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与一瞬——每个人都是城市的参与者

OPEN建筑事务所 OPEN Architecture

1OPEN建筑师事务所永恒与一瞬装置2017意大利维罗纳“城市的灵魂”展览现场

2OPEN建筑师事务所永恒与一瞬装置2017意大利维罗纳“城市的灵魂”展览现场

编者按

今天，诸多重量级的艺术展览都不再是仅属于艺术工作者的展示舞台，不管是建筑师、医生还是警察，都有机会通过艺术的手段去表达和探讨个人对于国家、城市和权利的态度。以当代艺术界兼具学术性与公共性的艺术奖项“透纳奖”为例，2015年该奖项获得者为建筑师团队Assemble；2018年由建筑师埃亚勒·威茨曼（Eyal Weizman）组建的伦敦大学戈德史密斯学院的独立研究团队——法医建筑（Forensic Architecture）被纳入候选名单。建筑师仿佛成了当代艺术界的黑马，受到了学界和社会的关注。这一现象也不由得让人思考，今天我们所讨论的公共艺术，是在讨论艺术应该以怎样的方式介入公共空间从而发现新的艺术，还是如何使公共空间具有艺术的价值。

2003年OPEN建筑事务所在纽约成立，2008年落地北京。不同于一般的建筑设计团队，他们的部分设计在以艺术家的视角思考和提问，寻找人、空间、自然、城市之间的平衡关系。2011年装置作品《二环2019流动剧场》、2012年装置作品《开放状态展览》以及2017年装置作品《永恒与一瞬》都是从建筑对于空间的理解出发，以装置的形式呈现的实验性项目。2018年他们与小米合作设计“火星生活舱”，将建筑、设计和产品融合来探讨未来生活。抛开作品本身的功能性，它还兼具雕塑的造型感。从公共受益的角度来看，将艺术的思维和审美融入实际的城市规划中，才能最为有效地、直接地、和谐地影响和改变城市和人的生活。

OPEN建筑事务所在意大利维罗纳设计了一座微缩的城市，以回应由意大利著名建筑学者与策展人卢卡·莫利纳里（Luca Molinari）策划的“城市的灵魂（Soul of City）”展览主题，并在2017年9月27日—30日举办的Marmomac 2017展会上引发大量参观者的关注和参与。Marmomac是最有影响力的国际石材展之一，迄今已有50多年历史，每年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数万人造访美丽的“石材王国”意大利。包括OPEN在内，“城市的灵魂”共邀请了7组不同国家的设计师，与意大利最顶尖的石材生产厂商合作，运用石材进行创作，诠释自己对“城市灵魂”的理解。展期只有短短4天，而材质是不易搬运的石材，OPEN在轻与重的权衡中，确定了“永恒与一瞬”的设计概念，让这件作品在展览过程中逐渐“消失”。

3OPEN建筑师事务所永恒与一瞬装置2017意大利维罗纳“城市的灵魂”展览现场

4OPEN建筑师事务所永恒与一瞬装置2017意大利维罗纳“城市的灵魂”展览现场

5装置概念图

OPEN的创作理念基于永恒、时间、共享、记忆与集合等关键词。在主创建筑师李虎的阐述中，我们了解到他如何运用石头这种最古老的建造材料，来巧妙地设计一件跨界艺术装置。一整块巨大的石灰石，被切割成8000个7.5cm×7.5cm×7.5cm的小立方体。每一个立方体都不一样，带着它们自远古以来的记忆与独特的纹理，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它们是一个更大的集体。每一个参观者都可以带走一个小石块，把它们带到世界各地的新家。它们虽被个体化，却依然被这个展览的记忆所联结——它们身上都刻印着“Soul of City”的字样以及从1/8000—8000/8000的序列号。随着小石块不断被拿走，原本1.5m×1.5m×1.5m的立方体随机改变着它的几何形态，参观者同时也是表演者，他们的互动行为成为展览的一部分，并被一旁的延时相机记录下来。

这座石头做成的微缩城市在4天的展览过程中不断地改变着“天际线”，观众取走石块的方式也很多样——有的是随机抽取，有的也许是挑选自己的幸运数字，有的想保留高楼，有的甚至会在上面设计自己喜欢的建筑形态。他们在开心地分享这座“城市”的同时，也自由地塑造了它。展览期间，这个好玩的装置周围出乎主办方意料的热闹，从头到尾聚集着大量人群。

这件由建筑师、石材厂商和观众共同完成的艺术作品，如同一个譬喻，完美体现了OPEN心目中城市的理想状态——每个人都是城市问题的参与者，也是城市形态的塑造者；城市中既有永恒的历史回响，也有不断变化的当下情境；更重要的是，城市应该以更加包容的姿态自然生长，让不同的人群和谐共生，让生活方式丰富多彩。

而作为建筑师，永远不要将石块当成冰冷的石块，它们可以是人与人之间情感的联结。在这个装置作品中，建筑师只是设计了一个原始的框架，将作品交给参观者来完成；同样，在真实的城市中，人永远是空间的主体，是他们的活动给建筑和材料赋予温度。永恒存在于每一个动人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