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畏先生畏后生
2018-11-21
中学时代 2018年3期
20世纪60年代中期,刘绍棠创作了三十万字的长篇小说《地火》,准备在《当代》杂志上发表。
一天,《当代》杂志社编辑章仲锷打来电话,请刘绍棠将《地火》的初稿寄给他,在杂志上连载。刘绍棠想了想说:“现在还不行,稿子我还要再改改,改好后我会及时寄给你的。”随后,刘绍棠每天晚上都伏案改稿。
一天晚上,已过了十二点,刘绍棠还在一字一句地看自己的稿子,一边看一边用铅笔在上面圈圈画画。夫人曾彩美倒了一杯热水端过来,心疼地说:“老刘,早点休息吧,你已经熬了很多夜了,何必这么折磨自己?难道还怕先生责骂?”刘绍棠抬起头来,笑着说:“我不怕先生骂,却怕后生骂啊。”说完,刘绍棠摘下眼镜,拉着夫人的手继续说道:“人年轻时写文章也好,做人也罢,不妥之处会有老师、前辈给你指出来;一旦稍微有点名气了,听到的都是夸赞的话。但这并不说明你已经尽善尽美。现在我如果不能尽力做好,将来的后生们可要骂我哦!”
《地火》经刘绍棠修改了十几次,才交给章仲锷。这篇小说一经发表,好评如潮。一向以严苛而著称的章仲锷编辑,也因刘绍棠不厌其烦地改稿深为感动,在他后来回忆与刘绍棠的交往经历中,曾这样动情地写道:“刘老师不畏先生畏后生,是一名作家对自我的警醒和对责任的敬畏。刘老师不但写作时是这样,做人亦是如此,所以,读者们不仅喜欢他的文品,更敬重他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