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害谁就喊谁万岁

◎ 邱丰

曹汭是赵州的兵马监押，就是负责地方消防和治安的小官。

曹汭和家中的一个婢女关系密切。曹汭的妻子当然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常与他吵吵闹闹，最后给这个婢女找了个婆家将她嫁了出去。

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这个婢女有了丈夫之后，曹汭仍然时不时地跑到人家家里去坐坐。次数多了，婢女的丈夫就不能容忍了。

宋仁宗天圣二年的某一天，曹汭又来到婢女的家中。进屋之后，曹汭脱掉了外衣，里面那件淡黄色的袄子因此显露在外。淡黄色和皇帝专用的赭黄色虽说不是一种颜色，但毕竟也是黄色……婢女的丈夫早就想出口恶气，这次抓到了把柄，迅速跪在地上朝着曹汭高呼万岁！

呼喊声引得一些邻居来看热闹。曹汭被吓得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那里。于是一个罪名成立了，那就是曹汭端端正正地站着接受了欢呼声。

事情很快被报告到州里，派驻此地的宦官立即派人马不停蹄地奔向开封府向最高当局汇报。

宦官之所以如此关注这件事，是因为曹汭的叔叔是枢密使曹利用。

宋真宗景德元年澶渊之战时，契丹和宋朝议和谈判。宋朝的态度是每年给契丹一些银子，权当送钱免灾。曹利用是宋朝的谈判代表，他一路舌战契丹，最终达成意向，返回澶州准备向真宗汇报。

当时，真宗正在帐篷里用餐，曹利用不好打搅，就在外面等着。真宗急切地想知道每年要给契丹多少两银子，就让一个小太监出去问问。曹利用给小太监出了个哑谜，伸出三个手指头贴在自己的脸蛋上。小太监猜测，应该是三百万吧。真宗一听大惊失色，但转念一想，如果能够了结这件事，三百万也行啊！

真宗吃完饭后立即召见曹利用，急着问：“具体是多少？”曹利用高声回答：“十万两银子和二十万匹绢。”以大宋的能力，这不过是小意思，真宗很高兴。

曹利用从此受到重用，逐步升官直至枢密使。真宗死后，仁宗年幼，皇太后刘氏和仁宗共同主政。曹利用先是屡次驳了太后的面子，又得罪了一些宦官，因而被人惦记上了。曹汭的事被汇报上去，宦官罗崇勋立马自告奋勇前去查案。

曹利用难逃交织起来的罗网。他这个人性格刚硬，在被贬的路上就自尽身亡。

一声万岁导致朝廷重臣身亡。