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盘山上的草(外一首)

◎蝈蝈

八盘山上的草

比那些啃草的绵羊还要安静

要是没有风

它们几乎就是一抹

安静的光线

在铁丝围栏里边

草不用费什么劲去生长

它们只是柏树下睡眠的手指

轻轻抚动

大树的阴影

白霜记

在月光下

我们变成鼹鼠， 拉着装满粮食的架子车

在铺着白霜的土路上晃动

凌乱的草木藏起万千小虫和未觉的风

不会有虫鸣， 只有奔波擦过大地。

艰难时世我会诅咒粮食

它在血汗滋养下交不出更多的种子

在月色里， 借来的玉米

它们其实没那么胖，

想想迷茫的未来， 便如霜冻般无比沉重

我埋下头，

只顾盯着白霜一寸寸从脚下移走

遥远的犬吠和老爹的咳喘充耳不闻

我们仿佛一对窃贼

藏在月下， 偷偷运送隐秘的幸福

只等天下大白， 寒霜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