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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迷信“枪杆子”到皈依“笔杆子”

2018-12-10龚一舟

戏剧之家 2018年27期
关键词:成长

龚一舟

【摘 要】在影片《红星闪耀》中,主要讲述青年邓小平主编《红星报》的事件。其中配角“细伢子”不仅在叙事矛盾中承担连接作用,其个体人物形象的转变和成长也体现着影片所传达的红色教育意旨。影片分别通过对革命要义的理解,爱情意识的觉醒,细伢子个人经历的体悟来完成细伢子身份的转化。

【关键词】红色电影;红星闪耀;细伢子;成长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1007-0125(2018)27-0101-02

影片《紅星闪耀》上映于2012年,是一部为纪念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诞辰108周年而摄制的电影。影片绕开邓小平同志改革开放总设计师的主要功绩,把历史背景放在国内第二次革命战争期间,以第五次反围剿时的青年邓小平为主要人物,较为切实形象地还原了当时党内的路线方针。作为青年邓小平身边的细伢子,其人物形象的转变和成长不仅能烘托出邓小平的个人魅力,也传达了当时境况中人物的心理和根据地的人物群像,他和陶子妹之间的爱情故事作为影片的一个主要复线,也一改传统红色经典电影中不易避免的说教,增加了影片的趣味性。因此,细伢子人物形象在影片中不失为一抹亮色,从迷信枪杆子,看不起笔杆子,一味要求上战场,到后来主动要求上战场发放《红星报》并选择跟随邓小平,细伢子的成长不仅体现了对革命意识理解的深化,同时也包含自身个体生命意识的觉醒。

一、作为迷信枪杆子的灰色人物

影片《红星闪耀》作为一部纪念邓小平的电影,明显承担着建构革命历史,确立民众身份认同,传递主流意识形态的使命。因此,该影片也有着明显的红色电影修辞系统,比如泛政治化的红色基调,牺牲和拯救的主题,复仇和成长的叙事模型、善恶二元对立的人物关系和情节架构、以中近景和特写为主的境语使用,以及革命加爱情的叙事策略。[1]然而,影片《红星闪耀》在遵从着一系列的叙事策略之外,加入了细伢子这一极具当时根据地复杂情况的形象,显示出了摇摆不定倾向的灰色人物,使得影片极具艺术张力。

细伢子是广大参加革命战士的缩影,大字不识,却有满腔上前线报国杀敌的热血。这样的人物形象一直是银幕上受欢迎的角色,他们的流行有强烈的历史原因,符合当时革命的历史史实。然而,多数影片并未深挖这种人物形象对革命理解的深化,《红星闪耀》中对细伢子人物形象的成功建构,便来自他对枪杆子和笔杆子认识的深化。

细伢子的出场是以从臀部开刀取子弹,这样一个戏谑的场景,因而本身即获得了观众一定好感。他被指派到邓小平身边做监视工作,当他做监视任务时影片多用突然紧张的配乐来显示细伢子,凸显他“不光明”的一面,自然也引得观众对这一人物保持关注和思考。细伢子理解的革命是前线报国杀敌,因此一直要求上级派他上战场,而不愿意做他认为和革命无关的工作——“监视”。因此,从另一个层面说,影片实质上也探讨了革命是否只是前线杀敌,尤其是把背景放在国共内战的基础上,这一思考则显得更有深度和力度。

而邓小平的为人处世,是促成细伢子弄明白这一问题的重要原因。在细伢子的固有观念里,邓小平是坏人,因为上级领导说他是右倾的,但细伢子又不明白什么是左倾右倾,只有简单的好坏定论。邓小平不愿怀疑细伢子是被派来监视自己的,而只是一心铺在红星报的工作上。通过对邓小平的监视,细伢子发现邓小平切切实实帮到了革命,《红星报》带给广大战士福音,这既回答了细伢子,也解答了观众的疑问。细伢子从一个文盲,一心迷信枪杆子的灰色人物,成为了一个拥有是非曲直评判标准的战士,而非一心迷信上级领导和权力,更不去随意往人头上扣帽子。

二、作为爱情意识觉醒的灰色人物

影片《红星闪耀》中对细伢子与陶子妹的爱情线索设定为“欢喜冤家”模式。两人的“冤家”情节源自在为革命统一的大主题下二者的小分歧,不仅极具真实感,也增加了趣味性。

在现代社会生活当中,爱情是一个人成长过程中的重要经历,也是完成对个体生命觉醒和成熟的标记。在宏观的战争条件下,女性多作为卫生员、记者等战场后方工作者,因而在以铁血战争为主的红色经典电影中,爱情的线索往往十分单薄。《红星闪耀》中陶子妹和细伢子的爱情线索,经历了初识,对头,相互认识,理解,相爱的相对完整过程。在影片结构上,陶子妹不仅是细伢子塑造理想爱情的完成者,扮演推动细伢子角色成长成熟的角色,同时也承担平级革命战友的功能,丰富具体革命生活中的细节,使影片更加真实可感。

在影片《红星闪耀》中,开头细伢子和陶子妹的嘴仗就已为这场“欢喜冤家”式的爱情奠定基础,之后由于细伢子特殊的监视身份带来的困惑与挣扎,陶子妹也总是恰逢时机地出现,为细伢子开豁人生困境和苦恼,也奠定了最终表白成功的基础,使之不显得突兀。另外,从细伢子和陶子妹两人常出现的背景环境来看,也不失为一股清流,两人交谈的背景都是在森林,大树,或者江边,在远离人群和战场的背景里,二人的爱情如这些天然环境的背景一样自然生长,进而通过陶子妹教细伢子认字,这一儿童萌醒时初学的状态,使得这段爱情也更加单纯和清洁。

因此,细伢子与陶子妹之间爱情的萌醒,从另一方面说明了细伢子对个体生命的发现和觉醒,他不仅在革命意识上的认识进一步深化。陶子妹的父亲死后,陶子妹作为一个孤立的女性个体无依无靠,细伢子在这个时刻写了好几页的“我爱你”,而成功获得陶子妹的芳心,同时,细伢子也成为陶子妹在精神上强烈的依靠和归宿。在后来细伢子转身投向邓小平,共同去开会时,表明细伢子已经成为了能建立在自身知识体系基础之上,作出自我选择的战士,影片也完成了对一个理想型,成熟革命战士的性格塑造。细伢子作出暂时放下陶子妹,继续前赴革命的选择,是一个政治绝对正确的选择,也是大多观众普遍心理认可的“大敌当前,放下儿女情长”这样一种成熟的选择模式,因而,细伢子爱情意识的萌发是细伢子成长性格的一个巨大推力。

三、作为枪笔共使的正面人物

纵观大多数革命历史题材的红色电影,其中不乏细伢子这样有勇无谋,怀抱一腔热血杀敌的革命战士,经过一系列浴血奋战,这些细伢子们用鲜血和生命捍卫了领土或主权的完整,对其英勇的歌颂屡见不鲜,却少有表现他们对革命或战争在思想文化上理解和成长的。新时期以来,红色电影也在不断的类型化和伦理化的叙事策略。有学者认为,每一次社会政治、文化的剧烈变革,都会导致阶段性、颠覆性的价值重估,人们对经典的认识和态度也逐渐加深,它承担着沟通社会各阶层情感和记忆,为民众提供可共享的精神价值体系的职责。[2]也即是说,红色经典也在跟随时代的发展,应时代的审美所需,而不断被重构和建造。在影片《红星闪耀》中细伢子从迷信枪杆子到皈依笔杆子的过程中,呈现了一种现代社会“崇智”的倾向,同时,《红星报》最为一种战时重要媒介的作用,为影片中赵赣生等“反派”的人所不以为然,而放在21世纪媒体今天,媒体的重要作用早已被无数次印证。

影片中《红星报》即某种程度上代表了“笔杆子”在革命中发挥的作用。《红星报》不仅为战士提供了一些生活小贴士,为革命战士加油鼓劲。在意识形态方面,作为党务的重要报纸,还有紧紧团结人心,肃清思想和确定党与革命重要路线的作用。正处于低谷时期的毛泽东也在《红星报》上发表重要文章,观众们结合常识和知识背景,就更易理解所谓“笔杆子”在革命战争中的重要作用。作为纸媒的《红星报》在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时,也起到使更多的细伢子们理解“枪笔共使”的必要性和威力,也使他们的行为和思想动机有了合理贴切的归宿。

因而,以邓小平主办《红星报》为主要故事线索,内嵌在影片的叙事结构当中,使红色经典的意识形态宣传显得不过于说教,同时也用细伢子人物形象的转变,来使得“枪笔一体”的观念深入人心,回归影片的最终主旨目的。

参考文献:

[1][2]张宗伟.传承·重构·再造:“红色经典”电影简论[J].当代电影,2011-7-1(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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