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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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青岛第一中学

(一)

刚放暑假，我的心就飞回了农村老家。那儿有疼我的爷爷奶奶，还有我7年没见的精灵古怪的好朋友珠儿。曾经的两个形影不离的恶作剧小花猫，动作敏捷，上墙爬树。当然还有记忆中烦人的蚊子和嗡嗡的苍蝇。

傍晚，我们来到了我的故乡，鲁西南一个小山村。咦？故乡变了模样！我张大了嘴巴。一条条笔直、宽敞、平坦的马路，如同晶莹的玉带围绕着故乡那一座座整齐的乡村小院；路两边的白杨树轻轻鼓掌，欢迎游子回家；河道内清澈的溪流映着美丽的倒影，偶有鱼儿跳跃，激起圈圈涟漪；“最喜小儿无赖”，赤脚河边戏水。处处绿树掩映，草木蔓发，体现了绿色发展的生态意识。条条公路金丝线，串起社会主义新农村。小桥流水，田园优美，生态自然，鸡犬相闻，这不就是我们所追求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吗？想必陶潜笔下的桃花源也不过如此吧？

我不禁回忆起了7年前回老家的景象。

(二)

2011年，10岁的我，满怀好奇地跟随父亲去爷爷奶奶家度暑假，体会乡村生活。“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夏日的乡村一定是美丽的；羊肠小道，花红柳绿，翠烟袅袅，鸡犬相闻，乡村的生活一定是惬意的。我不禁描画起我想象中的故乡。

走高速，下省道，拐入父亲常常念叨的袁寨。一条笔直的柏油路直通村里，取代了昔日尘土飞扬的土路。酷烈的太阳暴晒在没有一丝绿荫遮拦的公路上，路面似乎都要融化了。走在上面，鞋底都有点发粘。路两边，晒着一片片金色的麦粒，占据了路的一半。两三只小狗热得吐着舌头，看见我们，懒洋洋地汪了两声。咦！哪里来的臭味呢？我走向路边，差点熏吐出来。一条绕村而过的小河流，成了臭水沟，各种生活垃圾漂浮着，苍蝇和蚊子在上面肆意狂欢。

这就是父亲无数次给我描绘的、给他带来无数美好回忆的乡村吗？

爷爷说，这几年村里经济发展很快，大家生活都好了；只是由于过度伐牧，原来的树林都变成了庄稼地；农药残留严重，村里的地下水已经不能饮用了；生活垃圾随处乱扔，周边都成了垃圾场；村西边的河沟被县城的一个公司承包用来垃圾填埋。话语间，充满对过去生活环境的向往。

(三)

父亲的乡村是这样的。

1980年7月。鲁西南，袁寨。

一个总角少年，赤脚走在乡村的土路上，雨后的垂柳上挂着晶莹的水滴，初升的阳光照在少年身上，拉下长长的背影。斑驳的树荫下，少年手持一把小铲，自得其乐地寻找着知了猴的影踪。路边的溪流，清澈的水流哗哗流淌，美丽的倒影清晰可见。

1985年1月。鲁西南，袁寨。

周末，12岁的少年从县城骑自行车回家。村西口，雪后的土路泥泞不堪，各种车辙参杂着积水，让人无从下脚。少年迟疑了一下，使劲推车前行，不到30米，车轮上挂满泥巴，再也推不动了。少年咬咬牙，廋弱的肩膀扛起自行车，趔趔趄趄前行。一不小心，脚下打滑，少年和车子一起倒下，有殷红的鲜血流在积水的路面，渐渐扩散。少年的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

(四)

晚上，与西院的堂叔——父亲的发小、如今的村长煮酒话家常。叔叔向我们描绘了未来家乡的规划和前景。“以周边自然村落为单元，落实绿色发展理念，统筹开发，创办循环农业、创意农业、农事体验一体化发展的特色田园综合体，实现青山绿水、生态发展的幸福之路。”

从小农经济到粗放发展再到绿色之路，中国的经济发展在曲折中前进。我的故乡，不就是中国发展之路的缩影吗？它的出行经脉，从原始的羊肠小道到柏油马路再到生态景观路，是中国三十多年经济发展的最好见证；从小农经济到粗放发展到绿色经济，中国的社会主义道路在实践摸索中迎来辉煌发展。

我，期待下一次的故乡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