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就在脚下

陈艳

我一直以为，戏曲离我们的课堂很远，即使是国家倡导戏曲进校园后，这种看法也没有产生太大的改变。然而，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的认识产生了翻转。

2017年10月下旬，我参加了首届“越语文”教学观摩活动。一来到人杰地灵的浙江绍兴，就感受到那里浓厚的文化氛围：青瓦白墙、小桥流水、乌篷船与黄酒……构成一幅黑白分明的水墨画。

观摩活动在绍兴上虞市崧厦镇金近小学举行。这是一所以已故著名童话大师金近的名字命名的学校，校长何夏寿是一位戏曲爱好者。活动第二天，何校长执教了一节语文课——《草桥结拜》。这堂课层层递进、环环相扣，既为学生构建了戏曲基础知识，又提升了他们的演唱能力和思维水平。

开场之际，何校长演唱的《梁山伯与祝英台》选段字正腔圆，抑扬顿挫，观摩者无不喝彩。课中，他先从剧本形式入手，说明剧本由“白”“唱”“动作提示”和“舞台说明”等元素构成，接着引导学生理解剧本中“二八”“撮土为香”“长者为兄，幼者为弟”等台词的意思，同时通过师生对读、男女击掌轮读等形式，品赏唱词的韵味。如：

梁山伯（白）：我今年已是一十七岁了。

祝英台（白）：有道长者为兄，幼者为弟。

梁山伯（白）：如此你我对天一拜。

祝英台（白）：对天一拜。（祝英台学梁山伯的动作一拜）

学生在读唱词时，何老师指导学生字正腔圆地念，并读好节奏：

有道/长者为兄，幼者为弟。

如此你我/对天一拜。

对天/一拜。

同时发现唱词中的韵脚，归纳唱词的特点。如：

梁山伯（唱）：意欲/与你/两结拜，未知/仁兄/可愿意？

祝英台（唱）：多承/仁兄/不见弃，金兰/结拜/为兄弟。

这种句式简短、对仗押韵、节奏极强的唱词配以略带方言的腔调，将梁山伯與祝英台结拜时快乐、浪漫的氛围渲染出来，让课堂气氛轻松愉快。

教学过程中，何老师还适时引入了戏曲《白蛇传》片段。值得称道的是，他没有直接出示剧本，而是先出示相关故事情节，引导学生将其浓缩成唱词。为了减轻学习难度，他一开始就提醒学生注意唱词语言简洁、字数基本相等、句子尽量押韵的特点。由于指导到位，学生的改编效果很好。

创编结束后，何老师现场为学生创作的唱词配上曲调，并带领学生一起演唱。“为妻是，千年白蛇峨眉修，羡红尘，远离洞府下山走。……”师生边唱边演，“白蛇们”如泣如诉、如痴如怨，令听者动容。在课的最后环节，何校长又与一名学生合作演唱了《白蛇传》之《合钵》。小姑娘唱声婉转、动作规范，看得出是经过长期训练的。

有人说，校长的文化气质引领着学校的气质。何校长把自己的爱好融入学校教育，让学生在戏曲的滋润中健康、快乐地成长。这样的举措不仅让戏曲进校园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行动，而且有效提升了教育的品质。

（作者单位：武汉东湖新技术开发区花山小学）

责任编辑 姜楚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