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经营范式的选择和转变

曹伟文

[摘要]森林的可持续性是森林经营和林业政策的一个有机组分。森林可持续性有一个独特而主要的特征，即它要求森林经营者和社会做出一个长期的承诺：为未来及后代管理森林。森林经营的基本思想和经营范式，来源于对人与自然关系这一基本问题的伦理主张，并随着对人类与自然关系的深入认识而转变。

[关键词]森林经营范式;选择;转变

森林的可持续性是森林经营和林业政策的一个有机组分。森林可持续性有一个独特而主要的特征，即它要求森林经营者和社会做出一个长期的承诺：为未来及后代管理森林。森林经营的基本思想和经营范式，来源于对人与自然关系这一基本问题的伦理主张，并随着对人类与自然关系的深入认识而转变。

一、以人类为中心的思想

在世界大多数地方的多数时期，都是“以人类为中心”这一思想占统治地位。早期人类之于森林，在最好的情况下是将其作为白然资源加以开发利用，多数时候是另一种情况，即将森林看成是对定居和发展农业的障碍。哪一种方式都只是考虑清除森林而很少考虑未来。这一过程白从人类进入铁器时代后就加速了。

自近代林业诞生之日起，占主导地位的两种森林经营范式即源于这一思想。如从法国留学回来的美罔林务局第一任局长平肖即深受这一功利主义思想的影响，当他把这一思想应用于环境保护时，提出了“明智的森林利川”。他认为保护的目的是使自然资源“在最长时间为最多数的人创造最多的好处”。

1.木材的永续利用

自木材永续原则在德国提出伊始，木材的永续收获即表达了一种非常直接而又明确的思想：经营一片森林，持续均衡地提供年度相等的商品木材。一般只要求收获时不损害土壤和水资源，以及收获后及时更新为合理水平的商业树种。

永续收获意味着生长或收获均等。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即使在今天，在世界各国都很少见到有森林呈现生长等于收获的“完全法正”的状态。如我国的国有林区，木材生产计划除根据森林生长量控制外，还应考虑国家和地方的需要甚至林区自己的需要，集体林区也不例外，很难奢求严格的永续收获规则。

这一范式随着欧洲的殖民及全球的文化与经济交流而在世界广布开来，被许多国家奉为森林经营管理的典范。然而，这一范式在其起源地德国，随着天然林为针叶人工的高产乔林取代所带来的系列问题，也是最先受到质疑的，继而一些新的范式开始出现。

2.多用途永续收获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世界经济的繁荣引起了社会价值的变化。户外娱乐活动急剧增加，在公有土地上更是如此。有关林地产出的竞争愈来愈明显，公众强烈要求禁止采伐和将天然林转变为人工林。

1960年的世界林业大会主题为森林多目标利川，承认森林提供许多同样重要的产品和服务.这标志着森林经营范式在方向上的第一次正式变化。正如美国参议员Hubert Humphrey在20世纪70年代早期所表达的：“森林被视为树木，而树木又仅被视为木材的时代结束了。土壤和水，草地和灌丛，鱼类和野生动物以及美麗的森林，必须成为资源管理者思考和行动的综合部分。”多用途还包括除木材和水外的许多其他产出，如鱼类、野生动物、牧业、景观质量等，以及对水质量的更高要求，因而拓宽了永续收获范式。在众多用途中评价选择和分配资源，经济分析被认为是最好的方式。在这一时期，各种经济学理论和方法得以盛行，如利益成本分析、资本预算、线性规划及联合产出等理论，用来裁决在不同利用间的冲突和平衡。20世纪90年代.许多国家的森林立法对多用途永续收获经营思想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映。在这一时期，我国也有学者提出在森林分类经营原则指导下实施森林的多功能主导利用，即承认森林的多种功能，同时以其中某一种功能为主导。

然而，多用途永续收获经营并未最终解决森林经营中潜在的冲突，为满足这些需要所做的努力导致激烈的矛盾，森林的保护与利用的冲突仍在不断升级。

二、非人类中心的思想

非人类中心思想在人与自然关系方面基于以下四个基本要点：1.人类是地球生物群落中的成员，与其他所有生物具有同样的作用方式和相同的地位：2.人类和其他物种是相互依赖的：3.每一个生物都是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追求自己利益的独立个体：4.人类不一定比其他生物优越。

具体到森林经营中，自然主义者的价值系统采纳“自然发生的要好于人类做的”这一观念，坚持无需人类十扰而由森林自然发展和演替。其典型立场是创立森林公园和自然保护区，对昆虫、病害及火灾过程不采取干预措施，减少人类活动。

自然主义者致力于建立国家公同和“旷野区”。这些区域以“自然过程”为主，保护广泛范围的物种，也支持与公同和旷野地相关联的人类价值。这一思想也表示，不管人类做什么，自然将有最后的裁定权。

20世纪60年代后期，环境运动兴起并于70年代早期达到顶峰，环境与资源方面的立法大量涌现，如关于濒危物种和森林经营等方面的法律，促成森林经营方面的一些转变。特别是关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兴起和实质性开展，成为多用途永续收获经营范式崩溃的最明显的标志。多用途范式解决不了生物多样性保护及景观层次上的问题，而当我们考虑全球变暖、冰盖融化、臭氧空洞和长程气候十旱时，该观点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

三、人与自然共存的思想

今天的情况是：土地和森林并不是无限制的，继续毁林将导致一系列如全球变暖等严重的问题。环境组织不停呼吁减少破坏性的森林实践，降低收获水平，保存和保护更多的动植物资源。政府制定政策、法律并采取具体的行动以实现这些目标。随着生态科学的新发展，在森林资源经营管理中，开始形成新的思路和对策，社会慢慢地转向关注人类与自然共存。这也是与非人类中心观点相关的一些有思想的环境主义者的观点。其主要的不同点在于承认人类对森林需求的多样性及变化，其出发点是可调控的人与自然共存。

人与自然共存的思想，反映了社会对森林的价值和优先权的改观。这些价值包括以前生产力的功利目标，但增加了在一个长的时间框架内期望保护和恢复重要的生态结构、功能和过程。它要求森林经营转变到一种新的范式：从对产品和服务的管理转向基于森林生态系统的管理，即森林经营的生态系统方法。

参考文献：

[1]孙儒泳，李庆芬等主编.基础生态学.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

[2]肖笃宁，李秀珍等编著.景观生态学.北京：科学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