次演奏会,恰逢国庆佳节{14},故演奏会本身显得格外具有意义。节目共计12项,所选乐曲多为世界名曲及我国古乐曲之口琴改编曲,而且“大部偏于雄伟激昂悲壮之歌”,如《“和平”前奏曲》《“潘阳月”国乐》《“祖国万岁”中华民国万岁欢呼曲》等,听后无不使人情绪高涨,兴奋不已。关于节目选曲,《北平晨报》中这样报道:“目前我国在此艰难暴风雨降临之前夜,是需要像白兰地或咖啡般,有刺激性的音乐,以便唤起在沉醉、在梦中的人们,勇往直前,努力奋斗,去挽救他们的国家,去挽回他们民族固有的荣誉”{15}。所以,藉国庆节人们爱国热情高涨之际,在演奏会中加入“雄伟激昂悲壮之歌”,目的是要唤起国人的斗志,激励他们勇敢地站起来,为保家卫国而奋勇拼搏。这里展现出北平分会另外一种形象,即爱国爱民,有着强烈民族意识民族精神的公众形象。
自1930年上海中華口琴会总会成立以来,就一直经历着国内政治格局变迁、民族矛盾不断激化、自然灾害接踵而来的苦难境遇。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中华口琴会“并未以遁世的态度消极处世,却萌生了‘民耻教战,自卫生存及救民于火之志”{16},在对战争及赈灾方面给予关注,做出了许多利国利民的事情。如1932年淞沪战役爆发后,中华口琴会组织“国难口琴特别班”,以示“勿忘国耻”,王庆勋率领口琴队奔赴疆场慰劳前军将士;1930年至1935年平均每年不少于6场次的赈灾性质的公益演出等活动{17},均获得官兵和民众的热烈欢迎,也使得中华口琴会“爱国爱民”的形象深入人心。北平分会承袭这一优秀品格,在北平努力推行“口琴音乐大众化”的同时,也积极参与到社会公益事业中来。以下简单介绍两次影响较广的公益演出活动。
1937年1月30日,王庆勋率领北平分会口琴队18名队员远赴绥远,对傅作义率领的抗日部队进行了慰问演出。《北平晨报》29日这样报道:
该会现为慰劳绥远前方忠勇卫国将士起见,特组织慰劳队,赴绥远,百灵庙,平地泉,红格尔图等前线及伤兵医院奏曲劳军。绥省主席傅作义除来电欢迎外,并派专车一辆来平迎接。该会慰劳队一行男女十九人,由该会会长王庆勋率领,定明晨启程赴绥。
另据《华北日报》报道,出行之前王庆勋“为了给团员们壮壮行色,分派工作,特地摆设大宴,款待诸将”。下图为北平分会口琴队员出行前的合影{18}。
报道中还刊登了18名队员的姓名和他们主要负责的工作,其中有黄淑清和郭琦两位女士,前者是北平大名鼎鼎的网球健将,后者是慕贞女中的口琴大家,她们不畏牺牲,勇敢可嘉,奔赴战场,代表了北平女儿们的一片爱国热忱。此次“沙场播音”,演出共10个节目,分别是《党歌》《奋起救国》《赴战》《大军进行曲》《胜利》《慰劳卫国的将士》《潘阳月》《祖国万岁》《阿弥陀佛》《汉宫秋月》等,几乎全部为铿锵有力、振奋人心之乐曲,战士们定会受音乐的鼓舞,士气倍增,奋勇杀敌。
在赈务方面,北平分会表现亦为积极。1939年9月24日晚八时半,北平分会兹因天津及北平附近各处水灾惨重,在北京饭店举行了“赈灾演奏大会”{19},社会各界人士积极参与,慨慷解囊,兴致尤为高涨。节目有该分会口琴队演奏的《卡门》《汉宫秋月》等中外名曲,同时还邀请王庆隆参与演出,用8支口琴,以最新口琴吹奏法,按照原谱转调吹奏《天堂与地狱》,异常精彩,当晚所得票款,悉数助赈。
从笔者掌握的资料来看,除以上公开演奏会以及为抗战、赈灾发起举办的公益演出活动外,北平分会应各社会组织之邀举办了多场次演奏会,如应北平师范大学之请,1937年6月5日晚八时在该校教理学院风雨操场举办的演奏会;受青年会之邀,1938年9月25日晚七时半,在青年会大礼堂举办的演奏会等。此外,北京分会在北京饭店曾组织举办了多次周年纪念演奏大会,如1940年6月9日、1941年5月18日依次举办的第四、五周年纪念演奏大会等,均在社会中引起了不小的影响。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北平沦陷。日本侵略者在北平大肆宣扬“中日亲善”“共存共荣”等反动思想,企图麻痹人民,奴化国人。在其影响下,北平文化艺术活动骤然减少,原来在社会音乐活动中较为活跃的学校,如北平师范大学音乐系、北平大学女子文理学院音乐系、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音乐系等校被迫纷纷迁址;而原来活跃于北平音乐舞台的诸多音乐团体,如中国教育音乐促进会等,也受战事影响,音乐活动大大减少,以致渐渐淡出历史舞台。
在此特殊时期,北平分会的音乐活动也明显减少,报纸、期刊等文献中鲜见有关其音乐活动的报道。直至1942年,《新民报》《实报》《新北京报》及《晨报》等报纸媒体共同报道了为庆祝北平分会成立六周年,由王庆勋主持,在北京饭店举行了两次“中日音乐交欢演奏会”。尤其是第二次,打着“为提倡高尚音乐,促进中日音乐文化之提携”的旗号,中日名家同台演出,节目有《未完成交响曲》《茶花女》《阿伊达》《多瑙河之波》《四郎探母》《阿弥陀佛》《越后狮子》(日曲)等曲。另据《晨报》1943年3月29日第二版及4月14日第四版相关报道,北平分会先在东城帅府园日本国民学校礼堂,举行了“庆祝国府还都三周年纪念演奏会”{20},后又赴南京、上海等地演奏,影响强烈。
由此看来,北平分会似乎再一次活跃了起来。但显然,此时的王庆勋与驻军北平的日本人接触紧密,表现出明显的“媚日”倾向,这与之前他在国人心目中树立的“爱国爱民”的形象,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特别是他率领的北平分会参与“国府还都三周年纪念演奏会”,在当时产生了极坏的影响,以致有人撰文批评:“常给日本人献媚的有中华口琴会,指挥者为王庆勋,每逢所谓敌伪的纪念日总要出出风头,又在日本成立了分会,别的本国音乐家想躲也躲不了,可是他竟拼命的向日寇摆尾”{21}。因此,王庆勋率领北平分会参加的“媚日”活动表面上看保持了北平口琴的“热度”,但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少,并逐渐沦为众多音乐家们口诛笔伐的对象,北平分会的败迹已显露无疑。1945年后,王庆勋离开北平,返回上海,1950年辗转香港,后又定居台湾,终其一生。至此,中华口琴会北平分会的历史也就告一段落。
余 论
中华口琴会北平分会在王庆勋的领导下,在这十余年的时间里,从无到有,从小到大,逐渐发展成为北平乃至华北地区重要的音乐团体,其影响力是广泛而深远的。
其一,北平分会自成立后,一直秉承中华口琴会上海总会提出的“研究及普及口琴音乐并提倡高尚艺术”为宗旨和目的,在20世纪30年代,与柯政和领导的中国教育音乐促进会相辅相成,共同为普及大众音乐文化做出了大量工作,并取得了可喜的成绩。特别是北平分会,其组织成员来自各行各業,人数上由最初的几十人发展至近两万人,如此庞大的音乐团体,在当时的北平是极其少见的。
其二,北平分会组织的各种音乐活动,包括公开演奏会、纪念会、赈灾义演会、慰劳将士音乐会以及应邀出演会等,不仅仅活跃了社会气氛,更可贵的是将小巧易学、携带方便、价廉易购的口琴深入到普通百姓的娱乐生活中,口琴当之无愧的成为北平当时最为流行的乐器。
其三,组织成立的口琴队为北平培养了一批优秀的口琴演奏员,也连带的培养了大量口琴音乐爱好者,推动了北平口琴事业的发展。口琴成为大中小学学生十分喜爱的乐器,各学校如燕大、育英、崇实、汇文、慕贞、贝满等校纷纷组织成立口琴队{22},且参加人数众多。那么,为什么口琴会得到学生们如此的青睐呢?王庆隆曾在接受记者的采访中给出了答案:“目前音乐贫乏的中国,口琴实在是唯一的民众化乐器。尤其在求学时期的青年,他们或她们,必须在书本堆外找一种音乐来调剂枯燥的生活,而在一般西洋乐器中,提琴钢琴太贵族化,并且亦没有这么大的功夫来埋头苦练,那么口琴是再适合亦没有了!所以我以为提倡口琴一方面固然要民众化,可是一方面尤须努力灌输到学校方面去;反过来说,在闹音乐荒的学生们,正可学习口琴以充实生活哩!”{23}
通过前面所述我们可以看出,北平分会在王庆勋的率领下,为活跃北平的音乐文化生活确实做出了贡献,但最终难以为继,渐而淡出历史舞台。一个社团的发展壮大,需要把握住历史机遇,还得依赖于稳定的社会环境和健康的人文精神,而且三者缺一不可,这在北平分会的成立与发展成长中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1} 《中华口琴会会章》,《中华口琴界》1931年5月第1期,第20页。
{2} 北平即北京。1927年南京成立国民政府,北京降为特级市改称北平。1937年北平沦陷后,日本人又将其改称北京直至1945年投降。本文从我国历史本体论出发,统称为北平。需说明的是,北平分会的成立、发展、影响和转衰与王庆勋本人的活动息息相关,故本文只关注1936年至1945年王庆勋在北平的这段历史。
{3} 《著名口琴家王庆勋昨抵平》,《华北日报》1936年5月9日,第6版。{4} 《王庆勋口琴演奏,今日在公理会举行》,《北平晨报》1936年5月12日,第6版。
{5} 详见《中国教育音乐促进会主办王庆勋口琴演奏会专页》,《世界日报》1936年5月12日,第9版。《京报》《北平晨报》《世界日报》《华北日报》是当时北平发行量较高的报纸,均有日销过万的记录,参见《北京志·新闻出版广播电视卷·报业·通讯社志》,北京出版社2006年版。
{6} 《各大中学校学生纷纷组织口琴队,王庆勋特临时设班训练》,《华北日报》1936年5月27日,第9版。
{7} 详见《中华口琴会北平分会首次演奏专页》,《世界日报》1936年7月18日,第10版。
{8} 《北京史(增订版)》,北京大学历史系《北京史》编写组,北京出版社2003年版,第451页。
{9} 李淑兰《北京史稿》,北京:学苑出版社1994年版,第439页。
{10} 关于该会的具体情况,参看袁耀龙《中国教育音乐促进会——近代北京音乐史中不应被遗忘的重要音乐组织》,《人民音乐》2014年第9期,第58页。
{11} 李岩《情深之吻——上海中华口琴会及其推广的音乐》,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13年版,第200页。
{12}见《世界日报》1936年7月18日,第10版。
{13} 《口琴会昨晚举行第一次演奏会》,《华北日报》1936年7月19日,第6版。
{14} 10月10日是辛亥革命的纪念日,也是中华民国的诞生日,简称“双十节”(中华民国的国庆节)。
{15} 《中华口琴会北平分会第三次演奏会专页》,《北平晨报》1936年10月9日,第7版。
{16} 同{11},第99页。
{17} 同{11},第101、108页。
{18} 见《华北日报》1937年1月30日,第6版。慰劳队队员加王庆勋共19人,图上所列只有17人,图片的左边有明显的切痕,可能是编辑者为了编辑需要将左边原有的两个人切除而又加上了标题,故而出现报道中的人数与图片中的人数不符的情况。
{19} 详见《晨报》1939年9月13日,第5版。是晚同时举行“全市首次口琴锦标比赛决赛”。该赛事以“提倡高尚民众音乐,促进口琴独奏技术”为宗旨,开始于9月3日,前后分初赛、复赛和决赛,比赛规则十分严格,详情见《晨报》1939年8月14日,第8版。
{20} 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后,全面抗战爆发,国民党政府领导的军队节节败退,特别是11月中旬淞沪会战失败后,首都南京受到巨大威胁,不得不迁移,后经国民政府决定迁往重庆。而在1940年3月30日,公然叛国的汪精卫在南京成立了伪国民政府,并举办各种“庆祝还都活动”,1943年为其三周年。
{21} 秋作《沦陷后的北平音乐概况》,《歌与诗》1944年第3期,第15页。
{22} 另据史料记载,还有鲍家街小学也成立了当时北平唯一的小学口琴队。
{23} 欧阳音《王庆隆先生访问记》,《音乐世界》第一卷第5期(口琴专号),1938年12月。
袁耀龙 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学系2018级博士生
(责任编辑 荣英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