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下新哨兵

2018-12-17作者宋显磊

军营文化天地 2018年3期

关键词：军号毛毯霓虹灯

作者：宋显磊

时间：现代

地点：上海

人物：小战士——现代列兵，简称“战“；

小不点儿——解放上海露宿街头的小战士，简称“点“；

童阿南——《霓虹灯下的哨兵》里的虚拟人物、新兵，简称“童“；

阿婆——1950年代上海人、和小不点儿在同一空间，简称“婆“；

女兵——世博女兵，简称“女“

【这是一个虚幻的梦境，几代人同在一个空间出现，时而分时空，时而合在一个空间。

【第一篇章结束后，音乐起，像是凌晨的晨曲，舒缓而清新。

【大屏渐亮，屏幕上显示的是警备区干事王泾创作的油画《上海的黎明》

（只不过色彩稍微暗一些，似乎是黎明）。和前场躺下来的战士混为一体。

【小战士身着现代军装在舞台上奔跑，似乎是在参观军史馆，突然，他在大屏前停了下来，在一侧久久凝视着这幅画……

【霎时间，大屏上的画开始扭曲、变形，音乐转为急切的时光穿梭声音，大屏上也显示时光穿梭的特效，黑屏、安静！

【（干冰效果）渐渐启光。童阿南（穿老式解放军服装）、女兵（穿世博安保工作服）在后中区穿着不同时期的军装围在躺在前中区的小不点儿、小不点儿身上盖着小半张旧毛毯，手中拿着一把军号。

【一束追光打在小战士的身上，小战士在舞台一侧注视着表演区。

战：这是哪里？他们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小战士说话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发出制止的手势，大屏渐亮，还是那幅画，小战士有点匪夷所思……

女：（小声地）嘘……他睡着了！

童：（小声地）别惊醒他！

【小战士上前，和大家一起为小不点儿轻轻地盖身上的毛毯。

【突然传来一阵锣鼓声，阿婆腰系彩绸，敲着鼓唱着“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上场！

【众人赶忙制止！

【阿婆没在意怎么回事。

婆：（大声地）怎么了？（看看舞台）哎哟，这不是解放军吗？我们正准备一大早敲锣打鼓，欢迎解放军进城呢，这怎么都睡大街上了，多冷啊！

【小不点儿醒来。

点：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战：（走到表演区）对啊，你们是谁？

众：你是谁啊？

战：（标准的站姿）我！中国人民解放军上海警备区XX列兵！

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列兵敬礼）首长好！

战：我不是首长，我是新兵，你是……

点：俺是第3野战军第9兵团33军XX连司号员小不点儿！

战：三野？司号员（反应急切）老前辈好……不对……老首长好……也不对……小……老首长好……

点：老前辈？小老首长？（看大家）我刚才怎么了？

童：你刚才在这里睡着了！

点：你是……

童：我叫童阿南！

战：童阿南？……你是《霓虹灯下的哨兵》里的人物？明星啊！来，咱俩合个影吧！

女：（打断）你跟他合什么影啊！一个差点犯了错误的战士……

童：……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女：我是世博女兵！

点：你是女兵？你咋不穿军装啊？世博是什么军种？

战：首长，世博不是一个兵种！

童：俺听说过女卫生兵、女文艺兵，这世博女兵是哪个部门？搏击的吗？看你这身打扮，我看你不像女兵，倒像是勾引我们陈喜排长的那个女特务曲曼丽，告诉你，我的阶级立场很坚定的！老实交代！

女：世博女兵就是专门为上海世界博览会提供安检、礼仪、安保、引导等服务的女兵！我穿的是工作服！

童：（茅塞顿开地）哦……没听懂！

点：俺还是第一次看见女兵呢……（羞涩地）敬礼！

女：哎呀可使不得……

点：（忽然想起）军号！我的军号呢！

婆：（阿婆把军号递给小不点儿）孩子，在这儿！

童：这把号怎么这么旧啊！

点：旧？这可是立过大功的宝贝！我们打济南、战淮海、渡长江，一直到解放上海，同志们就是听着我这冲锋的号角上阵杀敌的！

婆：孩子，你一定累坏了吧？

点：阿婆您是？

婆：我就住在这南京路，你说说你们，进城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睡在这大街上多冷啊！（从兜里掏出鸡蛋）这是阿婆昨天晚上给你们解放军煮的鸡蛋，还热乎呢，赶紧吃了，暖暖身子。

点：谢谢阿婆，我们首长说了，即便露宿街头，也不能扰民，进驻大上海，更不能要群众一针一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女：阿婆啊，你就别难为他了，他们进驻上海前部队首长就专门颁布了《入城三大公约》《入城十项守则》。

童：对对对，我们是第一批在南京路上执勤的，这点做的可好了！

女：你就别吹牛了，童阿南，你知道吗？你就差点没有抵住诱惑，还私自离队，差点穿不成军装……

童：我们指导员和班长都原谅我了，你怎么老是揪着别人的错误不放啊，我看啊，你是存心找茬！

战：阿婆，你就别让他犯纪律了，我们部队从进驻大上海的第一天就立下了规矩：身居闹市！一尘不染，艰苦奋斗，拒腐防变，坚决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几十年了，这可是我们的法宝！

婆：吃个鸡蛋就犯纪律了，我老阿婆不相信！我在这住了好多年，英国兵、美国兵、日本兵、中央军我都见过，那真是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只有这解放军，旧社会让我们从人变成鬼，解放军让我们从鬼变成了人，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着上海解放，这解放军半夜进城，为了不打扰我们老百姓，睡在大街上，这样的队伍我老太婆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队伍我老太婆打心眼里觉得亲！（递给小不点儿鸡蛋），孩子，拿着！你这半拉毯子脏了，阿婆拿去给你洗一洗！

点：（突然反应）别动！这毛毯……谁都不能动！

战：（跑到小不点儿跟前）这个毯子我见过！

女：你别说大话了，小……老前辈首长在战争年代的毛毯，你怎么可能见过！真是新兵蛋子，见识不多，口气不小！

战：哟哟哟，我是新兵蛋子，好像你多老似的！

女：老谈不上，七年兵龄……

战：（立即改口讨好地敬礼）班长好！

点：（冲女兵）哎哟，你都七年兵龄了！我才三年兵龄，老兵好！

女：你是哪年当的兵？

点：1945年！

女：（有点不好意思）小……老前辈首长！您是前辈！不敢当！不敢当！

婆：孩子，你这个毛毯……

点：那是淮海战役的时候，天寒地冻的，我们御寒的物资比较紧缺，当时我们教导员把他缴获的一条毛毯一分为二，分给了我们指导员，指导员见我冻的浑身发抖，又把这半拉毛毯给了我，等战争结束了，我一定要把这半拉毛毯还给我们指导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