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在宫里还好吗

文/王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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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说：历史已成往事，其中的人和事皆随时光星散，在苍茫处如云烟。很多历史的真实和我们的想象恐怕并不相同，在这真与假的缝隙里，我们何不试着去追溯、去填补，让历史成为悬挂我们思想的钉子。历史的真实不再，但一段传奇依然可以让我们耽于真，沉于美。

在当下火热的影视文学作品里，后宫的小主们是最活跃的一批人，她们今天宫斗争宠，明天励志晋升，仿佛是一群活力十足的女人。可惜当大家抱着十万分的好奇，准备在史书中还原她们的形象时，却发现这其实是一群历史上的静默者。

回到紫禁城，我们会发现它的设计巧妙地遵从了风水阴阳的理论，中轴线前三殿与后三宫，仿佛六条阳爻，正合六十四卦中的乾卦。而在其两边分列的东西六宫，则如两象坤卦，象征着乾坤和谐，阴阳调和。

东西六宫建筑格局基本相同。今天我们参观东西六宫时，会发现其中一些很不一样，这主要是清末改造的结果，例如延禧宫。宣统元年（1909年），端康太妃决定在延禧宫修建一座三层水晶宫。此宫名曰“灵沼轩”，位于一座三米多深的池子中，可惜尚未完工，清朝覆亡，此处就变成了一座烂尾楼。

东西六宫后妃们分封的院落，通常是晋封时皇帝规定的，有一定的随机性。不过大体而言，地位较高或较受宠的妃嫔多居住在西六宫，可能因为此处离皇帝的寝宫养心殿较近。离养心殿较远的东六宫则略为冷清，特别是延禧宫一处。因此居于此宫的嫔妃，多少地位较低。

在清代，皇帝的多位妃嫔居于一宫的情况，是常有的事。因为同时在位的妃最多有四位，加上如果有在位的皇贵妃、贵妃，后宫的主位是够用的。在这一宫当中，按照地位高低，主位的妃、嫔居于正殿或者后殿，而从居的贵人、答应等人则要住在东西两厢。级别更低的值房和耳房则给当值的宫女、太监等人使用。六宫院落虽然看起来是两进院落，但嫔妃多人居住时，不是按前后进居住，而是像普通大户那样，按等级分正殿、配殿居住，日常都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皇后妃嫔中有严格的主奴区分，皇后是君，其他则为臣；嫔以上为主，贵人、答应、常在地位较低。但需要指出的是，即使是地位最低的常在，在后宫也是居主位，配有宫女、太监、日常用度，与杂使宫女有很大的区别。清代可考的历史中，没有一个“宫女转正”的例子，就连答应、常在升到主位的也很少。

据乾隆朝颁布的《宫中现行则例》所载，清代后妃、宫人的等级待遇非常明确。定例每年给皇后黄金20两，银1000两，而末等的答应，年例银仅50两。妃嫔见皇后和见皇帝一样必须行臣妾之礼。像影视剧中那样，大家聊着闲天进来个人，打个招呼又坐下了，根本不可能，更不要说随意对皇后有不敬的言辞和举动了。

比起宫廷奇案迭起的明代，终清一代，后宫都在稳步运行。后妃们是一个等级分明、整肃安定的大家庭，皇帝是这个家族的大家长，虽然有自己的好恶，但绝不会像寻常夫妻一般，沉溺于家庭关系和嫔妃斗争当中。今日信步宫中，雕栏玉砌犹在，但早已物是人非，与她们叱咤风云的男人不同，对于这些后宫女子，我们只能从档案中略窥些当时的情况。而她们心里的悲欢，人生的跌宕，便交给大家去想象和揣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