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词的体性
2018-11-28张蕴佳
张蕴佳
词的出现和音乐直接有关,词的滥觞最早可以追述到隋唐之际的民间曲子词。人们多倚声填词,词的体裁和诗不同,每个句子的长短不齐,没有诗那样整齐的句式,严格的押韵,押韵方式因调而异,根据词调的不同,押韵方式不同,这和这首词的整体有关,比起诗的的严格词更具灵活性,这也和它倚声而作有关。晚唐五代词多是为了配乐在宴席上演唱的,所以词也就具备了她的音乐性,词的音乐性标志就是曲牌。当时的曲牌主要有《蝶恋花》、《清平乐》、《浣溪沙》《渔歌子》、《调笑令》。例如王建的这首《调笑令》“团扇,团扇,美人病来遮面。玉颜憔悴三年,谁复商量管弦?弦管,弦管春草昭阳路新”。把美人比作扇子,这是宫怨诗的常见内容,但是以词的方式写出来却显得灵动可爱,句式的长短变化,更有利于伴着音乐的节拍歌唱,生动灵活了不少而忧伤埋怨之情并未因此减少,可以说这是词的独特之处。
词要眇宜修,极具女性特点,精巧细致富有女性修饰之美。词所表现的是作者细腻的情感,选题多生活化,以抒发自己的内心情感为主。所以这种感情是含蓄的,并不是直接喷薄而出的,虽然幽约但是这种感情很浅显,并不难理解。代表就是花间词派所选内容都是“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手,拍案香檀”这是欧阳炯《花间集序》中对花见词的特点概括。它们的共同特点是用华丽的辞藻和婉约的构思集中描写女性的美貌,穿着服饰,和她们的内心世界离愁别绪。如温庭筠的《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峨眉,浓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这首诗主要是描写了女子早起梳洗打扮的情景,描写十分细腻,化妆先从眉毛起,然后写出照了前镜,又照后镜,红花与容颜,交相辉映。通过辞藻的运用,极力描绘出这位女子的美貌,最后的一对金鹧鸪又是表现了她的内心世界,她心中自有一段幽情。这首诗的描写很是绚烂,但是表达的的情感确是幽婉含蓄的,最后也是通过金鹧鸪来暗示女子的内心情感。除了幽约婉转词还以伤情为佳,一般来说是以表现离愁别绪为上,这种词独具一种感人的魅力,使人读之印象深刻,深入其境就有所感触。如温庭筠的《梦江南》“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这首诗写了一个思念丈夫,盼望他早日归来的少妇形象,她每天都精心梳洗打扮,然后到望江楼上极目远眺,她把每一艘船都看过,从早上一直看到暮色降临,但还是没有看见承载着自己丈夫的那一艘船,她的心情是何等的凄凉伤感,由最初的热切期盼变为现在的心灰意冷,这种痛苦之情使她肠断。脉脉的斜晖正是从女子含情脉脉的情态中写出来,而悠悠江水也使人感受到丈夫的悠悠不归和女子的悠悠思念,全诗都浸润着一种感伤之情,这可以说是词的体性之一。
词最初以描写艳情为美,风流公子多找歌妓相陪,作词让歌妓演唱来消遣娱乐,所以词多描写艳情。西蜀作为词的中心之一,其中的词作多是为了饮宴助兴,“词为艳科”《花间集》可以说是一个代表。但是艳科不等同于艳词,这其中也不乏表现爱情的佳品。因为词独特的婉约特性使得它在表现感情,刻画人物内心方面有独特的优势,所以词多表现男女爱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到了南唐词虽也是在宫廷宴饮生活中发展起来,但是却有了新的内容,开始有了对人生的关注,表现了当时士大夫的思想感情,但即使是这样的词也往往摧刚为柔,运用借代比兴等手法或是以人物情感为寄托完成的。如李煜的《山花子》“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西风吹损荷花,人的年华也同样易逝,梦醒之际正是寒意袭人之时,梦里的鸡寨很近但是醒来却是天涯,用吹箫派遣愁闷,但是到了最后只剩下深深的寒意,这首词以思妇为依托,但是表现的缺失时光易逝的感慨。让人回味至深。所以“词为艳科”是词的体性一直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