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屈原

郁 芳

不敢写你

不敢写你的生，你的……死。

我害怕，把你的生写低了

把你的死写轻了。

五月里，你似乎是我

无法绕过的一位故人。

读楚辞，就是……读你

就是看清你颠沛流离的一生……

读到你心里的哀伤

仿佛悠悠的汨罗江，化为泪水流淌着

——请原谅

我只是一个胸无江山的女人

就连悲悯，也是小的

小到不敢写你

小到只是想悄悄问一声——

你在青史里……还好吗？

想你当年怀石投江

肯定是为了不再随波逐流

想你留下的几朵浪花

肯定是为了让我的目光更加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