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下

1.清水村口 日

八月份的贺兰山算不上十分炎热，虫鸣鸟叫甚欢，一望无际的葡萄长势正好。清水村锣鼓喧天，震耳欲聋，老少爷们儿兴高采烈地站在村口敲锣打鼓，等待着市里委派的驻村第一书记姜河的到来。

村长李根民着急地喊着：王会计，快快快，和天亮去前面看看姜书记他们到哪了，这咋老半天了连个人影也没有。

王会计：好嘞村长，我俩这就去。

李根民说完又指了指列队欢迎的锣鼓队：哎呀，都别偷懒了，胖嫂，你赶紧带着大家练起来啊！

胖嫂：不是我说啊村长，咱这也敲敲打打老半天了，这市里来的新书记派头可真大，他到底是来还是不来，不来的话我们可回家做饭去了，大家伙都饿着呢。

村民们应和道：就是就是……

老李头：别！这新书记也和前面县里派来的干部一样，本事没有脾气不小，新官上任三把火，今天先来个“下马威”。

众人哈哈大笑。

李根民：行了行了，好好敲你们的锣，少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正当众人起哄时，天亮飞快地跑了过来：来了来了，车来了，快准备好！

王会计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赶着：人到了，新书记到了！天亮，你等等我——

村民们收到指令迅速来了精神，各司其职欢迎新书记的到来。在众人的翘首盼望中，姜河的车开到了清水村口。

还没等李根民一行过来，姜河便飞速下车奔向大家：对不住各位乡亲，让大家久等了。这一路上啊，我一看咱们清水村风景太好，就忍不住开车多兜了几圈，没想到这车出了问题，耽误了行程，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村民们在姜河讲话的空隙，上上下下打量着村里新来的第一书记——一身休闲装，穿着运动鞋，没有秘书跟随也没有规矩的公文包，除了两大包行李就是一辆山地车，确实是跟之前的驻村干部不太一样。

天亮一眼认出了姜河，之前在市里举办的一个培训会上见过，自己也被姜河的远见所吸引。

李根民：哪里哪里，姜书记您能过来，这是咱清水村的福气，大家伙儿还等着您带着我们发家致富呢。

王会计：可不是，姜书记，您的到来让我们清水村蓬荜生辉啊！

众人哈哈大笑。

罗寡妇在一旁嘀咕道：哼，还会说人话了。

2.安正国家 日

远处一户人家的房顶上，安正国拿着望远镜关注着村口发生的一切。

刘桂兰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了过来：行了，别看了，这个新书记不管是谁，那还不是和李根民穿一条裤子！要我看啊，他肯定跟之前的几个挂职干部没什么区别，随便待上一年也就走了。你就别操心了，赶紧吃西瓜。

安正国佩服地看着妻子：呦，你今天的见解倒是和我一样。不过，我总觉得这姜河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3.村口 日

姜河：谢谢乡亲们的抬举！这一年我一定不负众望，给大家有个交代。那今天要不然大家就散了吧，也别在太阳底下站着了，赶紧回家吧。

李根民招呼大家：都回吧回吧，散了啊。那个天亮、安良，你们几个把姜书记的行李卸下来，胖嫂你带人去把房间布置好。

众人应和道：好嘞。

李根民略有担心地问道：那姜书记，您、您能不能赏脸去家里坐坐，我已经让内人备好酒菜，给你接风洗尘。

姜河：不了不了，我自己带了不少吃的过来，就不麻烦您了。再说，我们党员干部也不能随便吃拿群众的东西，这是违反纪律啊。哈哈。

李根民：哎呀，姜书记您言重了，就是一点粗茶淡饭，自己家种的菜不值钱，哪里谈得上违纪呢。

王会计：就是，书记，您就去吧，权当下乡第一天体验民情了。

众人应和：是啊书记，我们都想和您多聊聊。

姜河犹豫后答道：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咱们出发。

李根民先是一愣，惊喜地答道：出发、出发，您这边请。

4.李村长家 日

妻子张凤琴早已接到李根民的指示，准备好了瓜果梨桃和酒菜等着大家。很快，村委会一行人便进了李家院子。

姜河和众人落座，说道：李村长，感谢您给我安排得这么好，费心了，我先敬您一杯。说罢，干了杯中的酒。

王会计：可不是，村长为了您的到来，准备了好久。您是不知道啊，我们面前这是阻力重重，尤其是那个安正国……

没等王会计继续说下去，李根民再次举起酒杯：来来来，我们再敬姜书记一杯。

王会计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拿起酒杯偷看了李根民一眼，尴尬地笑着喝酒。

李根民虽然瞪了王会计一眼，但内心的愉悦还是明明白白显露在了脸上，给姜河倒了满满一杯酒：来来来，姜书记，尝尝你凤琴嫂子酿的葡萄酒，解解渴。

天亮从外面跑了进来，搬着凳子坐下：爸，姜书记好，都安排好了，您待会儿直接住进去就行。

看到天亮，姜书记也觉得眼熟：这就是天亮啊，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天亮：书记竟然还记得！上次市里给我们各村先进青年安排的葡萄种植销售培训大会，我们村派我去了，听了您的报告，觉得很受教。这次知道市里要派干部来，我就想着，要是您能来多好，结果还真把您给盼来了！

王会计：天亮这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众人大笑。

姜河：我来咱们清水村当这个扶贫第一书记，为的就是带领大家发家致富，彻底摆脱“穷帽子”。这一年也少不了麻烦大家，尤其是要有天亮和安良这样的年轻人，想干事儿能干事儿，甩开袖子加油干！天亮，明天一早，你就陪我到咱村的地里去转一转，我先认认路。

天亮：好嘞书记，明天我找您去。

李根民：好，来，大家再敬书记一杯，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众人举杯。

5.安正国家 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安正国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摇着蒲扇纳凉，听着从李家传来的阵阵笑声。

安良：爸，这姜河不会真的和李根民是一伙的吧？姓李的这么有本事呢，天亮这两年人脉够广的啊！

安正国：我不管他们什么关系，穿不穿一条裤子，也不管这新书记什么来头，反正他休想动我的葡萄园！这清水村，还没轮到他们兴风作浪。行了行了，赶紧睡觉去。说罢，起身收了扇子回房。

安良看着父亲走掉，郁闷地回了屋。

6.村委大院 夜

夜深了，姜河喝完酒后被一行人送了回来，他道别大伙儿就进屋归置了东西，准备洗漱睡觉。

姜河在床上翻来覆去，自言自语道：这李婶酿的葡萄酒，酸甜爽口，喝多了倒还是有些上头的。

突然，姜河听见门外有响动，他本能地问了一句：谁？

一个迅速跑过的影子映在了窗户上。

姜河立马下床开门，一张信纸落了下来。他捡了纸往院子里瞧了瞧，除了一片漆黑没有什么人。他关上门查看纸条。

纸条上写着：严惩安正国，还我公道。

姜河盯着手里的纸条不由一惊，自语道：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安正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这递纸条的人又是谁呢？

躲在屋后的王会计稍稍松了一口气。

7.王会计家 夜

回了家的王会计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门瞧了一眼，屋子里黑咕隆咚，他借着月光看到爱人何小芳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偷偷溜出去了半天。

王会计上床准备睡觉，刚一躺下就听到了何小芳的声音：回来了，去哪了？

房间的灯应声而亮。王会计猛地坐起，心虚地看着小芳：没，没去哪，出去上了个厕所。

何小芳：呦，是吗？那我刚刚在村委会院子里看见的人不是你喽？给我老实点！

王会计定睛一看，何小芳披着外套，看来是跟踪自己去了，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王会计迟迟不肯说话。

何小芳：快说话！你到底给姜河塞的什么东西？上面写的啥？谁让你去的？

王会计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灵机一动：“谁还能让我去，我自己去的！我是告诉姜书记咱们葡萄基地赔钱的事情。李根民和安正国闹矛盾，俩人撒手不管，当年家家户户都往里面投了不少钱，咱家不也有五千块钱吗。这钱不找姜河要找谁？他从市里来，肯定带了不少钱嘛。”

何小芳听完喜出望外，立马温柔了起来：真的啊，你这次咋开窍了啊，这么有胆量，这可是为大家谋福利的好事情啊！

王会计边说还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以示威严，顺便给自己壮胆：那是。你以为你男人遇了事就只会往后躲啊，我也是铁打的汉子。

何小芳乐得合不拢嘴，又表达了她的担忧：那刚刚没人看见咱们吧，要是有人告诉了根民叔和安叔，那可不太好啊……

王会计：没人，你不也在边上看着呢吗。

何小芳不好意思地扭捏着：我那不是担心你嘛。哎呀，好了好了，赶紧睡吧。

王会计嘿嘿一乐，关灯睡觉。

8.李村长家 夜

李根民高兴地哼着小曲准备睡觉。

正在收拾床铺的张凤琴看到爱人如此高兴，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看把你乐的，至于那么高兴吗？

李根民：怎么不至于？这姜河往咱家一来，全村人可都看着呢，尤其是安正国，他今天一天肯定心神不宁。这就对了，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姜书记是向着咱们的，是和我站在一起的，看他还敢兴风作浪！

李根民说罢，又继续哼着曲子。

张凤琴：行了行了，人家新书记心里怎么想的还不一定呢，你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还和人家心意相通了？

李根民：他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安正国怎么想的，只要他有了想法，那就够了。

张凤琴：就数你算盘打得精，快睡吧，明天还要去和书记汇报工作呢。

张凤琴拉了灯。

9.清水村

夜晚的清水村一片寂静，只能偶尔听到几声犬吠。

10.村委大院 日

清晨，安正国拿着农具来到村委会大院。

姜河早早地起了床，推开门就看见了等在门外的天亮。二人打过招呼后，就各自推着自行车准备出发。

11.村委大院门口 日

刚一出村委会大门，姜河、天亮就看见也推着自行车的安正国。

安正国走上前来：哟，天亮，这就是咱们新来的姜书记吧。书记好，我是安正国，就住在前边村口东边第三家，您没事就过来坐坐。

天亮：书记，这就是安叔，咱清水村的上任村长。

姜河：你好你好，您就是安村长啊，早有耳闻，听说您给咱老百姓办了不少实事，我日后可少不了得去向您请教。

安正国：哪里哪里，那都是过去了，清水村还得靠你们新一任领导班子呢。你们这是准备去哪？

姜河：我这是让天亮给带路，去看看咱们的葡萄种植基地。那安叔，您没事的话不然和我们一起？

安正国：不了不了，你们去吧，我还得去给老刘家的葡萄园看一看。

姜河：那行，您先忙。

告别二人后，安正国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嘟囔：看来这李根民和罗寡妇还没把我在任时因为想要办葡萄酒公司，没和老罗头协商成就强占了他一亩地的事情说出去。唉，我也是一片好心嘛，要不是投资方在开工前突然毁约撤资，那老罗头现在也能分到钱嘛，清水村也早就脱了贫。这事归根结底也不能全怪我，老罗头也有不对的地方，全村人都配合，更何况他一个“罗锅”，这犟驴不就是想多讹点钱，要不然也不至于一激动中了风瘫在床上不能动弹。还好这姜书记还不知道，我量这李根民也没这么大胆子，更何况他家天亮还惦记着我家安静。只要老罗头不说话，这事就没人在乎。

自言自语后的安正国高兴地哼着小曲，赶往老刘家的葡萄园。

12.田间 日

姜河和天亮二人一路上骑车前行，天亮挨家挨户地给姜河介绍情况，姜河也给天亮普及种植葡萄的知识，二人越聊越投机，颇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意味。

13.王会计家门口 日

王会计也早早地起了床，准备开门营业，正值他出门倒水的间隙，猛地发现罗珍珍背着孩子在树后面冲他挥手，示意他过来。

王会计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把水盆放在家里冲了出来，拽着罗珍珍躲到一旁：你怎么过来了？不是不让你找我吗，赶紧走。

罗珍珍：我让你给姜书记递的纸条你递了吗，他说啥？

王会计不断地瞟着周围，心不在焉地答道：递了递了，他说很快就还你们家一个公道。哎呀，你别问了，赶紧走。

罗珍珍：那他具体是啥反应啊，你跟我说说，“很快”到底是个啥时候嘛？

王会计虽然很愿意和罗珍珍说话，但怕被媳妇发现：“很快就是很快嘛，别问了，你赶紧走。我真的已经递了纸条，你放心。”说着就要往屋里走。

罗珍珍一把抓住王会计的衣袖：那你就和我说说嘛，你怕啥。

正当二人纠缠不清时，屋里传来了何小芳的声音：“老王啊，你干啥去了，倒个水怎么这么久？”王会计赶紧应道：“来了来了”。他一边往屋里跑一边示意罗珍珍快走。

罗珍珍也被吓了一跳，躲了起来。

罗珍珍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自语道：明明是我家受了委屈，大家却因为害怕安正国而对我视而不见。王会计这胆小鬼，这么多年一点没变，要是他根本没去怎么办？我爸的身体可拖不得了。

正当罗珍珍犹豫不决的时候，李根民出现在她的面前：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根民瞟了一眼王会计走的方向邪魅地笑着：罗寡妇，不是我说，你家那点事早该解决了，再拖下去你啥也捞不着。他安正国两万块钱就想息事宁人，你也太好欺负了。这新来的姜书记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不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罗珍珍：李叔，可你说我一个寡妇，没权没势的，人家能替咱说话吗？

李根民：你放心，你先去告状，等到时候李叔再给你说说话，这事也就成了嘛。

罗珍珍思量再三，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地冲向葡萄基地。

李根民看着罗珍珍离开的背影，笑了。

14.葡萄种植基地 日

姜河和天亮一路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葡萄种植基地。

姜河：咱们清水村在贺兰山的东麓，地势平坦，光照又足，昼夜温差大，是种葡萄的好地方。种出来的葡萄又好看又甜，这可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最重要的是，咱贺兰山地处的纬度和法国相似，所以种出来的葡萄不比他们差，哈哈。

天亮：可不嘛！最开始我们村种葡萄，那时候种的人还不多，我们每年还能卖个好价钱。但是前几年，周围的几个村子看我们种得好，也慢慢开始大面积种植，这葡萄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想要再靠散户自己往城里卖，那基本是没啥利润了。安叔呢，就带着我们办合作社，把散户统一起来集中管理集中销售，还建了咱们眼前的这个葡萄种植基地。现在是我爸带着大家在干，到了年底，每户分红。

姜河连连称赞：看来咱们村这两任领导班子给大家干了不少实事嘛。我这次从市里过来，也带来了一个葡萄酒的项目。只要咱们的公司能成立，就不愁后面的问题。

天亮：那可太好了书记，我们村早就想这么干了，可一直没能弄成。

姜河：对了，天亮，我来之前啊，听说安正国还准备弄一个葡萄酒公司，但是出了点问题，你能具体给我讲讲吗？

天亮一下子愣住了。正当他犹豫的时候，突然看到罗珍珍抱着娃娃冲了过来。

罗珍珍一下子跪在姜河和天亮的面前大喊：姜书记，你要为我做主啊，要严惩安正国！他可把我们家害惨了，求求你了，要为我做主啊……

姜河也吃了一惊，连忙把罗珍珍扶起来：这位同志，你起来说话，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珍珍哭天喊地，引来了不少村民围观。她一看时机成熟，就当着众人的面说：书记，我是咱们村的罗珍珍。那安正国占了我家的葡萄园，还害得我爸中风，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姜书记，你可要给我讨个公道啊！

姜河：天亮，是这样吗？

天亮犹豫着说：书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安叔也是一片好心……

群众里有人议论：天亮可惦记着人家安静呢，要不然也不会不管他爹受的委屈。

姜河听到沉吟一下，对罗珍珍说：这样吧，你先跟我去村委会，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来还你公道。

罗珍珍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便一边流泪一边窃喜地和姜河等人回了村委会。

15.老刘家葡萄园 日

安正国还在老刘家的果园侍弄葡萄架子。

安良跑来大喊：爸，出事了，罗寡妇去告状了。

安正国放下手中的农具就冲出院子，和安良前往村委会。

16.村委会活动室 日

安正国和安良从外面进了屋子。

安良看到罗珍珍，一下子怒火中烧：罗寡妇，你到底想干啥！又想讹钱是吧，上次给你的钱又花完了？你还有完没完？

姜河震惊地问道：你们给过赔偿了？

安良：可不嘛，前前后后给了两万了。

罗寡妇还击到：那点钱看病早花光了，我爸后半生怎么办？你们赔我家的地！

安良说着就要冲上去，被安正国拦住：安良！罗寡妇，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们做一个了结，你说吧，怎么样才能满足你？

罗寡妇毫不犹豫地说：再给五万，然后把地还给我！

安良：五万？你想钱想疯了吧？罗寡妇，你不要欺人太甚！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安正国一口应下：好，五万块钱，就这么定了！但你家的地已经没办法要回来了，除非把那烂尾的厂子拆了。可就算拆了，地也肯定不能再种了。我再多给你一万，从今往后，你爸的事就和我没关系了。

李根民默默地躲到一边不发声。

罗寡妇同意这样的调解。

姜河组织双方签了调解合同。

17.村委大院外 日

姜河早早地起了床，睡意朦胧地推开门准备洗漱，发现天亮正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姜河：天亮，怎么这么早，有事吗？

天亮：书记早。我，我也没啥事，就是想来看看您……

姜河：哎，有事就直说嘛，跟我别客气。

天亮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情，就是……算了书记，我跟您直说吧。我知道您这次从城里带了不少项目过来，大家都想跟着您大干一场。但是安叔的情况你知道，所以我就想问问您，不会把安叔家落下吧。虽然安叔犯过错误，可他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可以说是种葡萄方面的专家了，也给大家谋了不少福利。

姜河笑着说道：我知道，咱们清水村自打建村以来就种植葡萄，在这贺兰山下多少年了，祖祖辈辈都靠着葡萄营生呢。这次我不光给大家带来了项目，也带来了资金和人才，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的葡萄走出去，带领大家伙儿致富。咱村谁也不会被落下，安正国知错能改，他的气魄我佩服，是个好同志！

天亮：听您这么说我真是太开心了，我这就告诉小静去，谢谢姜书记了！

天亮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18.葡萄酒公司旧址 日

葡萄酒公司重新动工这天，天刚微微亮，清水村就传来推土车的阵阵轰隆声。荒废了几年的葡萄酒公司旧址宣告结束，同时也是新的开始。在外打工、上学的年轻人能回来的全都赶了回来。

典礼开始后，姜河讲道：乡亲们，感谢大家前来见证我们清水村的盛事！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姜河今天在这里给大家表个态，我一定带领大家把这个葡萄酒厂办起来，还要办得红红火火！我们不仅要办酒厂，还要办葡萄产品加工厂、葡萄批发厂等等，总之，就是把我们的优势发挥到极致，让大家赚得盆满钵满！现在我宣布，清水村“清泉葡萄酒公司”正式成立——

村民们喜笑颜开，使劲儿地鼓掌。

大会结束后，安静和天亮终于能在一起说说话了。

安静似乎有心事，半天不肯开口。在天亮的再三催促下，安静道出了心中的苦闷：“天亮，我把想从城里辞职回来和你一起去酒厂干活的想法跟我爸说了，可他不同意，还说敢辞职就打断我的腿……”

天亮无奈地安慰道：现在这情况谁也说不好，毕竟这清泉酒厂失败过一次。但无论怎样，我都会和它一起扛过去，相信你也一样。等公司步入正轨你再回来，到那个时候，你爸再也不会反对了。

19.葡萄酒基地 日

葡萄酒厂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工，娇艳欲滴的葡萄也新鲜上市。

关于葡萄酒的名字，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姜河说道：“玉清泉”——清玉剔透、甘之如饴、幸福之泉。这不仅饱含着清水村父老乡亲的汗水与希冀，也在讲述贺兰山下这片土地的故事。“贺兰山下果园成，塞北江南旧有名”，传承祖辈的技艺，发扬现代工艺的高科技技术，这正是我们的意图，也是我们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安静：也是我们新一代青年创业者实现抱负，为社会作贡献的好机会。

天亮：安良、安静，小玉，咱们啊，跟着书记好好干，等把咱的家乡建设好，让在外的乡亲们都回来工作，和家人团聚在一起，再也不用背井离乡了。

安良、安静，小玉齐声说道：天亮哥，我们听你的！

20.葡萄酒厂 日

第一批葡萄酒生产出来的时候，清水村老老小小都来了。

姜河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安正国。

安正国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当舌尖触碰到绵柔的酒水时，他的眼泪已经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这可是我们清水村老老少少的心血啊！姜书记，我是罪人，要不是当年我没本事，这酒厂早就该办起来了，是我拖累了大家……

没等姜河说话，李根民也触景生情：正国，不怨你，是我胆子太小没主见，当了两年村长，啥也没给大家弄下……

胖嫂：安叔、李叔，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都指着你们带领我们奔小康呢。

众村民：是啊是啊，安叔、李叔我们都信你们！

姜河：两位叔都是好样的！你们还培养了天亮、安良这么好的后生，这是我们清水村的福气。我代表大家敬你们一杯。

姜河说罢，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安正国和李根民如释重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21.清水村田间 日

清晨的田间微风徐徐，阳光明亮而温柔。

姜河站在茫茫无际的葡萄地里看着眼前的一片生机，眼神坚定而充满希望。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