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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机共生的时代

2018-11-14尹传红

高中生之友(中旬刊) 2018年10期
关键词:阿西莫夫科幻机器

○尹传红

1999年,阿西莫夫科幻名作《活了二百岁的人》(又名《铁甲再生人》)被搬上银幕。电影情节跨越200年,讲述了智能机器人安德鲁阻止那些制造它的人销毁自己的故事,在这一过程中,它领会了人性的错综复杂。

20世纪末,“赛博空间”“赛博朋克”等一系列从“控制论”角度反映“高科技、低生活”主题的近未来科幻概念陆续问世,一幅人工智能与机器人介入或操控人类世界的未来图景,越发清晰地呈现在人们眼前。随着自动化、人工智能与虚拟现实技术的完善,那些经典科幻作品中的“机器人构想”似乎正照进我们的现实。

科幻作家江波的新作《机器之门》,描述的正是一个发生在不远的未来,机器人技术历经迅猛发展后在人类社会中掀起巨大波澜的故事。作品展开了“精确逼真到窒息的前沿科技画卷”(科幻作家韩松的评论),将一个令人焦虑的问题抛给了读者:人类该怎么办?

6月23日上午,“打开《机器之门》——科幻中的机器人构想”公益讲座在中国科技馆举行,我受邀做主题演讲,与科幻作家江波及《科幻世界》主编姚海军一道公开讨论,并回答了现场观众的提问。

大家对这一话题兴趣极大,活动延长了将近半个小时方告结束。观众提出了各式各样的问题:未来社会是不是真的会被智能机器所控制?哪些工作或职业将会被机器人取代?人类将面临怎样的影响?

3个月前,《科学随想》专栏先后刊发了3篇文章——《它的力量究竟有多可怕?》《人类制造的最后一台机器?》《给机器人戴个“紧箍咒”》,分别从技术角度和社会角度探讨过此类问题。我觉得还留下了一条“尾巴”没有具体谈到,这就是“人机关系”。我在演讲中泛泛地提出了一个乐观的想象:人类与机器人将建立一种共生关系,携手走向美好的未来。

我详细阐释了美国著名科幻作家艾萨克·阿西莫夫在1941年提出的“机器人三法则”,以及他首创的“机器人学”(robotics)。阿西莫夫年轻时读了许多有关机器人的故事,他发现故事里的机器人可以分成两大类:“威胁人类之机器人”与“引人同情之机器人”。

然而,在1939年,阿西莫夫撰写第一篇机器人科幻故事时,他隐约看到了另一种机器人的影子:既不威胁人类,也不引人同情。于是,他开始将机器人想象成由实事求是的工程师制造的工业产品,它们内设安全机制,因此不会对人类构成威胁;它们被用来从事特定工作,与同情没有必然的联系。此后,“谨慎设计的工业机器人”这类形象,在阿西莫夫的笔下越来越多。

1964年,阿西莫夫写道:“(到2014年)大量的精力将被投入有‘机器人大脑’的车辆设计中……通信将成为影像和声音……人类将因此成为一个看管机器的主要种族。”3年之后,一个名叫理查德·布劳提根的诗人在诗中畅想:“我常常期盼(它必须实现)/一个控制论生态圈/我们将自劳作中解放出来/并回归自然/回到我们哺乳动物的/兄弟姐妹们身边/而所有这一切/都被那慈爱的机器照看。”1982年,阿西莫夫又写道:“有一件事我们可以确定:机器人正在改变这个世界,将它朝我们无法清楚预见的方向推进。”

澳大利亚未来学家理查德·沃特森认为,用机器代替人类去完成枯燥或危险的工作是完全合理的,用机器来增进人类的互动和关系也是明智的。人类和机器之间的关系与力量平衡,是当前这代人和未来一代人所面对的基本问题。重要的是,简单地审视我们自己,思考技术将如何帮助我们实现自身较高的要求。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不用担心机器会思考,而是要担心如何保证人类仍然会思考。我们需要接受科技,朝着一个特定的目标去控制和定位科技。

在乐观人士看来,一种共生关系有可能被建立:机器人或计算机不会取代人类的地位,而会作为人类的朋友和同盟者,跟我们一道走向光辉灿烂的未来——只要我们在此之前不自我毁灭。更有人工智能专家大胆设想:智能机器人实际上是人类演化的后代,它们在我们人类中成长,学习我们的技能,与我们拥有共同的价值标准……

公元前4世纪,柏拉图在著作中写下这样一番话:“利用翅膀在空中飞到尽可能高的高度,就是为了从那里以新的视角来感知世界,看看鱼是怎样把头探出水面的。”

很有可能,未来的人类将能够把他们的思想加载到高级计算机中,使得“自己”可以永远存在下去。而在此之前,学会使用计算机与机器人,则是人类接受新文明的重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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