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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时代教育变革的“可能”与“不能”

2018-12-01

江苏教育 2018年90期
关键词:互联网+时代学校

“互联网+”时代已来,人机共存已引发了社会的深刻变化,也必将促使基础教育走向更为深刻的变革。对于即将到来或者说是已经到来的“未来教育”,我们应该积极应对并主动适应,以期使教育更加适应社会的发展。未来已来,教育必须在“互联网+”时代走向最为深刻也是最具颠覆性的变革期。那么,面对蜂拥而至的以虚拟技术、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为代表的“互联网”时代,中国的基础教育特别是面广量大的农村中小学教育真的会如专家们所言,来一场“面向未来的学习”教育革命吗?

一、“可能”——基于“课堂革命”的积极回应

我们在“互联网+”时代谈“面向未来的学习”和“学校教育变革”时,必然是一场触及灵魂的“革命”,而这一场革命我们需要做而且“可能”做的事情,就是首先解决观念的问题。

一是对教育的重新理解。教育培养的是活生生的人,应该把人放在教育最重要的位置,要将“全面发展”作为教育的目标。我们要充分认识到,人不仅是知识的载体和容器,更是要被视为鲜活的人,这无疑是需要首先认清的、坚守的。因此,我们谈“互联网+”时代的教育变革,首先必须树立“以人为本”的基本理念,围绕“全面发展的人”这一目标,紧扣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三个维度、六大素养和十八项能力”,着力加强关键能力和必备品格的培养。这种观念的确认,我们是必须做到的也是可以做到的,也是教育走向“互联网+”时代的必要准备。

二是对学生的重新认识。从教育的发展规律来看,对“人”尤其是人的“个性”的认同已经成为一种共识,基于“以人为本”的理念已经成为未来教育、未来学校的主要教育哲学概念。面向未来的学习,更加关注学习主体的个体特点,更加尊重学习主体的学习需求。特别是十九大报告中提出的“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为未来教育的发展锁定了基本目标。什么是公平?公平即是让每一个学生享受到均衡而适合的教育,意味着我们能够满足每一个学生的学习需求,无论是学习机会还是学习资源。什么是质量?质量即我们为学生提供的一定是最优质的并能够实现学习效果最大化的教育。而要达成这一点,必然要充分认识我们的教育对象——学生。

三是对课堂的重新定义。现代学校组织有两个基本条件,一是将孩子集中在一个叫学校的地方,二是在同一个时间采用同一种方式学习同一个内容。在“互联网+”面前,这两个条件已经不存在了。杨九俊先生曾提出“让课堂向四面八方打开”的观点,建议打破体制的壁垒,打破教室的壁垒,打破学科的壁垒。这与“互联网+”时代的教育变革有着异曲同工之意。“互联网+”时代,教育的各个要素已经发生变化,特别是学校与课堂,可以通过互联网设置在任何一个地方,不再局限在固化的时间与空间里。教育服务不仅仅来自于有固定地点和房舍的一所学校、一间教室,完全可以通过强大的“互联网+云网”,学生通过移动设备,随时找到自己想要上的课、感兴趣的课,聆听心仪的名师和名家的指导,以获取个性化的学习资源,和个性化的学习方式。在这一过程中,教室的墙壁被打破,学校的围墙也被打破,学校等教育机构不再是封闭的唯一的教育单元,而是通过互联网形成了集体智慧聚变甚至是裂变的节点,规避了学校单一教学时空的局限性,传统意义上的非正式学习将成为学生的正式学习方式。

四是对“教”“学”的重新解构。“互联网+”时代下的课堂教学,其最重要的特征就是个性化、自主化、多元化和精准化。因此,传统意义的“教学”在面对“互联网+”时,其内涵意蕴上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比如说“教”,就必须考虑学习的环境,即在什么样的场景中学习,通过什么样的媒介让学生获得他所需要的。还要考虑学生的参与形式,尤其是面对大量优质的慕课资源,翻转常态下的教学形式;更要考虑如何通过大数据,精准地了解学生的个性化需求,为学生提供更好的知识与反馈。同样,对于“学”,我们则需要较为系统的脑科学、认知科学、学习科学等作为“学”的理论支撑,以此来确定,学生究竟可以采用何种学习路径来学习,如何将个性化的自主学习、线上线下的泛在学习,以及基于“共育”理念的社会化学习、AR/VR环境下的探究性学习等变为学生学习的主要方式。由此,我们可以更为深刻地理解,在未来的教学中,教师是“学生学习激情的点燃者”“学生学会学习方法的传授者”“学生攀登知识高峰的引导者”“学生破解知识难题和人生困惑的点拨者”“课堂教学资源的整合者”,真正地成为“学生学习的服务者”。

二、“不能”——基于“教育实境”的哲性理解

无论是对未来教育的憧憬,还是对未来学习的期待,最终的取决权不在于教师本身,更多的在于中国基础教育的文化生态与相关机制。我们需要面对中国基础教育的“现实场景”,用“中国的方式”来稳步推进“互联网+”时代的教育变革,其原因有三。

一是文化的保守性。文化是有保守性的特质的。五千年的发展史,不仅仅孕育了悠久灿烂的中国文化,更是让我们对自己这个民族有了深深的眷恋。从农耕文明到现代工业文明的快速转型,从单一的以“儒、释、道”文化为主体的传统文化,到因为改革开放迅急裹挟进来的西方文化而形成的多元多样态的文化生态,中国文化的保守性特质显得尤为突出。中国人对农耕文化的依恋,对传统文化的坚守,是任何一个民族都难以企及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面对改革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经济的飞速发展让我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时,我们在外来文化面前,在坚守我们自己文化的同时,似乎感到更多的是茫然甚至迷失,以至于形成了“言必谈文化”,却又仿佛逐渐丢失“文化之根”的“激进型”与“慢热型”共存的特殊社会样态。这对于处在文化认同十字路口的我们而言,坚信了对中国文化的坚守、传承与转化,同时,也对“互联网+”时代的教育文化有了更多的中国理解。因此,让教育快速与“互联网+”深度融合,还需要我们扎根中国文化的土壤里,进行更多的思考与尝试。

二是地域的多样性。当我们在逐渐厘清东西方文化交织在一起时的文化坚守时,东部与西部、城镇与乡村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一定会成为“互联网+”时代教育发展不均衡的重要影响因素。当东部地区以上海为课改龙头推进“互联网+”进课堂并大量建设“未来教室”“智慧校园”的时候,西部地区尤其是相对贫困的地区,还在为解决学生上学难、师资缺口大而犯愁。即使在同一个地区,也会存在彼此不协调不一致的现象。就拿江苏而言,从苏南到苏中再到苏北,受制于经济状况,教育发展也出现不均衡。面对不同形态下的城市建设现状,如果全面推进“互联网+教育”,势必会引起更多的教育不适。因此,我们只有在“教育事业全面发展,中西部和农村教育明显加强”的条件下,才能够在更大层面上谈“互联网+教育”。当然,在沿海地区,在经济发达地区,尤其在教育发达地区,我们可以进行“互联网+教育”的尝试,形成经验,既而在面上推进。

三是教育的本土性。一个民族有一个民族的个性,在相对保守的文化状态下,我们的教育同样具有我们的文化特质。起始于21世纪初的第八次全国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在推进了十多年后,又悄然转向“基于核心素养的课程改革”。2017年秋季开学,全国基础教育起始年级的语文、道德与法治、历史等学科,开始全部使用统一的部编版教材,改变了第八次课程改革所倡导的国家课程、地方课程和校本课程的三级课程管理模式,十多年来在基础教育舞台上频频亮相的各版本地方教材悄然退出了历史舞台。由此,我们可以肯定,在面对全球教育“互联网”化的今天,尤其是当下以“西方模式”为主的“互联网+教育”,我们有必要坚持我们对教育的理解,发出“互联网+教育”的中国声音,向全球教育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三、从“不能”到“可能”——基于“未来教育”的愿景展望

在教育全球化的背景之下,我们既要在观念上敢于转变,生发出我们对“面向未来”的文化自信,又要立足于我们的文化本真、社会现实与教育理解,形成我们的行动自觉,在观念的“可能”与现实的“不能”中寻找“互联网+”时代下学校教育变革的适切路径,深化教育改革,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以此建设教育强国,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

一是补齐教育短板。只有正确找到我们存在的教育弊端甚至是失误,我们才能以一种积极的敢于担当的姿态迎接“互联网+”时代的新教育。那么,中国教育的短板在哪里?中国教育学会名誉会长、北师大资深教授顾明远先生在《中国教育路在何方——教育漫谈》一文中谈到中国教育的六大弊端与病症,即“缺乏对教育本质的认识”“人才观、质量观、学生观的误区”“轻视职业教育的制度设计”“学校发展不均衡”“正确的评价制度的缺失”“传统陈旧的人才培养模式”。因此,面对“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我们必要首先回答这六个问题,特别是要解决长期以来中国教育盲目激进和过度保守的倾向,着重要解决现代教育设备配置的滞后与现代教育技术掌握的落后等问题,加大中西部地区教育改薄工程的推进力度,不断地用现代教育理念刷新我们内心深处的教育陋见、偏见。

二是加快顶层设计。对于“未来教育、未来学校、未来学习”的展望,不能仅停留在教科研工作者的“理论玄想”中,也不能局限在个别学校、个别教师的“自我幻想”中,更不能用西方教育的那一套来左右我们的思维。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特别是优秀教育传统的大国,我们需要用世界的眼光来积极审视中国的教育,需要用中国的方式描绘未来中国“互联网+”教育的蓝图。对“互联网+”教育的展望,必须有一个宏观的架构,无论是以五年还是以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作为时间节点,都需要制定相应的行动计划或者发展规划,以此为“互联网+”教育的实施绘就路线图,走实每一步。

三是科学推进试点。作为一项全新的教育样态,“互联网+教育”的推进,需要一个较为成熟的样本,任何理论假设都不足以成为实践推广的理由。因此,科学推进试点工作,摸索符合本土特点的“互联网+教育”,是我们当前较为重要的工作。一是选点要有代表性,不仅仅在东部沿海经济发达地区选点,更要将点布到中西部地区;不仅仅在城市布点,更要将点布到面广量大的农村地区。二是试验要有本土性,不仅仅是引进国外先进的“互联网+教育”,更要探索具有区域性和推广价值的中国范式;不仅仅是研究“慕课”或者是“翻转课堂”,更要研究在基础教育中每天的课堂如何利用“互联网”,如何利用“互联网+”改变中小学课堂,引发真实意义上的教育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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