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尽铅华呈素姿

徐伟

【摘要】本文借《雷雨》实录，谈三方面的启示：教师课堂上的优美姿态——倾听、简洁的课堂语言和简明的教学设计。这就是语文阅读教学简约的艺术。

【关键词】简约；简单；简洁；简明

【中图分类号】G633 【文献标识码】A

莎士比亚说：“精简是智慧的灵魂。”在语文人文教学观摩现场，听了王岱老师的《雷雨》之后，我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领悟。充满智慧的教学必然是朴素简约的，富含魅力的课堂必然是回归本真的。亦如初日芙蓉，桐叶新绽，带给人一种美好的遐想、心灵的震撼、思想的升华。

一、倾听——一个简单、优美的姿态

好的课堂总是站在欣赏、体味学生发言的立场。王岱老师以丰厚的学养，用心地倾听，为学生营造了这样的课堂。整节课上王老师站在学生边上静静地弯下腰去，微笑着侧过头，让学生来说，充分地说，展开了说。围绕“你认为周朴园爱不爱侍萍”这个主问题，学生据文本进行多次交锋之后，一女生始终认为朴园不曾爱过侍萍，他只是一个自私自利、金钱至上的商人。教师却听到了她内心的疑虑，进行了这样的追问。

师：侍萍，你为什么开始认出周朴园，却不抓紧时间离开，或者不当场揭穿他？为什么……你还在这里。生：我想看一下他到底对我还有没有一点怀念之情，当时对我的感情是真感情，还是一种欺骗、一种年少时的冲动。师：你看，呵呵，你也很厉害。注意啊，你是想看一看，三十年了，周朴园对你的爱是不是真的，是吗？生：对，我觉得，就是回归现在，我感觉周朴园，无论他的旧习惯，都是为了追忆自己的年少时期，为了追忆自己的青春，而不是追忆那一个人。师：不是追忆侍萍？

倾听出学生没有表达出的心底的声音，是教师教学能力的展现；督促学生会倾听，更是教师高超教学艺术的体现，教师多次追问：“你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你同意他的说法吗？”促进了学生之间的对话交流。这节课，师生摒弃一切不需要的奢华与作秀，沉入文本，沉入心灵深处，也沉入社会生活的土壤中去体悟。学生在与文本、与教师、与同学、与自己的心灵对话的时候，在观点的推翻与重建中，对人性进行思索，对人心有更多的体察。

在这样一个“互相倾听的教室”里，学生获得思想的成长。

二、教学语言——简洁凝练、丰富蕴藉

课堂教学过程是教师、教材、学生之间的对话过程，教学内容的解析、知识的传递、对学生的引导……都要借助于教学语言。王老师以简洁凝练的语言传达出尽可能丰富的信息，引领学生借助文本情境和学生生活经验想象人物的情绪。如教学片段——

师：看一看舞台说明“汗涔涔，半晌”。（周朴园）生：天热，朴园愧疚、紧张、不安……师：为什么相见不能相认？生：因为他就是迫于社会的一种舆论吧……师：如果是你，你会认吗？生：呵呵，那得看社会形势……师：咱就说今天这个社会，你和侍萍三十年不见，你们相逢了，你会认吗？你现在有夫人，有孩子，你会认吗？生：那肯定不行。师：为什么不行？（众笑）生：……（全体沉默）师：咱们就说现在，你会认吗？生：因为当时他已经娶了繁漪大小姐，所以说他对于现在一种婚姻的情况来说，对于周朴园肯定是不能选择再去和侍萍一起的。师：为什么？生：这个——师：读文学作品啊，怎么去读？我们在指责周朴园的时候很容易，“你三十年都应该坚持的”“三十年你也要一直爱着的”，不爱着，就不叫爱过。但是如果落到你身上，你会吗？读文学作品最重要的就是让心沉浸到作品之中去。偉大的文学作品，它直指人性的……

“对文学类文本来说，基于语言教学的设计最终会从语言走向人，走向人的内心世界。走向必要的价值判断。”简单的追问，带给学生心灵的扣问，让学生懂得去体会人性的复杂，懂得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就是活生生的现实中的人，而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评判人物。王老师的语言既有蜻蜓点水的灵动之笔，又有大开大阖的铺排渲染，从人性的复杂引到现代戏剧对“命运”的探讨。丰富而睿智的语言不仅是教师智慧和学养的外在体现，更造就了简约有厚度的、丰满的课堂。

三、教学设计——干净美丽、简明深远

这节课朴素灵动、返璞归真，也源于它的教学设计犹如一个内外兼修的美人，如果把流畅的教学结构比作她优美的身姿，那么教学核心目标就如同她的灵魂。教学设计的第一部分介绍曹禺和话剧，像一个序曲，引发了学生对现代戏剧的小小兴致；第二部分则是通过学生复述故事梳理人物关系，教师用一张简约的图，进一步强调戏剧的特点就是激烈的矛盾冲突，且勾起了学生大大的好奇，五组三角关系，曹禺太伟大了，现代电视剧中刻画一组三角关系就引人入胜，这是五组。第三部分为课的主体，一个主问题——你认为周朴园爱鲁侍萍吗？对爱情的评判啊，大家都有话可说，可是似乎又不太好说，困惑、纠结、争论……这样引领学生渐入佳境。第四部分“雷雨”为题的含义，深入探讨人性是复杂的，人心是脆弱的，生命在不断轮回等重大的人生命题。

“最伟大的真理是最简单的，最伟大的训诫是易于理解的。但是当简单的真理被赘言遮盖，就通常不能让最需要它的人了解。”因此，语文课堂就应当追求“真实、有效、简约”的课堂境界，而简约的课堂则一定是从一份简明的教学设计开始的。

这堂课是“自然、朴素而充满激情的；是真实、生动而关注差异的；是深刻、灵动而追求创造的；是简单、智慧而提升生命的”。让我们拥有这样的课堂，让我们的课堂也成为充满生命色彩和洋溢人性温度的磁场。

（编辑：龙贤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